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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懒虫喜当爹[虫族] ——豌豆路德(2)

    休格所在的地方是缓冲区前线驻地,隶属第一军团,有四个前哨站分布在十公里外的危险区,驻军六千,内有训练场,重火力部队和装甲部队。
    通常熄灯后才会彻底安静,嘈杂反而是常态,休格服役两年多,抗干扰能力极强,因此并未在第一时间发现异样。
    二号前哨站接到科研小队求助,说附近突然出现大量变异兽,紧接着一号,三号前哨站也遭到袭击。
    休格边走边听,直奔朝情报组,脑海中科研小队的预定路线及各前哨站的地形图迅速构筑完毕。
    按理说前哨站设在变异兽出没的危险区,遭袭正常,若仅是三处前哨站被袭,保罗犯不上急吼吼跑来喊自己。
    保罗知道休格在等,不禁加快语速,精简陈述:四号哨站得知情况后就近增员,驻地也派了两支装甲小队前去接应,可就在这个时候,受袭哨站和科研小队突然失联了。
    失联了!?休格一个急停,保罗险些撞在他身上,经测试,除了小范围无线电台可用,其他通讯手段全部瘫痪。
    休格听罢眉头立刻蹙起来,战中失联绝对是坏消息中的坏消息。
    前线部队失去通讯,等于失去信息支援,像瞎子似的两眼一抹黑,分不清哪边危险,哪边安全,没有统一指挥胡乱突围万一撞进变异兽群,和送死没区别,即便侥幸不死,拖到最后也逃不掉被庞大兽群包围蚕食的命运。
    不好办呐
    通讯瘫痪大概率是通讯站出了问题,这种问题解决起来最费时间,而现在最缺的,恰恰是时间!
    装甲小队走了没?
    走了,两分钟之前。
    休格和保罗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情报组,里面虫去楼空。
    诶休格,你不应该跟组长去会议室么,怎么回来了?情报组的虫都走了,只剩两只后勤虫帮忙整理。
    原来情报组收到消息,苦于通讯瘫痪发不出去,只能手动传递,传到最后情报组长嫌麻烦直接率众进驻指会议室,当面分析,当面沟通,提高效率。
    休格笑笑没吱声,翻出科研小队最后一条信息,找到目标定位,离开情报组转去会议室却发现还在争论。
    我没有旁听,先到装备部拿了一个大功率无线电台,然后给重火力部队留言,接着离开驻地追上装甲一分队,告诉他们计划有变,不用去一号哨站,直接到林中峡谷接应科研小队。
    陈述过程中休格双手背后,窄瘦的肩膀完全展开,脊背挺直,站在会议桌尾端,发梢随着说话微微晃动,面上一派随性,深不见底的黑眸却犹如黑钻般耀眼夺目。
    自信、冷静,从容不迫,像一位
    像一位用毫无情绪起伏,平铺直叙的讲述把皇帝说困了的应急指挥官。
    你是怎么说服装甲分队改变计划的?副总指挥双手交握,置于口鼻处,状似沉思,实则悄悄打了个哈欠,他绝不承认是被皇帝传染的。
    闻言,休格抬头,对上顶头上司努力睁大,实际泛着泪光的双眼回答:装甲分队配有外骨骼,增强火力的同时,机动性大大受限,驻地和前哨站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公里,我抄小路绕到装甲分队前面,把脸抹黑装作一号哨站的传令官,告诉他们弗里曼上尉已经放弃哨站,先一步前往林中峡谷,希望他们尽快支援。
    我记得那时通讯系统已经瘫痪了是吧?参议员插嘴。
    是的,所以我才能顺利装成传令官。
    你、你欺上瞒下,对前线部队传递假情报可是重罪!消瘦议员瞪着小眼睛,两撇胡子气得直抖。
    塞珀斯上士,注意礼貌,怎么能这样和参议员讲话。传假情报还敢理直气壮,不知道接受询问时要低调吗,副总指挥赶紧打圆场。
    不好意思,失礼了。休格极有眼色,立马儿低头认错,反正该说的都说完了,不如继续闭嘴当个乖宝宝。
    下属懂事儿,副总指挥十分欣慰,他毫不退让地平视参议员,思索片刻道:我承认塞珀斯上士有僭越的地方,每一位指挥官都不愿意看到伤亡,可战场瞬息万变,哪能不死虫?说着他抬手遥指西方,今天我们坐在这里开会,缓冲区照样有战士不断牺牲,伤亡是无法避免的,若因此归罪塞珀斯,我个虫认为有失偏颇。
    从头看戏到结尾,意犹未尽的总参谋部长也加进来:兽潮不可预测,通讯瘫痪更是意外,塞珀斯上士作为情报分析员临危不乱,第一时间放弃安全的大后方,赶赴前线传递情报,这种勇气值得嘉奖。
    说完他停了片刻方才继续,战局因他的加入发生改变是既定事实,没有装甲分队接应,研究小队恐怕会全灭;没有导弹车轰炸断后,伤亡数字恐怕要过五千。何况他又不是驻地最高指挥官,顶多算个救火队员,真要追究战争失利的责任也轮不到他,要我说是瑕不掩瑜,军事上讲究事急从权,临危受命连升三级的例子不是没有,难道前线战士的生命还比不过一条死规定?
