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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姑娘话说到这,台下不少听客开始纷纷伸张正义,声讨山匪。
    是不是山匪看上新娘子,所以把新郎给杀了?
    我看是山匪觊觎季、赵两家家产,趁机敲竹杠。
    下面讨论的声音越大,姑娘脑袋晃的越起劲儿,等他们猜不出什么新鲜东西了,姑娘才拍了醒木,把注意力拉回台上,非也,是那山匪看上了季家公子,要让他当压寨夫婿。据说那匪头是个七尺莽汉,专门喜欢美貌男子,这下季公子落到他手里可算是倒八辈子霉了。季家告到杭州知府衙门,但衙门也畏惧南郊山匪,季公子至今生死不明。
    听到这里,沐王端着酒杯似笑非笑道,没想到山沟里土匪头子也好这口,可惜这美人落到不会欣赏的糙汉手中,当真是暴殄天物。
    凌犀回想起春猎那晚,再看沐王那副惋惜的样子,不禁暗自腹诽世风日下。
    杭州知府衙门竟如此脓包,可真让人长见识,你说是不是,五弟?
    轩王的话递过来,云珞登时如骑虎难下,谁都知道杭州知府是他外翁,如今说知府衙门无作为,就是在打他的脸。
    到底是少年心性,禁不起激将法,云珞松开拳头,拍案而起,这土匪实属张狂,我这就带人去掀了匪窝,把人救出来。
    沐王美美的饮下一口酒,不紧不慢道,五弟莫急。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兵分四路,抓阄决定谁与谁同行,谁要是先救到人顺便解决匪患,可是大功一件。
    沐王开口,不见有人提出异议,便叫小二拿纸笔上来。同行的有四位皇子、四位臣子,正好分成两人一组。
    凌犀刚打开纸条,云珞突然凑过来瞧,忽而惊喜出声,我的也是一,太好了,我和凌大人一组。
    云翼闻声抬头,刚好和凌犀的目光撞在一起。
    好,分组已定,现在便出发,以天黑为界,天黑前不管成不成功都要回船上去。
    沐王发了话,带着一众侍卫先行,紧跟着便是轩王。而云翼尤盯着凌犀的方向,迟迟不肯动作。
    凌犀看出他在担心什么,浅笑道,殿下不必忧心我,莫叫其他两位殿下等急了。
    云翼面上的忧色未减,转头便道,林寒。
    属下在。
    你跟着凌公子,确保其周全。
    林寒半点没有犹疑,当即应下,他可是知道自家殿下有多看重这位凌公子。
    见其他人均已出发,云珞也吵嚷着拉凌犀一起去。凌犀被他缠的头疼,沉下脸色严肃道,殿下可会武功?
    云珞拍拍胸脯,当然了,皇子哪有不会武的。再者说,还有我的侍卫们,个个武艺了得,还能怕他区区山匪不成?
    凌犀扫一眼他身后的几个人,实在是没有看出武艺了得在哪里。
    既然如此,便全靠五殿下了。
    云珞喜笑颜开,好说好说,本殿下罩着你,不会让山匪伤害凌大人的。
    他们初来杭州,对杭州城的路途陌生的很,几经辗转才打听到南郊秃凤山怎么走。
    几人来到山脚下,凌犀瞧一眼地面上,横七竖八都是脚印,想必那三位殿下已经带人来过此地了。
    这上山的路在哪啊?云珞眼望重峦叠嶂,犯起了难。
    就在这时,凌犀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暗道糟糕,有迷香,快掩住口鼻。
    然而为时已晚,云珞和他的手下强将相继倒地,一个个像死猪一样,怎样都唤不醒。
    说好的武艺了得呢?
