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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一样的喜欢你——时不待我(21)

    当然后来他被揍的很惨,其他人对他拳脚相交,肚子狠狠挨了几脚,就那样他也没有松口。
    后来之所以松口,是那群人把沈一给打晕了。
    沈一没他凶狠,体质也没他好,所以很快就顶不住了。
    他们被人扔在一辆马车上,以最快的速度带出了城。
    一路上容九都没有睡着,他听着这群人聊天说要把他们卖到北方。沈一是富贵人家的大少爷,很得人喜欢,长得又好看,绝对能卖一个好价钱。
    至于容九,完全是顺带。
    总而言之,在这群人口中,他们是明闪闪的金子。
    很快他们被带离了京城,一路向北。
    这群人几乎没有在城内休息过,他们虽然不知道沈一的身份,但是从他的穿着上可以看出他的家世绝对很好。
    这样的情况自然不能走官道,太容易被抓住了。
    一路上容九都在瞅逃跑的机会,让他惊讶的是沈一竟然也忍了下来没说什么挑衅的话,而是一脸害怕假装哭泣,偶尔偷偷撕下小小的衣摆悄悄扔出去。
    那些人没给容九吃的,因为他的牙太利。倒是没让沈一饿着,主要是饿瘦了不容易卖好价钱。
    沈一总是偷偷把吃的分给容九一半,这让两个人都能保存点力气。
    两人忍了好几天,后来终于在一个雪天瞅到了机会。
    大雪天,这群人没办法在野外住宿,所以选择了一个村子落脚。
    当然,也是,当然谁能相信两个孩子能从他们一群人眼皮子底下逃跑。
    可两人就是逃跑了。
    如果有能力,容九应该先废了这群人才离开。只是他现在年龄小,又没什么能力和手腕,所以只能先逃走。
    逃走前容九带走了这家人的饼子,然后带着沈一一头扎进了村后的大山之中。
    山路并不好走,沈一的脚腕还受了伤。
    前面没有路,后面有追兵好在,在他们被抓住前,沈父派的追兵终于找到了他们。
    那个时候容九和沈一都冻得差点没知觉了。
    从那之后,沈一特别黏容九。只要容九回沈府,他肯定是第一蹦出来要见他。
    很多人说,沈一对容九比对亲兄弟还要亲。
    可长大后的沈一很清楚的明白,自己并不想让容九当自己的亲兄弟。
    第29章
    自打那次差点被拐卖后,沈一就把容九看的很重。
    沈一时常做噩梦,每当这个时候,他不愿意接触任何人,只有容九能让他平静下来。在危机关头,容九护住了他,腿还被狗咬伤了。
    最直观的保护最能打动一个人,对沈一来说,容九就是能护住自己的人。
    沈父身为相国,原本是想把容九培养成一把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刃,为他做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但因沈一对容九的态度,这把利刃只能放在明面上了。
    容九未遇到沈一前过的很苦,如果不是沈父把他捡回来,他人差点就死了。所以对自己的命运,他根本没有太多选择,而沈一却给了他另一种选择。
    他没有成为一个隐藏在黑暗的利刃,而是成了陪伴沈一成长之人。
    沈家其他人把他看做下人、侍卫,但沈一却把他看做是亲近之人。很多时候,沈一不会在父母面前都不会说的心里话、不会表露出的情绪都会同容九说。
    他的悲伤喜怒容九统统参与过。
    相比之下,容九一直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从来不和人说心里话,当然,更多的是也没有什么心里话可说。
    他历经过很多事,对人防备心很重。
    哪怕是同沈一一起历经了生死,他还是不习惯和人太过亲近。不过沈一完全无视掉他的冷淡,总是凑上前喊他容九哥哥。
    这话被沈父沈母听到后,他们并未同沈一说什么,不过事后却找到了容九,所谈论的东西无非是不想让沈一伤心,这个称呼便由着他了。
    但沈一是沈家的独子,从来没有什么哥哥、弟弟。
    其实就算他们不说,容九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从来没有奢望什么。对沈一的主动靠近,他并没有多想,也没想过借着沈一的身份做什么。
    看他一直这么识趣,沈父沈母这才放心。
    容九陪着沈一长大,他得到了读书习字的机会,当然武这方面也没落下。他只是不用藏在暗中了,只是身为一个合格的侍卫,在关键时候他要有护着沈一的能力。
    练武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不过容九并不在意,他珍惜活命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增长,沈一越来越依赖容九。
    十六岁那年,沈一去外祖家时,无意中见到了表哥和身边的小厮调情,那动作那言行,让沈一脑子一片空白。
    从那之后,他梦中懵懂的对象就有了人脸。
    然后这种心思在有人刺杀沈父时,达到了极点。
    那场刺杀是有预谋的,沈父这些年稳坐在相国之位,他不是没有权欲之人。他杀过人,所以也有人想要杀他。
