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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爷他又要清理门户了[快穿]——两江水(2

    那碗碟刚推,不一会儿殿内涌入一群轻纱覆肩的女子,随丝弦管乐翩然起舞。
    食色性也,既对吃食没兴趣,想必对色感兴趣了。
    但周辞眼都没抬。
    太监立有所悟,再过一会儿,起舞之人全换成了男子,个个面容清隽不输女人。
    周辞蹙眉捏了捏眉心。
    此下不单太监疑惑,1001号系统都不明白了:你到底喜欢什么?
    周辞没回应。
    太监总管后来放弃,不再做这些讨不到好处的事儿,只叫人在殿内按惯常摆了些新鲜花束。
    周辞倒多看了花束两眼,掐下一朵在手中把玩片刻,很快丢了回去。
    一个死了上千年的人,对生机勃勃的东西都不大感兴趣。
    他决定还是去看看曲归泉。
    曲归泉醒来时是翌日傍晚,被换了干净衣服,身上的伤也都上了药,紫檀香扑鼻,是他喜欢的味道。
    熹光透进雕花的窗棂,偌大室厅若笼了鹅黄的纱幔,窗边一软塌,对侧摆着梨花木的案几,数十方宝砚罗列在上。
    若没认错,这是即明殿的内阁,皇帝处理朝政的临时休憩之处。
    假如前朝还在,他当是这儿的主人,而不是囚徒。
    可那些都是前尘过往,他已不再执着,他在从刑场拉回到大狱时,脑海里多了些信息。
    那时一张卷轴在眼前缓缓伸开,周边人没反应,他意识到只有自己看得见,那卷轴一行行现出字迹,自称是1000号系统,说他已启动快穿身份,现将任务告知。
    卷轴只出现字迹,没有声音,曲归泉看清了任务:攻略这个世界的主角,任务完成后可死遁离开,完不成要重新进入这个世界。
    谁是主角?
    系统顿了会儿,打字:气运之子。
    曲归泉意外的能听懂这些现代词汇,但这范围太笼统了。
    又见那任务之下还有几行小字,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清楚,好似偷偷加上去的。
    这字迹很熟悉,他抬抬手,觉得那字像是自己写的:找到祖师爷,向他赔罪示好,为他鞍前马后刀山火海,求他原谅我损毁子归山仙石之错。
    虽可能是自己写的,但曲归泉完全看不懂:我祖师爷是谁?
    系统没回应,晃了两下,消失了。
    之后他如何唤也唤不出这所谓系统了。
    他在大狱中深思熟虑:先前有些谋士无意中说过师兄柳道然是天选之人,既是天选,必然是有气运的,那我的任务对象想必就是他了。
    他对柳道然有师兄弟之义,却难以生出私情,这任务他不敢恭维。
    他想着有没有别的办法,是否只要柳道然说一句爱你就是,然而转念又想起祖师爷的事儿来,他自觉这任务对象应当是一个人,那个祖师爷没理由不是柳道然,要不为何写在一起?
    他需要求取祖师爷的原谅,也就是说,他得对柳道然多多示好才行。
    旧梦已破了无牵挂,他本就是该命归黄泉之人,也许该把任务完成了,兴许能求得一分转机。
    可当时他自己都身陷大狱,师兄以及亲信都在城墙上挂着,多半凶多吉少,任务完不成也就算了,他害得师长好友们丧命,当以死谢罪。
    但又听闻柳道然还活着。
    他决定,好好完成任务。
    连苟活都能忍,又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呢?
    他披衣下床,轻轻推开窗,看浮动的光影打散余辉。
    周辞从光影中走来,在门外微顿。
    听1001号系统道:我已回局里了解清楚了,曲岁悠快穿身份确定是和你一起启动的,但他是新员工,目前是低阶快穿,做任务不能带本来身份认知,因此原本身份记忆没还给他,他在这个世界自我身份认知就是曲归泉,而且新员工不具备与系统对话技能,他的系统暂时只通过字画方式传达给他任务。
    这么说,曲岁悠在每个世界都不记得自己本来身份?
    那倒不是,他多穿几个世界,不就不是新员工了么,升级后原本身份记忆会慢慢恢复的。
    可是周辞疑惑,我也是第一次执行快穿任务啊,我怎么还记得自己?
    你都在后勤部一千多年了,还是新员工啊?
    原来是这样算的。周辞点头,那他什么任务?
