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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惹我的(GL)——时千辞(60)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海齐韵坐在办公桌后,两手交握放于身前,笑容和善地对她说:让让,你竟然真的替谷家那么烂一个摊子找到了投资,妈妈这些年没有白培养你。
    孟清让立在原地没动,表情寡淡,您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海齐韵起身,笑着说,妈妈就是顺道过来和你说一声恭喜。
    真心假意,孟清让心知肚明。
    海齐韵的恭喜不过是向她递的下一份战书,没有一言一语,她却很可能像连沐安说的那样,又一次伤亡惨重。
    那就走啊!
    为什么不走呢?
    离开你妈,离开tf,你才能有其他的选择。
    连沐安的话在孟清让脑子里疯狂回荡,一句压着一句,她没有一句听得完整,又好像每一句都听到清清楚楚。
    耳边的鸣响再次变得尖锐。
    孟清让看着海齐韵,眼神很散,更像只是透过她看着某处虚空,妈,我其实一直很想问您一个问题。
    海齐韵,你说,妈妈听着。
    如果我爸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一瞬间,海齐韵变得表情扭曲,眼神疯狂,毫无形象可言地用手指着孟清让,歇斯底里地大吼,你和他一样!你们都有病!都有病!
    孟清让沉默地听着海齐韵的辱骂,眼底没有一点波澜。
    很久,海齐韵的情绪逐渐平复,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走到孟清让面前,一字一顿地问她,既然你还记得他,为什么依然这么不听妈妈的话?你忘了自己答应过他什么?
    没忘,我只是有个疑问。孟清让的声音很慢,像是费力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妈,您有没有想过,这些事其实不该我做,我可以离开,我不欠谁的?
    那我呢?!海齐韵咬着牙低吼,我又欠你们孟家什么?!
    孟清让不知道,她静静地看着海齐韵,想说点什么,却没办法再发出一个音节。
    海齐韵沉浸在无法克制的愠怒里,一点一点靠近孟清让,声音压在她耳边,比深夜才会出现的鬼魅还要阴沉可怖,让让,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和她在一起。
    孟清让眼前的光忽然变得异常刺亮,但她没有回避,直愣愣地看着,等到视线开始变得散乱混沌才听到了一声开门声。
    海齐韵走了。
    孟清让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动作迟钝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弓身盯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出神。
    外面,周迈听到办公室里有争吵声不放心,没马上走,走到没合严实的门口看了眼孟清让。
    她明明还没满28岁,却已经满身疲惫。
    晚上八点的医院已见冷清,除了值班护士,只有零星几个陪床家属偶尔进出。
    孟清让在值班台问了唐嘉的病房,循着门牌号找过来。
    唐嘉还没醒。
    祁晞正坐在床边给她喂水。
    听见开门声,祁晞本能回头,脸上的表情没来得及藏焦急,担心,束手无策,还有拼命保持着的冷静,每一样都被孟清让看得清清楚楚。
    见来的是她,祁晞勉强挤出一丝笑,放下水杯说:不是不让你来吗,怎么还是跑过来了?这里晚上只能一个人陪床,没地方给你待。
    看你一眼就回去了。孟清让走过来说。
    近了发现病床上的唐嘉比上次见瘦了非常多,一动不动地躺着时被窝看起来很显空。
    那刚好,你替我照顾嘉嘉一会儿。祁晞说,嘉嘉小侄女的父母这两年公派出国了,孩子一直是叔叔阿姨在帮忙带。今天幼儿园里庆国庆,九点结束,我去接一下她。叔叔阿姨这几天太累了,晚上开车我不放心。
    孟清让声音平稳,好。
    她把一直握在手里的车钥匙递给祁晞说,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
    祁晞本来想拒绝,她的车就在医院车库停着,但看孟清让态度坚定,只好笑笑接过来,说:嘉嘉的药快挂完了,你一会儿记得叫护士过来换;她今天没喝水,嘴巴很干,我已经给她抹了唇膏,你每隔二十分钟再给她喂一口水,一小口就行,她现在不太能喝进去,容易呛着,还有
    祁晞格外耐心地交代了一遍照顾唐嘉的细节,事无巨细,条理清楚,如果不是眼底还残留有红色的血丝,孟清让真的不会多想,不会回忆起她在电话里崩溃的哭声和刚进来是脸上复杂的表情,可就是红着,逼着孟清让去看。
    于是,有些念头如同疯长的藤蔓,缠住了她的心脏孟清让,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学会自欺欺人。
    记住了吗?祁晞说完,笑着问孟清让。
    孟清让没有回答,一瞬不瞬地看着祁晞,看到她开始疑惑时倾身抱住,叫了她一声,晞晞。
    祁晞怕唐嘉突然醒来看到两人的亲密动作,勾起伤心事,下意识想推开。
    听到孟清让不同以往的沉缓语气,愣了愣,没动,回她,嗯?
