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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王爷哪敢放肆(穿越)——四海行舟(7)

    既然如此,反正文老总是跟他家公子作对,卖就卖了吧。
    阿怜深吸口气,张了张嘴道:文老在村正的院子里。
    萧七已经将柴房里的那几个士兵叫醒松绑了,此时一行人站在萧凌风身后,闻言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异。
    萧凌风握着半截细枝的手紧了紧,沉着脸问:这里是雁山村?
    阿怜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善,但不明白为什么。
    当然了。她回答,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莫名,不会吧,你们连这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雁山脚下方圆十里,可就只有这么雁山村这么一个村子。
    萧凌风放开阿怜,朝萧七使了个眼色。萧七会意上前,将阿怜双手用麻绳捆了,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惜。
    带路!萧七给麻绳打了个结,轻轻推了推她肩膀。
    阿怜动了动手,粗糙的麻绳十分扎人,才动了两下,她手腕上已经被磨起了红痕。
    她暗地里瞪了萧七一眼,奈何又没法动手,只得忍气吞声地走在前面带路。
    萧七在她身后扯着绳子防止她逃跑,萧凌风则和其余几个属下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一点都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
    雁山村不大,从关押他们的柴房走到村正的院子也就堪堪一刻钟。
    然而几人跟在阿怜身后,越看越心惊。
    原本的雁山村是药农和猎户聚居形成的,现在是冬天,村民应当在家中待着越冬才是。然而众人一路走来,竟连一个过路人都没见到。
    村子里一片死寂,像是从来不曾有过活人一般。
    一刻钟后,众人终于来到了村正的院子。
    人呢?阿怜脚步一顿,疑惑着低语。
    其后跟着的萧七随之停下脚步,身后众人则都纷纷戒备起来,连呼吸都放得轻缓了。
    萧凌风看着那敞开的,无人把手的院落大门,内心不由地冷笑一声。
    他越过萧七和阿怜,径直走了进去。
    王爷!萧七低声喊了一句,随后抬脚跟上。
    哈哈哈。一阵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在空旷的院落里发出回响。
    这笑声里带着内劲,萧七心口一痛,咬牙咽回上涌的血气,上前两步挡在萧凌风身前。
    何方宵小!有胆出来说话!他盯着那扇敞开的堂屋门,冷笑着嘲道,藏头露尾,小人行径!
    靖北王亲自来访,老夫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
    话音落下,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从大敞着的堂屋里慢慢踱了出来。
    他极轻蔑地看了一眼萧七,目光从院外那几个被他内力震伤的士兵身上扫过,在阿怜身上略微停顿一瞬后,视线又落回到浑然不受影响的萧凌风身上。
    你是何人?萧凌风与他对视,文老?
    文老抚了把自己修剪整齐的山羊胡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萧凌风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神色间覆上一层冰霜:雁山村的村民,都在哪儿?
    文老又是两声短促的笑,笑意里带着深深的嘲讽:村民?王爷怕是不知道,雁山村可从来没有什么正经村民。
    一句话像是惊雷般在萧七耳边炸响,他抹了把脸看向萧凌风,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却见萧凌风并不如何吃惊,甚至收起了脸上的冷意,面色重新变得平静无波。
    没有村民就好。
    方才在柴房里,萧凌风还担心自己被困得久了没能在雪崩之前赶到雁山村,没办法及时救下那些无辜的村民呢。
    既然这村子压根儿就是个贼窝,那就没事了。萧凌风放松下来,看着文老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文老察觉到了萧凌风身上气势的变化,但并没有放在眼里。
    看着眼前那个被卸了刀却还依旧从容的萧凌风,忍不住就想要再刺他两句。
    他往雁山西边看了一眼,忽然开口:此去向西四十里,就是雁山校场了吧?
    文老笑着道:靖北军在西北驻守了十来年,这还是第一回 踏进这里吧,雁山校场就在旁侧,这等军事重地,靖北军也不多上点心么?
    我看你们靖北军,也并不怎么样嘛!
