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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惹我的(GL)——时千辞(71)

    祁晞转过来,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秦莲舟对她一笑,在嵌入桌里的触控屏上点了服务铃。
    祁姐姐,要不要一起玩游戏啊?一个跟着闫子文过来的设计系小姑娘面色羞赧地问祁晞。
    祁晞朝她看过去,笑眯眯地说:好啊,什么游戏?
    摇色子吹牛皮,很简单的。
    这我会,输赢怎么说?祁晞问。
    小姑娘,赢了喝酒,输了挨打。
    祁晞失笑,年轻人现在都是这么玩的吗?怎么感觉输赢全不占好?
    小姑娘脸红,这是闫子文定的规矩。
    祁晞,行,来吧。
    祁晞和秦莲舟换了位置,接过小姑娘递来的色子随便摇了几下,打开。
    看到点数,祁晞登时乐了,肩膀向后一压,小声和坐在后面的秦莲舟说:手气不错?
    嗯。秦莲舟扫了眼其他几人的表情,微微低头,同样藏着声音和祁晞说话,赢了。
    这一幕被对面已经输红了眼的男生小路看到,急忙道:两位姐姐,我们可都是一个人玩的,你们商量就赖皮了啊。
    祁晞笑道:我们两个是一家的,算一个人。
    小路不依,不行不行,玩游戏要公平。
    祁晞只好回过头,无奈地对秦莲舟说:好吧,你坐远点去。
    秦莲舟顺从地往后退。
    距离一拉开,祁晞被秦莲舟挡住的视线毫无征兆地和孟清让撞在一起。
    她的目光很静,显然是已经看了这边很久。
    可是,她是她的谁啊?犯得着她这么留意?
    祁晞觉得好笑,真就笑了一声,丝毫不留恋地和孟清让错开视线,加入游戏。
    这个对视太短,偏见太大,一下子就扎进孟清让心里。
    祁晞没有意外地赢了。
    赢的人喝酒。
    祁晞看着眼前满得随时要溢出来的啤酒犯了难,真要喝完啊?
    闫子文唱完歌蹭过来,规则改得随心所欲,也可以挨双份的打,哈哈哈。
    祁晞挑眉,怎么打?别是用你带来的小皮鞭吧。
    闫子文朝满脸奶油的周启啐了一口,嫌弃道:就会坏我名声的混账玩意儿!
    姐,我是良民。闫子文不要脸地说,弹脑门,打手心,您瞧着哪个不疼来哪个。
    祁晞,手心吧。
    没问题,您自个儿挑人打。闫子文往前一趴,贱兮兮地说,要么我来?保管比挠痒痒还轻。
    说完就被小路一脚踹去了旁边,恶心道:见过偏心的,没见过心直接歪到右边的!
    闫子文面不改色,我乐意,管得着么你。
    小路不屑与他为伍,扭头过来,还是按照闫子文的意思给祁晞放了水,祁姐姐,您随便选。
    祁晞想也没想,偏了下头,把手递给秦莲舟说:我选莲舟。
    众人唏嘘,姐姐,底线。
    祁晞坦然自若,没这种东西。
    话落,秦莲舟配合地在祁晞手心敲了一下。
    反手用的食指关节,就那点力道,敲在桌上都不一定能听到声,还不如挠痒痒来得重。
    小路立马哭丧着脸嚷嚷,重来重来,我刚被抽的坐都坐不住了好吧,你们这也太敷衍了!
    祁晞笑得停不下来,莲舟,要不你还是认真一点?
    秦莲舟,确定?
    祁晞不假思索,确定。
    说完就看到秦莲舟高高举起了手,然后快速落下。
    嗯?
    哈哈哈。祁晞蜷回手指,握住秦莲舟在最后关头轻轻点在自己掌心的指头,大笑着说,莲舟,你再这么玩,我要成公敌了。这一下,还不如刚才有劲儿,糊弄人糊弄得也太跌宕起伏了点。
    受伤小路见此,伤心欲绝地拆了罐儿啤酒找人对饮,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以后聚会,谁再带家属,直接拖出去打死!
    祁晞故意逗他,下次你也带啊。
    小路戏精附体,抽了纸当手帕,点在眼下小声哭泣,我还没有家属。
    祁晞笑得靠在了秦莲舟肩上。
    越是畅快自然,落在孟清让眼睛里越像刺人的刀戟。
    生了锈,每往里扎一寸都带着拉扯的闷痛。
    一罐酒下肚,小路胆壮地撂了挑子,累了,不玩了,谁爱来谁来!
