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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惹我的(GL)——时千辞(30)

    原来如此。
    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忘恩负义,偏偏祁晞还是个为了身边的人,什么事都愿意往自己身上揽的性子。
    这在孟清让第一次见她为了李萌不惜得罪杜明成就知道了,不然,她应该也不会多管闲事地问她一句需不需要帮忙。
    可是,这种性格的人往往活得很累。
    我不是什么心思清朗,一尘不染的人,看事情习惯性先看它的不良面。祁晞,他帮你也许只是看重了你的能力,并不是完全没有私心。孟清让说。
    我知道啊,可他就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了我。祁晞语气轻快地说,话落,声音又一次沉了下来,孟清让,还记不记得我之前问你有没有犯过什么错,惹父母生气?
    孟清让眉心一紧,定定地看着情绪起伏剧烈的祁晞说:记得。
    嗯。祁晞笑着,眼底的红丝藏不住,你只是撕了通知书,而我,在我妈这辈子最得意的那天把她气进了医院,再没有好起来过。
    祁晞说完,孟清让心里像被重锤砸中一样,窝着疼,她无不后悔让祁晞再次回忆起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可私心作祟,她知道了后半段的结果,就还想知道前半段的起因祁晞和她母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把好好一个人气成那样?
    她没敢问,怕内疚太过张狂,会将祁晞吞噬。
    祁晞却还在自言自语,欠我爸妈的,我得还他们,所以不管那时候是谁帮了我,不管他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我那时候没得选,现在 以后都一样。
    孟清让理解,如果根源真在祁晞,那她做什么都合情合理。
    可她还是不想让祁晞继续想这些事,故意和逗汤圆一样,逗逗祁晞的下巴,说:现在我来了,你想怎么选就能怎么选。
    祁晞飘忽的目光定住。
    半晌,抬头看着孟清让,笑得比晴空万里的星河还要夺目,这话啊,你最不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不懈努力,作者正式宣布:存稿没了
    感谢,鞠躬
    ☆
    第34章
    孟清让不舒服的心脏忽然像是落空了一样, 强烈的失重感让她眉头微蹙。
    从上往下看祁晞,只能看到她脸上明艳坦然的笑,好像刚才那些话不过是旧事一桩,闲话一则, 可孟清让分明从中感受到了什么。
    说不清楚。
    已经回避对视的祁晞也似乎并不想让她追问。
    孟清让便没问。
    静默着, 等胸腔里的不适过去, 说出了平生最没底气, 和前言最不贴合的一句话, 都过去了。
    是啊, 都过去了。祁晞笑笑, 语调格外轻快,不过,好脾气都是磨出来的这话一点没错, 要是没那些经历, 我哪儿知道什么叫忍气吞声。不对, 我现在的脾气也没多好, 一到关键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
    呼祁晞靠着沙发,长长地吐了口闷气,下班那会儿看到于海的处罚通知, 我简直通体舒畅。所以说, 这人啊,还是要适当地由着性子来,总憋着, 看什么都死气沉沉。
    孟清让淡声,嗯。她一直觉得自己擅长识人,这会儿却没能从祁晞眼睛里再看到一丝一毫的异样,只能顺着她想让人看到的那层意思说, 既然觉得由着性子来舒服,以后就不要总忍着。天大的事也有还完的时候,一样一样来,不用着急。
    对,着急才是最没用的。祁晞一笑,坏心思上头,故意逗孟清让,孟老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负责的哦?
    话题突变,孟清让不太明白,什么?
    让我以后由着性子来啊。祁晞冲孟清让抬了抬下巴,表情格外嚣张,我反正听进去了,你以后小心着点。
    孟清让笑着,小心什么?你还能吃了我?
