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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王爷哪敢放肆(穿越)——四海行舟(35)

    电光火石之间,萧凌风往后撤开半步试图缓冲力道,却忘了身后摆着的桌案。
    于是,他后腰砰地一下磕上桌案边角,随后整个人向后仰倒。
    连带着庄清月也跟着往前扑了过来。
    一时间,帅帐里简直人仰马翻。
    被砸了个满怀的萧凌风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一瞬间沁出冷汗。
    本来身体往后这么一仰就牵扯到了腰腹间的伤口,再被庄清月扑了这一下,好险没直接给他砸出眼泪来。
    他勉强抬眼看向身上的庄清月,眼眶因为疼痛而有些泛红,看上去颇有些委屈可怜的意味。
    两人四目相对。
    庄清月立即意识到了他的状况,连忙从他身上起来,伸手试图去将已经如一条死鱼一般的萧凌风扶起来。
    嘶。
    起身的时候又是一通折磨。萧凌风一遍抽着凉气,一边借着他的力道起身。
    等终于能起身后,他背靠着桌案,用手撑着腰,半天缓不过劲来。
    庄清月面露担忧:定是伤口裂了。
    萧凌风惯常穿着一身黑衣,即便是伤口开裂也看得不甚分明。
    庄清月说完那句话后,便自然而然地伸手去触碰他腰腹间的衣料。
    萧凌风瞬间警惕。
    又来?!
    他撑着桌案就想从他手下逃开,却被庄清月瞪住:躲什么呐!先前不躲能有这回事儿么?
    明明是被他强行拉了手才躲的萧凌风正想反驳,便察觉到腰腹间传来一道湿意。是被血浸过的衣料重新贴上皮肉的那种湿凉触感。
    果然,伤口又裂开了。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命途多舛受伤没个停歇,就听见庄清月重新开了口。
    声音有些闷闷的。
    怪我。
    他听见庄清月说:下回再不与你玩笑了。
    语气真诚恳切,倒叫萧凌风不好意思去怪他了。已经缓过劲的萧凌风也伸手按了按自己腰间的伤口,其实过了那个劲儿了之后,伤口也并没有刚扯到时那么疼了。
    萧凌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上是一片濡湿的痕迹。
    他偏头往庄清月手上看去,就见那人与他一样,摸了一手的湿红,却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王爷这伤得重新包扎一番了。
    庄清月急道:王爷稍待,先忍着些疼,我这便去叫阿怜过来。
    说着,抬脚便要往帐外走。
    见他脸上的担忧急切毫不作伪,甚至因为自责都没有以往那股子又傲又凶的劲儿了。萧凌风心里霎时间便软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拉住正要转身的庄清月,小声道:没事,不必叫阿怜了。
    说完,他起身去桌案后的架子上翻出来上回胡大夫给他裹伤后留在这里的小药箱。
    既然伤口是因为阿月扯到的,那便劳烦阿月帮我重新裹上吧。
    他将药箱放在桌案上,语调轻松。
    庄清月犹豫着看他一眼:我来么?
    萧凌风点头。
    换个药重新缠个纱布而已,也不必要什么了不得的医术,庄清月完全做得来。
    最主要的是,让这人动手帮他重新换药,应当是能减轻几分他心里的自责吧?
    果然,就见庄清月眼睛亮了亮。
    萧凌风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随即利落地解开衣衫,将腰腹间的伤口大大方方地袒露出来。
    猝然出现在眼前的画面,让庄清月一张脸瞬间热意攀升变得绯红。
    他迅速低头,伸手去够桌案上的药箱,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解开被血浸透的绷带,那道狰狞的刀口出现在庄清月眼前,叫他眼皮一跳,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消散了。
    他手下一顿,视线扫向他腰侧那道因他而受的箭伤,见那伤口已经开始好转结痂,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
    怎么了?
    察觉到他动作忽然停下,萧凌风抬头看向他,眼神不解。
    庄清月没说话,低头拿出药瓶,用小药匙取了药粉后均匀细致地洒在他腰腹间的那道刀口上。药粉止血效果极好,很快便不再有血渗出。
    庄清月松了口气,伸手取过干净的纱布绷带。
    只是这回,拿着纱布绷带的庄清月有些犯了难。
    萧凌风那道伤口横贯小腹,要好好给他包扎伤口,绷带便势必要从他背后绕过。
    想到方才萧凌风对他肢体触碰的躲闪和抵触,庄清月有些犹豫。
    萧凌风倒是全忘了自己方才是怎么挣扎抽手,怎么一惊一乍的了。
    他大张着双臂,看向拿着纱布和绷带迟迟不动手的庄清月,疑惑地问了一句:
    怎么不动手了,是不会吗?