    孟清让放在腿上的手动了下,起身走到祁晞对面的空位坐下,看着她说:我来。
    祁晞同她对视几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里尽是嘲讽,孟总这次玩得起了?
    半个包厢静了下来。
    气氛骤然变得诡异。
    这里面除了周启,其实没人知道祁晞和孟清让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第六感这东西吧,向来好的不灵,坏的灵,没等他们搞明白祁晞带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拿起了色盅,食指按在顶部,倒过来,摇得极慢。
    众人相互对视,默不作声通好气后统一摇起了色子。
    祁晞上一把赢了,这次她先说:三个一。
    逆序下一,四个四。
    再下一个直接认输挨打。
    后面跟着的两个同样。
    轮到孟清让,她合上色盅,抬头看着对坐已经没剩多少表情的祁晞,说:我信。信表示自己摇的点数大不过四个四,认输。
    刚才叫四个四的男生瞬间用脚趾扒紧了鞋底。
    他可不敢打孟清让,周启会那个人来疯会杀了他。
    姐,你选人。男生弱弱地说。
    孟清让目不斜视,我选你。
    男生惊呆,抬头发现孟清让看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对坐的祁晞,马上松了口气,转眼又憋住了呼吸。
    不是,现在什么情况?
    前任主动找打?
    嫌现在的情况还不够刺激吗?
    男生躬着肩膀默默往后退,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祁晞不避不让地回视着孟清让,唇角重新勾起,行啊,孟总面子大,打哪儿您挑。
    孟清让看着她,手。
    祁晞的笑一瞬间沉入谷底。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混乱到无法正常还原过去,她们两年前就玩过这个游戏,玩得无聊又幼稚。
    那时候,孟清让说是为了哄她开心。
    现在算什么?
    没玩够,还想在看她再栽一次跟头?
    祁晞眼底单薄的目光开始变得凌厉,那孟总可要接好了。
    孟清让不语,沉默着将手摊开,递到了祁晞面前。
    祁晞一动不动地盯着孟清让眼睛,手抬起来,直接叠放进她掌心,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有其他动作。
    孟清让亦是。
    她不舍得动,因为祁晞的手是热得。
    比不上以前的她,比起现在,热得让她一秒也舍不得挪开。
    躬着肩膀的男生等了很久,确定无事发生,面上顿时一喜,大声道:好了好了,下一把!
    刚要碰到色盅
    孟清让的手猛地被祁晞用力压在了桌上。
    大理石的硬质桌面,声音重得像砸。
    整包厢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祁晞收回手,搭在膝头,倾身笑望着孟清让说:疼么?
    第82章
    疼。
    疼得骨头像是裂了口子。
    但这远不及她终于切身体会到的, 两年前的祁晞在知道自己要和别人在一起时的那种心疼
    孟清让没有回答,平静地和祁晞对视几秒,收回了手手腕不受控地抖着, 掌指关节和指间关节有一半破了皮。
    旁边的人光是看着就难以接受,她却只是随意握起来, 风平浪静地对祁晞说:刚才忘了说, 晞晞, 欢迎回来。
    欢迎她回来亲眼看看她是怎么和未婚夫秀恩爱的?
    祁晞脸上的笑眨眼就没了, 心脏像被千百只手狠狠捏着, 揉着,闷疼疯狂而至。
    她不能表现出来, 只是直起身体靠回去, 喉咙动了动,声音又沉又凉:孟总抬举了,我叫祁晞。
    满室死寂里, 周启绕地球不知道多少圈的智商回笼, 胡乱抓过闫子文的衣服擦了把脸, 大步跑到孟清让旁边说:姐, 我看看你的手!
    孟清让起身避开,拿起放在桌上的眼镜, 平声说:你们先玩着, 我去趟卫生间。
    姐。周启着急想跟上去。
    孟清让不回身,今天你是主,别乱跑, 招呼好人。
    周启有口难言,定定地站在原地看她离开了包厢。
    这么一闹,大家也没了继续玩色子的心思。
    闫子文怕一会儿再搞出点什么幺蛾子, 火速跑过来,拎着不知道谁的书包,见到色子就往里塞。
    小路哎哎两声,提醒他,这是人包厢里带的,你揣我包里干吗?
    闫子文一愣,兜手就把小路的书包给倒了过来。
    小路来不及拦,眼瞧着乱七八糟地东西掉了一桌子。
    书角撞到孟清让刚才用过的色盅,盖子掉在了地上亮出来的六颗色子里有五个是一。
    这一把,她只要叫,就是通杀,可她却选择了认输。
    就为挨那一下打?
