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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路不明的神别乱请[刑侦] ——噤非(54)

    也不能说很喜
    看看你干的好事!文、熙、淳!
    话说一半被无情打断,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飘零的文件纸张,砸了文熙淳满脸。
    痛倒是不痛,就是觉得心寒。
    厅长亲自打电话慰问我,我这么大年纪还跟个孙子一样挨他教训,都是拜你所赐!
    薄薄的纸张落得巧了,如利刃般的纸张边缘在文熙淳脸上划过一道细小的血痕。
    害,感情就是,一级一级被骂下来了,最后所有的责任全落在这些底层小警员的身上了。
    是因为我去调查周嘉怡的案子么?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文熙淳更想从于副局嘴中听到确切答案。
    这案子四年前就结了,说是自杀那就是自杀,你是信不过法医还是信不过路厅长?
    于副局被气笑,脸上的表情古古怪怪。
    文熙淳勇敢抬起头,眼中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什么原因微微泛起了红,他很认真,且大义凛然,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告诉于副局:
    在死者面前,谁的话都不可信。
    于副局瞪大了眼,似乎是没料到都这个份上了文熙淳还敢和他呛声,以至于不自觉的,心中暗生几分敬佩。
    我刚进警局的时候,我的带教老师告诉过我,一个好警察,就是不让好人受一点委屈,也不让坏人尝到一点甜头,但是现在,在我们管辖的区域内,或许真凶还在逍遥法外,死者却无人为她申冤,那么谁又能为她负责呢?谁又能为这个社会的正义负责呢。
    少给我摆龙门阵!我莫名其妙挨了骂,谁为我负责了!你自己想想,要是因为这件事丢了工作谁又能为你负责!可怜的桌子又挨了于副局一记铁拳。
    我们是警察,注定要遭受来自多方的舆论甚至是非议,这件事从我进警局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不需要谁为我负责,我只求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这就是文熙淳的答案,没有什么华丽辞藻堆积的朴素言论,也是内心最真实的回答。
    于副局瞪着铜铃大眼,原本还在喉咙中翻滚的脏话瞬间咽回了肚子里。
    只是因为这句话令他回想起刚进警局时,在宣誓室内对着庄严的国徽领过那套崭新却也沉重的警服时,曾经对着国徽宣誓过的那番话:
    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秉公执法恪尽职守,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啊
    说得真好。
    于副局,这件事我也有份,啊,童嗣也有份,如果您要处罚就连我们一起罚,我们绝无怨言,但案子还是要继续查,并且保证一切后果由我们承担。姚景容笑了笑,更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童嗣:
    童嗣:虽然我也是受害者,但我愿意承担任何责任,虽说人死如灯灭,听不见看不见也感受不到,但真相不容置喙,只有死者说了算。
    于副局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杯,望着绿色水面浮现出自己苍老的容颜,微微叹了口气,摆摆手,似乎是很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出去出去,不想看到你们。
    三人敬了个礼,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黄赳还在那鬼鬼祟祟寻摸什么,看到文熙淳,又是标志性的屁滚尿流扑了过来,抓起文熙淳的手摸摸看看:
    头儿,你没挨揍吧,于副局说什么了。
    文熙淳抽回手,笑得阴阳怪气:说你这大方脑袋影响警容,建议你去做个削骨手术。
    不可能,我妈说我头一点也不方,我是标准的瓜子小脸。
    当你妈特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得明白,这是一种安慰。
    头儿,素质。
    上午刚回警局,时差还没倒过来,下午几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徽大。
    虽说周嘉怡坠楼案已经拖了这么多年,也就不急这一时,但文熙淳从来不是那种闲得住的人,更何况他觉得,意外和未来说不准就哪一个先来。
    保安带着几人来到当年周嘉怡坠楼的钟楼,这里平时很少有学生踏足,一般是用来办展览或者举行大型活动,钟楼的顶楼是完全对外开放,也没有什么围栏,听保安说,周嘉怡不是第一个在这里坠楼的,之前还有个学生在这边拍照的时候也失足掉了下去。
    四年过去了,指纹脚印肯定已经被消抹掉了,或许所有的证据也都随着一起被岁月风干了。文熙淳看着这宽阔的顶楼平台,心中一片死寂。
    这种事不用来你也该知道。童嗣道。
    但是取证调查是必要程序,不管多久的痕迹,童嗣,你负责采集现场所有指纹脚印。
    文队,我不接受报复性工作。
    四年,别说指纹脚印,就是血迹也风干的差不多,但几人还是勤勤恳恳在现场做着无用功,顶着寒风,迎着细雨,冻得手指乌青。
    呜咽的风声中,奇怪的脚步声忽然响起,愈来愈近。
    文熙淳站起身,循着声音看过去。
    一个纤瘦的女人抱着几本厚厚的书站在后面,表情木然。
    她显然是没料到这里会有人,怔了怔,下意识后退两步。
    对不起,我们在勘察现场,请你暂时离开。文熙淳的声音冷得就像这寒冬腊月的细雨,寒意沁透入骨。
    女人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甚至还主动上前几步,低声问道:你们是警察?