    任务都是保密的,杀千刀的1000号不肯告诉我。
    无所谓,他的任务能否完成,与我无关。周辞抬手推门。
    对了。推门刹那,系统又想起什么,你在每个世界别忘了打卡。
    什么打卡?
    找你的攻略对象要一件信物,这个世界的信物是一个卦签。
    什么卦签?
    这我哪知道啊,你得问你对象啊。
    门推开,花木香气袭人,曲归泉缓缓转身,让出窗棂透进来的光。
    周辞走进内阁,浮动的流光落在身上,他顺手关了门:身上还流血吗?
    曲归泉后退半步。
    他不能去拼个鱼死网破,为了柳道然。
    他摇摇头,语气里没有半分怨,只有沉沉的,连自己也未意识到的哀:需要我做什么,你能够放了我师兄?
    周辞继续笑:你哪有资格和我讲条件?
    其实还是有资格的,好歹眼前人曾数次在刀光剑影之下救了他,也为他受过比如今更重的伤,就算别有居心但也真真切切护了他周全,周辞等着他说这些过往,可他抿嘴不语,偏不肯打那些感情牌。
    周辞恍惚觉得自己像戏本里坏人姻缘的恶霸,可又想来,明明是这一行人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只不过还了个手而已。
    等不到回话,他只好自己说:我想要的,你知道。
    曲归泉的脸色又变,手攥在衣襟上,绞出深深褶皱。
    周辞再向他走近。
    他终是克制不住地又后退了几步,至床边无路可退,唇咬出血,终于露出一丝凄然,哀声唤了句:阿韧。
    周辞半途停脚,略带一丝笑,品量看他。
    他的眼若死水不掀半分波澜:你你不要折磨我,留我一命。
    对心死如灰的人来说,选择活着更像是英勇就义。
    周辞的眸光微动,慢慢逼近床畔。
    曲归泉的身子一下紧绷起来,闭上双眼伫立不动,好似把自己当成木桩,一切情绪与感受都摒除在外。
    只是那不稳的呼吸出卖着他,让他时刻记着自己是活的。
    他是活的,他还是不能接受。
    他又睁开了眼,正好对上周辞的眼眸。
    周辞缓缓抬手,自他额边发丝上拂过,指腹落在他的眼帘。
    他微微一颤,被迫垂眸,却不肯再闭眼。
    那指腹轻轻划在眼上,从眼角,滑过面颊,落在唇边,抹去他唇角一丝血迹。
    眼中满是血丝,嘴唇又咬出了血。周辞将指端的血迹擦拭在一方帕子上,贴着他耳畔,轻声道,你这么讨厌我?
    曲归泉暗淡眼神看着他:难道你还要我主动迎合?
    我还以为,你为了柳道然,什么都可以做呢。
    曲归泉的双唇微抖,那斜阳浮起的缕缕尘埃无声游荡,若无暇美玉上泛黄的浅浅裂纹。
    曲归泉的声音也消融在这尘埃里:我不知道你床榻之间的喜好,还需你告诉我,想要我怎样做?
    周辞微怔,好似有什么刺破心间,叫他无端不悦起来。
    他把那沾血的帕子丢下,转身走至软塌,斜斜靠在其上:本座今日已没兴趣了,听闻,你有一个什么卦签,你把那卦签给我,我就放了柳道然。
    柳道然逃不出他手掌心,曲归泉也一样,来日方长,他决定先拿信物。
    眼前人一怔,顿了良久,方回问:你要那卦签做什么?
    不做什么,拿来玩。他微蹙眉头,难道说,这卦签对你很重要?
    周子韧在他身边十二年,压根就没听说过。
    但想来纵然相伴十余年,他依旧是外人,身份又特殊,重要物件当然不会叫他知道。
    曲归泉坦然回道:以前很重要,如今只如草芥一般,但它不在我身上,在师兄那里。
    好,你去找他要。
    曲归泉微叹了口气,点点头。
    周辞想了想,又笑道:要不,我放了你也可以,你觉得呢?
    曲归泉未做思量:放我师兄。
    周辞摊摊手暗道:这不是傻缺吗?
    月渐升,薄雾轻悬,牢房里几盏烛灯遮不住幽暗,周辞靠在门外甩着衣上流苏,看着曲归泉走进去。
    柳道然已恢复了些精力,瞥见来人却没有劫后重逢的欣喜,只背抵着竖栏,并不回身:曲大美人怎的会踏足此处,可莫脏了您那娇贵的脚啊。
    甩流苏的手停了一下,他看曲归泉的脚步也有停顿。
    须臾后那脚步声才继续往前,曲归泉的声音微抖:师兄你还好吧?