    还是别的?
    还围在桌边的几个人顿时默了声,明里暗里地视线不断往祁晞那里飘。
    她看到了。
    第一反应是震惊,过后只剩被人又一次愚弄得可笑。
    两年了,有意思吗?
    祁晞死死盯着那几个刺眼的红色,心脏被细软却扎人的恨意缠得密不透风。
    周启说到底还是偏心自己亲姐,看到她色盅里的点数眼睛瞬间红了。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怪祁晞,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对着她说:祁晞姐,我姐对不起你,我替她向你道歉,怎么着都行,就是,就是她一会儿要是还回来,你能不能别让她喝酒,别打她了?我姐不会发脾气,你
    我别欺负她?祁晞不懂周启这话的逻辑。
    孟清让不会发脾气关她什么事?被甩的不是她吗?
    怎么,她还要大度得对她笑脸相迎?
    抱歉,真做不到。
    但她一开始真没想把火儿发在周启的生日会上。
    对不起,是我扫了你们的兴,今晚这顿我请了,你们继续玩。祁晞站起来说,莲舟,我先去前台,你给他们再点些酒水和小吃。好了微信我结账。
    秦莲舟,好。
    离开包厢,走廊里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祁晞一下子受不了刺激,重重闭了下眼。
    突然而至的漆黑让她脑子有刹那放空,很短,胸腔里还没完全淡下去的闷疼却已经借机卷土重来。
    祁晞立刻睁开眼睛,烦躁地往后拨了一把头发,顺着一个方向大步离开。
    走到了头了才发现,这个方向到不了电梯,反而连着公共卫生间。
    祁晞站在原地,脸上没有表情。
    踉跄脚步伴随着女孩子嘟嘟囔囔的嘀咕,祁晞身后忽然撞上来个年轻女孩儿,明显喝多了,走路都走不了直线,发现自己撞了人,晕乎乎地鞠了个躬,干脆地说:对不起!
    祁晞语气淡淡,没事。
    女孩子嘿嘿傻笑两声,继续笨拙地摸着路往前走,像是要找卫生间。
    上去的时候有个台阶,女孩子没发现。
    发现了也抬不起来腿,脚尖磕上去,身体晃了两下,惯性往前扑出。
    祁晞已经打算走人,头一偏看到前面放着的石雕装饰,动作快于意识拉了女孩儿一把,后怕地问:能不能自己走?
    女孩儿个子矮,仰头看着祁晞的时候表情格外无辜,显然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祁晞心烦地吐了口气,直接拎着她的胳膊,给人拎进了卫生间。
    余光看到镜子前面站了个人,穿浅色衣服。
    祁晞步子不停。
    一直到女孩儿抱着马桶吐出来,胃里舒服了,才揉着长时间保持俯身姿势,有些酸疼的腰往出走。
    她在里面待得时间不算短,再加上女孩儿能闹腾,一来二去,已经完全忘了在这里可能会碰到谁,所以出来一抬头撞见,步子顿了一秒,马上恢复如常,步履平静地走过来,站在了另外一边洗手。
    祁晞没刻意往孟清让那边看,怪只怪这里的光太亮,两个洗手池之间的距离太近,她只是在挤洗手液的时候随意一瞥,就看到了白色陶瓷洗手池上,从边缘一直延伸到下水口那一道淡淡的红色。
    祁晞洗手的动作慢了下来。
    很快,自动感应失效,水声停了。
    马上又被另一边接上,孟清让用手心一遍一遍拢着水,浇在那道红色的痕迹上,直到消失,然后翻过手,五指自然向下弯曲,靠近水龙头,由着冰冷,带着冲劲儿的水从每一个破了皮的关节上扫过。
    夹杂着血丝的水在池子中央汇聚,很快消失不见。
    孟清让收回手,垂在身侧。
    下一秒,祁晞从垂下的视线里看到她的脚动了,对着自己,一开口,声音也是,怎么出来了?
    祁晞如梦初醒,手往前送了一点,等水出来后随意冲了冲,抽了两张纸将手上的水渍擦至半干,而后抬起头,对着亮堂的镜子边整理头发边笑着问她,孟总这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前任啊?
    祁晞转身过来,倚着台子笑,您是不是觉得分手了还能做朋友?
    一滴水顺着孟清让的中指滴在地上,还是混着很淡一点红色,没有。
    那您搁着问什么呢?祁晞直起身体,声音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您是我谁啊?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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