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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鹤鸣和景旭然被关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已经久未见到外人,起初刚被关进来的时候还被提出去审讯过,但最近十来日,几乎再没有人搭理他们,仿佛被遗忘了一般。
    虽然没有被上大刑,但常年被困在昏暗的地方,无人交流,心理上的压力也并不少,景旭然比之刚下大狱的时候消瘦了许多,精神萎靡,身上再无半分翰林清贵的风采。
    宗鹤鸣是习武之人,又是孔家军出身,倒是不在乎这里的环境,只是日子拖得越久,他心里越不安,他虽然不知道吕家的具体谋划,但能做出对孔戟下手的打算,那吕家所图定然不小。
    可恨这里的看守太过严密,他受了内伤,一时半刻寻不到合适的机会逃出。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动静,宗鹤鸣竖起耳朵,听见有人匆匆进来,随后,看守的侍卫们也匆匆跑远,似乎一个都没留。
    宗鹤鸣没功夫去想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是机会来了。然而,还不等他打开锁门,就听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刀枪砍到牢门的声响。
    “宗鹤鸣、景旭然在不在?”
    “在,在最里面这里!”
    原本昏沉沉的景旭然也被惊醒了:“我也在,我也在!”
    不久后,两人被人救了出去,其他犯人见状,也跟着求相救,却被无视了。
    看到来人穿的是御林军的盔甲,脖子上却系了一条红绸,宗鹤鸣微微眯了眯眼,心里浮出大胆的猜测,景旭然脑子有些混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犹自问道:“怎么是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侯爷让我们来救你们走!快点儿跟上!”
    宗鹤鸣一把扯住身边的人,道:“赶紧告诉侯爷,孔戟他没受伤!”
    ……
    吕盛安亲自率领大部分的叛军杀进了皇宫,宫里的防卫果然松懈不少。
    “镇川,娴儿就交给你了。”
    湛镇川应下,带了小队人马换了方向,直奔凤仪宫。
    这会儿是夜里,谢长风十有八九在怡心殿,但吕盛安仍旧去了议政殿,不为别的,只为那玉玺日常就放在议政殿,先拿到玉玺再去抓人也不急。
    议政殿黑漆漆的,连个守夜的太监都无,吕盛安挥了挥手,让人去撞开门。
    很快,议政殿灯火通明,吕盛安看着书桌上那个熟悉的摆件儿,心跳得厉害,他用力捏了捏掌心,大步走进去,伸手将玉玺拿下来,抱在怀里。
    “去怡心殿!”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在议政殿的四个角落里,静静燃着的香料,即便是吕盛安,激动之下,也并未察觉殿内香气有何不妥。
    怡心殿外守着大量护卫,吕盛安的人马刚刚靠近,迎面就是一阵箭雨袭来,众人急急后退。
    吕盛安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意:“难怪一路攻来如此容易,原来都等在这里!给我杀!只要拿下谢长风的人头,我就是皇帝,在场人人重赏!”
    一时间,杀声震天。
    ……
    “娘娘!不好了,宫里有人打进来了!”
    宫女慌乱的从跑进来,却发现本该就寝的皇后竟然一身盛装的坐在那里,好似在等着什么。
    “娘娘?”
    吕静娴放下手里的茶盏,慢悠悠道:“来了?”
    宫女觉得不对,刚转头要往后看,后背突然一阵剧痛,她被一刀砍倒,她痛得发不了声,耳边听到一个声音:“你惊到小姐了。”
    “属下错了!”
    随即,宫女被人捂住了嘴巴,像布袋一样拖了出去,没多久就咽了气。
    吕静娴仿佛没看到,她只是站起身,看向一步一步走来的湛镇川。
    “你来了。”
    “我来了。”湛镇川上前几步,握住吕静娴的手:“我来迟了,让小姐受苦了。”
    吕静娴微笑:“只要你能来,多晚都不迟。”
    湛镇川也笑起来:“侯爷亲自去拿谢长风了,我们先离京吧。”
    吕静娴有些不解:“为何要走?”
    “为防万一,小姐先随我离京,待侯爷坐稳宝座、尘埃落定再迎小姐回京。”湛镇川道:“不只是小姐,夫人少爷他们也都离京了。”
    吕静娴摇摇头:“我要亲眼看到他们跌落尘埃!”
    湛镇川知道她指的是谁,温声劝道:“眼下正乱着,小姐若是贸然过去,恐会惹侯爷分心,更何况,孔戟还未找到,随他入京的孔家军也不见踪影,咱们小心为上。”
    吕静娴微微蹙起了眉,似乎仍不想就这么离开。
    “小姐,你我许久未见,属下有许多话想同小姐说说。”
    吕静娴展颜一笑:“我也有很多话想同你说,也罢,我们先离京,待日后再回来。”
    湛镇川这才满意了:“我带小姐走一条特别的路,旁人都不知道。”
    吕静娴任由他牵着,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
    谢长风,是你对不起我在先,那就别怪我不讲夫妻情分!
    吕静娴万万没想到,湛镇川带她走的竟然是一条地道,而这条地道就在她住了两年多的凤仪宫里!
    似乎知道吕静娴心里的想法,湛镇川轻声道:“前朝的皇帝当年修这宫殿的时候命人修了这条暗道,只是知道的人都被灭了口。我也是偶然得知,提前来探过几次路。”
    吕静娴想起什么,突然道:“去年我生辰那日,你也来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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