    凌犀思索再三,朝着林寒使个眼色,林寒立即会意,随即两人也跟着晕了过去。
    不多时,耳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声音渐近,即便不睁眼也能感觉到有不少人围在四周。
    二当家的,我看这个小白脸长的不错,白白嫩嫩的,大当家一定喜欢。
    那个长的也不错,还有一个遮着脸的,把他们仨都带回去,给大当家过目。
    凌犀禁阖双眼,意识却是清晰的,他方才同林寒使眼色,是让他假意被抓,再沿途做记号。
    他感觉自己被人抬了很久,终于落到一处地方。被称作二当家的人招呼弟兄们通报,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听有人在喊大当家。
    这应该就是说书人口中的土匪头子了。
    大当家,您过目。
    那人的脚步很轻,声音越来越近,近到跟前时突然停住。下一刻,凌犀只觉头上的斗笠被人一把掀开。
    就他了,抬到我房里去。
    凌犀一听这声音,不由诧异,土匪头子原来是位姑娘。
    他悄悄按住想要行动的林寒,他们既然作为诱饵进来了,就得先找到季公子的下落才不算白跑一趟。
    凌犀被带到土匪头子的闺房之中,四下无人时,他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土炕上铺着一层简陋的草席,不远处叠放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半点看不出是个女子闺房。
    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一名娇丽的年轻女子手持酒壶大摇大摆走进来,看到人醒了,把空酒壶往地上一丢,直奔凌犀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37.第三十七章
    这位姑娘虽然看上去身形玲珑娇小, 可举手投足间都能显露出是个练家子,且武艺不凡。
    凌犀见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但感受不到半点杀气, 随即拱手道, 见过姑娘, 我等只是路过,并非有意打扰到贵山寨。
    女子站到床边, 居高临下的打量凌犀,轻笑一声,公子的话骗骗三岁小孩尚可,骗本姑娘可不好使。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人上了山, 只不过来的那队人马太过怂包,没打几下就夹着尾巴跑了。
    说着,她俯下身, 一双凤眼正好对上凌犀的眸子,现在你们又来, 不过虽然依然不经打,但到底是送了个美人上来, 不算白来一趟。
    凌犀自动忽略她言语中的调戏,暗付先前上山的人马应该是沐王等人,没想到小小的匪窝如此难攻。
    女子瞧出他心不在焉, 眉头一皱,轻哼道,正好本姑娘的夫婿丢了, 你们便赔我一个。
    他说的夫婿不会就是季公子?难道季公子不在秃鸣山了?
    凌犀扯下唇角,姑娘此话差异,令夫婿丢了和我们有何关系?这不合乎道理。
    本姑娘就是这的道理!女子一手撑在床沿, 凑的极近,我说要你就是要你。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也未免太开放了
    使不得!
    凌犀立时后仰,拉开一定距离,姑娘你我互不相识,怎能就谈婚论嫁了。
    女子闻言嗤笑道,我,冯桃,秃鸣山大当家,还需要了解什么,尽管问,早问完早拜堂。
    凌犀:所以都不用旁敲侧击,回答的如此干脆?
    在下听闻姑娘本来是要和季家公子成亲,为何不见季公子?
    冯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从床前退开,我就知道,你们也是为了季家来的。说起来,季家应该感谢我。
    这话没头没脑,凌犀听了更是茫然,怎的掳走人家儿子,人家还应该感谢她?
    愿闻其详。
    冯桃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当下却比往常多了不少耐心,竟真的同他说道起来。
    季家公子救过我,一年前,我被知府衙门暗算,身受重伤,多亏季公子收留,我才能捡回一条命。
    凌犀不曾想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听冯桃的意思,是季公子救了他,她对季公子暗生情愫所以才抢亲的。一切推断合情合理,可冯桃接下来的话却再一次颠覆他的认知。
    我给过他承诺,只要他需要帮忙,冯桃义不容辞。就在几个月前,季公子突然来找我,说他要成亲了,新娘是父母给他定的,他不愿意。他想离开家乡,可是又跑不过家中护卫,才来找我帮忙。
    事态发展愈发的出乎预料,可凌犀还是不解,莫非季公子有喜欢的人了?
    冯桃点下头,可不,他的心上人不是大家小姐,季府老两口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不同意他娶心上人,才让他出此下策。抢亲当晚,我便派人护送他们出了杭州,现在他和他的心上人应该双宿双栖去了。
    凌犀张了张嘴,上山前准备好的说辞一套都没用上,以为作恶的人原来是受人之托,原本的受害人才是这场闹剧的策划者。
    冯桃看着他,忽然又笑了,可是老天待我不薄,这不,大白天给我送了一个夫婿。
    凌犀见他又要过来,连忙道,在下不可,在下不行,请冯姑娘另择佳婿。
    为何不行?冯桃眼见着便要动怒,可眨眼的功夫却不见了怒色,难不成你也有心上人?
