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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GL)——孤海寸光(4)

    余抒跑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程倾说:你年纪太小,别太随便找人。
    余抒:啊?
    她什么时候随便找别人啦?
    在夜风中,程倾认真看着她。
    冰冷的眼镜镜片正好遮住了她眼眸里的思索。
    可以。
    嗯?
    我给你的答复,可以。
    余抒眨了眨眼睛,过了两秒反应过来是前天分开前,程倾说她会晚点给她答复,这才两天吧。
    程倾揉了下眉心。
    为什么不能是她呢,抛开年龄,其实都一样。
    余抒低下头,笑了一下又咬住嘴唇。
    不能笑,不能被她发现的啊。
    程倾问:这周五晚上有空吗?
    余抒:啊,有!
    程倾:来我家吧。
    第05章
    时间进入三月。
    中学地理书上写,太阳直射点在赤道,昼夜等长,往后昼渐长,夜渐短。三、四、五月是北半球的春天。
    新学期伊始,虽然前两周还没上课,但余抒忙得团团转,一边跑校记者团的采访活动,一边参加社团活动,半夜还要爬起来跟学校的选课系统斗智斗勇系统过于垃圾,动不动就崩,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登上去。
    说起选课,她这几天也在犹豫一件事情。
    明大和永州大学同为全国知名的院校,又是只有两站公交距离的兄弟院校,选课系统是开放的,也就是说,她可以选修永州大学建院的课。
    去年她有过读研的打算,决定新学期选永大建院的课程,但因为寒假的一些变故,再加上认识了程倾好像再去上课有点尴尬。
    此外,有门专业课从第六周的周一开始上,时间冲突了。她再三考虑,决定不再选程倾的课,如果有时间她就去旁听蹭课。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程教授罚抄的《外国近现代建筑史》第一章 ,二十遍。她才刚刚抄到第六遍,手都要废了。
    余抒正在发呆,就听见有人叫她:余抒,余抒?
    哦不好意思,刚有点走神。
    今天周五,环保协会在食堂附近摆摊,科普环保小知识,还有拍照发朋友圈号召点赞就送小盆栽的活动,绿色的多肉配白色的瓷罐,很好看。
    男生弯下腰跟她说话:没事,周末我们临时加了个活动,你来吗?
    余抒摇头拒绝:抱歉,我今晚有事,明早应该也没空,就不过来了。
    被她拒绝的男生也没生气,笑起来阳光灿烂:那下次有空记得要过来啊,要不然等大三了就真的没时间了。
    旁边也有男孩子笑的起哄:对啊对啊,余抒同学你有空一定要来,我们我们林社长可就
    去,别瞎说,林潇拿手肘撞了撞兄弟,赶紧岔开了话题。
    他的目光却忍不住看过去。
    女孩认真的样子也很好看,她皮肤白,五官很干净,眼睛很有灵气,笑起来的时候温和又纯粹,可总显得疏远。
    一年半了,他暗示了多少次都没得来一个回应,可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直说,真说出来可能连朋友也没得做。
    余抒低头看得专注,根本没注意到刚才小小的波澜。
    中午简单吃了饭,下午的时间也过得快,一到四点余抒就站起来:抱歉,我有事,今天要先走了。
    林潇难掩失望:等会要聚餐,你不一起吗?
    不了,余抒笑了笑,你们加油啦!
    好吧,拜拜。
    拜拜。
    余抒往宿舍走,走到半路天已经有点阴了,春天的天气就是不好,翻脸翻得太快,一到傍晚就容易下雨。
    三月的第一场雨,也是春天的第一场雨
    她一顿小跑回宿舍,先换了衣服。
    她都想了好几天了,今天到底要穿什么衣服,可现在天还冷,衣服穿来穿去也就那么几件,羽绒服、大衣、风衣样式都比较单调,说不出多好看。
    安可看她在镜子前忙来忙去,椅背上的衣服都堆成了小山,又是好笑又是调侃地说:姐姐到底多好看啊,看把我们小菠萝紧张的。
    寝室里另外两个室友趁着还没上课去邻市玩了,宿舍就她们两个人,余抒急的要死:别再开玩笑啦,可可,快帮我看看哪件衣服好看?