    不劳美人费心,美人昨日被狗皇帝抱走,这春风良宵,可是舒心啊,只是不知道曲大美人在承欢之余,是否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曲归泉没精力解释,开门见山道:陛下答应放你,只要你将
    呵呵未等说完,柳道然以笑声打断他,陛下这就答应放人了,师弟可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想必功夫很好,把陛下哄得这般开心。
    师兄你
    曲归泉!柳道然继续截他的话,你堂堂太子,竟委身仇人,我都替你羞愧,实在叫人恶心
    那你到底走不走?曲归泉差点没耐心。
    我我就算离了这牢狱,也绝不会感激那人,更不会感激你!
    第3章 江山改(3)
    曲归泉松口气道:你将一样物件拿出来,就可以走了。
    柳道然一怔,方意识到自己想错了,静默片刻,转过身小声道:你们没怎么样?
    没有。曲归泉没好气回,又顺势问,你很在意吗,为什么?
    当然在意,这面子我可丢不是,我不希望你受委屈,方才是我冲动了,但你也应该跟他保持距离,他这种人定然是荤素不忌的,你刚刚说什么物件?
    曲归泉有些失望,思虑着只能慢慢感动他:就是师父以前求来的卦签,上面不是有句箴言吗,说得是再逢杨柳拂清曲
    不行。柳道然重又愤怒,你当知晓这卦签的重要性,再逢杨柳拂清曲,那是高人之言,我们正是用这卦签才笼络了诸多谋士来效力。
    是,我们的确曾凭借这箴言中一曲字叫他们相信,我早晚会夺回天下,可是如今我已经败了,那还有何重要?
    你认命我不认命,你怎么知道这箴言说的一定是柳道然话说到一半,忽打住。
    曲归泉无心去追问,继续劝:你在这大牢之中朝不保夕,还谈何认不认命?
    柳道然哑然,顿了须臾道:卦签我绝不会交,但也不能一直困于此处,你可还有法子让我们出去?
    没了。曲归泉无奈叹气。
    牢中人眼珠一转:他好像对你很特别,说不定真喜欢你,但凡你对他软一点
    师兄你刚才不是还觉得我恶心吗?
    这个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忍辱负重。牢中人拂袖,你若做不得,就请回吧,就当你我枉为一场师兄弟。
    曲归泉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门外人却站不住,周辞松开流苏,捏捏指骨,听着指端咯吱响声,幽幽地提高声音:这大狱还怪冷的,该走了。
    曲归泉有求于他,不敢违拗他的命令,紧蹙着眉站起身:师兄,那我就先走了。
    柳道然脸色一变,语气微缓:师弟,你你就这样走了,你不管我了吗,我也没说
    也没说不能商量啊?
    不是你叫他走的吗?周辞从门外走进,拉着曲归泉的袖子便往外去,柳道然抓着竖栏想喊他师弟,被周辞回眼一瞪,不禁顿起凉意,生生憋住了声音。
    回到既明殿,周辞暗地轻嗤:曲岁悠的任务是攻略柳道然?
    1001号系统茫然摇头:不清楚啊,你怎么知道?
    就这种人他还能沉得住气,若非脑子不正常,就是有特殊原因。
    系统接话:你也该学学人家的攻略方法,要为他牺牲,叫他感动
    切。周辞把系统按回去,牺牲与感动对这种人是没用的,不信你看看。
    系统挣扎着探出头来:你要做什么?
    周辞再把它按住,勾起一抹笑:让我感兴趣的事情来了。
    什么?
    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忍辱负重,不知道让这位柳公子出去游个街,他可受得?
    转眼翌日,晌午,柳道然被拉至菜场巡街,沿街跟了不少百姓看热闹,他囚于牢笼之中,用发须和袖子遮遮掩掩地盖着脸。
    但即便这样,也有人认得他:这是柳公子?
    囚车上的人浑然一震,把头垂得更低。
    朝堂之事百姓们不知详情,那前朝余孽众人并不知真实身份,即便前些时日有人挂于城墙示众,也只是叫朝臣看着,百姓们是进不去皇城的。
    这柳道然以往为招能人谋士,常出入风雅之地,琴棋书画都精通,自也是风度翩翩,在市井之间小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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