    那天容九因护着沈一后背受了伤。
    沈一给容九上药时,看着他的后背,他既心疼心底又漂浮着莫名的情绪。
    他上药的动作很轻又带了几许缠眷,容九趴在床上,笑着说一点小伤而已。
    沈一很生气,站起身质问他什么是大伤,是不是等他不能动了才会觉得是真的受了伤。
    容九被他问的没了言语,仰头看着精致矜贵的小公子气红了双眼,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连声道: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了。我后背的伤刚上了药,要是起来请你原谅怕是伤口要裂开的。
    沈一心软了下,不过仍旧恶狠狠的瞪着容九,他伸手抹了把脸,双眼看向窗户道:容九哥哥,以后你不要这样说话。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
    容九因这话呆了下,然后垂下眼眸哦了声。
    目光无意中落在自己的手上,那双手满是风霜的痕迹。
    上面有细微的伤口,还有因长时间拿剑而磨出来的茧子。在他看来,这双手并不好看,粗糙的不行,可前段时间沈一还拿着他的手说,很好看。
    其实容九觉得沈一的手才好看,摸上去很软也很暖。
    但在沈一嘴里,他什么都好。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觉得背后的伤有点疼,容九的手瑟缩了下。
    而后的日子过得寻常又不寻常。
    在容九身上的伤结痂时,刺杀相国的刺客很快被找到,那些人在菜市口被被如数处决。
    消息本来是瞒着沈一的,可这种事外面的人议论纷纷,沈一在街上转悠一圈就知道了。
    有人说死的好,要是每个人都像他们一样今天刺杀这个官明天刺杀那个官,那当官的人人自危,谁还敢做官。
    也有人说这是相国自己造的孽,刺杀他的人都被他害的家破人亡,那些人都无辜的很,去刺杀时已经想过把命留下了。
    各种说法都有,沈一现在大街上听得出神,容九现在他身边没有吭声。
    那天晚上,沈一又做起了噩梦。
    然后半夜三更,他起身敲响了容九的房门。
    自打有了一起逃命的情谊,这些年容九一直住在沈一的旁边,很近的距离。
    容九在第一时间打开门,披着衣服的沈一挤了进去。
    以前也有这样的场景,沈一被噩梦吓得睡不着时就会前来找容九。
    只是十岁之后,沈一再也没有这么做过了。
    现在场景重现。
    躺在床上的两人都没有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一低声喊了声哥哥,容九低低应了声。
    沈一问:哥哥,我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容九想了下准备开口,沈一又道:算了,不提这些了,我累了,想睡觉。
    话虽这么说,可那一夜,两人都没有睡,也没有说话。
    容九心想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想来想去只能说沈父是个聪明有野心的人。
    这样的人很有手段。
    他被沈父带回沈家后,有段时间,沈父让他养一只狗,每天同吃同睡的养着。狗很聪明,逗弄时间长了,总有感情的。
    养了一段时间后,沈父让他把狗给杀了。
    容九自然不愿意,然后他亲眼看着那条狗死在了自己眼前。
    如果不是沈一非要留他在身边,那他应该也会变成沈父手中的一条狗。一条随时被抛弃随时被杀掉的狗。
    沈一在想,他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在他看来是慈父,是母亲值得依靠一辈子的人。
    在外人眼里,也许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权臣。
    沈父给沈一安排好了通天路,只要他顺着走,就能走的顺顺利利。
    但沈一很慌张,他总觉得京城现在的局势很紧张,皇子们之间的争夺,大臣们不声不响的站队。还有沈父,虽然很多事沈父没有说,但沈一能感到沈父也在站队。
    权势拿在手里久了,总是不想丢下。
    沈父也知道一旦失败下场可能不会好,他已经没有路可以退了。
    这一年沈一没有去走沈父安排的路,他本来应该去外地做官,沈母已经在为他相看人家。
    如果合适,就会开始定亲的流程,大抵一年后他就可以成家了。
    沈一拒绝去外地做官,也拒绝定亲,甚至扬言,如果他们执意这么做,那他就去当和尚。
    在这个充满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沈父沈母完全可以不经过他同意给他安排一门亲事。到时他如果说不愿意,那便是害了一个无辜的人,所以沈一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沈母自然以为他说玩笑话,结果沈一却是直接收拾了几件衣服在寺庙住了一个月。
    沈母被他这行为气的不行,最终还是退了一步,说暂时不想勉强他。