    他这一席话,明明白白是在挑衅萧凌风。
    不仅是在贬低靖北军,还是在向萧凌风明示:靖北军在雁山脚下的动向,完全掌握在文老这拨人手里。
    是在把萧凌风的面子往地上踩。
    萧七从来以靖北军为傲,以王爷为先,哪能受得了这老王八这样猖狂。
    见那老王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萧七怒目圆睁,抄起袖子就要上前与他辨个高下。
    却被萧凌风伸手提着后脖领拎了回来。
    看着萧凌风眼里明晃晃的「你打不过他」,萧七尴尬一瞬,还是老老实实地退了回去。
    院外那几个伤兵本也十分不服气,然而靖北王眼风斜斜一扫,他们便也如萧七一般,消停下来。
    打不过的话,就坚决不给王爷添麻烦。
    文老见证了院子里的这场眼神官司,心里对萧凌风和靖北军的不屑又更上一层楼,都是一窝孬兵罢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萧凌风身形便已经如鬼魅一般欺身而上,快到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文老慌忙招架。
    他一招一式里都灌注着浑厚的内劲,掌法带起凌厉的风,袭上萧凌风面门。
    然而他却忘了,方才他暗中使出内力企图用威压制住众人时,哪怕是出其不意暗地偷袭,萧凌风都半点没受影响。
    这足以说明,萧凌风的内力修为远在他之上。
    两人见招拆招,招式来往之间,文老已经完全被萧凌风压制。
    片刻后,文老便因为气力不济落了下风,被萧凌风一掌拍上胸口,往后摔在堂屋门框上,又跌落在地,连连吐血。
    好!!萧七和众人见萧凌风三两下就将人揍得吐血,在院子里其其为他叫好喝彩。
    萧凌风轻咳一声,在心底庆幸,虽然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但好歹身体记忆和那一身拳脚功夫都还在。否则,谁揍谁还说不准呢。
    他绷住了脸色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歪倒在门槛边的文老。
    端详一阵,萧凌风忽然笑了。
    他看着文老那藏蓝色棉袍上的复杂暗纹,笃定开口:你是前朝皇室的人。
    文老闻言面色惊变,但也只有一瞬。很快,他调整好面部表情,无所谓到:那又怎么样,难不成靖北王还要将老夫就地格杀?
    萧凌风不解:乱臣贼子,杀了又如何?
    你就不怕文老大笑两声,还想再说点什么,一声鹰唳从天边传来。
    众人抬头,就见一只颈间绕着一圈白羽的黑色苍鹰自天空盘旋而下,落在院墙上。一双鹰眼圆溜溜地,直直看向萧凌风。
    阿怜动了动胳膊,从王齐手里挣脱了麻绳,走到那苍鹰栖息的院墙下,伸手去摸索苍鹰爪上捆着的小圆筒。
    那苍鹰低头看她两眼,没啄她,任由她将那圆筒取下。
    阿怜取出圆筒里的小纸条,看了两眼,随后对着文老道:公子说,勿与靖北军为敌,否则生死自负。
    文老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先前的得意神色已经完全消失。
    他转了转头,果然,屋顶上架起的机弩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就已经撤了个干净,仿佛从没出现过。
    萧凌风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阿怜一眼。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抹明悟。
    公子,公子。
    这本书里,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被所有人都称一句公子?
    第十一章
    萧凌风回头看了一眼阿怜,那饱含深意的目光让阿怜没忍住又哆嗦了一下。
    收回视线,萧凌风袍角一掀跨过文老进了堂屋。凌厉的眼神四下一扫,一眼就看见了堂屋西边摆着的兵器架子,他那把随身携带的佩刀就连刀带鞘地挂在上面。
    阿怜在院子里听到动静一抬头,就见萧凌风拿着把刀出来,直直向她走来。
    她心里当即就开始慌了。
    如今这靖北王爷已经知道他们俱是些「前朝余孽」了,为了萧氏江山的稳固,萧凌风又怎么会轻易将他们放过呢?