    安可看了看手机:我看,哪件衣服都挺好的,就是你小心可别迟到了。
    余抒啊了一声,拿了件格子半裙,再套上一件白色羊羔绒外套:好吧好吧就这样了,可可快帮我夹下睫毛。
    她化妆技术相当一般,又不爱用底妆产品,也亏得是皮肤底子好,夹了睫毛画了眉就出门。
    安可一边帮她画眉一边问:你说说,这姐姐到底多好看啊?你平时出去聚餐我都没见你化过妆。
    余抒认真想了想:不知道怎么描述,反正比我好看。
    安可眼睛亮了:那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看看?
    余抒:再说吧。
    安可哼了一声:你干嘛,好看姐姐还要藏起来,小气。
    余抒没多解释,等她收拾完,雨下得更大了。
    她拿起那把墨蓝色雨伞:可可,我出门啦,晚上不回来,记得给我打掩护。
    安可比了个OK手势:放心放心,你尽管寻你的乐子,我给你守好大后方。对了,你今天喝药没?
    被她这么一提醒,余抒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这件事,赶紧冲了药。一耽误时间也不早了,她赶紧去学校门外搭公交。
    路上正好接到小阿姨的电话。
    余抒做贼心虚,决定先发制人:小阿姨,你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啦,最近在忙什么啊?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轻笑:行啊小海螺,最近干什么亏心事去了,还关心起我来啦?
    余抒:我关心你不正常吗?说的好像我平时根本不关心你一样。
    余庭秋:别岔开话题。你以前有关心过我在忙什么吗,别说你,我爸妈你外公外婆也管不到我。
    她这话倒是一点没夸张,她是出了名的不听话,也难管教,三十多岁的人了没结婚,也没固定的恋爱对象,分手比人家吃饭还快。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女人。
    余抒:好嘛就你最会说。
    她跟余庭秋只差了十一岁,虽然隔了一代人,但很多时候更像姐姐,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余庭秋这才满意地笑:你笨口笨舌的,还想说得过我。
    余抒揉了揉耳朵:你怎么又说我笨。
    余庭秋一向没正经,给她起了一大堆外号,小菠萝、小海螺、田螺姑娘、小罗,还总是喜欢说她笨。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我在跟朋友逛商场,看见两件衣服很适合你,直接让店里寄到你宿舍地址了。对了,你喜欢什么味道的香水,我给你买一瓶。
    余抒想了想:不用了,我不喜欢香水。
    雨天路滑,车开的又慢,公交车有点吵。
    余抒再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余庭秋拿起一瓶香水,一边闻试香纸,一边问:上周我跟你说的座谈会你去不去?
    程倾:什么座谈会?
    余庭秋:我给你发过啊!
    程倾拿出手机看了看:全是错字的这条?你的普通话太差,语音输入一堆错字,这种消息我一般不看。
    余庭秋懒得打字,语音输入时总是错字,这个坏习惯被程倾嫌弃了很久,但她嫌弃她的,余庭秋继续她的。
    余庭秋把长发揽到耳后,轻车熟路地抛了个媚眼:程程啊,咱们都多熟了,你不能迁就我一下吗?
    程倾冷漠:不能。
    余庭秋:呵,你这种铁树,活该你一直孤寡。
    结束这个话题,余庭秋试到一瓶满意的味道,拿起试香纸:这瓶好闻吗,你闻下?
    程倾摇头:你慢慢选,我过去看看。
    余庭秋跟着她一起过去:你去看什么啊?
    程倾低下头挑选:身体乳。
    余庭秋纳闷:好好的,你挑身体乳干嘛啊?
    程倾:舒服。
    余庭秋:什么?
    程倾没立刻解释,先对柜姐说:你好,两瓶身体乳。
    等柜姐走远,她挑了下眉,像是回味起某些美妙的回忆,慢悠悠补充一句:摸起来舒服。
    余庭秋愣了两秒,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程倾你个色欲熏心的老贼,竟然想要人家年轻姑娘涂完玫瑰荔枝味的身体乳摸起来舒服!啊呸!
    路上下了小雨,有点堵车。
    红绿灯间隙,程倾看了看时间,还好,离约定的九点还有半个小时。
    她准时到家,从电梯出来,一眼就看见自家门口站了个人,黑发披在肩头,发尾看起来湿漉漉的,正在仰起头看门铃。
    余抒?程倾走过去,看见她的雨伞伞面快干了,等很久了吗?