    孟清让寂静的目光看着祁晞随意放在床尾的包,嘴里吐出来每一个字都要用尽全力才能发音清楚,晞晞,你一个人行吗?
    祁晞笑道:当然行啊,我回嘉嘉家跟回自己家一样,你放心啦。
    孟清让反而抱得她更紧。
    祁晞觉得勒,故意和逗小孩儿似的揉乱孟清让的头发,笑问: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孟清让眨了下无端干涩的眼睛,放开祁晞,说:没什么,快去吧,不要让小朋友等着急。
    祁晞啊一声,着急忙慌地勾着车钥匙往出跑。
    走到门口,祁晞忽然回过头来,目光狡黠地对孟清让说:你别乱跑哦,我随时查岗。
    孟清让立在床边,一双眼睛里只有祁晞,我哪里都不会去。
    祁晞离开,偌大病房里其实没有少太多东西,孟清让偏就是觉得空荡寂静。
    她不愿意坐在中间,走去了窗边靠着。
    热风从没合严实的窗缝里灌进来,孟清让反而觉得浑身发冷,脑子变得很空,指甲掐在手心没有一点感觉。
    约摸二十分钟,药滴完了。
    孟清让叫来护士换了新的后,再次靠回窗边数着滴下来的点数。
    数到147,手机蓦地震动起来。
    孟清让以为是祁晞,快步走出病房接听。
    看到屏幕上提示着周启的名字,孟清让身体往后一靠,倚着墙,淡声说:什么事?
    姐,你没事啊!周启大声说,旁边隐约还能听到孟子宁的声音,很快清晰起来,让让,你没事吧?
    不同的人,同样的紧张。
    孟清让听出不对,脸上有了一点表情,我应该有什么事?
    唉,没事就好。孟子宁如释重负地说,可能是小启朋友看错了。
    孟清让顺着本能问她,看错了什么?
    就小启朋友刚打电话过来啊,说他们学校附属幼儿园出了事故。孟子宁回忆了下周启同学急乎乎的话,说,幼儿园今天提前庆国庆,晚上也有活动,本来都要结束了,突然闯进来个人,抱起一个小丫头就跑。还好有人反应快,及时拦了一把,谁知道对方狗急跳墙,把那人从楼梯上给推下去了。说是个和你身形差不多的女孩子,穿衣服风格也和你九分像,路边又停着你的车,难怪他会看错了。
    你没事就好,最近抽空回来一趟,姑给你做好吃的。孟子宁笑说。
    迟迟听不到孟清让的反应,孟子宁奇怪,让让?有没有听到姑姑说话?
    孟清让心口凉得发疼,整个人像被拽进了冬天的冷水里溺着,越想张开嘴呼吸,越觉得窒息,用力把受伤的肩撞在坚硬墙壁上才在剧痛里找回一丝清醒,声音艰涩地说:我的车晞晞开着,她在幼儿园接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鞠躬
    ☆
    第69章
    孟子宁握着挂断的电话, 眉头紧锁。
    她是看着孟清让长大的,小时候见过她闹,后来总平平静静, 不会发脾气。
    印象里,她几乎没有过什么太大的情绪,可是刚才那声
    孟子宁摇摇头, 不相信有什么事会让孟清让害怕成那样。
    晞晞是谁?孟子宁表情严肃地问周启。
    周启去接手机的手一抖, 眼睁睁看着它掉下去,砸中了自己的脚指头,疼得他顿时双眼飙泪。
    孟子宁一见周启毛手毛脚就想发火,想到孟清让,硬压着火气说:你姐说她的车是这个叫晞晞的开着,如果你朋友确实没看错,那就很有可能是这姑娘出了事。小启, 你赶紧跟妈说,这人到底是谁?你姐刚才说话声音都变了!
    周启大惊失色,脱口道:她是我姐女朋友!
    孟子宁怔住, 像是没听懂周启说了什么一样,面无表情地反问:你说她是你姐什么?
