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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爷他又要清理门户了[快穿]——两江水(5

    曲归泉也疑惑:大概,他人好吧。他自己并不收这些东西,将衣物都给了柳道然,那些药材皆散给了百姓。
    周辞有点惋惜:不是这疼那疼的吗,本座好不容易搜罗给他的药,他竟然不吃。
    系统附和:对,衣服也不穿。
    咳。这话叫周辞无端呛了下。
    惋惜之余,他还不大高兴,隔壁两位他还没来得及去拜访,人已经退房走了。
    然而那边柳道然思来想去,却生了别的心思:李山莫不是看上我师弟了?
    若真如此,那就更好办事了。
    第6章 江山改(6)
    柳道然再去找了李馆主,开门见山与他把话挑明,信誓旦旦表示只要他效忠,事成之后便把人送他。
    李山听罢腿发软,主子护着的人他可不敢要,他虽是江湖中人,但常年生意场上走,背后靠的还是朝廷,他只认当今天子。
    何况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纵他真有反心,认的也是那位太子殿下,而不是眼前这人。
    不知这人何来的自信,总不能因那太子待他好,他就忘了自己身份啊,还把人送了,太子殿下何时成他的附属品了,人家是活生生的人,他有资格送来送去?
    但他领了命令,暂不要得罪这位柳公子,听了方才一番话,只干干地笑:您说笑了,咱们谈正事即可。
    李山在焉州很有头脸,他松口,带来的非但是手下之人,亦有其他诸多跟随,柳道然在这儿耗了数月,自恃人马已壮大,正听得七月初七皇帝出京城,去株山狩猎。
    那皇帝要么过于自负,要么就是傻,选的那狩猎之地两旁环山,后有悬崖,只需从前面堵死,便是瓮中抓鳖。
    他急不可耐,于旁人看来,运筹不过数月,但其实他为此已有心谋划十数年,算不得莽撞行事。
    他悄然回至京城脚边儿,不能打草惊蛇,租借了一个偏僻的农家小院,离七月初七还有一个多月,这些时日要把那株山地势摸得清清楚楚,小到一草一木皆应在掌控之中。
    小院子许久没住过人,桌椅地面都落了厚厚的灰尘。
    周辞照样先来一步,任他再不讲究,这满室尘埃他也没地方落座,无聊站着,看曲归泉一边擦拭桌椅,一边因那灰尘呛得咳嗽。
    他未过脑子的将手中扇子伸过去,替人扇走浮尘。
    发丝轻动,曲归泉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周辞的扇子收起,那抬起的眉眼正在他的面前,鼻息扑在面上阵阵温热,他的心跳微停了一拍。
    竹林风动,沙沙作响,听外面柳道然推开院门,边走边与身边人说话,走近几步,又定住脚:师弟还没来吗?
    他原本让曲归泉先来,提前把房子收拾好。
    旁边回话的是李山的声音:好像是没到吧,兴许街上逛了一逛,就耽误了。
    曲归泉安安静静,独自站在屋内,内里幽暗,他本要去开门,听柳道然继续道:不在正好,李兄,林末,我有些话跟你们说。
    他推门的动作停住。
    门外的人负手背对着阳光,面前投下一片阴暗:李兄你当真不要我师弟?
    我真没有非分之想。
    那柳道然话语微顿,我可就提前与你们说了,事成之后,我师弟万不能留。
    李山大抵没反应过来,未曾回话。
    倒是林末插了句嘴:若没有这位前朝的太子,你走不到现在。
    正因此如才不能留,只要他还在,总会有民心向他。柳道然见他们面容沉重,笑了一笑,转了话题,此为后话,我还有一事劳烦,请两位到城外他压低声音,附耳上去。
    曲归泉慢慢踱回,就着厚厚灰尘坐下。
    直待那外面的人相谈许久后,两人离去,柳道然推门而入,望见他的身影,脚步一顿,面上稍许慌乱。
    曲归泉却笑,一如既往地温和:师兄回来了。
    柳道然放松下来,望着桌椅微蹙眉。
    他如今自觉万人之上,奢贵的习惯不知不觉养成,便难以回到从前,即便为掩人耳目一切从简,却也还带着高人一等的气势,身边人没把他伺候好,叫他很是不悦。
    他坐不下去,又要出门,曲归泉在身后淡淡道:劳烦师兄回来时帮我带些东西。
    他回头:什么?
    纸钱。
    他怔住,静静盯着屋内人,沉默须臾,走回来:周子韧在你身边十二年,我知道,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但是,他当初要杀我们的时候,可没念过这些情分。
    我未曾阻你啊。曲归泉道。
    但你舍不得他死。柳道然冷眼,这样的人千刀万剐尚不足惜,你还想祭奠他?