    说完,他想了想,觉得庄清月这无双公子当得久了,恐怕真的没怎么动手伺候过别人,说不会也不是说不通。
    他大发善心,决定把这项手艺传授给庄清月。
    于是,他收回大张着的手臂,低头拿住庄清月手里的纱布覆在自己的伤口处,而后拉过庄清月一只手按住纱布。
    按着。他道。
    在庄清月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扯开那卷绷带递到庄清月另一只手里,然后拽着他那只手往自己后腰绕了过去。
    从背后绕过来,多绕几圈,再打个结就完事了。他看着庄清月,眼神鼓励,就这样,很简单的。
    庄清月被迫俯身靠近他,保持一个半拥抱住他的姿势,眼神里情绪十分复杂。
    是很简单,简单到根本用不着教好吗?
    但是,不好南风的这位萧王爷,真的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劲吗?
    萧凌风一点都不觉得不对劲。
    他催促道:快点吧庄军师,一直敞着衣裳还怪冷的呢。
    庄清月无语。好家伙您还知道冷呢。前几天在军医所敞着衣襟耍流氓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冷了呢?
    虽然心里翻着白眼,但既然萧凌风又不介意不抗拒了,那庄清月也没什么好矫情犹豫的了。
    如萧凌风所愿,他就着那个俯身的姿势,让萧凌风自己按着伤口处垫着的纱布,自己一手环过他的腰从后腰递过绷带,另一手同样伸到他腰后去接。
    将那个拥抱的姿势做得实实在在。
    萧凌风十分配合地仰着下巴配合他的动作。然而,绷带缠了两圈之后,萧凌风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了。
    一缕发丝从庄清月脸侧垂下,在他身前晃荡。时不时地,就要随着庄清月的动作蹭上他肩膀。
    明明是凉凉的发丝,蹭到他身上时却像点起火了似的,带着热意让他一路从肩颈痒到心口。
    他闭了闭眼,竭力忽略掉身上这点异样的感觉,垂下视线假意观察庄清月给绷带打结的动作。
    庄清月正垂着头在他腰侧小心地动作。
    微带着凉意的指尖无意中碰上他腰侧的皮肤,哪缕痒意便又从心口窜到了被触碰的地方,叫萧凌风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庄清月动作一顿:怎么了?是我手重了?
    不是,是有点凉,冰着了。他赶紧道。
    对于自己的身体反应,萧凌风有些难以启齿。而且,他也绝不会向着庄清月承认方才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那一丝惊悸。
    我们是生死过命的兄弟。
    他在心里对着自己强调。
    换药结束。庄清月抬头,就见萧凌风看着前方虚空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喂。王爷。他伸手在萧凌风眼前晃了晃,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好了。他朝着新缠好绑好的绷带抬了抬下巴,神色终于变得轻松起来。
    噢,好。多谢了。萧凌风回过神,避过庄清月的视线开始慌忙系衣带。
    总算是知道好好穿衣裳了。庄清月脸上惊讶一瞬,随即满意点头。
    等等。他喊住萧凌风,换件干净的吧。
    萧凌风便又匆匆绕过屏风到里间去换了干净衣裳。
    庄清月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萧凌风有些怪里怪气的。
    等这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便到了各军将领来帅帐议事的时间了。
    庄清月对这种战后会议没什么兴趣,打了声招呼后就回了军医所。
    反正自从受伤后他几乎就完全是住在军医所了。
    军医所里的其他帐子时供给受伤的兵士们用的。除了伤重的士兵之外,还有些伤轻些的也陆陆续续过来换药。
    脚步在伤兵帐子门口停下,他往里看了一眼,便与其中一个已经包扎好手臂伤口的士兵对上了视线。
    那士兵立即起身,对着胡大夫道了声谢,随即将位置让给了新来的伤兵,转身出了帐子,跟在庄清月身后。
    军师。那伤兵正正经经朝他行了个礼,姿态动作都与别的靖北军别无二致。
    除了眼里的恭敬与服从。
    庄清月看着那士兵温和点头,开口说话的内容却没有多轻松:秦九的踪迹可找到了?
