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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综艺求生录——clover怡(32)

    你有几成把握?
    七八成吧。
    虽然不知道郎秋到底什么打算,但柯纯无条件相信郎秋。
    他打了个哈欠,巨大的困意朝他袭来。
    交给你了,我有点累。
    说着,柯纯在自己的床上躺下,拉起被子,准备小眯一会。
    眼睛刚一闭上,又倏地睁开,惊慌地转头去找郎秋,当看到人还在时,他的心才放下,并且像个小孩一样撒娇道:你不许走,一直在这里好吗?
    郎秋愣了下,直到自己点完了头,才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含义。
    他歪了下脑袋,心里头感觉奇奇怪怪的。
    他把手探进口袋,那儿放着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想要拿出来记录些东西,当手触碰到口袋里的某样东西时,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柯纯,并张口短促的啊了声。
    床上的柯纯已经安然入睡,神态放松、呼吸绵长,郎秋不忍叫醒他,于是便摸出笔记本,又按了按口袋中的那样东西,伏案写起字来。
    第28章
    晚上八点整,无声暗杀正式开始。
    房间中,柯纯接过郎秋递给他的手枪,小心翼翼地揣进怀中。
    郎秋传递来的坚定眼神让柯纯惴惴不安的心有了着落。
    我先去。
    他轻轻地说完,独自出了门。
    出门的目的是找人,找人的目的是说服。
    柯纯要找人结盟,结成反暴力联盟。
    他第一个想找的人是蒯安和,不为其他,因为他们关系不错,比起其他人更加好说话。
    即使在蒯安和托的身份暴露之后,他对于柯纯的态度也是友善多于敌对,况且柯纯很明白他参加节目的目的,这给他的说服加了筹码。
    蒯安和并不在自己的房间,柯纯一路从他们的寝室找到二楼的排练室、休息区,三楼的阅览室、健身房,甚至连天台他都去看过,哪儿都没有蒯安和的身影。
    只剩一楼了。
    虽说是夜里,但城堡里灯开得敞亮,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明亮的空间内正在进行一场可怕的杀人游戏。
    柯纯的眼睛往一楼望去,那空空如也的大堂被水晶吊灯打得惨白惨白的。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正门那儿望去,他们就是在那儿发现第一个死者的,不知怎么搞的,他觉得死者躺过的那块地格外的白亮,直直刺进他的眼睛。
    柯纯赶忙移开视线,他感觉自己胸口仿佛被挖了一个大洞,所有无声的魔鬼一齐源源不断地往里挤。
    他用手抚着胸口,尽可能让自己平复下来。
    他现在站在二楼东的走廊,环顾了一遍四周,确认只有他一个人后,他深吸一口气,抬腿迈步走下第一格台阶。
    那脚刚刚碰到台阶,忽然从正前方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西走廊那儿一个人影渐渐清晰,人影拼了命地朝柯纯跑来,跑两步回头望一下,似乎是在被什么人追赶。
    柯纯眯起眼睛想要看个真切,那人已经跑到了他视力可及范围内是冉晓信!
    就见他衣衫凌乱,刘海零散地贴在前额,脸通红通红的,张着嘴喘着粗气。
    冉晓信一抬头看到柯纯,立马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更加卖力地摆动他并不长的双腿,向柯纯猛扑而来。
    柯纯一时愣住,不知是该迎还是该退。
    他的视线迅速给冉晓信做了一个全身扫描,确定他双手空空,没有拿任何危险物品后,当下做出了一个决定。
    柯纯向冉晓信伸出手去,很快那只手就被握住,随即一整个身体扑到了他身上。
    两人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上楼,冲进最近的一间排练室,锁上门。
    冉晓信累得趴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谁在追你?柯纯也心有余悸,抚了两下自己的胸口,看向冉晓信。
    呼呼等,等下。冉晓信还没有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来,喘着粗气说,水,给我倒杯水。
    每间排练室的桌上都会配一套茶具,热水壶里的水一直都是满的。
    柯纯去给冉晓信倒了杯热水,递给他的时候,贴心地安慰道:不着急,先休息下,这里安全。
    冉晓信接过茶杯时,警惕地打量了会柯纯。
    柯纯摊开双手,又上下蹦了蹦,露出友善的笑容:我没有带枪,不信你搜。
    可惜冉晓信此时的腿还是软的,站不起来,他只能用眼睛从上到下给柯纯来了个全身搜查,然后问他道:你不怕我?
