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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情敌之后——鹿走南台(6)

    顾钧平日不爱看这类电影或故事,也不相信世间有鬼,可被科普一下午,特别是这个时段,黄昏,逢魔时刻。汗水不知不觉从额头滑落,所望之处虚影重重,恰逢耳机内传来声尖锐的鬼叫,顾钧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扯掉耳机,快步远离窗户,来到书桌旁平息。
    房间里寂静极了,隔壁的讨厌鬼没了动静,顾钧控制不住地去回想那些极容易见鬼的地方,角落,床底,甚至是近在迟尺的书柜玻璃,空气如一团吸了水的棉花潮湿溺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哐当哐当。
    顾钧再也忍耐不住,逃也似的离开房间。在走廊上疾行时,脑子里飞速想着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决定再去跑步,绕着海岛一圈一圈,流出的汗水可以带走不必要的纷扰。
    干什么呢,走这么着急,赶得去投胎?
    熟悉的声音响起,顾钧停下脚步朝发声处看去。
    沈星迟双手交叉搭在楼梯扶手上,一只脚脚尖立在地面,悠闲地晃来晃去。嘴巴里叼了根绿色的小棍子。他原本是在低头看大厅,顾钧引起了他的兴趣。那模样,好似什么在背后跟着他,沈星迟敏感地眯了眯眼睛。
    手指握拳,圆润的指甲刻进掌心。从某些方面他和沈星迟相同,不管发生什么,最不希望在对方面前丢脸。顾钧抿了抿唇,不说话。
    沈星迟哼笑,见他脸色苍白,额有虚汗,疑惑道:你该不会是做恶梦了吧?
    这算是个能够笑到明年的笑话了。
    你想太多。顾钧出声,喉咙干涩,忍不住咳了声,沈大少怎么不继续唱了?
    沈星迟咬咬嘴里的小棍:嗓子疼,梅姨给了我一根棒棒糖,橘子味的。听说你小时候很喜欢吃,不给你吃还会哭。
    他从嘴里抽出来,绿色的小棍上戳了个橘色晶莹的圆球,配色极其险恶。
    顾钧罔若未闻,忽略沈星迟的嘲笑:还有事,不奉陪了。
    你去哪?沈星迟探着头问他,要不要我陪你去?做了恶梦很需要人照顾哦。
    正在下楼梯的顾钧差点脚滑,愤恨地瞪了沈星迟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
    之后丢文件的事时常发生,但没有第一次那么夸张,仅是位置的变更。久而久之,顾钧摸清了沈星迟藏匿的地点。他了解对方的性格,让小少爷安静如鸡绝对不可能,这样的举动也能忍耐。
    没想到沈牌恶作剧并未就此消停,除了惯有的无时无刻制造噪音,到故意变更调味料,给顾钧的饭里加辣水里加盐,再到他居然抓住时机,趁顾钧洗澡的时候潜入房间,拿走了他放在外面的衣服。大概是托住得近的福,顾钧什么生活情况沈星迟摸得非常清。
    顾钧裹着浴袍坐在椅子上,没擦干的头发正在拼命掉水,在浴袍上砸下一个又一个暗色的水渍。没办法,沈星迟拿走他衣服的同时连毛巾一起带上。干坐了会,顾钧还有些懵,或者是郁闷,很多情感杂糅在心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
    顾钧从以前便不喜欢沈星迟,所以能做的就是远离。当初的他可没料到会有机会和沈星迟近距离地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沈星迟经常大吼大叫表示不满,直言和他住在一起是折磨,其实顾钧何尝不是。两个人的属性就没合搭过。
    头发上的水落得多了,像水帘子,顾钧一手抹过,湿漉漉的头发全向后抹,露出光洁的额头。眼下束手无策的错觉让他再度想到那个糟糕的黄昏,因听了被朗读的灵异小说神色大变,而这些源头皆是沈星迟,他破坏了他的所有。顾钧双手交叉,轻轻搭着脸,敛住下巴和嘴唇,神情严肃,仿佛在思考。然而皱起的眉毛却泄露出一丝真实情绪。