    祁晞用指关节蹭了蹭鼻梁,目光里多出几分狡黠,这还真不一定。
    孟清让粗略听出其中深意,挑了一下眉,没再随着她图口舌之快,而是扬了扬手里的吹风机,说:先吹吹头发,会舒服点。
    嗯。祁晞应了声,想去接孟清让手里的吹风机。
    被她往旁边侧了下躲开,对上祁晞疑惑的目光,说:我帮你吹,你现在看起来很需要人照顾。
    不至于。祁晞觉得这话好笑,没钱给姜初梅做手术,急得她和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那么难的时候,都没人跟她说这话,现在不过是心平气和地说了一件还没完全过去的陈年旧事而已
    好。祁晞说。
    孟清让过分平静地坚持看起来比她更需要照顾。
    祁晞在软凳上坐下,孟清让在她跟前站着,五指不时从柔顺的发丝间穿过,间或地,贴着头皮轻轻摩挲。
    很快,温暖的风声驱散了祁晞发根里最后那片凉意。
    祁晞安静地坐着,垂眼看着两人脚上一模一样的拖鞋出神。
    暖风催动着空气的流动,不时将孟清让身上已经很淡的香送到祁晞唇边 鼻尖,呼吸时,悄然填满胸腔。
    柔软,安静,也醉人。
    祁晞比直的身体不知不觉往前靠去。
    一直到前额抵上孟清让的身体。
    静音吹风机本就不明显的嗡声突然没了,还停在祁晞发根里的手指却迟迟没有离开,而是试探着用指腹在那片潮热里蹭了蹭,掌心跟着压上来,将只是虚靠着的祁晞稳稳压向自己。
    侧脸贴上去的时候,祁晞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孟清让规律的心跳,脑后是她自然轻拍的手掌,没有哪一样是祁晞特别熟悉的,但在此刻,没有哪一样能让她如此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清让忽然克制地咳嗽了一声。
    胸腔震动着祁晞的耳膜。
    太清楚了,她匆忙睁开眼睛。
    因为刚才那份温情的缘故,祁晞现在的脑子反应还比较迟滞,默了好一会儿才慢半拍直起身体,仰着头问孟清让,不舒服?
    孟清让下巴微抬,五指随意贴着脖颈,用食指蹭了蹭喉咙处,说:今天在工作室忙了一天,没顾得上喝水,嗓子有点干。
    祁晞起身,挑衅一笑,是谁不久前说我这么大的人,一天都在想什么?难道不是彼此彼此?
    孟清让淡定自若,我当时是着急,你现在明显是挟私报复,性质变了。
    有吗?祁晞假装无辜地偏头看向旁边。
    孟清让好脾气地没揭穿,俯身拔下插头,准备走,手随着身体惯性摆动的时候碰到了祁晞。
    她自然弯曲的手指跳了下,跟上去捉住孟清让的手腕。
    孟清让步子停下,回过头,笑问:今天怎么了?这么粘人。
    祁晞不闪不避地望着她,神色自然,你不喜欢?
    孟清让摇摇头,笑变得浓郁,喜欢是喜欢,就是,总觉得你藏了什么坏心思,不然太反常了。
    祁晞也笑了,就不能是好心思?
    比如?
    祁晞不明说,在孟清让笑意融融地注视下一点一点靠近她。
    只余寸许时,平视她的视线忽然垂下来,掠过嘴唇,定在下方某处。
    孟清让意识到什么,握着吹风机的手微微收紧。
    几乎同时,女人软得过分的双唇压在了她的喉咙上。
    张唇轻抿,低声说:这样嗓子会舒服点吗?
    孟清让稍抬起头,忍着喉间越发灼热干哑的不适,笑道:太轻了,没感觉。
    祁晞完全有理由相信孟清让在胡说,人是她亲的,她还能不知道轻重?
    但她什么都没说,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抚上孟清让细瘦的腰,将两人之间已经可以忽略的距离抹去,偏着头,双唇张开,毫无保留地吮住了那处脆弱的皮肤。
    从试探到热烈。
    齿尖咬上去的时候,唇下的人耐不住轻轻喘了一声。
    深夜寂静的书房,祁晞和孟清让各占一隅,各自忙碌。
    祁晞一直清楚孟清让也就看着温和,骨子里是个很固执的人,所以当她拿起书桌上的速写本,留下一句我陪着你,走去窗边的沙发上坐下时,祁晞不过是假装不悦地对着她的背影吐槽了几句,其实心里在偷偷高兴。
    有个能说话的人陪着,怎么都比只有一个汤圆好。
    凌晨三点是祁晞的极限,太过了,会影响第二天上班,得不偿失。
    她关了电脑,揉着酸疼的脖子起身。
    抬眼看到靠着沙发,安安静静睡觉的孟清让,祁晞已经飘了整晚的嘴角又一次高高扬起。
    她放轻步子,无声地朝孟清让走过来。
    速写本被孟清让反扣在腿上。
    马克笔扔得到处都是。
    似曾相识的画面。
    祁晞一下子就想起上次从景区回来,在孟清让家临时休息的事,要去开灯的她,应该就是被这些东西硌到脚的吧。
    都疼成那样了,竟然还是不长记性。
    祁晞没好气地隔空敲了下孟清让的鼻尖,认命地蹲下,将笔一支一支捡起来放好。
    就剩下速写本。
    祁晞稍作犹豫,动作轻缓地拿起来,想帮孟清让放到一边,好叫她起来睡觉。
    看到画在纸上的女人,动作倏地停下。
    祁晞将速写本重新拿回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被人为加了一层水彩效果的自己。
    不是之前偶然在孟清让那儿见过的随性手稿。
    这上面的自己精致得好像把目光的停顿都画了出来手握鼠标,正襟危坐,表情格外得严肃。
    祁晞还从来不知道自己工作的时候这么凶。
    还好头顶那片光很温柔。
    明暗一变,她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祁晞拿高速写本,对着不远处的书桌寻找重叠背景。
    没有。
    静夜里的一切都是生硬无趣的。
    那么,画里的自己只是孟清让眼中的自己?
