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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后我怀崽了——远志当归(19)

    你先跳。
    男子,是武术,不是跳舞。
    听到这话,萧祈似有似无地睨了睨苏言风。
    苏言风眨巴眨巴眼:这我不会,认输了。
    会武功是他最后一张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暴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何况你们习武之人,身体都很硬吧。苏言风信口雌黄,皇上喜欢身娇体软的。最好是能打对折的那种,方便尝试更多姿势。
    萧祈: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再说下去,颜面扫地的反倒成了自己。
    苏言风偏要说:皇上还喜欢会叫的。叫的越好听,皇上越厉害。床话也要会说,我每晚都不重样,你们会吗?
    一旁的萧祈如坐针毡。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纯白无暇之人,芯子剥开后竟然是带色的!
    苏言风!萧祈出言打断,耳垂又变红了。
    怎么了?苏言风面露无辜,臣哪里说的不对吗?
    萧祈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朕的后宫有一人足矣。萧祈坐直身体,正色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日后谁再妄图往朕的后宫塞人,别怪朕不顾君臣情分!
    戏演完了,苏言风不想再待下去,打了个呵欠,朝萧祈一抬手:臣累了,皇上抱。
    拉他出来挡枪,怎么着也得收些酬劳。正好他懒得走路。
    萧祈走过去,稳稳横抱起苏言风,朝殿外走去。
    路上,苏言风搂着萧祈的脖颈,恹恹开口:今天过后,臣头上善妒成性的帽子彻底摘不下来了。
    朕沉迷男色的帽子也一样。
    苏言风乐了,边打呵欠边道:那这波都不亏。
    萧祈见他泪眼朦胧的:困了?
    苏言风嗯一声:起的太早,没睡够。臣眯一会,皇上走稳些。
    萧祈:
    到底谁是皇上?
    一路抱进朝露殿,将已经睡着的人小心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萧祈坐在床边,低眸望着床上的人,喃喃自语:睡的这么熟,对朕没防备了么?
    回答他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又坐了一会,萧祈起身离开。
    若一直如此,也未尝不可。
    萧祈到朝露殿时,苏言风正在玩珠子。他不知从哪找到颗玉珠,搁在桌子上,左手扒拉到右手,右手扒拉到左手。来回反复。
    若不是无聊透顶,谁也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萧祈一顿,抬脚走进去,看了一圈:肥啾呢?
    苏言风这回连礼都不行了,兴致缺缺道:出去找小母鸟了。
    萧祈没再说什么,吩咐传膳。
    用膳时,萧祈瞄着身边的人,轻飘飘开口:明天是上元节,嫔妃可以出宫探亲。
    正在吃饭的苏言风猛地抬起头,眼睛登时就亮了:出宫?
    萧祈嗯一声:中秋、除夕、上元这些重要节日,允许嫔妃出宫一天。
    一天也行啊,总好过一直憋在这里。
    苏言风:臣也要出宫!
    你家在苏国。萧祈明知故问,出宫做什么?
    玩啊!臣保证准时回来!
    见他如此开心,萧祈的心情也跟着好了:朕同你一起去。
    苏言风纳闷:皇上不用在宫里过节?
    太后薨逝,节日不宜大办,朕直接免了。萧祈解释。
    好,那便一起去!
    翌日,下了早朝。萧祈本想摆驾朝露殿,不料苏言风早早就等在勤政殿门口。见萧祈出来,几步迎上去,兴冲冲道:能走了吗?
    萧祈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不稳重,点头默许。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驶出宫门,直奔闹市而去。
    上元节又称灯节,晚上才是最热闹的。两人出来的早,这会还看不出什么。便先找一处客栈落脚。
    小二见是两位男子,且衣着不俗,问:两间上房?
    一间就行。苏言风想也不想,他是我夫君。
    两间多浪费啊。何况他们又不住,只是歇歇脚。
    身后的萧祈愣了愣,没反驳。
    小二动作麻利递给苏言风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房间号:二楼最里面那间就是。
    苏言风拿在手里,扭头示意萧祈:掏钱。
    萧祈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不用找了,送些吃食来。
    进了房间,苏言风走到窗户跟前,轻轻一推,底下的街景便映入眼帘。跟那些遗世独立的隐士不同,他就喜欢烟火气的地方。热热闹闹的,多好。
    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苏言风回头喊萧祈:皇夫君快来看!