    他终究还是生气了。
    *
    成功偷到衣服的沈星迟在自己的房间内笑成朵花。
    顾钧性情冷淡,隔壁迟迟没消息实属正常,但沈星迟敢打包票,他心里一定在不爽。沈星迟突然觉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似乎变得可以接受,毕竟有顾钧这么个大活人供他玩乐。要说沈星迟以往闹腾是为了能回A市,这一念头被顾钧彻底否定后,现在耐下心性做的便是纯粹地整他。不然在海岛没有手机没有钱,一身精力怎么排解出去。
    放肆笑了一阵,沈星迟盯着衣服,兴致使然,从床上反身而起,拿着顾钧的衣服在镜子面前比。衣服是一件深蓝色衬衫加暗色的西装裤,外加一条黑色领带。没想到他晚上洗完澡后还要穿这么正统的衣服,沈星迟感叹,他平常衣服是夹克为主,玩乐要的是轻松,正装很少穿。比了半天,沈星迟把身上穿的脱掉,换上了顾钧的衣服。
    沾了点水把张扬的头发抹整齐,小少爷在镜子前臭屁地比来比去,觉得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句话真不赖,他正经起来还蛮帅。假如这时有手机能自拍一张丢到朋友圈,那帮游手好闲的狐朋狗友一定会笑掉大牙。显摆了会,沈星迟又开始不悦。他平日健身房跑得还算勤的,跟教练练出来的身材也较为满意。虽然肉眼看上去他与顾钧身高相仿,但真正穿上衣服,沈星迟才感受到,顾钧的身材要比他好比他结实。难道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类型?
    沈星迟在镜子前一阵挤眉弄眼,为了报复,决心今晚就穿着这套睡了。
    *
    顾钧很早醒来。
    昨晚头发半干,凑合睡了,今天起来后面几处翘起,他按了按,没有下去,只能这样出门。
    来到大厅,旁侧厨房内已经有人。
    他走过去,厨房开着灯,一个女佣人在里面忙忙碌碌,热牛奶烤面包。
    佣人听见声音,看到是顾钧,表情微愣,再看到他后脑门几缕翘发,表情从微愣转成复杂。偏偏顾钧表情严肃,她也不好表露。
    少爷。佣人摸了摸围裙,走近道,不好意思,是吵到您了吗?
    顾钧摇头。
    佣人为他端了杯热牛奶:先喝点这个暖暖胃吧。
    顾钧接过,没喝,看了会道:饭都是您在做吗?
    女佣人看起来有些年龄,顾钧在话语中特意加上尊称。
    佣人受宠若惊。是的。说完,她忍不住叮嘱,少爷,虽然平常工作劳累,但您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沈先生是有些顽劣,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别和他一般见识,气坏身体。
    谢谢。顾钧道,沈先生平常对饮食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佣人面露难色:这
    顾钧:没关系,您直接讲。
    佣人:沈先生口味比较重,喜欢吃酸和辣的,还爱吃夜宵,前天让我给他做麻辣小龙虾和花蛤,配了一瓶酒。我们老了,说的话他不爱听,您跟他年龄相似,多劝劝他,吃得健康些。
    酒?顾钧疑惑,酒库不是锁起来了?
    佣人:我、我不知道
    沈星迟这家伙鬼点子多,八成是拿东西撬开的。
    顾钧沉声道: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钧:打响反击战?那是不可能的[冷漠脸]
    第10章
    昂贵的衣服穿来睡觉难免咯人,睡得晚了,醒来已是中午。
    沈星迟挠着头发爬起来,耳朵发嗡,去浴室洗漱,回来坐在床边还是昏沉。他嫌麻烦不打算换衣服,领口勒得难受,连着解开两粒扣子,胸膛可见,男性荷尔蒙迸发。
    可惜这栋别墅内仅有不解风情的佣人。
    门被敲开,佣人送了午饭进来。
    把餐盘放在桌子上,佣人道:先生趁热吃。
    哦。沈星迟打了个哈欠,随意瞟了眼,瞬间清醒,叫住将要走的佣人,就吃这个?