    凌犀闻言灵机一动,当即应道,是,在下和心上人已经互通心意,约定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说完这话,就见冯桃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继而发出一声叹息,可惜了,本姑娘不是棒打鸳鸯的人,既然公子心有所属,我是不会勉强你的。
    多谢冯姑娘体恤。凌犀思索片刻又道,冯姑娘此番是解了季公子的围,但你的名声
    冯桃满不在意的说,什么名声不名声,落草为寇哪里还有名声。再者说我只是帮忙,没拜堂没圆.房,想什么时候娶夫婿就什么时候娶,不当事。
    凌犀听言至此,不禁佩服起面前女子的豪爽,冯姑娘果然当的起一寨之主。
    冯桃摆摆手,刚要开口,突然被一道掌锋逼退数步,转身抽出一把弯刀与来者大打出手。双方互不相让,几招下来谁也没占上风。
    林寒,快住手!
    林寒挡开冯桃的攻势,撤回凌犀身边,挡在他前面,不忘戒备的盯着冯桃,凌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都是误会,冯姑娘是好人。
    与此同时,冯桃也收刀住招,喂,刚进来的小子,你功夫不错,就是背后偷袭不够光明磊落。念在你为了护主,本姑娘就不和你计较了。
    凌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概述,这才打消林寒对冯桃的敌意。只是屋子里刚安稳下来,外面却响起不小的骚乱。
    报!大当家的,不好了,一队人马冲上寨子,领头那个太厉害,弟兄们不敌,已经失守了。他们扬言要咱把人交出来。
    凌犀一听,追问道,来者可是穿灰色云袍?
    通报的人反应不及,下意识点头。
    你们认识?冯桃凝眉道。
    应该是来找我们的,不打紧,只要我们平安出去,我可以担保寨中人安然无恙。
    冯桃沉思稍许,对着底下人道,告诉他们,人在我这,毫发无损,只要他们把弟兄们放了,我这边也放人。
    很快的,双方达成一致,山寨的人退到里面,攻山的人马也被留在外面,仅有云翼只身进了寨门。
    殿凌犀看一眼冯桃,话锋一转,我们都很安全,冯姑娘请我们来做客的,都是误会。
    云翼将人来来回回打量,确定他无事才顾上其他。凌犀对云翼讲述经过又与对林寒不同,基本上事无巨细全同他讲了。
    既然是误会。云翼淡淡道,多有叨扰。
    冯桃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逡巡,忽然露出一副明了的神情,对着凌犀无声的说道,我懂了。
    反倒是凌犀一脸茫然,她到底懂什么了?
    冯姑娘,落草为寇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不考虑其他生计?
    这时候,冯桃身边的人突然站出来,公子这话说的轻巧,但凡是能有活路,哪能愿意到山上当匪寇?都是活不下去了,才会如此啊。像你们这样的贵人不知道,杭州知府一手遮天,去年发大水,庄稼全毁了,上头发下来的赈灾粮款大伙是一样都没见到。
    经他这一提,不少人纷纷响应,是啊,我们去到衙门问,都被打回来了,说什么只有糠皮子,根本没有米面,更别提银子了。为怕灾民闹事,知府衙门派衙役镇压,打死好多人,我们是为了活命才躲到秃鸣山上的。
    没想到隐情中还带着隐情,两人相视一眼便已经知晓对方所想同自己一样。
    我们会调查此事,还大家一个公道。凌犀看向冯桃,正色道,如果能让此事水落石出,该惩罚的人受到惩罚,冯姑娘可否答应弃匪从良?
    冯桃仍旧犹疑,你们?能还大家公道?
    只见云翼抬手,林寒便将侍卫令牌递上。他亮出令牌,再开口时掷地有声,我们从京城来,如果我们都不能还诸位公道,就没有人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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