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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几筱(8)

    是么?不是讨厌就好。
    上官辰只当没听到,继续将菜夹到自己碗中。
    立场不同便是政敌,政敌之间只能是敌人,讨厌不讨厌又有什么关系?
    下午的光景,一辆马车停在了上官府门口。
    是时,整个上官府因着找不到上官辰正乱作一团。瞧着有辆马车停在门口,秦谷领着一众家仆迎出门外。
    秦谷走到马车前站定,还没开口,马车上便走下一人。
    众人愣住!!
    好在,秦谷见过世面,看见来人面上端出一派淡定:相国。
    东方胤其嗯了声,下了马车。然后,他亲自掀开身后车帘:上官大人,下来吧。
    刚开始,众人还只是怀疑这马车里的上官大人可能是大学士上官落。毕竟,自己大人和东方胤其可是妥妥的政敌。
    一抹雪白的衣角自马车中荡出,众人惊得瞪大了双眼。
    上官辰缓缓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东方胤其下意识伸手去扶,上官辰刻意避开那只手下了马车。
    众人:!!!!
    还是秦谷率先反应过来,他上前来扶上官辰:大人,您回来了。
    上官辰看了眼身后的一群家仆,嘴角浮上一层笑意只是嘴唇还带着一抹苍白:让你担心了,没事了。
    大人安然回来就好。秦谷往前迈出一步,冲着东方胤其行了一礼,多谢相国送大人回来,我家大人有些累了,需回房修养,就不留相国了。
    东方胤其无所谓摆了摆手:无妨,那本相国就回了。他转身上了马车,隔着车帘又加了一句,照顾好你家大人。
    马车慢慢走远了,秦谷赶忙转身吩咐:快扶大人回房。
    是!
    床榻上,上官辰半坐着,手里拿着一本兵书看得出神。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秦谷端着一碗汤药送了进来:大人,喝了这碗汤药就歇下吧,这兵书什么时候不能看您非得今日看?
    上官辰笑而不语,他接过秦谷手中的汤药闻了闻,清秀的眉毛不由皱了起来:还是之前配的汤药?
    对,大人的药一直都是宫里首席御医陈御医配的。秦谷将上官辰身后的枕头正了正,扶着上官辰坐好,大人喝了这汤药再睡上一觉,明日起来精神就会好很多。
    秦谷瞧着上官辰还是面露犹豫,笑着从袖中拿出一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是一盒梅子糖:大人喝了汤药再吃块梅子糖就不苦了。
    上官辰忽而笑了,眼中隐有湿意:幼时喝这汤药怕苦,秦叔总会给我备好梅子糖。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秦叔还记得。
    秦谷慈祥笑笑:跟着大人这么多年,大人这些个琐事我自然记得清楚。
    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上官辰将碗倒了过来,对着秦谷一脸得意的笑,只是面上还是那掩饰不住的病色:秦叔,这次我可是喝得一滴不剩。
    秦谷满意接过药碗,递给上官辰一颗梅子糖。他目光有些闪烁,似是有话要说,没过多久,终是开了口:大人今日怎的同东方胤其一起回的府?
    知道这事秦谷早晚要问,上官辰也没打算瞒着他:今日在集市上我和车夫被人群冲散,是东方胤其将我带离了集市。
    虽然这次东方胤其是帮了大人,但大人同他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大人往后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知道秦谷是在为自己考量,上官辰轻笑着点头:放心吧,我明白。
    秦谷收拾好药碗,转身告退:大人早些歇着。
    嗯。
    房门哐啷一声合上,上官辰收回视线。
    自己处处同东方胤其作对,今日他却出手救了自己,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留着自己只是给他在朝堂争斗中留些趣味。
    他的目光落在指尖的梅子糖上,久久不能回神。
    翌日,上官辰用完早饭去了院中凉亭休息。
    没过多久,三儿拿着件什么物什走了过来。
    大人,昨日小的去了趟相府,守门的家仆说相国出去了。还说他们相国特地吩咐了,若是有人来送披风他不在时不能收,不是大人亲自去送的也不能收。三儿一脸的为难,大人吩咐的这么一件小事儿都没办妥的确是不应该,可谁知道东方胤其那个神经病会定那么多条条框框?