    你会拿出枪来攻击我吗?柯纯反问道。
    冉晓信盯着柯纯的眼睛看了足有三秒钟,脸上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
    你刚刚救了我,知恩图报我还是懂的。
    柯纯笑了笑:但是你带了枪,是吗?
    冉晓信给了柯纯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撇嘴道:废话!这可是杀人游戏!只有像你这种大白莲才会不把枪带在身上。
    柯纯的眼神在冉晓信的身上盘旋,对方立马警觉地拉紧自己的衣服。
    我可不会告诉你枪在哪里。
    柯纯保持着他的笑容,重新问道:刚刚是谁在追你?
    耿言彬那畜生。冉晓信愤愤骂道。
    他想杀你?
    冉晓信又是那副看白痴的表情。
    哦,我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先对你下手。柯纯在沙发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朝向冉晓信,摆出倾听的姿态。
    我早看那家伙不顺眼了!冉晓信从地上爬起,一屁股在柯纯对面的钢琴椅上坐下,仰头咕嘟咕嘟的把一杯水都给喝完了,如干了一瓶啤酒一般爽快地哈出声来。
    他慢慢讲道:你看到我们那次吵架了吧?
    柯纯想到二轮赛刚开始时,耿言彬到处花钱跟人买晋级名额,却在食堂找上冉晓信和兔哥的时候被狠狠数落了一通。
    他又来了,这次是送钱让我和他结盟。是,我冉晓信是贪生怕死第一名,但我也是有底线的。我平生最不齿的就是那些只会用钱摆平事情的人。你不知道,当我爸把存着一百万的银行卡塞我手里时,我恨不得当场就掰掉它砸他脸上。
    冉晓信越说越气,握紧的拳头狠狠地在柔软的钢琴椅上砸出一个凹陷。
    真以为什么事都能靠钱解决?我就要让他知道,用钱买不来一个儿子!
    所以你是瞒着家里人来这儿的?柯纯问。
    冉晓信瞥了柯纯一眼,又是那个看白痴的眼神: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此柯纯无话可说。
    所有人知道我家有钱,都舔着脸来讨好我,我太讨厌那种嘴脸了,让人恶心。冉晓信脸上的厌恶是真实的,像是看到了散发着恶臭的死老鼠一样。
    柯纯感觉到他在努力摆脱这份恶心的感觉,慢慢的,他的嘴角恢复到正常的弧度,眼神望入幽深而令人眷恋之处。
    只有她。她知道我是谁,但她从来不会讨好我。自习室里我们擦肩而过,她都会对我甜甜的笑,好像春日里的暖阳,好像夏日里的微风。我想请她吃饭,但她每次都坚持要AA,说不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多好的女孩啊
    冉晓信沉入了那一段青春浪漫之中,眼神中多了许多明亮的向往。
    他回忆了很多那个女孩的事情,娓娓道了有半个小时,这回的脸红是因为羞涩和腼腆。
    在说完整个故事后,冉晓信恍然回神,怔怔地看入柯纯的眼睛,似是不愿相信这个空间是真实。
    柯纯,冉晓信很郑重地叫了柯纯的大名,然后无比认真地说,我不想死,这个游戏疯了,你一定有办法让我们大家都活着,是不是?
    柯纯一怔,他没想到这句话会从冉晓信口中说出,那日拍卖胜利后站在桌上张扬肆意的模样已深深印入了柯纯的脑海,但刚才听了半小时的柔情暖语,柯纯又开始恍惚哪个才是真实的冉晓信。
    矛盾的心情让他没有立马给出反应,冉晓信可能感觉到了柯纯的不信任,紧接着开始忏悔猫捉老鼠中的种种不当的行为,并且声泪俱下地表述了自己的真心实意,寻求柯纯的同情和信任。
    柯纯沉着脸,轻轻说:我们现在确实有一个想法。
    他的心被打动了,冉晓信的真情流露不像是假的,那个沉浸在回忆中眷恋的眼神是演不出来的,忏悔的眼泪已经让他的眼变得红肿不堪,他是真心的。
    这是柯纯的判断。
    应着柯纯这句话,冉晓信把身体往前凑,贴了一个耳朵过去,期待着柯纯说出那个想法。
    只要我们配合演一出戏骗过红玉,这样既能结束游戏,也不会有任何人失去生命。
    冉晓信的眼睛忽的一亮,激动地问:怎么演?
    柯纯冲冉晓信勾勾手,让他再靠近些,两只脑袋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了一会,冉晓信的脸上浮现出了崇拜的表情,连连点着头。
    一通交代完毕后,冉晓信没什么底气地问:他们都会配合吗?
