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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几筱(33)

    我没有。因为心虚,上官辰说话声音并不大。
    东方胤其手上松开少许,他抬头直视上官辰那双墨玉般的眸子,唇边带笑:你说谎。
    我
    没有再给上官辰说话的机会,东方胤其直接贴了上去。唇齿间,两人的呼吸,如花似蜜,更像是令人如痴如醉的毒】药,让人甘愿沉迷。
    过了许久,上官辰唇瓣动了动,却是在回应东方胤其。他秀目微闭,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眼神有种看不透的迷离。上官辰一张脸红得异常,像极了春暖花开时的海棠。
    东方胤其眸色微怔,然后眼中一抹狂喜四散开来。他双手捧起上官辰的脸,似是捧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上官辰,你喜欢我。
    我
    嘘!东方胤其拿十指在唇边比了比,又重复了下方才的话,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自我催眠,声音语调极为肯定,你是喜欢我的。
    你是喜欢我的,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东方胤其:我喜欢你,很喜欢,究竟有多喜欢,怕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不想让你受伤,不想让你伤心,只想让你开心,仅此而已。
    感谢 闷油瓶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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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跟大家道一声晚安喽~么!!!!!!!!!!!!!!!!!
    第37章 落井下石
    京都,皇帝寝宫外, 漠然站着一人。
    那人身后没有宫女太监, 没有灯笼烛火,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夜风中, 末连仰头看向南方,目光里头含着沧桑。
    蓦地,寂静的夜色中响起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细碎而迅速, 很快,那声音渐渐近了。末连缓缓收回视线,身后的脚步声在距离合适的位置慢慢停住。
    末连没有回头:事情办得如何了?
    因走得急,运生出了一脑门子的热汗。他抬手擦了擦汗,喘着粗气道:回陛下, 事情办妥了。
    那就好。末连继续抬头看向南方,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诉说着心底最沉重的思念,这样一来,便能早些回来了吧。
    花纸镇的清晨, 街上行人慢慢多了起来,各色的花纸在晨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五彩斑斓的影子。
    啊!上官辰在梦中醒来,惊出一身的冷汗。
    梦中的自己, 迷失在一片雪原之中。
    雪原上开满了冰花, 大雪簌簌下着, 很快隐去了冰花的光芒。
    上官辰随意摘了朵冰花吹了吹,包裹着冰花的雪花尽数落下,露出里头原本晶莹透亮的冰花。
    冰花透明得闪眼, 实在好看得紧。
    又是一阵大雪飘过,冰花上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人影有些模糊,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你梦中有我?忽然,冰花中的人影开了口,惊得上官辰连连后退,险些将手里的冰花甩掉。
    上官辰看向冰花中的人影,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是何人?
    那人轻笑出声:自然是你的心中人。
    说来也是奇怪,那人一笑,冰花中的人模样居然渐渐清晰起来。
    浓眉,凤眸,这模样怎么看怎么熟悉。
    是东方胤其
    上官辰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觉察到哪里不对。
    他重新躺好,耳边有风时不时吹过。
    顺着微风吹过来的方向望过去,上官的目光骤然收紧,颈背也在那一刻僵成了堵墙。
    东方胤其此时,此刻,正含着笑意,极为认真地瞧着上官辰。虽是笑着,仍是难掩脸上的倦色。
    震惊之余,上官辰有些心虚往后挪了挪。袖中的手使劲在掌心掐了下,上官辰强行镇定心神:你怎的还在这里?
    东方胤其凤眸微眯,缓慢从床上坐起来,他方才躺过的地方有不少血迹。
    上官辰心下一紧:你的伤
    我的伤?东方胤其往前靠近些,俯身直视上官辰。
    上官辰仰面躺在床上,本来心中担心东方胤其的伤势。他这般忽地靠近,上官辰抓在被脚的手紧了紧:你身上的伤可还好?