    是故意的吧。
    上官辰心中了然,倒是不气,淡淡道:知道了,披风放下,你下去吧。
    是。
    看来,这披风得自己亲自去一趟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前三名送红包啦!!!
    老规矩,晚安之吻,mua~
    第8章 拒收
    为陛下广招贤臣的事进度太过缓慢,上官辰心中甚是愧疚,午饭过后,他坐着马车去了趟上官落的府上。
    上官落对于上官辰的到来很是震惊,听完上官辰的来意更是震惊到不能言语。
    知道上官落的顾虑,从为臣之道到为师之责,上官辰软硬兼施,上官落终于妥协说了个好字。
    还没走出上官落的府邸,脑中哗啦一声,接着便是真真十分响亮的声音:恭喜主人完成任务一个,奖励皮肤套餐。
    险些忘了,劝上官落加入陛下的阵营是帮助陛下稳固江山,奖励是自然有的。
    皮肤套餐?又是什么没用的东西?上官辰边说边打开套餐详情仔细阅读。
    宛如少女,病入膏肓,糙汉爷们上官辰望着这一行行解释,清秀的脸逐渐变得铁青,真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真真弱弱露出一撮头发:主人看起来可不像是不会打死我的模样。
    上官辰尽量露出和蔼的笑,冲着真真慈祥招了招手:来,真真,你跟我解释一下,这个皮肤套餐有什么卵用?恩?
    这个嘛,嘿嘿,主人,我还在研究中
    看我不打死你!
    我跑!真真跑得无影无踪,就像个屁,来得迅速,跑得热烈。
    上官辰糟心揉了揉眉上了马车,看到马车上的那件酱紫披风,一时间更加郁闷,无奈对着车夫吩咐:去相府。
    是。
    车夫老老实实驾着马车,冲着相府的方向稳稳驶去。
    车夫心中暗自嘀咕,自家大人不是和这位相国政见不合么?怎的今日还亲自上门拜访?
    相府,书房,昏暗的烛光下映出一个坐得笔直的身影。
    书桌前,一个家仆打扮的人正弓着腰在汇报些什么。
    你说今日上官辰去了上官落的府上?
    家仆立即点头:回大人,正是。
    东方胤其面上没什么表情,他的目光十分平静,仔细瞧着面前的烛火一动不动:还有什么事?
    今日上官辰的府上有人来送过披风。
    一双凤眸猛地收紧,看向家仆的目光不知为何裹了层霜寒:怎的不早说?低沉的声音浑厚有力,荡在房中带着烛光也晃了几晃。
    家仆低着头,对着东方胤其又是惭愧又是敬畏:是小人的过错,大人恕罪。
    东方胤其指尖在茶盏上摩挲片刻并没有端起,他的睫毛动了动,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浓长:你收了?
    家仆使劲摇头:遵照大人的吩咐,并没有收。
    恩。东方胤其满意点了点头,嘴角荡出一抹笑,模模糊糊不甚清楚,若是不仔细去看根本看不出此刻东方胤其正在笑,很好,下去吧。
    是。
    自家大人是大渊国的相国,大权在握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应该是做事不拘小节之人。这次,怎的连上官辰府上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过问?
    大人和上官辰不是死对头么?
    房门吱呀一声合上,东方胤其端起茶盏抿了口,有型的唇随意勾了勾却堪比树梢上的弯月,好看又冷清。
    大人,上官大人求见。方才离开的家仆又折了回来,站在房门外恭恭敬敬道。
    奥?浓密的眉毛往上挑了挑,东方胤其眼角的笑意逐渐加深,你说的可是上官辰?
    回大人,正是。
    放下茶盏,东方胤其心情极好地望了眼窗外,窗外已是漆黑一片:让他进来。
    一盏茶过后,房门再次被推开。上官辰一身清透,白衣倜傥,站在门口,额角汗水早已湿了鬓发。
    上官大人,请。等着上官辰完全进了书房,家仆将门合上迅速退下。
    东方胤其没有起身,从方才上官辰站在房门时他便一直含笑将他瞧着。上官辰被瞧得久了面上有些不自在,试着先开口化解现下的尴尬:怎么?相国不打算让我坐下么?