    也太偏心了。
    祁老师,没人告诉你手稿也有版权?本该沉睡的人忽然出了声,懒懒的,带着夜色独有的低沉质感。
    祁晞握着速写本的手一晃,佯装镇定地收回来,看向孟清让,说:那也没人告诉你,未经本人同意是侵犯肖像权?
    孟清让笑了声,坐起来问她,画得怎么样?
    嗯祁晞拖着音,故意不说实话,水彩画没什么技术含量,不好评价。
    孟清让抬眼看她,大意了,竟然忘了从小学画画的祁老师才是个中高手,我这三脚猫的功夫纯属班门弄斧,祁老师不要见怪。
    祁晞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放下速写本,乐不可支地说:哄你的,画得很好,氛围感和人物神态很细腻。
    祁老师过奖。孟清让谦虚,说完话锋一转,肖像画并不是我最擅长的。
    那你最擅长什么?祁晞顺着问。
    孟清让笑望着祁晞,说: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说了,你很可能会恼羞成怒。
    祁晞,???什么画的威力这么大?
    最终,祁晞还是没能想出来答案,一沾上床倒头就睡。
    第二天,祁晞蹭了孟清让的车去公司继续忙碌。
    之后两天皆是起早贪黑忙个不停,一直到新方案通过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她没有太多时间休息,这边一定好,马上联系业主 监理和新施工队的负责人交底,顺便确认承重墙和楼上墙壁裂缝的修复情况。
    还好,全部在计划之中。
    我不管啊,耽误的工期,你们必须想办法赶回来。钱小姐不满地说,我明年六月就结婚了,你们这边的时间一拖长,留给我们通风的时间肯定就短了啊,到时候味儿散不干净,还怎么住人?
    祁晞连着熬了三天,现在很累,没什么精力和她吵,尽量耐着性子说: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期交工。
    这还差不多。钱小姐满意了,拉着背包在里面四处观望,不时还要对老师傅们手里的活儿指指点点。
    师傅们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有些反感,没一个人愿意搭理她。
    钱小姐见自己不受待见,不痛快地朝着旁边的简易脚手架用力踢了一脚。
    架子旁边靠着两块脚手板,她这一踢,踢得脚手架移位,钢板晃动两下,直直朝她倒了过来。
    钱小姐见势不对,吓得定在原地。
    离她近的就祁晞一个。
    祁晞行动快于意识,迅速握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这里拉了一把。
    饶是祁晞的反应已经足够快,还是被钢板砸中了手腕。
    一瞬间的闷痛让她呼吸停滞。
    钱小姐躲在一旁,后怕地看了眼祁晞不住发抖的手,说:谁让你突然过来的啊!
    唉,你这女娃咋说话呢?施工队一个老师傅看不下去,指着祁晞说,要不是人小祁拉你,你的脑壳现在已经给砸烂了。
    就是啊,祁老师帮了你,你不说送她去医院就算了,怎么还好意思在这儿说风凉话呢?
    祁老师的手还要画图,真给砸出个好歹可不得了。
    施工队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钱小姐尴尬不已,硬着头皮问祁晞,你怎么样啊?手要不要紧?
    祁晞平静地看她一眼,没回,这边的活儿刚开始,您最近过来的话,尽量不要乱走乱动,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钱小姐连声答应。
    她刚才都快吓死了,这几天打死也不会再过来。
    安顿好这边的事,钱小姐跟着祁晞一起下楼。
    大概是被师傅们说怕了,主动提出送祁晞去医院做检查,被她婉拒,不劳烦您。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不远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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