    中午饭是一碗熬得恰好的粥,配各种小菜和馒头。粥很香,里面撒了点切得细碎的葱花,白绿相间,但不符合他沈大少的口味。他记得昨天吩咐下去的中餐可不是这么朴素的种类,他要的肉、意大利面和威士忌呢!
    佣人:是顾先生让这样做的,他说最近您身体不好,要吃清淡些。
    我身体不好?沈星迟气愤,老子可以把他操上天。
    佣人见状不妙,连忙说:您慢慢吃,我先走了。
    沈星迟来到桌边,看着朴素的午饭完全没有动手的欲望,十分不爽,也不顾是光天化日,直接奔去别墅后面的仓库。跟随他的保镖没反应过来,想追时沈星迟已跑没影。
    一口气到达目的地,沈星迟不管门口人的阻拦,执意往里走,来到酒库前,发现原本的大锁被换成崭新的小锁,还连上了几把。
    沈星迟不甘心,用以前常用的铁丝去解,解了手都酸了,新锁纹丝不动。
    保镖到场,把失魂落魄的沈星迟请回房间。
    开心了没几天的沈星迟再度跌回现实,无钱无手机无玩乐,现今连嘴上的瘾都满足不了,天知道他疯狂的想喝酒想抽烟想跳进舞池摇头晃脑。
    沈星迟重新回到桌边,过了时的葱变成蔫黄,和糊了的粥混在一起,口味尽失,看起来极度恶心。
    他一拍桌子,震得碗歪开,粥洒了到处。
    小少爷整别人高兴,轮到别人给他使绊子就气得跳脚。任性的沈星迟奔到顾钧的房间里,不服气地用力敲门。门一时没开,他怒火中烧,手捶脚踹乒乒乓乓。
    门终于开了,露出顾钧冰山般的冷脸。
    顾钧!沈星迟叫道,你不要脸!
    顾钧清楚他想质问的内容,掌握权在手,不急不缓道:沈星迟,你又想做什么?
    沈星迟:你还好意思说,暗地里指使你的佣人给我送什么鸟玩意,是给人吃的吗?
    顾钧:你嘴巴里给我放干净点。
    虽然是简单的粥,但早上那位女佣人还是花了心思,这些顾钧看在眼里。
    顾钧:你以为在这里是度假,要天天好酒好肉的伺候?这是我顾家的地盘,轮不到你说话。
    沈星迟气得哑口无言,颈脖处瞬间红了。
    顾钧沿着他敞开的领口顺利窥测内部,眸光暗了暗,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做的小动作,戏弄别人很开心,轮到自己就这副摸样,你不觉得难看吗?
    沈星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顾钧嘴毒得要命,他张了张,小尾巴被人攥在手心,无话可说,沈星迟愤怒地抬腿便走。
    顾钧把他抓回来,力度太大,沈星迟没防备,差点撞到他脸上。
    沈少爷惊魂甫定,以为顾钧要揍他,小爪子没用地挥来挥去。
    要穿我的衣服就给我穿得正经点。他言语威吓,脸黑得要滴墨,手上却仔细地将沈星迟解开的两个扣子系好。
    约束感重新涌上,沈星迟喉间一干。
    扣好后,顾钧松开沈星迟。
    沈星迟捂住颈脖,一抹诡异的绯红爬上脸庞。神经病啊,他在心里腹议,似吓坏的小兔子般逃窜回自己的房间内。
    *
    顽劣的把戏被揭穿,沈星迟不好再继续,连吃了两天萝卜咸菜,他嘴里真真淡出个鸟来。不合口味,吃得便少,没有力气继续抡桌砸凳,一口气郁结在心间,竟然病了。
    这是沈星迟来这里第二次生病。
    前些天他费劲折腾顾钧的同时自己也没好好休息,害人害己,一病不起。这病来得急且重,高烧不退。顾钧虽不喜欢沈星迟,但看见如此个人在A市混得是生龙活虎一帆风顺,来到他的海岛后倒接连生了两次病,难免愧疚。
    叫了江医生上来为他治疗,还叮嘱佣人按沈星迟要求行事,开了窗户敞了门通风,还遣散四周保镖,怕沈星迟见了继续郁结。
    沈星迟躺在床上,耳朵与脸烧得通红,嘴唇起皮,不断呓语。
    顾钧无法,在江医生看完后,端了把椅子到床前,拿本书边看边守着他。
    沈星迟模模糊糊睡了一觉,头脑似铅不断下坠,他咳了声,昏昏醒来。抬眼依然是多得好似不要钱的阳光,光圈中隐隐有个人影。那个人影见他有动静,靠近低声询问:好些了吗?
