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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综艺求生录——clover怡(26)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这是柯纯得出的结论。
    半小时后,行动力极强的柯纯把所有人都叫到了一楼大堂。
    一听柯纯说希望所有人一起想办法逃出去,被淘汰的兄弟们表现出了很高的积极性,但剩下几人却态度各不相同。
    耿言彬和冉晓信事不关己地脱离团队,无聊地东张西望。
    薄亦然则一如往常,虽然站在团队中,但抱胸的姿态、冷静的眼神,让他就像一个观察者。
    晋级人物中最积极的是蒯安和这个明托,他就站在柯纯的对面,柯纯每说一句话他便会点头反应,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们怎么做才能逃出去。
    这个态度让柯纯十分疑惑,几次他都差点把蒯安和认作己方队友,真心求教他的意见。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最终决定分为两组,一组找寻能够逃生的路径,一组找寻能够向外求救的方法。
    我Pass,昨天一天太累了,要不是被某人吵醒,我现在正做美梦呢。说话的是耿言彬,一边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瞥了柯纯一眼。
    我也要补眠。附和的是冉晓信,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手掌挡着嘴打了个哈欠。
    要说耿言彬的不配合是在意料之中,但冉晓信也这样却是在柯纯的意料之外。
    毕竟放在以前冉晓信是最关心怎么逃出去的人。
    柯纯不知道昨天拍卖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之景他只感到唏嘘不已。
    除了这两人外,还有一个人也想走,那就是简虹,不过他被费正启强硬地拉住了。
    而简虹的气质也与之前判若两人,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而是冷若冰霜的高傲。好几次柯纯都能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刺在他身上,他知道那是简虹,却想不通为什么简虹对自己的敌意依旧那么深。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当务之急在于逃生。
    分组结束后,他们马上分散行动。
    三小时后,十人再聚大堂,一个个都在唉声叹气。
    这个城堡简直就是个密不透风的大监狱!
    逃生组检查了城堡的每一处窗户和门。
    窗户要不是被封死的,要不是正对小花园,翻出去就是万丈悬崖。
    而除了通往小花园的门以外,每一扇门都被锁得死死的。
    他们尝试暴力开门,但合五人之力也没法撞开那些门,撬锁更是无稽之谈,因为这些门根本没有锁,都是声控的!
    密道呢?会不会有通往外面的密道?柯纯脑洞大开,问道。
    几个兄弟摆出绝望的表情,一人苦涩地讥讽道:又不是电视剧,哪里来密道?
    柯纯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去看郎秋:那个房间里有没有?
    郎秋曾经去过刑具室里面的那个厨房,感觉那种地方应该藏着很多秘密,有个一条密道也毫不奇怪。
    郎秋拧着眉头很努力地回忆,但最终还是摇摇头:那个房间是长条形的,两边是灶台、洗手台、橱柜、冷冻柜,尽头是一堵墙,我用手摸过,也敲过,是封死的,没有空间。
    柯纯失望地嗷了声,看来节目组是铁了心的要把他们困在这里。
    也是,城堡里只有他们这些选手,和红玉这个机器人,确实不需要什么逃生通道。
    逃生组这边一无所获,通讯组也是半斤八两。
    柯纯他们去了最有可能藏有通讯设备的演播室,很不幸地发现演播室里所有的设备都关机了,并且怎么都开不开,好像验证了郎秋说的红玉是所有电子设备的控制器。
    通讯设备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他们还考虑是不是可以通过物理办法把求救信号传递出去。
    于是几人兴致冲冲地跑到天台上,举目远望时,强烈的绝望感朝他们扑去。
    城堡的地理位置在大山的半山腰上,前头是崎岖的山路,后头是万丈悬崖,平时人迹罕至,他们即使在天台上铺开SOS的大横条也不会有正好飞过的飞机看到这个SOS。因为飞机根本不会选择这一块山峦绵延的地区作为航道!
    在乌云密布众人的头顶时,忽然有一个声音拨开了乌云。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啊。费正启挠着后脑勺,好像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在众人鼓励的目光中,他还是选择问出口:我们住这儿那么久了,吃的用的总得补给吧,那是怎么做到的?快递?
    这个新思路打开了众人心头的希望之门。
    可我们现在没手机,叫不了快递啊!
    这扇千斤大门太沉重了,才开了一条缝,又被狠狠关上。
    不过费正启没有气馁,他着急地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想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出去:我是想,会不会送货的人是定期来我们这里的,我记得之前每个星期都能见到红玉给送货的人开门,让他搬东西进来。
    众人心头一亮,马上有人激动地问:送货的人是固定礼拜几来的?
