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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每天都想退休(重生)——瘦山寒(60)

    可他们并不知情!他们和你们一样,是无辜的!游逸无助地辩驳。
    他们怎么能算无辜!他们是一把把刀啊,若没有这一把一把的刀为于期铺路,于期有什么权力和魔界交易?是他们,促成了这一切!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无辜。
    都不无辜吗?
    游逸的眼眸,又红了些,周身邪气更加浓烈。
    忽然,空中雷云集聚,一道闷雷在空中响起。
    阿懒,别听他的!他想吞噬你的意识!
    游逸,够了!你为桃里做的够多了!
    熟悉的声音在识海响起,游逸猛地回神冲那灵识吼道:老子信了你的邪,你给我滚出去!
    霎时间,游逸眼中的红
    芒疯狂跃动,像是一簇烈焰,要将那赤红魔瞳燃烧殆尽。
    游逸的眼瞳恢复黑色,意识重新掌控了身体,体内的魂魄也开始驱逐外物。那灵识察觉不妙,猛地缠住了游逸的一缕魂魄。
    游逸冷声道:拼着魂魄受损,你今天也得给我滚!
    话音落,游逸抬手径直将那片魂魄整个扯下!
    滚!
    灵体携着游逸那抹残魂,仓促逃离。
    结束了。
    魂魄重创,剧痛席卷全身,游逸一时失力,跪倒在地。
    陆罪和玄离看着他,不敢有动作
    游逸艰难抬头,虚弱道:还不扶我一把!
    你没事吧?陆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后怕。
    你没事吧?游逸看着陆罪脖子上的淤青,手指不自在地抻了抻。
    陆罪见状,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玄离化作人身,直接扑倒了游逸怀里,爹爹!
    游逸抱着玄离,揉了揉他的脸,玄离,对不起。
    玄离笑着,在游逸怀里拱了拱。
    邪气消散,周遭的修士没了压制,又活动起来。他们举着武器,戒备地看着游逸。
    陆罪看着这些人,问道: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全杀了?
    游逸想了想道:南元宗自今日解散,自愿退宗离去者,不杀!不愿离去者,废去修为,扔楚江喂鱼!
    修士们闻言,立即脱下了身上代表南元宗的服饰,匆匆离去。
    魔头!拿命来!女修从地上跃起,拿剑劈砍面前的石柱。忽然,石柱断裂,女修发出嘶哑的笑声,爹啊,女儿替你报仇了!这魔头污你清白,害你性命,女儿替你杀了他!
    游逸皱了皱眉,她这是?
    陆罪用手指点了点脑袋,没有说话。
    游逸收回视线,看着眼手上残留的血迹,长叹了一口气。他起身,牵着玄离对陆罪道:走吧,回魔界。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忽觉灵台清明,周身邪气散去,一道金光没入了眉心。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江风吹拂,天地灵气涌入了他的气脉。再睁眼,他瞧见了风的轨迹,看见了群山之下隐隐流动的灵脉。
    进境了?
    不是成魔,而是成圣?
    游逸不由得一笑,可这场景好像见过啊?定然是错觉。未成圣之前,修士是看不见气的流动的。
    忽然,他察觉江畔有灵气涌动,转头正见一修士御剑东去。看样子修为还不低,足以和自己比肩。
    游逸眯了眯眼眼睛,谁啊?
    尊主,你这是?陆罪察觉游逸周身气息不对。
    游逸如实回答。
    陆罪不由目瞪口呆,由魔入圣?
    空中雷云散去,天边的夕阳展露,染红了大半楚江。
    都黄昏了。游逸望着夕阳,喃喃道:该早点来的。
    陆罪随口接道:我今早就告诉你,传送法阵搭好了,是你自己出去了,半天才回。
    我出去了?游逸皱了皱眉,怎么没印象?
    你怎么了,失忆了?陆罪指着自己,我是是谁?
    游逸拍他一把,别闹。他想了想,略去那灵识的存在,说道:方才我魔化时伤了魂魄,或许牵连了识魄,忘了些人事吧。
    还有这种事情?陆罪纳闷,但转念一想,这人都由魔入圣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陆罪道:那我帮你回忆一下,是不是忘了什么人?