    这里没有皇上和贵妃,只有萧祈和苏言风。
    萧祈关上门,缓步走过去: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你看那儿,苏言风指着,那个小娃娃要吃糖葫芦,他娘亲不给买,闹呢。
    说完咂咂嘴:我也想吃。夫君下去给我买。
    苏言风一口一个夫君,叫得极其顺溜。反倒是萧祈有些不自在,扔下句:等着。出去买糖葫芦。
    苏言风盯着窗外,没一会,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走到卖糖葫芦的妇人跟前,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了躺地上哭的小娃娃,一串准备拿回去给苏言风。
    刚要走,被一名女子截住。
    苏言风皱了皱眉,半个身子探出去,大喊:漂亮姑娘!他是我夫君!不许打他的主意!
    萧祈仰头看去,楼上的某人正目光不善地盯着他。淡淡一笑:我娘子有孕在身,格外嗜酸,等着吃糖葫芦,恕在下失陪。
    天色一暗,苏言风便按捺不住,拉着萧祈出去了。
    街上张灯结彩,人潮络绎,叫卖声不绝于耳,杂耍表演随处可见。每走几步就能看到卖花灯的小摊。方式也不尽相同,有直接用钱买的,有猜出灯谜就免费送灯,当然灯谜得花钱买。
    街上人很多,苏言风一直牢牢抓住萧祈的手,带着他这跑那跑。那是萧祈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欢快与真实。
    萧祈突然想,要是宫里也有这些就好了,不再是冰冷的宫墙殿宇。这样他便能一直这般开心。
    沉思间,萧祈被苏言风拽进人堆里,清冷好听的声音传来:老板!我要买两个灯谜!
    听到这话,萧祈已经做好掏钱的准备。
    这些灯谜都不难,稍加思考便能猜出来。要是太难,始终得不到花灯,谁还愿意猜。
    苏言风不费吹灰之力便猜了出来,选了两盏兔子花灯,一盏递给萧祈:拿着,一会去放灯许愿。
    萧祈看着红眼兔子灯,小心收好。
    又逛了一会,苏言风在一处面摊前停下,拽拽萧祈的袖子:夫君我饿了。
    萧祈被他叫的一个晃神:那就吃。一碗面你夫君我还是买得起的。
    就等这话的苏言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要两碗面!
    卖面的是一对中年夫妻,老板娘时不时就偷看两人。
    起先苏言风以为是自己样貌太过英俊的缘故,后来又觉得不像,便问:老板娘,你总是看我们做什么?
    对方见苏言风搭话了,立刻凑过来:你们是一对吧,我刚刚听到你叫他夫君了。
    苏言风戏瘾又犯了,吸了吸鼻子,无比悲伤道:我们两个自幼两情相悦,奈何家族不同意,我便随他私奔,逃到了这里。
    萧祈:
    老板娘了然:难怪我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放宽心,会越来越好的。不信你看咱们皇上,为了和心爱的男子长相厮守,不惜遣散后宫。有皇上带头,你父母同意是早晚的事。
    旁边安静吃面的萧祈动作一顿,撂下筷子:吃完走了。
    没吃完呢。苏言风来了兴致,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
    听说书先生讲的。话本故事也有,但我不识字,看不成。
    萧祈再次试图阻止:听这些无聊之事做什么。不是要放灯,走了。
    苏言风才不走,兴致勃勃:劳烦详细说说,我想听。
    萧祈:
    怎么感觉又要丢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订阅,鞠躬~
    第26章 同游
    老板娘绘声绘色讲述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故事:要说这位苏贵妃可是天人之姿,皇上见他的第一面就被深深迷住了。咱们皇上向来勤政爱民,对男女之事从不感兴趣。没想到竟为苏贵妃破了例
    苏言风听着,端起碗喝了口面汤,省得没忍住笑出声。
    反观萧祈,像是聋了一般,麻木地坐着。就是红透的耳垂出卖了他。
    皇上为了兑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不顾群臣劝阻,毅然遣散后宫。甚至为了苏贵妃,连子嗣都不要了。
    萧祈嘴角一抽:
    朕没有。
    苏言风跟着煽风点火:看来咱们皇上真是位专情之人呢。
    那可不。老板娘还想接着讲,偏偏这时一股脑来了四位吃面的,她便去忙生意。