    东方胤其笑了,略显苍白的唇咧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无妨。
    他伸手在上官辰的额头轻弹了下,目光柔和:傻瓜。
    上官辰不自在别开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低声道:昨夜你说过的话,我会忘记,你也忘了吧
    东方胤其手上的动作微滞,没有继续说什么,他利落翻身下榻,走了两步道:昨晚的话并非诓骗。
    上官辰张了张口试图说些什么,半晌,终是未能吐出一个字。
    那些话我不会忘。东方胤其回过头来,落在上官辰面上的目光没什么波澜却分外笃定,你也不会忘。
    外头的阳光透过窗纸丝丝缕缕投在东方胤其身上,他幽深的眸子里有光,那道光里头倒映出一个清晰的自己。
    上官辰很想对他说,他会忘,他记不住。话到嘴边,还是没能爽快地说出来。
    东方胤其背上的伤好像又裂开了,隐约能看到几处早已干涸的血迹。左臂上的伤口还没完全结痂,看过去依稀能看到翻开的血肉。
    东方胤其指了指窗边的花纸:那是昨日买的花纸。他伸手在袖袋里掏出几块碎银,冲着上官辰晃了晃,花纸给你了,这银子就不退了。房门哐啷一声合上,东方胤其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辰才从方才的怔愣中回过神来。他缓慢下床,走到窗边,拿起花纸看了看。
    画中,雪雾氤氲,红梅坠枝,亮白的雪地中站着两人。
    昨日看到这副画的时候,画中除了寒梅白雪并无其他。
    这两个人是
    上官辰再次看向画中的两人。
    一人白衣无垢,温润端方。一人紫衣高贵,潇洒英气。
    两人面对面站着,白衣公子面露诧异,紫衣公子眸中含笑。
    正是,昨日他和东方胤其在花纸摊前相遇时的场景。
    这是东方胤其后来画上去的么?
    上官辰握紧手中的花纸,他觉得胸口有些憋闷。
    推开窗,带了些温度的风徐徐吹到面上。他扬起头闻着空气中的墨香,纸香,唇边缓慢漾出一个极淡的笑。
    虽是冬天,不知为何上官辰却觉得今日的风一点儿也不冷。
    没过多久,有人敲响了房门。
    公子,听东方公子说,昨日您您
    店小二说话吞吞吐吐,似在斟酌着措辞。
    上官辰揉了揉眉心,示意店小二继续说下去。
    公子,东方公子说您昨日梦游砸坏了不少东西。
    粗略扫了眼屋内,打坏的不少东西是真,不过,这梦游纯粹是东方胤其对自己的恶意中伤。正想着解释,上官辰忽然明白过来。昨日,有人刺杀自己的事不宜张扬。但是不说明真相,自己房中的情况的确不好解释,想来想去似乎也这办法倒也可行。
    上官辰不怎么情愿扯出个笑:实在对不住,房中损坏的东西待会儿劳烦清算一下,我会一一赔偿。
    店小二也松了口气:公子这般明事理也省得小的再费口舌了。他的目光扫到被褥上,上面有不少干涸的血迹,就连地上也沾染了不少,店小二心口一缩,东方公子还说,昨日上官公子梦游还将他给打伤了?
    打伤?上官辰稍一怔愣,这个梦游出手打人,的确是不对
    店小二不动声色往房门口挪了挪,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上官公子能将体格健壮的东方公子打到流血,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那公子你先收拾,我待会儿再来。
    好。
    上官辰默默瞧瞧一屋子的狼藉,有些为难。他掏了掏剩下的几块碎银掂了掂,面上更是为难。
    主人,恕我直言,您这点儿银子也就够赔地上那个茶壶盖儿外加那个大瓷瓶的。真真说话一针见血,听得上官辰一阵心塞。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都晓得,只是三儿他们不知路上出了什么岔子还没赶上来,我这边又没带多少银两。谢武他们平时外出办差也不会带多少银两,此事有些棘手。身为大渊国辅政大臣,上官辰自小不愁吃穿,不曾想,他也会有一日为银|钱所累。
    真真双手一摊也是无奈,忽然,他双眼一亮原地跳了起来:主人!你怎的忘了?
    本就有些郁闷,被真真这么一吵,上官辰没忍住给了真真一个大大的白眼儿:你有话好好说,别一惊一乍的。
    真真往上官辰面前拱了拱,一脸邀功请赏的模样:主人,你身边不是有个有银两的人么?
    我现在只身一人,怎么会话说到此处,上官辰也明白过来,敢情真真说的人是东方胤其?