    扫了眼上官辰胳膊上搭着的披风,东方胤其漫不经心道:是我疏忽了,请坐。
    上官辰扶着椅背坐下,手指止不住颤抖。
    急着将披风还了,方才在路上走得有些急了。这弱爆的身子,唉
    东方胤其收回留在上官辰身上的视线,倒了杯茶给上官辰推了过去:喝茶。
    多谢。话虽如此,上官辰并没有想要喝那茶的迹象。少顷,他将手上的披风往前递了递,那日多亏了相国,这是相国的披风。
    东方胤其缓缓饮下一口茶,看起来并不打算去接那披风,他的声音十分寡淡:披风既然给了上官大人,上官大人就留着吧。我这人一向这般,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本就是相国的东西,当日只是暂时借用,这披风相国还是收下吧。
    奥?东方胤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踱到上官辰边上,忽地,他俯下身来靠在上官辰的耳边,一口气若有若无,我若是不收呢?
    上官辰紧接着就要起身,东方胤其一只手轻轻一摁将他重新按回椅上。上官辰不动声色坐着,面上已然没了笑意,清秀的脸上平静无波却又似风腾云涌。
    相国,请自重。
    东方胤其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声笑了笑:放心,我对你没什么旁的想法。
    手指在上官辰头顶轻轻一点东方胤其笑着走开:都说了,这个披风我不会收,上官大人请回吧。
    相国,你
    东方胤其又是一笑,狭长的眸子中半是笑意半是强势:都说了,我不会收。
    上官辰:
    出了相府,上官辰径直上了马车。
    车夫瞧着上官辰手中还拿着那件披风,有些不解:大人,披风不还了?
    上官辰只默默丢下回府两个字,坐回马车中不再说话。
    前些日子,邻国小渊国本着和平共处的几大原则送了些奇珍异宝过来。今日,末连一一将这些奇珍异宝赏了出去。
    听闻,上官落得了个翡翠玉颈壶,东方胤其得了个血石檀木枕,秦谷给上官辰斟满一杯茶有些好奇地问:不知陛下会赏赐什么给大人?
    上官辰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喝了口,白皙的手腕在日光下显得越发纤细莹白,只是肤色太白反而显得有些不健康。
    自家大人身子太弱了,生得一副翩翩温润公子的模样却不幸有这么个不堪一击的身子。
    注意到秦谷哀伤的眼神,上官辰勾了勾唇,笑得清澈:秦叔不必忧心,我这是老毛病了,死不了人。
    大人休要胡言!大人自是会身体康健长命百岁的秦谷这话说到后面却没了几分底气。
    大人,大人!宫里来人了!三儿像一阵风来去无踪影,他跑到后院带着满脸的大汗,一口气喘得断断续续,大人宫里来人了,正在,正在前厅候着呢。
    三儿说宫里来的人正是末连派来送赏赐的,一对天山雪耳,一支狼毫,一顶珍珠塔。
    上官辰恭敬接下赏赐,待宫里的人走了,三儿一双眼亮晶晶地走到上官辰跟前,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陛下对大人真好,赏给大人的最多也最好。
    秦谷也是乐得合不拢嘴:那是自然,陛下一向器重大人,这些赏赐自是情理之中。
    天山雪耳留下,其余的秦叔包起来,待会儿我送回宫去。
    什么?!
    从说完这句话到坐着马车出门,三儿和秦谷一直处在一种极为震惊的状态中,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大人要将陛下送来的赏赐送回去?
    这应该算是大不敬吧?
    进了宫,面了圣,末连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朕给你的东西你不喜欢?末连站在御书房,一张脸上阴云密布。
    上官辰笑意浅淡,像极了漫天飞舞的蒲公英:不,臣很喜欢。
    末连舒了口气,表情却没什么变化:既喜欢,为何还要送回来?
    上官辰抬头,对上末连的目光眼中满是焦急:陛下,你糊涂啊。他往前一大步,冲着末连恭敬一礼,东方胤其尚且只得了血石檀木枕,陛下一下子赏给臣这么多,不但会引起朝中非议,更会引起东方胤其的不满。他那人的脾气陛下是知道的,万一一时火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牵连了陛下,臣难辞其咎。
    末连上前扶住上官辰的胳膊,眼底隐有愧疚之色:是我疏忽了,还是子安想得周到。他缓缓直起身子,目光有些暗淡,此次小渊国送的东西极为稀有,我瞧着不错就想着拿去给你,并没有想那么多。末连摇头失笑,果然,是我思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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