    曲归泉低头笑了一下:师兄与我相伴的年月更长呢。
    柳道然微愣,心虚地转过身:也罢也罢,我大人有大量,让你送他一程也无妨。
    他脚步极快走了出去,开门关门,屋内重新陷入黑暗。
    周辞站在这里,这些时日来他时常瞧着曲归泉,看他行,看他坐,看过他愤怒看过他伤心,知晓他喜欢吃甜的东西,历经艰辛却还是偶尔透着一些皇家的金贵的,便是再炎热的天气也不喝冷水,可用冰渣做的奶糕又很爱吃。
    到眼下,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人落到今日田地,与他脱不了关系。
    他是那个叫美强惨变惨的因,这个人是应该恨他的。
    他竟觉得有些难过。
    七月初七,乞巧节。
    株山两旁高峰,中间一片宽广丛林,老树皆高耸近乎入天,林中并无凶猛走兽,狩猎只是游玩,多以素有训练,跑得极快的宫人为目标,帝王与随从们弓箭上无利刃,挂的都是灌了白灰的布囊,射中宫人,只在衣服上留下痕迹,不会致伤。
    马蹄声阵阵,在山间回荡则更显浩荡,旌旗簌簌,年轻的帝王眉眼间是不容置喙的凌厉,只肖一看让人不禁生畏。
    周辞其实不擅长骑马,他以前是御剑的,乘风踏云,人间只在眼底。
    红缨宝马飞奔,耳边风声呼啸,丛林中宫人四处逃窜,他摇摇晃晃拉满弓,箭脱弦而出,带着嗡嗡铮鸣,卷起飞叶,将那狂奔的宫人扑倒。
    宫人爬起,回首磕了个头,捡起箭,自行退场。
    那一片叶飘飘然落地。
    周辞望着叶落地无声,掂了掂手中的弓:本座上千年没活动过手脚了。
    系统为自己领导辩护:您老当初来局里的时候身体不是不好么,安排在后勤部那是照顾你啊
    未说完,只听唰唰数番声响,空气里亦被染上了肃杀之气,周辞的箭息数脱弦,如雨点落入丛林之中,震落层层的叶,奔跑的宫人们挨个儿倒下,磕头捡箭,不一会儿,林中竟已空了。
    唯有一人从树后窜出,向一方小山丘翻去,周辞从旁边人箭囊中再抽一箭,拉起弓,对向那快速挪动的人影。
    箭还未放,忽听风声肆无忌惮,伴着嘈杂人声,陡然比方才猛烈许多。
    随行将领已觉察有异,迅速敏捷将周辞护在中间,有侍卫策马来报:入口处涌着诸多乞丐,不知何故硬要往里闯。
    擅闯皇家猎场,格杀勿论。将领立即道,陛下安全重要。
    可确定是附近百姓,他们执意入内可是事出有因?另有一臣却反对,不能妄杀无辜百姓,先问清楚。
    侍卫未等到确切命令,不敢擅作主张,静待周辞开口。
    周辞已离了马,飞身立于树梢之上,看那熙攘人群,一眼瞥见青灰衣袍的人,他淡淡一笑:你还真来给我送纸钱啊。
    落回地上,他扬手道:不要动手,叫他们进吧。
    隐于山峰暗处的柳道然却惊愕了,向身边人投去疑惑眼神,他叫李山在城外寻了些乞丐,自不是指望他们能做什么,只不过是用来乱了这些人的注意力。
    见财如命者不惧生死,利诱就肯来,贪生怕死者又胆小,威逼最有效,何况照他所言,皇帝为笼络民心,当然不敢对百姓下手,他们只需在猎场之外恣意闹事,不会有人伤他们分毫。
    而私下里打算,即便皇帝当真格杀勿论又怎样,这数百号人,砍杀还需要时间呢,待杀退这些百姓,他的人早已经困住他们了。
    将士规整有序反而容易打,百姓才是难缠的,这些人于柳道然眼中还不若林间猎物,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只要有用就行。
    可是,他们没堵住出口,反倒是闯进去了,那还算有用吗?