    她低垂着头四下打量。
    身前站着萧七,身后是王齐他们那几个大块头。不会功夫的她,哪怕心里想着逃跑,也绝没办法从萧凌风的眼皮子底下找到机会。
    方才那张纸条被紧紧攥在手里,阿怜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
    她脑子飞速转动着,企图在萧凌风出手杀她之前想出脱身之法。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些什么有用的办法,萧凌风已经步履如风来到她眼前。
    唰地一声,宝刀出鞘铮鸣不已,晃眼的刀光直直向她袭来。
    那迎面而来的刀光太过可怖,阿怜避无可避,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睛,浑身紧绷。
    然而,想象中的痛楚却没有到来。反倒是手上一松,手腕上的麻绳被刀锋隔断,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看在你家公子的面上,我不杀你。她听见萧凌风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阿怜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萧七便先看着萧凌风欲言又止起来了:王爷
    话刚出口,萧凌风偏头看了他一眼,刀子般的眼神一扫,萧七心里一咯噔,慌忙闭嘴,只看着自己的靴尖在心里腹诽:
    公子公子,先前遇到个符公子,王府里住了个庄公子,如今又来一个连王爷都要给面子的公子,王爷身边出现的公子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被萧七这么一打岔,原本的冷凝气氛忽然间就消散了,先前想说的威胁之语已经不太有合适的语境。
    萧凌风在心底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不太会当恶人。
    毕竟根据原书里的剧情,这阿怜虽然不会拳脚功夫,医术却是一等一的好。
    后来庄清月身中剧毒,就是他身边这位阿怜姑娘施诊救回来的。
    放过阿怜,就是给庄清月多了一个活命的机会,也就是给自己多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说服自己后,萧凌风心里松快起来,握刀的手便自然垂落。
    刀尖轻轻点地,在雪地上划拉一个深深的印记,阿怜低着头冷不防一瞥,心里便又是一颤。
    萧凌风看不见阿怜的表情,全然不知自己随手戳在地上的刀在阿怜眼里已经成了夺命的利器。
    他看着阿怜,冷声道:带路,去你们真正的据点。一字一句地,把「真正的」三个字咬得很重。
    阿怜闻言心下一惊,倏然抬头看向萧凌风,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敢!被众人忽略多时的文老忽然暴喝出声。
    他歪倒在堂屋门槛处,喘着粗气狠狠瞪着阿怜,眼神里全是警告。
    你这是背叛,是背叛!你以为你背叛了先生,你家公子还能留你么?他恶声恶气地说道。
    阿怜闻言转头看向文老。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底气,她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叉着腰冲着文老呛声道:留不留我关你什么事?公子的事情几时又轮得到你说话了?
    文老一噎,被阿怜精准地戳到了痛处。
    他为了组织的大计奔走半生,先生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将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公子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就连组织里的人,也对那装模作样的公子很是信服。
    于是他便记恨上了这处处压他一头的公子。此时此刻,便连那公子的侍女丫头也一并恨上了。
    他朝着门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将院内几人打量一遍,视线最后落在萧凌风和阿怜身上,不怀好意道:你家公子才走了几天,你就要另投他人怀抱了?
    说着说着,他面色逐渐发狠:果然,下贱女人生的下贱丫头,男人一勾就跟着跑了,也不知你这不干不净的,靖北王府容不容得下你!
    新仇旧恨一起,这文老王八双目发红形似癫狂,对着阿怜一口一个贱丫头贱女人贱骨头,将阿怜好好一个姑娘贬得一文不值,全然没有了之前那份从容儒雅的风度。
    萧凌风听得直皱眉头,手里不自觉地将刀握紧了几分,刀尖上提。
    然而别说新时代新社会穿书进来的萧凌风了,就连书里土生土长的封建土著萧七都听不下去了。
    不等萧凌风说话动作,萧七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卸了文老王八的下巴,叫他再也说不出这些乌七八糟不堪入耳的屁话。
    手里握着的刀松了松,萧凌风朝萧七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视线又重新落回到阿怜身上。
    阿怜已经被这文老王八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了,她满脸羞愤,通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却又强忍着没落下来。
    她从前跟着公子,公子光风霁月待人温和有礼,连一句重话都没跟她说过,怎么到了这里,就要平白被人用这样肮脏的话语侮辱呢?
    她心里越想越气,上前两步想着干脆一把毒药把这老匹夫药死算了,却被一把刀拦住了去路。
    莫脏了手。萧凌风看她一眼,随后目不斜视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做个交易。
    老实带路,我带你去找你家公子。
    阿怜闻言猛然抬头,萧凌风已经收刀回鞘,转身往院外走去。
    一方布料略有些粗糙却还算干净的棉帕被递到了眼前,阿怜一抬头,就见萧七臭着脸偏头看向别处:擦擦,脸都花了!
    阿怜愣住。
    萧七啧了一声,扯过她袖子将棉帕塞进她手里,语气着实说不上好:愣着干什么!麻烦死了!然后梗着脖子去追萧凌风了。
    收了萧七的帕子,阿怜在原地站了站,随后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上前面慢悠悠往后山走去的一行人,小声喊道:王爷!
    萧凌风停下脚步,等她走拢了,便点点头让开身子,示意她直接带路。
    阿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公子之前吩咐过,若大雪连下三日不停便要全员撤离。
    她看了看萧凌风的脸色,接着道:我们是最后一批撤离的,此时的据点已经撤空了,您就是上去,也找不见什么的。
    萧凌风看她两眼,随即笑了:无妨。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他又不是真正的大景朝靖北王,除非这些人当面犯到他手上。否则,他还不至于听到一个前朝皇室就喊打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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