    便衣警察也是警察。童嗣道。
    你们不会是来查周嘉怡的案子吧。女人犹疑着问道。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起身:你认识周嘉怡?
    女人点点头,目光随即飘向平台上那处四方形的大水泥台阶。
    认识,她是我同班。
    同班?你该不会延毕了四年?童嗣的问题多少有些可笑。
    不是,我在读博,今年是第一年。
    那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当时文熙淳问校方要周嘉怡同学的联系方式,校方以各种理由拒绝,什么毕业了回家了换号了,什么学生自己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说不想被打扰云云。
    那关于周嘉怡,还麻烦您详细和我们说说,把您了解的都告诉我们。
    女人点点头,目光再次飘向那处水泥台阶。
    第64章 渡鸦(16) 坠楼的真相。
    有些奇怪。
    女人名叫向娜, 是保研上来的,之后受到导师介绍留在本校读博,本科时和周嘉怡隶属同一班级, 算是班里为数不多和周嘉怡要好的, 周嘉怡因为唇腭裂经常遭到同学们背后的嘲笑吐槽,但她成绩非常好, 还出版过一本短篇小说,拿过很多大奖,但考虑到个人形象原因,校方要求领奖由他人代领。
    而这个他人,就是向娜。
    两人长得比较像, 又因为这种原因,一来二去就熟了。
    其实我觉得,警方关于她坠楼的说辞很不可信, 首先, 关于毕业论文一事,涉嫌抄袭是传闻,真相只是论文没有达到导师的预期被要求改动;再者, 周嘉怡胆子很小,看个恐怖片都能被吓哭, 而且她说过自己恐高,小二层她看着都头晕,不可能主动往钟楼上爬;最后,她说计划好毕业后和男友去国外旅游,还在认真地做计划看攻略, 综上,我个人认为她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里面有个很重要的线索, 周嘉怡恐高,□□米的二层都不敢往下看,更何况是钟楼这种五十多米的建筑物。
    还有一件事,以前我们讨论过,如果必须要自杀会选择什么方式,我记得很清楚,她说会选择跳海,说不定海里就有她迷恋的什么旧日支配者,克苏鲁什么的,我不是很了解,但她说过,跳楼太难看,她已经很难看了之类的。
    一个就算自杀也会选择跳海的恐高女孩,仅因为和舍友吵架就走上五十多米的钟楼,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她和男友感情如何,有没有闹不和。
    绝对没有,因为她坠楼的上午还给男友打了电话,约好次日一起去中心湖野餐。
    她坠楼前情绪有无异样。
    向娜摇摇头:和平时没有区别,她是那种很阳光很坚强的女孩,所以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自杀。
    向娜沉思半晌,眼神忽然一亮:还有一件事,周嘉怡她胆子很小,非常怕鬼,她说小时候曾经见过已经死去外婆的鬼魂,还碰到过许多科学难以解释的现象,所以看恐怖片向来没她的份儿。
    虽然不知道这些线索和案子本身有无关系,但文熙淳还是一笔一划记录好。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不过这地方很危险,你上来做什么。文熙淳抬眼。
    哦,今天是周嘉怡的生日,忽然想起她,随便走走就走到这里了。
    你和她关系挺好,连生日都记得。文熙淳随口道,不过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要进行现场勘查,还是请您暂时离开一下。
    向娜点点头,抱紧了手中的书本,目光再次游移到那处水泥台阶,最后看了眼后,乘着细雨慢慢下了楼。