    沈星迟嗓子痛得说不出话来,那人影给他喂了些水,又用手探他滚烫的额头。手指微凉,说不出的舒服,沈星迟眨了眨眼,再度睡去。
    沉睡中他做了个梦,梦里绿萝正盛,天空湛蓝,街道人来人往,异常嘈杂。他的父母在装修精美昂贵的复式楼内争吵不休,他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偷偷的哭。泪眼婆娑间,一双棕色的小牛皮鞋出现,他抬起头。眼前是个男孩,脸被白光罩着看不清,身穿黑色背带短裤,白衬衫,短短的头发梳得格外整齐。手笔直伸着,递给他一块手帕,头执拗地偏向一头不看他,嘟囔道:别哭了。
    小霸王沈星迟登时站起来,一抹鼻子:你才哭了,我没有!
    那人不可置信地回头,叫道:哭了就哭了,撒谎精!
    沈星迟:没有就没有,大笨猪!
    那人似乎不屑和沈星迟纠缠,把手帕扔到他身上,哼哼唧唧地走了。
    沈星迟对着他的背影吐舌头,转过身低头看手帕,手帕深蓝色,底部还真绣了只大鼻子的卡通猪。沈星迟盯了会,对着那块手帕破涕而笑。
    第二次醒来,脑袋好像没再那么痛。迎面有凉风吹来,床头灯开了,散出片光。烧退了出了一身汗,后背衣服黏黏的。意识仿佛还遗留在梦境内,沈星迟浑浑噩噩望了圈,有些不明白身在何处。
    他慢腾腾地坐起来,听见旁侧有悉悉索索的声响。扬头望去,顾钧坐在身边,拿着手机打电话。
    手机手机!
    沈星迟眼睛一下放亮,有手机就会有联系,他可以打电话给程海,让他来接!
    顾钧注意到起来的沈星迟,手指放到嘴唇上示意别打扰,探过来摸了摸额头,烧退了,又把跌落下的薄被重新拉上裹住他,继续歪过头讲话。
    沈星迟俯身过去,见顾钧没有理会,再靠近了些。
    费劲吞咽了口唾沫,喉咙管干得生疼。
    沈星迟看准机会,快速抽掉顾钧耳旁手机,翻身下床。左手臂还吊着水,因他的动作,针被强劲扯掉,一缕血蜿蜿蜒蜒泻下。沈星迟手狂抖不停,剧烈跳动的心脏近乎要撞出胸腔。大病一场的身体不听使唤,他刚下地就摔了一跤,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急往外跑。
    才跑到门口,顾钧来抓他。他余光瞥见,回身踹向他腹部。
    顾钧躲过,沈星迟不想拖延,慌忙逃离。混乱间输了程海的电话号码,还没拨通便冲着手机大喊救命。
    顾钧追上来,钳住他的手臂。高烧才退的身体不敌,也不顾什么章法了,沈星迟驶出吃奶的劲狂打顾钧,两人的动静引来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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