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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呈很快被接到了城西偏远的民和村,只见警戒线一路拉到了村口,分局的人有条不紊地疏散村民,把村民集中到村口进行笔录,菜市场似的闹哄哄一片,愕然惊问:“怎么回事,警戒线怎么拉到村口来了?”
    孙纲确实是住在民和村,但也没见哪次封锁现场一封封一整个村的。
    禁毒的小兄弟见人群向这边看了过来,连忙掏出一副墨镜戴上,皱紧了眉头:“大案。我们本来以为这小子只是涉毒,没想到在他家地下室发现了一个大型杀人分尸现场,暂时没有发现其他尸体,所以先封村调查了。
    人是我们自己兄弟发现的,但我们禁毒在这边参与过很多次行动,脸熟,让人注意到会打草惊蛇。
    我们队长的意思是这案子转给你们刑侦,所以我们让兄弟打了一个匿名报案电话,现在队长人在村里,具体情况你进去再问,我得先撤了。”
    “行。”应呈前脚刚老实下车,后脚身后就警车哨音呼啸,是刑侦支队赶到了现场。
    谢霖一下车就见应呈手里拄着拐,连忙奔了过来:“怎么回事?叶青舟都拿你干什么了,怎么加重成这样?”
    “我没事,真没事。”
    他拄着手杖往老张的方向走去,老张连忙迎上前把他扶住:“哎呦喂我的应大爷,您老人家怎么眼瞅着越来越严重了?拐都拄上了?”
    “少贫,我这是生计所迫,出来卖拐攒老婆本。”
    老张嘿嘿一笑,败在应呈一贯以来的没脸没皮之下。
    “行了,什么情况?”
    他脸色一正,招了招手把刑侦的人都往边上一带,这才压低声说:“人死在地下室,我看着像是打死的。那里头简直是一个屠宰场,血呼啦扎的差点没把我熏吐过去,但是没看见有其他尸体或者尸块,我是打算先把村封了查一查,没找到尸体再扩大范围,村民还不知道消息,我们也不敢透露。
    这会鉴证的和法医先进去了,禁毒支队那位在里面守着没出来,说是不好在这一片露脸。”
    谢霖紧紧皱起眉来:“要么就没案子,要么一来就是大案,这情况怕是又得惊动黄局。这人叶青舟不一直盯着吗?怎么早没发现呢?”
    应呈也觉得脑瓜仁嗡嗡地疼:“我也不清楚,等会去问叶青舟吧,你看这情况怎么处理?”
    他只能点了几个人:“这样,案情比较重大,分局这几个兄弟人手不够用,一组你们几个帮着给所有村民都做下笔录。
    顾崽老规矩,你进村找监控。秦一乐打个电话调警犬来,一寸一寸把村里都翻一遍,尤其是交通工具,陆薇薇去问鉴证借几个人,都做一遍鲁米诺测试,排查一下疑似的抛尸工具。其他人跟我走,去看一下案发现场。”
    说话间就见曹铭的车开了出来,车后跟着一大串狗,大小不等足有二十多只,吠叫之声沸反盈天,亮着獠牙企图撕咬眼前这个大铁疙瘩。
    眼见着狗群要追撵出来,陆薇薇已经惊叫一声往后躲去,这一声惊醒了老张,连忙招呼村民们自己喝住自己家的狗。
    陆薇薇生生打了个寒颤,吓得快哭出声来:“这也太吓人了吧!”
    应呈浑然没把狗群放在眼里,反而发挥了钢铁直男的基本特色:“当警察的还怕狗?等会跟警犬怎么配合工作?”
    “我小时候被一条疯狗撵了一整条街,被扑倒在地上咬,喉管都差点被咬破了,警犬训练有素的,跟这种野狗可不一样,我当然不怕。”
    这话显然招了村民们的不满:“什么野狗啊,这都家养的看门狗,这不是不认识你们才叫嘛,不叫唤的狗能是好狗吗?赛虎,过来。”
    说完,只见狗群中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黄狗耷拉着深红色的舌头就颠颠儿到主人脚前坐下了,只是那眼中神色分明还是虎视眈眈的模样。
    陆薇薇跟那只赛虎撞了个对视,硬生生打了个颤,随手抓了秦一乐的袖子紧紧贴住,小时候的阴影挥之不去,恍惚还是觉得这群狗都盯着她看,只要她一落单,还会像小时候一样扑上来把她按倒,然后用锋利的牙齿咬断她脆弱的喉咙。
    在主人们的喝骂下,狗群大多安静下来,曹铭也算是被吓傻了,根本不敢下车,哆哆嗦嗦摇下了车窗:“还好是坐在车里,不然这些狗能把我撕了,没见过这么凶的,可吓死我了。”
    “曹叔,尸体什么情况?”
    “尸体上有新鲜的外伤痕迹,半边脸都是青的,我的初步判断是因暴力引起的开放性颅骨骨折,导致脑干损伤当场死亡。
    尸僵已经形成,但没有缓解,根据室温推算,估计死亡时间是十二小时以上,具体的等我尸检。”
    应呈抬手一看,这会是早上十点半,也就是说……
    “死亡时间至少是晚上十点半前,相差不会太远,顾崽你查监控的时候注意一下。”
    “行,我知道了。”
    “那走吧,咱们先进村。”
    陆薇薇拽着秦一乐不敢撒手,怕得整个人打颤:“老大,你看那只,是不是野狗?”
    应呈一看,原来指的是一只独自蹲坐一旁的大黑狗,后腿着地坐在那里也足有半人多高,体型肥硕得吓人,茂盛的毛发在日光下像一匹光滑的缎子,反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芒,一双幽绿色的狗眼莹莹闪光,舌头歪在一边,随着呼哧呼哧的喘气流下肮脏的涎水,隔着老远也能看见溃烂发黄的牙齿,正哨兵似的盯着他们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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