    那伤兵神情一凛:秦九擅于伪装,易容手段与军师您不相上下,属下们难以锁定他的位置。
    他有些为难道:但凡我们的人稍有发现,他便又很快改换容貌,简直滑不留手。还请军师指点一二。
    庄清月思索一瞬,给他指了个方向:往凉州去找吧。
    凉州是组织的总坛所在,也是秦三丧命之所。秦九从西勒盟回来之后一直在靖北军大营里待着,如今一朝脱走,必然要去替他兄长收殓尸骨。
    所以,不管他先绕去哪里,总归是要回凉州的。
    那士兵恍然。答案虽然简单,但他们不知道秦三的事情,因此一时间也想不到这里去。
    两人简单沟通了几句,那士兵同一帐的其他靖北军也换好伤药结伴出来了。
    其中一个士兵远远地喊了他一声:贾山,你和军师几时这么熟络了?
    贾山朝着庄清月行礼告退,转身朝着那几人小跑过去。
    军师在战场上救我一命,我跟军师道谢呢!
    声音远远地传到庄清月耳中,他勾着唇无声地笑了笑,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萧凌风那穷酸王爷。
    也不知先前萧凌风说要做给他的狐裘披风,还算不算数呐?
    另一边,萧凌风与诸位将领的战后会议也开得差不多了。
    安排完战后的抚恤事宜后,几人将新的布防计划重新调整确认后,便告辞离开了。
    最近石头丁岳都忙得团团转,萧七帮着他们打下手也没闲着。此时此刻,帅帐里只剩下萧凌风一个人。
    一个人点着灯烛看着手里的军务文书,萧凌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差了点意思。
    直到晚饭时间,看到替石头送来餐盒的喜乐,萧凌风才察觉到自己心里的烦躁因何而起。
    怎的只有一份?军师的没有么?他皱眉看向喜乐。
    喜乐摆好餐碟,闻言愣愣抬头:啊?回禀王爷,军师在军医所那边用膳呐?王爷可是要
    话还没说完,就见萧凌风霍然起身,风风火火迈着大步出了帐子。
    作者有话要说:萧萧:我没有阿月吃不下饭,但我不好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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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军医所里。
    胡大夫在别的帐子里与张兵们一同从凑合用饭,没回来。
    帐中便只剩下庄清月父子。
    刚从隔壁换完药回来的阿怜,见药童送来食盒便立刻接下,打发那药童自去吃饭不必伺候,随后亲自将饭菜摆上桌子。
    庄清月与庄易知说完秦九的事情后,便一撩袍子在桌边坐下,招呼两人:坐下动筷吧。
    另两人依言入座。
    在军营里待得久了之后,不知不觉地,他也渐渐学得如萧凌风一般,不那么过分讲究尊卑规矩了。
    于是渐渐的,军营里有了些什么闲事,庄易知阿怜等人也都愿意跟他话家常似的多说几句。
    今日老夫去胡大夫那里帮忙,听那些伤兵说,秦小将军让近来出营轮值的士兵们,要是路上见到雪狐了,一个都不要放过。
    庄易知笑着看向庄清月,打趣道:话是这么说,却又不许人将雪狐带回大营来。也不知那些雪狐究竟怎么惹了萧小将军,若是小将军自己能出营了,那岂不是要把雪狐的老窝都掏了?
    庄清月夹菜的手一顿,脸上神色很有几分古怪。
    阿怜顺势将炖好的药膳补汤盛了一碗,放在庄清月手边。
    看到阿怜递过去的药膳,庄易知话音停下。他叹了口气,再开口时话锋一转:公子,此番伤好了,可要搬回您那军师帐?
    嗯?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庄清月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庄易知放下碗筷,语重心长道:公子,老夫是看着您长大的,今日便觍颜自称一句长辈了。老夫是觉得,您与王爷如今这般,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您这是何意?庄清月皱眉。
    您既已经与先生分道扬镳了,今后可有打算呢?
    庄易知看着他,一双已显老态的眼睛里满是担忧,请公子还是早作筹谋吧。您身上有符氏的血脉,肩上还担着符氏的责任,萧王爷如今也已经知道了您的身份。
    庄易知:就算您二人如今情深意笃,那将来呢?将来若他有了自己的王妃,若您二人生了龃龉,您又该如何自处呢?恐怕到那时,公子便性命难保了!
    在庄易知说完后,帐中便陷入了一片沉寂。阿怜端着碗低下头一言不发,眼神也不敢乱瞟。
    庄清月放下手中的汤碗,碗底在桌上磕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帐中显得异常明显。
    半晌,庄清月轻笑一声:庄叔。
    庄易知一颗心高高悬起。
    这您可就想得太多了。
    他看向庄易知,眼神里带着不解,诚心发问:您是从哪儿看出来我们情深意笃的呐?这么毁人家萧王爷的名节,就不怕他提着刀来找您叙话?
    见庄清月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庄易知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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