    没有吧。游逸扳着手指数:故去的父母,寒山宗的师兄弟,魔界的一干邪修。这些都记得,剩下一个幺指,游逸弯了弯,终是没弯下去。
    他看向陆罪,把手放下,没了。
    你的朋友呢?你的情人呢?陆罪道:千万别是吧自己情人和情人忘了,这种关系啊,掺杂了各种感情,很复杂的,你若把人忘了,人家肯定很伤心。
    朋友?游逸道:我自小在寒山宗长大,师兄弟就是我朋友。至于情人,我们寒山宗没有女弟子。
    外出历练呢?也没遇到心仪的女子吗?
    我第一次下山历练就入魔了。
    哦,那也不一定是历练,外出经历有吗?
    倒是有,师尊常带我去佛宗。
    陆罪不解道:那我奇了怪了,你又没个情人,又没什么朋友,前些日子天天往外跑是干什么去了?难道是背着我们修炼去了?
    游逸想了想,想不起来,如实道:忘了。
    陆罪当即拍手,得了。你就是把这事儿忘了。快想想,看能不能找回来。
    游逸皱眉,开始思索。
    是去修炼吗?难道我是忘了什么功法?游逸想起那灵识的作为,它最初侵入他体内,就是用邪功做诱饵,如今他将它赶走,他带走那些记忆也无可厚非。
    不过没事,也用不着了。此事结束之后,他就要
    就要
    游逸捏了捏眉心。
    忘了。
    陆罪见状,问道:想起来了吗?
    游逸摇头,也许想不起来了,识魄受损,就表明彻底失去这部分的记忆。而且魂魄会自愈,日后许多不合理之处也会自动被修补。单凭我,应该是想不起来了。
    这么邪门?陆罪道:那怎么办?对你有影响吗?
    应当没有。游逸抬手,掐了掐眉心。
    那就行了。陆罪道:只要对你没影响,忘了啥都没关系。若是忘了什么人,他挂念你时,自然会来找你;若是忘了什么事,那就算了,反正多一件不如少一件。你说是不是?
    是这个理,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呢?
    到底,忘了什么?
    自此三百年,游逸时常呆坐,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
    道门修士说,魔尊游逸杀生证道,由魔入圣,是天命有偏。殊不知,他是以放下为道,以情爱为祭,实则无意成圣。天命从未偏过,只是旁人不知,游逸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楚南,乐游山,寒山宗偏殿。殿外风雪依旧,殿内烛光昏黄,青烟缭绕。
    玉楼看着游逸,替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谢春生道:尊主怎么样了?
    玉楼道:有佛骨压制着,暂时平静下来了。
    谢春生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是道门仙人,尊主是世人眼中的大魔头,我一直挺好奇的,你们何时相识的?
    此话一出,殿内的林尽、林隐都看了过来。候在大殿的季临等晚辈,也好奇地探了半个头进来。
    玉楼道:幼时。他环视众人,将自己与游逸的事情,捡重点随口提了两句。
    谢春生听到游逸魂魄受损失忆之时,皱了皱眉。
    此事他是有印象的。许久之前,游逸有一段时间总是外出
    ,每次外出回来,心情都不错,那时白祁也是各种暗示,他们都猜测游逸在外边有了人,可自扶隅岛一站后,游逸再没离开过魔界,人也沉默了许多,就连白祁也不大爱搭理了。
    谢春生道:那时宗主独独忘了你?
    玉楼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不来魔界寻尊主?谢春生看着玉楼,十分纳闷。游逸死了他还要拼尽全力让人死而复生,可见用情至深。但游逸生时,一人苦苦思索三百年,他为何不来寻他?
    玉楼垂眸,没有说话。
    四百年前,扶玉山小院。
    门外响起敲门声,怯尘笑道:回来了?
    门外人没应,又敲了敲门。
    怯尘皱眉,忽察觉门外邪气不对,立即将灵气铺开。
    门外那人立即道:师兄,是我。
    怯尘一顿,撤了封在门上的禁制。大门洞开,怯尘看着门口的白衣邪修,眉心忽然一跳。
    白祁?怯尘让人进来坐,问道:游逸呢?
    白祁未死并投效游逸,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白祁看着他,忽然道:尊主成圣了。
    我知道。怯尘取出茶杯,给白祁斟茶:所以,你来是?
