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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陆鸣蝉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看不穿解时雨的真面目。
    这儿子就连身边交的朋友也全都乱七八糟。
    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能把林彤这个古板学究招回来,给陆鸣蝉作伴。
    抚国公看镇国公一脸吃瘪的神情,心里乐开了花。
    巨门巷那个姑娘,要是没野心,就不会支持陆鸣蝉做这个世子,答案如何,早已经不必多问。
    镇国公自诩天下第一慈父,其实是因为周萍的事让他大受打击,才将心血放在了陆鸣蝉身上。
    他看谁跟陆鸣蝉要好都不怀好意,尤其是抚国公,更是没一点好心眼。
    他见陆鸣蝉得了这个消息,也不去看庄景了,也不出去玩了,直接就往刑部赶,心里酸成了一坛子醋。
    解时雨哪里好?
    就因为她是个姑娘?
    想到这里,镇国公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个“争宠”的好法子。
    他得给陆鸣蝉定一门亲事。
    陆鸣蝉完全不知道镇国公的小心思,他对镇国公的孝子之心,就像是戏台上的戏子一样,换上一张面孔就能上场。
    离开镇国公,卸下这张面孔,他的孺慕之情和乖巧天真一瞬间就全部消失,变成一个乖戾的小子。
    镇国公对他来说,就只是镇国公。
    至于父亲,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刑部巍峨,但刑部住处却并不好,四处都带着一股阴冷之气,花草也是东一撮西一撮的不茂盛,偏偏几颗大槐树很是茂盛,笼罩出一股幽深之景。
    这么个地方,又没有自由,不管再怎么受到照顾,也住的愉快不到哪里去。
    陆鸣蝉进了三间连房,见了这景象就皱起眉头,好在解时雨还能有个独门独院,不算太凄凉。
    解时雨自己住的倒是安然,只是没有胭脂可用,她那苍白的脸色无从掩饰,看着有些惨淡。
    第一百四十三章 烂摊子
    陆鸣蝉见了解时雨,一张小脸板的很正经,但是心里是乐开了花,十分兴奋。
    这种喜悦之情四处流淌,很快就被解时雨察觉。
    她听陆鸣蝉将抚国公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凝神想了片刻:“抚国公既然让你去,你去就是了,做的好自然好,做的不好,也有抚国公兜着。”
    陆鸣蝉连忙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解时雨又问他:“解臣的事情现在如何处置的?”
    “人跑的太快了,”陆鸣蝉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不过他肯定跑不掉,赃物就在他家里放着,谁也不能冤枉他,大姐放心,我看这次他爹都回来准备给他奔丧了。”
    “解清回来了?”
    “嗯,快马加鞭,今天早上才到的京城,一回来就去找了常沐。”
    解时雨用手指在桌上轻轻的叩了两下,若有所思的扇动自己的长睫毛,她想少了一个解清也行。
    解家人——都是一样的,在她眼里并没有特别大的区别,可以统称为敌人。
    唯一让她另眼相看的,就是节姑。
    因为节姑不仅蠢,而且性情激烈,不必她动手,自己就能把自己作的死去活来。
    “解臣这次是逃掉了,”解时雨告诉陆鸣蝉,“解清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就是来给他顶罪的,
    几位皇子都受了罚,太子也意思意思,舍出去一个解清,
    这样也能在皇上面前表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并非兄弟不和的始作俑者,这事情就过去了。”
    陆鸣蝉一听,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解臣——这么坏?”
    解时雨笑了笑:“人一旦自私起来,能到什么地步,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和解时雨所预想的一样,两天之后,她从刑部离开,回到巨门巷,解清则入了狱,承认自己贪得无厌,想要贩卖私铁。
    解清这一条老命,很快就会消失在京城这一场风暴之中,不会再有人记得。
    从一个前途大好的户部侍郎,到如今的死囚犯,他自己也没想到,将他推到这条路上的人,不是解时雨,而是引以为豪的儿子。
    在解时雨回到巨门巷的第二天一早,陆鸣蝉特地起了个大早,装扮一新,去了户部。
    抚国公已经告知众人,他年事已高,为了不耽误事,特意找了陆鸣蝉来帮自己。
    陆鸣蝉是他的眼睛、口舌和手脚。
    进户部这样重要的地方,陆鸣蝉是第一次,他兴冲冲的踩在户部的青石板上,感觉自己每一个脚印都十分有力,可以将这里面的人全都碾碎。
    他可以在这里翻江倒海,抽筋扒皮,无所畏惧。
    然而到了值房,他只看了一眼眼前情形,力量自己先被粉碎了。
    值房里稀稀拉拉的站着十来个没被革职的人,全都无精打采,仿佛是昨天夜里被什么妖魔鬼怪抽走了精气神,连眼珠子都黯淡无光。
    站没站像,陆鸣蝉让他们坐下,他们一屁股歪在椅子里,也没个坐像。
    面对这样一帮残兵败将,陆鸣蝉预备好的下马威,全都没处发。
    挠了挠头,他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下手。
    他打量别人,别人也打量他,这十来个人悄悄的琢磨着他,都不吭声。
    陆鸣蝉坐在椅子里,干脆也混不吝的开了口:“不是说户部位高权重,你们怎么一个个的这么不精神?难道你们全都中饱私囊,现在害怕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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