    闯进来的诸人瞥见皇帝,皆胆怯,战战兢兢聚成一团,待将领一声呵斥,又惊惧慌乱四处逃窜,纷纷涌入林子里,刹那间各自为营,或抱着树干,或趴在山丘,还有的一步一摔,两股战战,找不到隐藏之处,急的大哭。
    周辞手中弓再拉满,那最后一把箭指向林间,百姓不知这箭上无利刃,只个个面色惨白,哭声此起彼伏。
    箭离弦。
    隐藏之处的柳道然暗暗摇头:这些人,没用了。
    箭入林间,风不若之前凛冽,枝桠上的叶微微晃动,树下有人蓦然回首,布囊打在他的肩上,落下浅浅一片印痕,但他的身子太弱,便是这袭来的力道很轻,仍叫他后退了一步,咳了几声。
    他俯身捡起那箭,解下布囊,向红缨马背上看去。
    马背已无人。
    发丝微动,他赫然转身。
    周辞已站在他身旁,明黄衣袍,高冠束美玉,张扬地摇着那把格格不入的扇子,看他额上有汗,还顺道帮他扇了扇,拉长音调道:我看到你,好生失望。
    他转到曲归泉另一侧,伸手抚了抚那肩上的白灰:方才可有把你打疼了?你来看我送死,我射你一箭,扯平了,我不生你气就是了。鼻息扑在曲归泉面前。
    自然是不会有回应的,他不再说话,侧目望着那林中乱跑的人,若有所思。
    曲归泉如定住,拿着那箭柄,半晌未动,忽听嗡的一声,有箭气划破耳畔的风,他眉目一凛,回眸之间一展衣袖,惶然将身边人按下,以身护在其后背。
    那利箭擦着他的发袭过,划断发簪,狠狠刺入前方树干,老树上骤现裂纹,咔咔作响。
    叮当一声,断裂的发簪摔到地上,玉质簪子四分五裂,曲归泉的发垂落下来,拂过周辞脸颊。
    周辞抬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系统温吞吞地在意识里与他说:隐身术到时间了,自你从马背上过来,就失效了。
    第7章 江山改(7)
    你周辞的脸微红,恨不得把系统揪出来打一顿,会失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早告诉过你啊,你没听进去。系统挺委屈,给自己找补,但不都是你的人么,就算不隐身,也不至于有危险吧它瞧着那刺入树干的利箭,除了柳道然射的,想来没别人了,声音渐小,就算有危险,我也会有应急保护的,不会叫你丢了命。
    这是丢不丢命的问题吗?周辞起身,这是丢面子的问题。
    他刚才可是自恃曲归泉看不到听不到他,在人家身边又是扇风又是吹气的,还问人家疼不疼。
    他用了好一会儿,才叫自己的表情恢复如常,装作没事人一样:你刚才是在救我?
    曲归泉很淡然,抬眼向山峰看:习惯了。
    周辞微愣。
    曲归泉看到柳道然的身影。
    柳道然再举一箭被身边林末按住,林末方才没阻住那猝不及防的一箭,已经吓得魂都快飞了,他暂时还不能暴露身份,只道:我家殿下也在下面呢,你这样会伤到他。
    狗皇帝正好与他站在一起,机不可失。柳道然抽手,林末,这世上已经没有你家殿下了,你好好听我的话,往后定少不得你的好处。
    林末决不叫他的箭脱弦:纵然如此,他也还是你的师弟啊。
    柳道然的手微顿了下,却又立刻眉目凛然:那又如何?
    林末无奈,暗向周辞发了个信号。
    周辞没理会,他的目光只一直看着身边的人。
    曲归泉的视线还落在山峰上,看柳道然隐在一巨石之旁,前面是如人高的草丛。
    他十岁拜师,算到今,已与这人相识十六年。
    是形影不离朝夕相处的十六年,即便没有那所谓任务,他与这人亦比和阿韧亲近许多。
    他悲凉地笑:那个林末是你的人?
    纵没侧目,身边人亦知晓是在与他说话,周辞点头:被你发现了。
    李山也是你的人。他这话不是问句。
    没错。
    我师兄自恃胜券在握,其实从头到尾都被你当猴耍。
    我不耍他,他也还是猴子,猴子再伪装也成不了人,早点认清楚他的真面目,不好吗?
    曲归泉没吭声。
    周辞想起什么:你已知他不会赢?
    那纸钱又是给谁准备的?
    曲归泉握紧箭柄,微停须臾道:可惜你百密一疏。
    周辞却伸手,将他那把箭柄捏住。
    曲归泉愣了下,缓缓松开手。
    他把箭拿在自己手中,继续笑:不见得。
    耳边又有箭鸣,他不回眼,伸手一攥,竟是将那势如疾风的箭稳稳抓住,又往回一甩。
    柳道然眼前赫然闪过一道寒光,他一怔,下令:攻。
    阴云遮日,风凛冽呼啸,厮杀之声四起,大队人马恍若震破这两旁山脉,而那丛林之中奔跑乱窜的百姓反而停下了慌乱,错愕看着从山上涌下来的人。
    周辞带的随从不算多,但足够将他护在中间,他伸手,将曲归泉拉至怀中。
    柳道然在那人群中大步上前,意气风发,拂袖朗声笑道:狗皇帝,你已在我包围之中,今日纵你插翅亦难逃。
    周辞不用插翅,但他这会儿不想走,还装模作样地叹气: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放虎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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