    面面相觑之际,作为观察者的薄亦然悠悠开口:每周日早上八点钟。
    对对对,我也记得!有次那小哥搬了好多箱东西差点撞我身上。是礼拜天!
    柯纯算着日子,忽的大叫:那不就是明天吗?!
    可是这个人会不会和节目组是一伙的啊。有人不放心地问道。
    如果他是奉节目组的命令来送货的,那他很大可能知道怎么进来,只要门一开,我们十二个人对他一个人,胜算还是很大的。柯纯越说越激动。
    如果他进不来呢?
    柯纯道:进不来很大概率就不是节目组的人,我们可以趁机会把求救的纸条递出去,希望他看到后会想办法帮助我们。
    这个思路给大家伙带来了很大的希望,他们越讨论越觉得这办法靠谱,刚才还乌云密布的天空一下子云开见日了。
    这还多亏了费正启的那个疑问。
    柯纯给费正启竖了个拇指,费正启嘿嘿对他笑了笑,而同时他却瞥见一旁的简虹冰冷如尖刀的目光。
    他不寒而栗,赶忙收回目光,招呼辛苦了半天的大家伙:今天难得休息,大家好好放松一下。明天早上7点30,我们这里集合。
    大堂里只剩柯纯和郎秋两个人,郎秋问柯纯道:你怎么确定明天那人一定会来?
    我不确定啊。柯纯眨了眨眼睛,但刚才只能那么说吧。
    比起散播绝望,还是让大家心怀希望比较好。
    比起那个人,我更相信你和你的老师。柯纯非常坚定地说,然后虔诚地看向郎秋,拜托你继续联络啦!
    郎秋不自在地躲开了他的目光,手机还在他的裤子口袋中,被塞进裤袋的左手紧紧捏着。
    进城堡至今的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饱满,最开始无忧无虑的排练,到探险事件发生后的心惊胆战,加之前天到今天的连轴转,柯纯都没踏踏实实地睡过一个好觉。
    但突然闲下来后,他又觉得睡觉太浪费时间,可能也过了困的那个临界点,睡意并没有那么强烈,他决定到处走走。
    虽然他邀请了郎秋,但被郎秋无情拒绝了,这让柯纯有那么一丢丢伤心,不过考虑到郎秋本就是这性格,他也没计较太多。
    他记得休息区那儿摆着一个书架,书架上有好多书和杂志,他一直都没时间翻阅,于是便朝那儿走去。
    远远的就听到了那儿传来的交谈声。
    这声音让柯纯感到生理性不适,定睛一看,果然是耿言彬在那儿滔滔不绝着。
    交谈的对象让柯纯有些意外,竟然是简虹和费正启。
    耿言彬似乎是在向他们推销着什么,一股强烈的推销保险既视感。
    费正启一脸厌恶,而简虹则是一脸冷漠。
    但耿言彬完全不在乎听话人的反应,依旧唾沫横飞地吹着自己的话。
    柯纯隐约听到一些奉承之语,大致猜到是耿言彬想要傍上简虹这棵大树以谋求自己的飞黄腾达。
    这些话听在柯纯耳里只让他反胃,于是他转头把休息区抛在身后。
    往前走一段路是他们的排练室,路过第一间时柯纯瞥见蒯安和正坐在钢琴前面,双手在键盘上跳舞,十分忘我。
    这不由让他驻足感慨。
    蒯安和是真的热爱音乐,柯纯能感受得到。
    他来到这里应该不仅仅像他自己说的为了妈妈,也许他也想要这么一个舞台来展示自己的音乐。
    为什么他要选择托这条路呢?
    柯纯呆呆地望着排练室内的蒯安和,却不想那边一回头,正撞到了柯纯的目光。
    对方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揉开了满面的笑容,并且主动开门打招呼。
    找我?