    周启秒怂,担心祁晞真有什么意外,只好硬着头皮嗡嗡道:祁晞姐是我姐的女朋友。
    放屁!孟子宁不顾形象地站起来大骂, 你以后再敢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没撒谎!周启心里着急,破罐子破摔式的喊道, 祁晞姐就是我姐女朋友,她们关系特别好!我见过!
    周启一口气喊完,空气突然变得死寂。
    孟子宁垂在身侧的手抽动着, 脸上愤怒 震惊 不可思议等情绪混在一起,显得表情非常扭曲。
    周启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就差给亲爹打电话,求他救命。
    不料孟子宁只是站了一会儿,六神无主地低声念道:女孩子啊,让让怎么能喜欢个女孩子
    周启从来没见过孟子宁这么没主意的样子,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该继续惹她生气,可是他真的很担心祁晞。
    妈。周启弱弱地叫了声孟子宁,说,我想去医院看看祁晞姐。
    孟子宁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向周启,脸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表情吓得他差点跪下。
    腿没完全软下去,听到孟子宁说:我和你一起去。
    ???周启惊呆,妈,你不会是想去医院棒打鸳鸯吧?不要啊!我姐特别喜欢祁晞姐,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姐都爱笑了,真的!我姐从小在咱们家长着,二十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她真开心过啊?可是只要和祁晞姐在一起,我姐眼睛里笑就停不下来!
    孟子宁,你见过?
    周启忙不迭地点头,见过!前段时间才见过!
    祁晞要亲我姐耳朵,我姐就乖乖给她摁着脑袋亲!不是那种舅妈说什么,她都闷不吭声的乖,就是,就是特别特别喜欢才会顺着的乖!周启心急如焚地喊道,希望孟子宁能念在孟清让难得这么喜欢祁晞的份上,打消去医院棒打鸳鸯的念头。
    哪曾想她眼眶微收,沉声道:那我就更要去。
    医院,周迈步履匆匆地过来找孟清让。
    隔了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她就能感觉到孟清让的状态非常不好只身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身上裹了厚厚一层隐忍的怒意。
    孟总,处理祁老师这个案子的警察想和您聊几句。周迈走过来说。
    孟清让拿过周迈挂在臂弯里的西装外套穿上,对着祁晞病房外的玻璃,一丝不苟地扣好每一枚扣子,才出声问周迈,人在哪儿?
    平和嗓音与往常无异。
    周迈抬眸看了眼孟清让,说:我带您过去。
    涉案的另外一个人也在五十来岁的干瘦男人,佝偻着肩背缩在墙边,慌张眼神不停四处张望。
    孟总,这两位是负责周迈快几步走过去,和孟清让介绍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却见她已经越过两人,径直走到男人面前,在他面露惊恐时,毫无征兆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钉在墙上,沉沉地问:谁让你这么做的?
    男人颈部两侧的脉被掐着,喉咙里不断发出类似窒息的断续声音。
    警察见状,立刻上前警告,马上放手!不然我们告诉妨碍警察执行公务!
    周迈也愣了,她从来没在孟清让身上看到过这么冷静又暴戾的表情,但她没有和警察一样出声阻拦,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听到医生说祁晞从楼梯上滚下来之后,手腕还被人踩了一脚,有轻微骨裂时,孟清让的神情仿佛天塌了,只有她一个人顶着,再沉,她也不得不用力直起腰,不然什么东西就会从此消失。
    周迈清楚那个可能消失的东西是什么,所以她不能拦,而是小心留意着,不让那两个警察伤到孟清让。
    孟清让对警察的警告置若罔闻,掐在男人脖子手往下移,给他留出说话的余地,重复道:谁让你去动她的?
    男人两手握住孟清让的手腕,脸上布满惊恐,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呵。孟清让笑了声,和扔垃圾似的扔开男人,眉眼微垂,解开被他碰过的腕表递给周迈,而后接过周迈递来的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腕,既然冤无头,债无主,那就只能你来还了。
    言罢,孟清让话锋一转,对旁边面色警察地说:抱歉,想杀人的站在这里毫发无损,救了人的却躺在病房里昏迷不醒,一时控制不住个人情绪。
    其中一位年长的警察冷哼一声,把已经吓得眼神发直的男人提到一边,让同事盯着。
    你是受害者什么人?我们需要和你了解一些受害者情况,还请配合。警察公事公办地说。
    孟清让抬头看向警察,眼睛里一刹而过的冰冷竟然让他脊背发凉,再看,只剩一身处变不惊的温和,您请说,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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