    余抒拿着雨伞的手捏紧了:没多久,没多久。
    程倾看了眼时间,8点55分。
    她开门:请进。
    余抒站在门口没动,她从公交车站走过来,鞋也是湿的,就连衣服也有点湿。
    程倾打开鞋柜:家里一般没客人来,你穿我的拖鞋吧。雨伞可以放到阳台。
    余抒说了声好,换了拖鞋进去,先去阳台放雨伞。
    程倾往厨房走:你坐吧,我去倒杯水。
    余抒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
    程倾的家干净,也整洁,色调明亮却很舒服,阳台上还有个大大的飘窗,铺着羊绒垫子,正好看见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这是一个事业有成、生活自律的成年女性的家。
    余抒忍不住想,自己三十岁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呢。
    程倾端了杯水出去:我不喝茶,只有温水,可以吗?
    余抒站起来接过杯子:可以的,谢谢。
    程倾嗯了声:我收拾下房间,你头发湿了,可以先洗澡。如果没带换洗衣物,到浴室旁边的柜子拿,有两套新的。
    本来第二次约的人应该多少会有点尴尬的,但程倾语气平常,又这么细心地注意到她头发湿了,余抒一点也没觉得局促好像她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余抒冲她笑:我带了一套睡衣和洗漱用品。
    还是临走前安可给她塞包里的,说是万一姐姐兴致来了,撕碎她的衣服怎么办。
    程倾点了下头,抱着干净床单被套进了房间。
    余抒很快洗完澡,出来时看见沙发上放着吹风机,还放了一瓶身体乳,显然是给她准备的。
    等把头发吹干,她涂起了身体乳,味道很好闻,淡淡的荔枝味,又伴着玫瑰花香,很清甜的味道,质地也很好,在腿上一推就开,非常顺滑。
    程倾从房间出来,正好看见女孩坐在沙发上,睡裙卷到膝盖以上,正低头抹着身体乳,纤细小腿在灯光下格外瓷白。
    空气中也浮动着玫瑰荔枝的清甜香味。
    她微微眯了下眼眸。
    余抒抬起头看见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睡裙放下,站了起来:我洗好啦。
    程倾嗯了声:我去洗澡,客厅里电视随便看,房间里有书也可以看。
    余抒在客厅里等得无聊,既然程倾说过了,她就进她的房间找书看。
    主卧很大,有单独的浴室,还放着书架,摆满了专业书、人文社科著作和一些侦探小说。
    余抒找了本小说看,但她没等太久。
    程倾很快洗完澡出来,穿着睡袍,长发披着,没戴眼镜,比平时柔和一些,但目光依旧淡淡,对余抒招了下手。
    窗外雨渐渐又大了起来。
    壁灯光芒昏黄而暧昧。
    余抒把睡袍带子解开,她抿了下唇,感觉渴的厉害。
    程倾看出来她在紧张,难得笑了,笑意像冬末春初时绽放的君子兰,眼神深邃,也沾了一点玩味的笑意。
    那双指节分明的手从余抒下颌往上,捏了下她还有点婴儿肥的脸颊,再抚到她清澈眼眸,最后落到女孩唇瓣上,先点一下,又左右摩挲。
    余抒被她看得脸颊发热,更不要提唇上触感,痒的厉害。
    她头一低,鼻尖正好碰上程倾的锁骨。
    窗外雨时大时小。
    睡衣蜷成一团,明明刚穿上不久就被主人嫌弃地脱下,新换的床单也被抓起了细细褶皱。
    原本那淡淡的玫瑰荔枝香味此刻更浓郁了些,涂抹过身体乳的肌肤顺滑的厉害,大概比最好的丝绸还要舒服几分。
    雨越下越大。
    余抒思绪飘忽地想,以前老师都说,春水贵如油,又想起古诗说天街小雨润如酥总之飘得厉害,直到她感觉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在一片大雨声中,程倾抬起头,那双素来冷静的眼睛里水光朦胧,看着骤然停下来的女孩:怎么了?
    余抒抬起头,白皙脸颊上染满绯红,隔了一段距离跟她对视:我我换口气。
    还没等程倾说话,她已经不好意思的,又埋下了头。
    夜既短且长。
    昨晚断断续续下了大半夜的雨,也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的。
    程倾睡的不错,起床后做了早饭,简单的三明治,煎了鸡蛋火腿,再加上芝士片和生菜,十几分钟就做完了。
    余抒醒的晚了点,看见她做完早饭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程倾把餐盘端到桌上:没事。
    余抒在她对面坐下,她的头发简单地扎了个丸子头,唇色水润,看来也不算太累。
    她一连咬了几口三明治,眼眸弯弯地笑:你做的早餐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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