    看到沈一对亲事这么抗拒,沈母私下问过容九,沈一是不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例如风尘女子又或者是有家室之辈。
    容九被沈母这般联想震的呆了很久,最后他说没有。沈一从来不去那些地方,对一些有家室之人都是避开,怎么会这么失礼。
    沈母知道容九是最了解沈一的人,听了他的话便松了口气。
    她心想,沈一要真愿意成亲,哪怕是家世差点也无所谓。可沈一不愿意,这让沈母心悸都犯了。
    就算这样,孝道压身,沈一也没有松口。
    从寺庙回到家里,沈一觉得自己对佛经很感兴趣,每天都要兴致勃勃的抄写上几篇。
    那段时间,是非常平静的一段日子。
    容九和沈一还在这段时间在京郊游玩,他们还救过一个被别人追杀的人,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当朝的五皇子,因为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不怎么出现在朝堂上,很多时候都在江南外祖家养身体。
    而等他们知道五皇子的身份时,京城的皇子争夺已经尘埃落定。
    几个皇子,死的死,残的残,一心向佛的一心向佛。
    皇子间的争斗到此为止。
    沈父支持的是大皇子。
    大皇子头脑一般,但相对来说也容易控制。
    五皇子被封为太子时,沈父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本以为自己还有时间筹谋一些东西,可皇帝动手比他想象中的要快。
    沈家一夜之间倾倒,朝堂上对沈父弹劾的折子堆满了皇帝的御案。
    贪污、杀人、结党营私、私下囤积兵器意图谋反。
    桩桩件件写的清清楚楚,沈家被抄家。
    沈父在被带走前,他对容九说:你没签卖身契不是沈家的人,你快离开,想办法保住沈一。
    容九自然想保住沈一,他甚至连劫狱都想了,最后发现走不通。
    最后容九想到了被封为太子的五皇子。
    夜闯禁宫是一件很难的事。
    容九在见到五皇子时差点被当做刺客杀掉。
    好在他功夫不错,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撑了很久。
    在见到太子时,他浑身是伤,眼睛却燃着火光,他对着太子跪下一字一句道:我想救沈一。
    第30章
    救沈一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沈父犯下的是死罪。那些罪证里,有的事情沈父的确做了,有的事情他没有做,但是把他做了的事情单列出来,也触了皇帝的底线。
    参与皇子之争妄图把持朝政对皇帝来说这是犯了大忌,再多的功劳也抵不下这个罪状。最最重要的是皇帝现在已年迈,他要太子登基前,把该杀的杀一杀,该留的留下。
    杀掉的等于为太子登基扫除了障碍,留下的等太子登基后给个恩典,让这些人更加死心塌地的为太子做事。这是皇帝惯用的手段,即便那些臣子明白,但历经生死再次重见天日时总会更加惜命,也更加审时度势。
    但在皇帝心中,该留下的人群中没有姓沈的。
    太子被容九救过,听了他的话,他沉默许久后苦笑道:容九啊容九,你真会给孤找难题。
    容九开口,他要是不救的话,显得太不近人情。
    可他要是救的话,那就是和皇帝作对。别看他现在是太子了,可在皇帝那里还得要小心谨慎行事,没有稳稳的坐上那个位置,谁也不敢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儿。
    容九朝太子拜了一拜,说了求这个字。
    他身上有伤,血一滴一滴的往地下落,他的脸色很苍白,给人一种一眨眼就会晕倒的错觉。可跪在地上这么长时间,他仍旧清醒。
    太子问:如果孤没办法救人,你打算怎么做。
    容九垂眸没有吭声,他心道,如果连太子都没有办法,那他就去劫狱。顺利的话也许能很快把人带走,然后一起亡命天涯,不顺利的话,那和沈一死在一起也不错。
    反正他本来就是孤儿,没什么亲友,能牵动他心的人本就只有沈一一个。
    看出他沉默之下的打算,太子叹了口气道:你先去疗伤,孤去见父皇。这事儿行不行,得看父皇。
    容九很郑重的说:多谢太子。
    太子走之前叫了太医,容九很安静的让太医给他疗伤。
    他身上有几处伤很严重,都露出骨头了,但他愣是一声不吭,太医看着又是感慨又是摇头。
    太子给他包扎好伤口又亲自去熬了药,容九面色平静的把那闻着就苦的不行的药仰头喝下。
    药喝完,他就在那里等太子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太子回来了。
    太子的头发湿了一些,上面还沾了些茶叶,一看就是被人泼了茶水。不用想,这个人也只能是皇帝。
    太子扯了下自己起了褶皱的衣衫,他望着容九道:孤可以留沈一一条命,但是孤现在不能放了他。没有人知道太子和皇帝怎么说的,总之结果是这么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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