    话不能这么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有规定,那么就应该遵守,倘若每只虫都像他这样肆意妄为,军部岂不是要乱套?要军事法庭何用?保守派议员单手半握成拳,关节一下下点着桌子,投向休格的眼神阴沉沉。
    参议员阁下,兽潮和通讯瘫痪不过是偶然事件,不要用个例代替整体,如果通讯正常,我相信塞珀斯上士不会那样做。第一军团的三位参谋力挺副总指挥。
    越权指挥,冒名顶替,假传轰炸指令,哪一条不是重罪?消瘦议员坚决不松口。
    罪确实有,但不应该因此抹杀塞珀斯上士的功绩,我们事后读战报的虫,最忌讳以结果去谴责指挥官当时的判断,双方信息不对等,胡乱谴责对指挥官来说不公平。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军部总司令以退为进,先肯定休格有罪,紧接着用信息不对等为由,淡化保守派的指控,给其他虫一种有道理的感觉,此时再返回去看休格的罪,似乎就没那么重了。
    眼看风向被总司令带歪,保守派议员怎能甘心,关键时刻一直沉默不言的皇帝终于开(shui)口(xing)了:嗯
    众虫皆静。
    合拢的眼皮悄然睁开,眨了眨,视线逐渐恢复清晰的皇帝发现自己不在寝宫,哦对,他在议事厅和群虫商量如何处理塞珀斯家的小休格。
    想到这里,他装模作样地用右手按了按额角,仿佛刚才撑着脑袋是坐累了,换个姿势,实际一直在尽职尽责的听取多方意见。
    这觉睡得可真香,好想不行不行,伸懒腰有损皇室形象,一定要坚持,他强忍住舒展身体的欲望,用威严到令虫不敢直视的眼神逼迫群臣移开目光,最后定在休格身上。
    两虫隔着长长的会议桌对视了足有一分钟,久到总司令忍不住放轻呼吸,替休格捏一把汗,后者倒像个没事虫,表面乖宝宝,实则一心睡地毯。
    其实皇帝也差不多,刚睡醒脑子反应有点儿慢,等了半天没虫说话,暗感不妙,自己搞不好把议员和军部争论的关键部分给睡过去了!
    气氛一时间陷入凝滞,大写的尴尬在会议桌不断徘徊。
    就这样吧。皇帝慢条斯理站起身,抚平衣摆,端的是悠然自若,像日常附议完大臣那样潇洒离场。
    皇帝就是皇帝,这么多年的王座不是白坐的,老千层饼了,没听见不要紧,似是而非永远错不了。
    众虫:???
    陛下,我们还没讨论出结果呢,您这样做是不是太敷衍了!
    维克托结束了下午课程,顺手拿起放在凳子上的毛巾抹去汗水,深色训练服从后领到脊背明显湿了一大片,黏糊糊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比起带着满身汗味儿吃饭,他更喜欢一身清爽。
    至于训练场公共浴室,虫太多,即便有单独隔间,相互看不见,维克托也不喜欢混在大浴室洗澡的感觉,宁愿忍一忍返回宿舍。
    宿舍浴室门口配有塑料筐,可以将用过的毛巾和脏衣服放在里面,维克托双手交叉抓住下摆脱掉训练服,光脚走到龙头近前,拧动开关,方形花洒涌出温热的水。
    水流在银灰色的映衬下犹如碎钻,沿发丝一颗接一颗滚落,掉在地上碎成一片,晶莹浸湿了睫毛,稍显冷淡的灰眸下意识低敛,让凑巧经过的水珠凝在鼻尖,继而滑入水光润泽的唇。
    嘀嘀嘀
    水声中似乎掺进其他声音,维克托刚冲掉泡沫,耳朵灵敏地捕捉到通讯铃声,当即关闭花洒,来不及擦身,捞起浴袍草草一裹连带子都没系,以最快速度冲到客厅。
    接起通讯的刹那,先前一系列忙乱仿佛被按下停止键,急切的神情瞬间缓和下来:雄父。
    这么久才接,刚下课吗?
    温柔细腻的声线,语调平稳,不疾不徐,带着优雅与从容,短短一句便神奇的让心情沉静下来。
    嗯。维克托轻声回应,惯常淡漠的灰色眼眸不禁浮现出一丝懊恼,暗怪自己行为散漫,贪恋温热水流冲刷身体的感觉,就因为耽搁了两分钟,险些错过雄父的通讯。
    在忙?
    没有!不忙!