    第24章
    蒯安和还是那个蒯安和,并没有因为托的身份被揭穿而有一点点改变。
    倒是柯纯会觉得自己怪怪的,面对他时再也没有之前的自由和坦然。
    柯纯尴尬地摆摆手想离开,却被蒯安和热情邀请:没事,进来坐坐,反正今天也空。
    盛情难却,他走进了排练室。
    刚落座,蒯安和毫无预兆地开始了钢琴弹奏。
    猝不及防的表演只让柯纯诧异了一秒钟,马上就被这段优美的旋律吸引住了。
    和着琴声,蒯安和轻轻吟唱起来。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浓浓的古风韵味仿佛把柯纯带到了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镇,暮色渐渐下沉,唯留点点波光于蜿蜒的水面之上,白天的小精灵在与人们挥手道别,一轮浅色的月影浮上蔚蓝的天空。
    蓝天下是一家三口幸福的背影。
    只比石桥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子伸手指向远方,抬头对自己的母亲说话。
    母亲温柔地展露笑颜,轻声细语地念出这首诗。
    柯纯此时脑中浮现的画面正是欢送会那日蒯安和分享的故事。
    在知道了他和他妈妈之后的事情后,这一幕莫名被染上了一点悲伤。
    蒯安和的声音非常干净,他柔柔的吟唱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怀念之情,莫名其妙的让人有落泪的冲动。好像他的歌声直接进入你心灵最深的部位,轻轻的、柔柔的,抚摸着你的心灵。
    柯纯在一旁听入了神,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还沉浸其中、意犹未尽。
    蒯安和却坦然的多,他平静地说:这是我妈妈发行的第一张专辑。
    就是你在你外公外婆家看到的那张?柯纯问。
    蒯安和点点头,感慨道:很奇怪。对这个狠心抛下我们父子的女人,我本应该憎恨她。但只要听到这首歌,听到她温柔的声音轻轻吟唱,那些怨啊恨啊全都从我脑袋里消失了。它总让我想起我们一家人的那次旅行,在石桥上她的眼神充满了关爱,我宁愿相信那是真的。
    所以你爱她,一直爱着。
    蒯安和的笑容十分温暖:嗯,我知道我一直爱着她,一直很想她,想让她知道我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人。
    你当歌手也是为了你妈妈吧?
    也许吧。这是她留给我的礼物。
    蒯安和离开钢琴椅,坐到柯纯身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希望将来有一天,再见到她的时候,可以把这首歌唱给她听。让她知道,她的儿子一天都没有忘记过她。
    柯纯眼眶泛热,几乎要脱口而出会有那么一天的,但突然想到蒯安和选择的方法,安慰的话变成了:应该有更好的办法。
    蒯安和微微一愣,马上就意识到柯纯的意思,转而和煦地笑了起来,坚定地说:我不后悔。
    柯纯觉得这句话更多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也许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说服自己去做失德的事情。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那么选择呢?
    他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聊开了许多事情。
    侃侃而谈的蒯安和就像柯纯对他的一贯印象,他们就像是两个好友,在一个悠闲的午后倒上两杯茶闲聊人生。
    什么杀人游戏?
    什么对立阵营?
    什么生死威胁?
    在这一刻好像统统都不存在。
    柯纯会想,假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应该可以和蒯安和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假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柯纯终究还是中止了聊天,因为越聊下去他的心情越发纠结,两股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一下又一下的猛烈撞击,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离开排练室的时候,柯纯感到了解脱,却立马被汹涌而来的空虚感给吞没。
    他决定找个开阔点的地方散散心,便往三楼走去。
    刚上楼梯,听到前面传来阵阵喧哗。
    柯纯怀揣着好奇的心情往前走去,发现左手边的会议室里一圈人正坐着打牌。
    一个兄弟大喊着:这回可要把输的都赢回来!
    坐他对面的冉晓信也毫不示弱:你知道吗?输是会上瘾的。
    你一句我一句,气氛炒得特别火热。
    这帮人玩得太投入,压根就没注意到门口的柯纯。
    他们为了一张牌而喜出望外,为了一次手误而痛心疾首,为了一个调侃而哈哈大笑,为了一句话而据理力争。
    并没有那么和乐融融、并没有那么团结一致、并没有那么谦和礼让。
    但等柯纯意识到的时候,泪水已经落了下来。
    有口角、有冲突、有竞争,这才是平凡的生活该有的样子啊。
    生活不就该是一排调味瓶,酸甜苦辣咸各沾一点点,才有味儿、才带劲儿吗?
    为什么要把他们关在这里,去研究那些极端的情绪呢?是他们这些人不配拥有平凡的生活吗?
    如此想着,柯纯对于节目组及幕后黑手更是咬牙切齿。
    一定要活着,活着从这里出去,每一个人。
    他抹了把眼泪,默默把喧闹留在身后,继续往天台走去。
    一步步迈上楼梯,打开天台的门,柯纯意外的发现那里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个人、一个画架、一幅正在成型的素描画。
    你居然会画画?
    柯纯走到绘画之人背后,吃惊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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