    柯纯平静地说:是人都会怕死,大概率会死和一定不会死,你觉得会有傻子选择前者吗?
    冉晓信眨了眨眼,觉得柯纯讲得很有道理。
    不过这个计划确实有一个很大的风险。柯纯把脸一沉。
    冉晓信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跟着紧张起来。
    那就是怎么保证每个人都能信任彼此。一锅汤,只要有一粒老鼠屎,就毁了。柯纯说着,直勾勾地盯住冉晓信的眼睛,好像要从那里面直接透视他的心。
    冉晓信在与柯纯对视两秒后,率先移开了视线,望向一旁,他问:怎么保证?
    柯纯也不卖关子,直言不讳道:短时间的信任是很难培养起来的,因此最直接了当的方式就是抵押。
    抵,抵押什么?冉晓信的身体往后一缩,声音有了些许慌张。
    柯纯微微笑道:既然是彼此信赖的关系,那么就不再需要手枪了,你觉得呢?
    这个条件没毛病,这个游戏中最大的威胁就是那把能够杀人的手枪,如果每个人都把手枪上缴了统一保管,自然就不用担心生命受到威胁。
    可是手枪交了还怎么演戏?
    冉晓信提的这一点也很正常,游戏规定要用手枪取人性命,如果没有了手枪,这出戏怎么骗过红玉?
    柯纯答得很从容:这个不用担心,郎秋对手枪做了一点点改造,把里面的射击系统给废了。也就是说,被改造的那把手枪不再具有任何的杀伤性,大家用它来演戏就行。
    冉晓信低下头,应该在对这个提案进行思索和评估。
    柯纯很诚恳地替他消除疑虑:信任是彼此的,在一个团队中,每个人都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一部分,来换取大家的便利和安心。你交出手枪的同时,其他人也没办法用手枪来攻击你,我们的生命都能得到保障,这个交易不亏。
    冉晓信抬眼瞄了柯纯一下,触碰到他温和友善的笑容后再次咬紧了嘴唇,内心的那出斗争大戏在更加剧烈地上演。
    柯纯也不催他,站起身在屋里踱起步来。
    他走到三角钢琴的后边,手肘撑着琴身,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琴盖,不温不火的眼睛静悄悄地望着还在自我斗争中的冉晓信,好像是班主任在监督正在考试的差生。
    一刻钟的时间,冉晓信终于立起身,转头看向柯纯,一脸的决绝。
    柯纯依旧微微笑着,待冉晓信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后,笑意在他脸上绽得更欢了。
    手枪我现在不能给你。即使同意了,冉晓信还是很警惕。
    柯纯欣然应道:我明白,等我说服了所有人后,我们约个时间,一起交枪。
    好。冉晓信答应道,马上又提出,你不是要找蒯安和?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带你去。
    柯纯开心叫道:那太好了!
    临走前,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掠过了练习室里的那架三角钢琴,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跟在冉晓信身后出门去了。
    一分钟后,练习室的三角钢琴后面立起一个人影,三步并两步地走向门口,轻轻转动门把,出了练习室。
    楼梯的转角处,另一个黑影潜藏在柱子的阴影中,见到练习室的人影出来后,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影在走廊上相撞,双双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只听细碎的声音若有若无地击打着安静的空气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用你提醒。
    这会影响结果。
    我知道。
    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
    我会的。
    对话声音在传播开去前就隐没在空气中,两个人影朝相反方向散去,消失在各自走廊的拐角。
    柯纯跟在冉晓信的身后,一路从二楼上楼梯到三楼。
    他心里纳闷,刚刚他二楼三楼各个房间都找过了,没有看见蒯安和啊,冉晓信到底会把他带到哪里去?
    他把疑问问出了口,冉晓信放慢脚步,等柯纯跟到身边,神秘兮兮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柯纯的心里打起鼓来,疑惑道,这是什么需要卖关子的事情吗?
    犹疑让他的脚步迟疑,但还是慢慢地跟在冉晓信后面。
    他们走上三楼,左拐是长长的走廊。
    走廊上灯火通明,亮得可怕,也静得可怕。
    柯纯觉得眼前这条走廊似乎在用尽它的生命燃烧,以最亮的光祭奠即将到来的最黑的夜。
    他没来由地升起退缩之意,一方面是对前路未知的恐惧,一方面是不确信他是不是跟上来了。
    冉晓信回过头,见柯纯拉开自己差不多五米距离,急着催他:就在前面,跟上来啊。
    柯纯狠狠心,咬紧牙关跟了上去。
    右手边是会议室C,左手边是健身房,房门紧闭,门上小窗望进去都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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