    白祁道:但尊主魂魄受损,独独将你忘了。
    怯尘手一顿,杯中热茶溢了出来,将小石桌打湿,热气氤氲开来,怯尘手指微微一颤。他回过神,一拂袖,用灵力将溢出的水分蒸干。
    他把茶杯递到白祁前,淡道:我去找他。忘了也没关系,会想起来的。
    师兄,你将杯中茶也弄没了。白祁将空茶杯放到一边。怯尘看了眼空茶杯,没有说话。
    白祁见状,劝道:我来这儿的目的,是希望你不去。
    理由呢?
    白祁道:我问过当时跟去的邪修,尊主成圣,是在魂魄受损之后。这代表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修行,每进一境都要取舍,佛说这是勘破,道说这是证道。但对有些人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提升的代价。
    白祁说,游逸是忘了怯尘方才成圣,是在提醒他,游逸很可能是放下了情爱,才得以进境。
    怯尘捏了捏眉心,万一不是呢?
    万一是呢?白祁急道:尊主不是一般修士,他能成圣,你知道这对我们邪修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怯尘看了眼白祁。
    白祁激动道:是希望。修士入魔,本只有魔化或陨落这两条路,都是绝路。可如今,尊主给了我们希望。成圣啊!放在从前哪个邪修敢奢望?
    师兄,你放过尊主吧。让我们看看,尊主能走到哪一步。白祁上前揪住了玉楼的袖子,殷切道:就当是我求你,我代表魔界数万万邪修求你!
    你不要用个人间的小情小爱,去阻碍尊主修行!
    怯尘愣住了,将自己的衣袖从白祁手里扯出来,直接背过身去。
    师兄!白祁急道:就算你不为魔界邪修想,也该为尊主想想啊。万一尊主是因为放下情爱才证的道,你去招惹他,就是毁了他的道!
    你已证道成仙,你知道自己的道是什么,自然无所谓!可尊主呢,他忘了,他不知道自己放下的是什么!万一他因你境界跌落,邪气反噬,是会要命的!
    你为他想想!
    别说了!怯尘一拳砸在亭柱上。
    白祁静了,许久才听怯尘道:
    你走吧,我知
    道了。
    白祁一喜,当既向怯尘一拜,我代尊主,以及魔界邪修,拜谢师兄大义。
    白祁说完,转身便走。他知晓怯尘为人,一旦应下,便不会食言。
    临出门,怯尘对白祁道:你是为自己,不是为旁人。名目如何伟大,都难掩你的自私。
    白祁脚步一顿,怯尘继续道:修行之道,切忌贪心,万事顺其自然,说不定走得更长久些。游逸的道,不是你的道,旁人未必能效仿。佛魔双休,毁坏的,终究是自己的根底。该放下的,便放下吧。
    白祁掌着门框,手指缓慢捏紧,最终又放开了,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一句道:多谢师兄教诲,我自有分寸。
    怯尘目送白祁离去,长叹了一口气。
    不多时,以槐南宗为首的道门修士,找上山来,就游逸灭南元宗一事,请怯尘出手,讨伐魔界。
    前些日子,他自楚南回山,道门众人见他境界提升,便以为自己又多了份倚仗,向魔界发了请战书。
    怯尘摇了摇头,将这些人送走,而后在浮玉山脚下立止字碑,筑护山结界,以闭关为名,在浮玉山闷坐了三百年。
    三百年后,早已是玉楼仙人的怯尘再出山,却是听说魔尊游逸身祭了桃里缚灵阵法,匆匆赶来。
    彼时人们才发现,仙人不知为何,一头青丝全然白了。
    原来仙人,也有愁肠。
    仙长,怎么不说话?谢春生见玉楼出神,轻唤了一声。
    玉楼回神,摇了摇头,淡道:往事,不提也罢。
    谢春生点了点头,忙道:是我冒昧了。
    噫。众人没听到什么八卦,颇有些失望。
    玉楼看向林尽,殿外其他宗门的修士散了吗?
    此时由楚含风和秦南去负责了,现在还没回音。林尽见玉楼问到自己,忙道:我去问问秦宗主。
    陆罪有消息了吗?玉楼将视线转到林隐身上。
    他们对魔神和神核知之甚少,陆罪主动返回魔界,查阅魔界古籍,看可有其他应对之法,以备不时之需。
    我去看看。林隐在林尽走之后,才起身出门。
    门外的小辈见偏殿的人陆续出来,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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