    看着童嗣还在那撅个腚忙着做脚印建模,文熙淳叹了口气,冲他摆摆手:这边来。
    童嗣一听,放下手中工作屁颠屁颠凑了过来。
    你知道判断是意外坠楼或者他人推搡造成坠楼和自杀坠楼的最大区别在哪么。文熙淳神秘兮兮问道。
    童嗣知道,考试有考。
    他走到天台边缘,慢慢蹲下身子,手指在天台边缘的台阶上轻轻抚摸:区别在于,由他人或者意外造成的坠楼者往往具有非常强烈的求生意志,跌落的瞬间会下意识抓住手边一切能抓住的物体。
    文熙淳笑笑,跟着他一起蹲下身子:
    你看,这个。
    天台的边缘下方,有三道极不明显的白色抓痕,如果不拿放大镜看根本看不清,一是由于时间过长被风吹日晒导致痕迹淡化,二是因为这个地方很危险,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一般人也根本不会往这里考虑。
    童嗣将单反凑过去,拍了两张照片。
    看起来像是指甲的抓痕。
    所以我为什么肯定周嘉怡并非自杀,这就是证据,她在坠楼的那一刻是具有强烈求生意识的,所以下意识抓住了边缘,但由于速度过快和体重影响,也只留下了这样三道一端整齐一端不齐的,由上至下的抓痕。
    童嗣点点头:没错,如果是自杀会面朝楼下,体位上来讲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留下抓痕,所以自杀前后悔的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当时她应该是背对楼下跌落坠亡,假设有人强行把她推下楼,不可能没有挣扎痕迹的,退一步讲,在这么危险的边缘将一个有反抗能力的人推下去,加害者似乎也要考虑到自身安全,那么,坠楼的原因也不是被推下去了。
    那就是踩空了。姚景容站起身,摘下手套,稍微抿了下被细雨沾湿的前额碎发。
    周嘉怡有恐高,她绝对不可能主动来到天台还踩空,那么
    突兀的,诡异的猴子叫声响彻天台,这声音实在有够刺耳,打断了文熙淳的思绪不说,还害得他一个踉跄差点踩空跌下去。
    你那手机铃声能换了么?好人也得吓出毛病了。文熙淳稳住身形,怒瞪童嗣。
    对不起对不起,局里来电。这孩子丝毫没有差点害人跌落高楼的愧疚自责,敷衍地道了两声歉就躲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但就是这一小小举动,一个念头突然闯入了文熙淳的脑海。
    记不记得,刚才向娜说,周嘉怡胆子很小非常怕鬼,要想把一个恐高的人逼到天台,一定是有令她非常恐惧的事驱使她这么做。
    姚景容看向通往天台的小门,凌厉的眉峰微微挑起:你怀疑有人装鬼吓她。
    文熙淳缓缓点了下头:
    当时天很黑,周嘉怡又很怕那个令她恐惧的因素,慌乱之下加上视线不清楚,所以踩空坠亡,这个解释,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合理是合理。姚景容抬头,但如果装鬼的是云锡薇,她也没法在一分钟内走回宿舍吧,周嘉怡坠楼时间是十一点,云锡薇出现在宿舍的时间也是十一点。
    童嗣不解:所以我们是冤枉云锡薇喽?一切只是巧合?
    既然知道周嘉怡怕鬼,装鬼的人肯定是认识她的,我要查当年她所有的同学,一个不落。
    寒风吹乱文熙淳的头发,遮住了他坚定的眼神。
    ****
    刑侦总局的同事觉得文熙淳他们大概是疯了,刚因为周嘉怡的案子被于副局骂了个狗血淋头,何况上面还有路厅长压着,他们竟然饭也不吃挨个调出周嘉怡当年所有同学的档案,给每个人打电话要求他们来警局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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