    你是说东方胤其?
    真真疯狂点头:正是。
    不行!
    真真:
    东方胤其身为大渊国相国,拥兵自重,财力雄厚,身上自然有的是银两。只是
    只是两人本就是政敌,再加上近来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有些总是,跟东方胤其借银两这事儿上官辰委实开不了口。
    一盏茶后,东方胤其房内,上官辰板板正正坐到了东方胤其对面。
    东方胤其咳嗽几声,将盛着茶水的茶碗推到了上官辰跟前,近乎透明的唇上噙着抹笑:喝茶。
    他看着的确病了,也是,本来东方胤其背上就受了伤。后来两人在野外过了一夜,东方胤其那时就感了风寒。昨日为了救自己再次受伤,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撑不住的。
    咚咚,有人敲门。
    东方胤其不悦皱了皱眉:何人?
    店小二声音殷勤道:东方公子,我是来送药的。
    东方胤其面带疑惑,正想仔细询问,上官辰直接吩咐:进来吧。
    店小二应声入内,手上的托盘里有个药碗,药碗里盛着热气蒸腾的汤药。旁边有几个瓶瓶罐罐,还有一卷纱布。
    上官辰示意店小二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店小二将托盘放好退了下去。
    将那碗汤药推到东方胤其跟前,上官辰声音平和:因为我的原因,你感了风寒又受了伤,我这心里委实过意不去。这是方才我劳烦店小二煎的药,对治疗风寒应该有些帮助。
    东方胤其眉毛变得温和了不少:奥?既如此,那这药我是要喝的。
    少顷,东方胤其将空药碗放在桌上:好了。
    上官辰将托盘往东方胤其面前推了推:这是金疮药,对你身上的刀伤有用。他的目光略过东方胤其的肩膀,东方胤其已经将昨日的衣裳换下,重新换了件黛紫色的袍子。左臂处的伤口被遮住,也看不出个究竟。
    东方胤其抿了口茶:好。
    上官辰收回目光,眼中满是迟疑。他手里仅存的银子都用来给东方胤其买药了,现在是真的身无分文。若是再不开口,也没了旁的办法可以用:其实,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奥?东方胤其若无其事端起茶碗喝了口,因着咳嗽,茶碗里晃出不少茶水不知咳咳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袖中的手慢慢收紧,上官辰在心底嘶吼:真真!不行!我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真真手里握着红色小旗摇旗呐喊:主人!淡定!我敢打赌,只要你开口,东方胤其肯定会答应的。
    可是,此事我委实
    怎的不说话?
    上官辰收回思绪,手指在茶碗摩挲片刻终是下定决心: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听着上官辰又将方才的意思重复了遍,东方胤其好笑嗯了声鼓励着上官辰继续。
    其实,我是想找你借些银两。终于将此话说出口,上官辰心里头也不那么堵了。
    这样。东方胤其面上平淡无波,眼中静如幽潭,就连握着茶碗的手都没动半分。
    不知东方胤其在想些什么,上官辰觉得东方胤其做这形容多半是不想借自己银两:若是你不方便,也无妨
    方便。
    上官辰:这么痛快?
    东方胤其提起茶壶往上官辰杯中又添了些茶水:你昨日受了凉,多喝些热水驱驱寒。
    上官辰:
    早饭过后,店小二来找上官辰。
    上官辰以为店小二是来讨银两的,想着解释一番,这边嘴还没张开,那边已经被店小二说懵。
    公子,您这间房已经退了,我是来帮您搬东西的。
    退房?
    店小二本就对上官辰颇有好感,瞧他没怎么弄清楚状况,好心细细给上官辰解释了遍:和您同行的那位东方公子说,他如果赔完客栈的损失剩下的银两只够付一间客房的了,说把您这间房退了,让您搬他房里去住。
    若不是店小二提醒,上官辰都险些忘了,自己这间房还是东方胤其给付的房钱。
    那客栈有没有柴房什么的可以让我将就一宿?他和东方胤其,两个宿敌住一间房本就不大靠谱,更何况现在他还知道东方胤其对自己有了那种心思。
    店小二有些为难:有是有,不过公子这身体恐怕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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