    可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高兴。别看维克托雄父说话温温柔柔,对情绪波动的捕捉能力非常强大,通讯电波也阻挡不了他对儿子的关心。
    我,我在洗澡,所以嗯接晚了维克托越说声音越小。
    通讯器对面的虫好似想到什么,传来一阵细微到难以捕捉的笑声:你呀,从小就喜欢玩儿水,这周末回家吗?
    回的。
    出学校时告诉我,雄父帮你把浴缸蓄满,撒花瓣吗?
    自己又不是需要哄着洗澡的小雄虫,放花瓣太羞耻了吧,维克托紧抿着嘴,不吱声,手指下意识攥紧浴袍。然而他不说话,不代表自家雄父会放弃:没想好放什么?不要紧,交给雄父。
    雄父,不用
    维克托刚想说不用麻烦,宿舍门锁传出咔哒声,门应声打开。
    推门而入的休格一抬眼就看见站在客厅,右手举着通讯器,左手随意笼着浴袍,发梢还在滴水的新室友。
    窗外暖橙色的夕阳浸染了剔透的水滴,不经意间晃了休格一下,让他条件反射寻找光源,发现光源自鬓发滑落,弹出亮晶晶的余辉,落在浴袍边缘露出的锁骨,以及虫纹上。
    休格:0口0!!!
    我现在装瞎还来得及么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后面还有更多惊喜和意外等着你,快来点收藏吧!
    第3章
    时间倒回几天前
    潇洒离场的皇帝没潇洒到中午,又被保守派参议员缠上。
    皇帝边揉额角,边听对方列举休格违反的一条条军规,同时心中暗叹塞珀斯亲王主张的新政真把保守派得罪狠了,往常不多管的事儿,这次非要和军部杠到底。
    塞珀斯和皇家不同姓,却是实打实的皇族亲王,真论起来休格还是自己的侄子,说皇帝没私心?不可能;保守派不知道皇帝会从轻发落?也不可能。
    他们偏就硬杠,还摆出一副不处理休格,誓不罢休的样子,态度强硬得和年初塞珀斯亲王主张新政时一模一样。
    真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
    战报我亲自看过,休格的应急策略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但够不上军事法庭。
    换句话说可大可小,全看站在什么角度,皇帝沉吟片刻,有了决断,伸手按下呼叫铃,外面的文书专员立即敲门进来,恭敬地站在门口等候吩咐。
    用我的名字起草三封处罚令。第一封,休格*塞珀斯,战中擅离职守,不听指挥,念他不顾个虫安危,冒险传递重要情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驻军伤亡的份上,撤职后不再另行处罚;第二封,罗德*弗里曼,擅自行动,致使哨站沦陷本是重罪,但其作战勇猛,率部将科研小队救出兽群,保护了帝国极为重要的科研虫才又是大功,就功过相抵,停职半年,调任第三军事学院;第三封假冒军官,越级指挥,胡乱下达未经授权的作战指令,开除军籍,拘留候审。
    新政时皇帝选择塞珀斯亲王,给予军科院更多扶持,如今保守派举着伤亡数字和民众舆论,抓住一场不算失败的败仗,皇帝也不能一味偏帮,军规不容冒犯,休格惹出来的锅总要有虫背。
    亏得休格够机灵,传假情报时把脸抹黑,还一路用假名,那会儿各队正被兽潮偷袭,通讯瘫痪,活下来都是万幸,谁有空留意一个穿着己方军服的传令官叫什么,皇帝顺着休格的小心思,将假身份物尽其用,彰显帝国军规森严。
    是。文书专员一字不落,记下皇帝的话,躬身施礼,回去起草处罚令。
    保守派端出吾皇圣明的笑容,见好就收。
    别看他们不上前线,能爬到参议员位置的虫没有蠢材,这场失利究竟有多少意外成分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休格目前有资格姓塞珀斯,属于实打实的亲王后裔,撤职二字足矣。
    借题发挥将虫踢出前线,一来防止被看好的休格崭露头角,削弱第一军团有生力量;二来可以给塞珀斯家族添一把火,没觉醒的休格同样拥有继承权,把虫赶回家天天在亲王眼前晃悠,他大哥能不急?
    上军事法庭不过是喊口号,谁把会议上的表演当真,谁就输了,由始至终保守派都没想把休格怎么样,否则不会任由纸片虫背锅。
    他们要的是皇帝公正处理的态度,是能对外宣布的处罚决定,是帝国所有选民的支持,最后才是向军部和塞珀斯亲王示威。
    留在皇宫等待最终裁决的休格,接过皇帝亲笔签署的处罚令,看也不看,当着文书专员叠成四折往上衣口袋一塞,婉言谢绝了对方送自己离开的询问。
    这里休格从小玩儿到大,闭着眼走出去没问题,根本不用送。
    辉耀皇宫以米色为主,既没有金色那么张扬,又不像白色那么硬朗,低调不失大气,沉稳中透着柔和,不会给虫一种贵气逼人高不可攀的感觉,非常符合辉耀一贯主张的亲民平和。
    初秋虽不是盛花季,由专虫打理的皇家花园依旧花团锦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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