    萧祈抓住机会,扔下银钱就走。余光瞥见苏言风跟上来,硬邦邦道:公然议论皇室,按律当斩。
    苏言风赶忙哄:夫君不必动怒,这些不过是民间杜撰出来用以打发时间的故事,听来当个乐趣就好。
    杜撰?萧祈微微皱眉,莫名不喜欢这个词。
    苏言风忙着看街景,没注意到身边人的细小反应,理所当然道:刚刚老板娘讲的那些,可不都是杜撰,哪有一点是真的。
    遣散后宫,却不是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独宠他,也全是假象;至于两情相悦
    苏言风没再往下想,此刻恰巧走到拱桥最高处,河面上飘满花灯,载着星辉和祈愿,顺流飘飘荡荡。
    我们也去放灯许愿!苏言风捏着兔子花灯,兴冲冲朝河边走去。
    萧祈缓步跟在身后,目光一直没离开。
    来到河边,寻一处没人的地方,苏言风蹲下去,捏着河灯,小心翼翼将它放在水上,还鼓着腮帮子吹了几口气。好像这样能飘得更远似的。
    仰头冲萧祈粲然一笑:夫君也来放。快点,一会撵不上我的了。
    萧祈蹲在他身边,随手一扔,兔子花灯稳稳落在另一盏兔子灯旁边。顺流而去。
    上次我许过愿了,这次两盏灯都给你许。
    苏言风知道萧祈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也没客气,闭上眼睛:我替夫君许。
    他轻阖双目,鸦羽般的眼睫向下敛着,投下一片阴影。被无数盏花灯照亮的水波映在他脸上,神情格外虔诚。
    明明也不是单纯的人,却偏偏相信这些。
    萧祈侧目注视着,黑色眼瞳里尽是白衣少年郎。
    许完愿,苏言风睁开眼,一抬头,看到了河对面的王婉君跟韩云婷。
    韩云婷依旧一身黑衣,负手而立。她旁边蹲着王婉君,正在往河里放花灯。穿着不似在宫中那般华贵,一身浅粉色的衣裳,有种小女儿家的姿态。
    察觉到苏言风的目光,韩云婷朝他微微颔首。
    实际上她早就注意到了。如皎月般的人物,想不注意到都难。他身边的人,没看错的话,是皇上。
    王婉君站起身,顺着韩云婷的目光看去,河边早没了苏言风、萧祈二人的身影:韩姐姐在看什么?
    无事。韩云婷收回目光,以为遇到了熟人,是我认错了。
    看到皇上,韩云婷想起一事,她最近一直在找机会说:你其实不必继续留在宫里。
    王婉君一愣,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韩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薨逝,你母家势力退出朝堂,皇上并未牵罪于你。韩云婷缓缓道,你不喜欢皇上,也不爱追逐荣华,不必将自己锁在深宫之中。
    藏在袖子里的手收紧,王婉君尽量平静地问:那韩姐姐呢?
    我与你不同。兄长手握重兵,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必须留在宫里。韩云婷求生欲全无,自顾自道,你离开皇宫,找一位心爱男子嫁了,总好过一直在宫里
    够了!王婉君打断她,漂亮的脸上全是怒意,眼里蓄满水雾,湿漉漉的,惹人怜爱,我现在还不想离开。多谢韩姐姐为我考虑。
    说完便扭身走了,扔韩云婷一个人在原地。她没回头,没看到身后女子深情而克制的眼神。
    有些事并非不懂,而是不能懂。
    对于看到韩云婷跟王婉君这件事,苏言风并未告知萧祈,许完愿继续游玩。
    倒是萧祈生了好奇心:替我许了什么愿?
    苏言风卖关子:说了就不灵了,反正管一辈子的。
    他也是俗人一个,所求之事也是最寻常不过的。
    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足矣。
    萧祈没再问,跟着苏言风的脚步满街乱走。
    随着夜色逐渐加深,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等归于寂静时,俩人才发现迷路了。热闹时随着人潮乱窜,这会儿早就不知道身处何处。
    俩人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大眼瞪小眼。
    夫君是一国之君,怎么连路都不认识。苏言风费解地小声嘟囔。
    萧祈气结:我很少出宫,怎么可能认得路。还不是你乱跑,我连记路的功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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