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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我之前也试过他的脉。他的脉象沉稳有力,不虚不浮,看起来就是睡着了。”
    “一个刚刚遭受过剧痛的人,现在还满头冷汗,他为何会脉象沉稳有力、不虚不浮地睡过去呢?”
    “这个……” 顾乔愣住,不知该作何解释。
    “你说他们用针,那么或许跟那个有关系,还有他每日服用的汤药也要查一查。”
    “我要救他,” 顾乔坚定地看着法章,“还请大师帮我!”
    “这是自然,顾小施主不必多言,贫僧也会想办法救他。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原路返回。”
    “那你呢?”
    “我会找机会从这里出去,你放心吧,晚上我让三徒弟常灵去找你。”
    顾乔又从矮榻下面爬进暗道,顺着暗道回到了大殿的佛像后面。
    外面有人把门敲得震天响,原来已经过了酉时,送饭的人来了。
    他听到外头的人说:“里面没人!快去找巴刺拿钥匙把门打开!”
    顾乔不慌不忙地走过去,隔着门缝说:“在呢在呢,睡着了。”
    那人骂道:“妈的,喊那么大声你都听不到,睡死过去了吗!”
    顾乔也不生气,伸手接过那人递进来的碗,问他:“裹红头巾那个人呢?”
    “那我哪儿知道,” 那人回答,“是我们二当家的叫我来的!”
    “巴刺什么时候来?” 顾乔又问。
    那人有点不耐烦,“跟你说了我不知道,本来是他的事,二当家让我来我就来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顾乔确认了刚刚在暗道中听到他们所说的巴刺就是红头巾。
    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把红头巾巴刺和那少年联系了起来,用巴刺来控制他,但是又由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完全控制住。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该怎么阻止这种联系呢?
    这件事恐怕是首先要搞清楚的。
    他们的二当家应该就是那个黑瘦男人黄岐了,那么老大就是山羊胡,黄岐叫他…… 杜公?
    小傻子又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他们叫他老三?
    这些谜团笼罩着顾乔,让他感觉就像在浓雾中前行,没有任何头绪。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破碗,几根草叶飘在清如水的米汤上面,碗底沉着几颗煮烂的米。仔细闻闻似乎还有一点肉味。
    他把破碗放到一边,在神龛下面找到一个蒲团,盘腿而坐。
    那傻子少年究竟是谁?顾乔觉得事情肯定不是绑架求财这么简单。
    山羊胡说京里来人找他了,再不行就杀了他。
    看样子山羊胡对 “京里来的人” 颇为忌惮,如果能联系到来找他的那些人就好了……
    顾乔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一直到了晚上。
    天已经黑透了。
    破漏的屋顶发出轻微的声响,顾乔以为是有老鼠,他抬头看,一个黑影从上面掉下来。
    “哎哟!”
    一个小孩儿四仰八叉地摔在顾乔面前。
    顾乔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那小孩儿站起来揉了揉屁股,“没事没事,摔多了就习惯了。”
    顾乔想起法章说常灵会来找他,想必就是这个孩子了。
    只是没想到是个小孩儿,看身量恐怕不过十一二岁,听声音…… 还是个女孩儿。
    “常灵?”
    “嗯,你就是顾乔了吧?” 常灵从怀里掏出一个面饼,“给。”
    “谢了。”
    顾乔接过面饼,“你师兄回来了吗?”
    “你说哪一个师兄?” 常灵声音脆脆的,是那个年纪的小姑娘独有的声线,听起来特别喜庆,“我二师兄跟我一起回来的,现在正在摆弄他的草药,至于大师兄嘛,他去干大事去了,恐怕过几日才能回来。”
    “你跟着你师父多久了?”
    “三年多了吧,你要跟我师父学法吗?你可以当我师弟。”
    顾乔笑,“我没有灵根,你师父不要我。”
    “没有啊,师父说你聪慧异于常人呢。”
    “哦,” 顾乔挑眉,“你师父这么夸我啊?”
    “嗯,师父还说你是状元,你是状元吗?”
    “是啊。”
    “那你还真的很厉害呢,我大师兄以前也说你很聪明。”
    “你大师兄说过我?” 顾乔有些意外,十年前他在大慈恩寺寄宿的时候常风很少主动跟他说话,是他总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常风后面。
    常风为了摆脱他常常爬到房顶上去练功,也许常风后来轻功大有所成也有他顾乔的功劳吧。
    “大师兄说你背经书很厉害。”
    哦,原来是这个。
    那时法章每天给常风讲经的时候他也坐在旁边,法章提问他总是比常风先回答出来,常风因此挨了不少骂。
    想起儿时的事情顾乔不禁会心一笑,十三四岁的常风总是冷着脸像个小大人,十年过去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顾乔几口吃完了面饼,“你在这里呆久了怕不怕被发现?”
    “没事啊,” 常灵摇头,“现在大家都在后院听师父讲经,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山匪还喜欢听讲佛经啊?”
    “其实大家人都挺好的啦,就是那两个人有点坏。” 常灵嘟起嘴吧不满道,“我们来的时候这庙里住满了来逃难的百姓。大家住在一起,白天在山上找生计,夜里就回来睡觉、听师父讲经,也算是其乐融融。自从那些人来了以后,才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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