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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凌犀无奈道,你越发像个唠叨的老管家了。
    阿九把信放到桌案上,奴才看翼王殿下没少唠叨您,也没见您哪回说他。
    提起翼王,那人这两天都没有来过。
    准备笔墨,我待会儿写回信。
    阿九满脸的不赞同,回信不着急的,公子还是养好身体再安排这些。
    大哥书信上说沈府一切安好,就是姥姥每日都念叨他,他总要让老人家尽快安心才是。
    公子,翼王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云翼已然迈入房中,他身后仅跟着一个随从,随从把食盒放下便匆匆和阿九一起退了出去。
    27.第二十七章
    云翼眼瞧着床上的人比前些日子脸色红润不少, 心情稍霁,他亲手打开食盒盖子,端出一碟糖糕。
    这是
    这不是平时姥姥最爱给他做的糖糕吗?
    新做的, 你尝尝。说话时, 云翼已经把碟子端到他跟前了。
    凌犀拿起一块来, 这糖糕的模样与姥姥做的极为相似,都是桃花似的形状, 入口颇有点旧时味道。
    好吃。凌犀弯唇道。
    好吃就好。云翼把碟子放回床头圆桌,我听阿九说,在扬州时,福姥常常做糖糕给你吃。
    凌犀闻言稍愣, 目光不经意扫过翼王的手,猛然发现其手背上有一块红印,那印子一看就是新伤。
    这糖糕不会是他亲手做的吧?
    殿下伤到手了。
    云翼看一眼自己的手背, 无所谓道,不妨事, 不算什么伤。
    不说征战沙场,就连曾经习武时受的伤都比不上。
    他虽如此不在意, 凌犀却无法忽视,继而对外扬声,阿九。
    阿九一阵风似的跑进屋子, 公子,您吩咐。
    拿烫伤的药来。
    待伤药取来,云翼收着手, 不肯配合,坚持要自己上药。
    凌犀什么劝说的话也没讲,就单单望着他, 冲他伸出手。
    两人相望间,终是云翼先败下阵,乖乖抬手让他上药。
    云翼手背上的烫伤不轻,若是不管恐怕会落下疤痕。凌犀小心的替他涂伤药,云翼只觉手背上一阵清清凉凉。
    凌犀放下药瓶,低头轻轻吹了吹。小时候他但凡磕着碰着,娘亲都是这么给他上药的。
    方才还觉得手背清凉,此时云翼却突然觉得手背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想收回手,又不舍得收回去。
    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云翼尚没有弄清楚那是什么,凌犀已经松开他了。
    多谢殿下的点心。
    云翼抬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犹觉心跳比往常快上不少。
    凌犀见他捂心口,疑惑道,殿下怎么了?
    无事。云翼放下手,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待你大好,我同你去街市上转转,所以你要快点好。
    一言为定。他来京城这么久,还没有机会出门游玩了。
    云翼望着他,眸光微动,心情颇好,一言为定。
    他们一行人等本就被禁足一月,待凌犀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的禁足令早已经过去。只是凌峰尚不放心他出门,不管是书院还是街市,他都暂且无缘。
    给大哥的回信早就寄回去了,凌犀百无聊赖时便举着书册看,将军府中的书比沈府上还要齐全,再加上翼王送来的,估计一年半载看不完。
    先前凌犀没有什么精力,小雪球被小仲抱走照顾,现在他精神头好多了,小家伙又被放了回来。多日不见,小雪球一被放行,就变本加厉的粘着凌犀,天天在他身边打滚。明明是只雪貂,愣是比何.靖养过的小狗还能撒欢儿。
    想不想我?
    凌犀点点雪球的脑袋,它立马躺下,一个劲儿的往凌犀掌间蹭。
    他边逗雪球,边问道,阿九,你何时同翼王说过姥姥爱做糖糕?
    阿九擦着桌子,闻声抬起头,前些日子奴才和小仲提起公子您想念福姥和大公子,正好被翼王殿下听见了,就顺便说了那么一嘴,您最爱吃福姥做的桃花糖糕。
    想起翼王手上的烫伤,应该是头一次下厨,做的还有模有样的,不知道背地里试了多少次。
    他正思索间,只听门外有脚步声或疾或徐,近到跟前又忽然没了音儿,但稍沉片刻,房门就被推开了。
    凌犀看到来人稍感诧异,回想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应该不会惹到这位小祖宗才对。
    凌杰攥了攥拳头,把手里的盒子往桌上一放,凶巴巴的说道,这是我存的伤药,平时用不着,给你了。
    凌犀和阿九面面相觑,皆不得要领。
    这小子难不成是吃错药了?
    别误会,我不是来感谢你的,也不是专门给你送药的。等不到对方说话,凌杰咬咬牙,爱收不收吧,反正我放这了。
    凌犀见他一脸恼怒,但不似以前那般真的厌恶,不禁好笑道,好,为兄知道了。
    凌杰陷在别扭里,不知道是没注意到凌犀的自称,还是因为别的,竟没有反驳,对着凌犀行了一礼,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掉了。
    方才进来时他没注意凌杰走路的姿势,现下才瞧个清楚。
    公子,这药好像都是上好的金创药。
    凌犀看看窗外艳阳,随口问道,他的腿怎么了?
    是将军打的,打折了两根藤条。您昏迷的时候将军都气疯了,要不是管家拦着,估计这前儿凌杰公子下不了床。阿九撇撇嘴,虽然看着都疼,但到底都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闯的祸,挨打也是应该,您说这凌杰公子突然送药,是什么意思?
    凌犀低头抱起小雪球,谁知道呢。兴许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天气渐渐入暖,立夏时节已过,凌犀终于把身体调养到之前的样子,凌峰也松了口,肯放他出门瞧瞧。
    他还记得与翼王的街市之约,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正想等翼王下次来的时候提起此事,就立马接到翼王手下来送信。
    凌犀换了常服,随通报的侍卫走出将军府,门口停着辆马车,里面的人掀开帘子,正是翼王殿下。
    上来吧。
    凌犀看一眼他伸过来的手,随即搭了上去。
    为了不张扬,此行换的是寻常马车,阿九和侍卫在前赶车,车行迟缓,一点颠簸都没有。凌犀透过车帘看向外面,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他们渐渐接近了最热闹的长街。
    京城的街市比起扬州城更加繁华,铺子多是古玩玉器,书本字画,茶馆酒楼也是每隔一条街就能看到几家新的。
    凌犀不经意瞧见一个面人儿摊,老汉身边围着一群小孩子,孩子们叽叽喳喳挣相要老汉手里捏的面人儿。
    云翼对着车外说道,买几个面人儿回来。
    不过半盏茶功夫,凌犀手里就多了好几个面人儿,其中一个长的颇像他家小雪球。
    这个雪球一定喜欢。
    云翼瞧见他的笑颜,心情自然而然也跟着愉悦,它可有淘气?
    雪球很乖。凌犀想起自家小雪貂把将军府下人们溜到气喘吁吁的场面,不禁笑意更甚,一定是殿下驯养的好。
    云翼回想一番,乖这个字似乎和那只雪貂丝毫不搭边,但听凌犀如此说不疑有他,毕竟不管何人何物在此人面前都会开始向往起宁静美好。
    公子,前边有卖糖糕的,奴才买了几块回来,给您尝尝。
    凌犀接过阿九递来的油纸包,还是热腾腾新鲜出锅的,摊开来放到两人中间。
    味道如何?
    凌犀咬一口,抿唇道,还是殿下做的好吃。
    云翼低下头,嘴角不自觉上扬,你要是喜欢吃,回头我再做。
    本来是想要夸赞一番翼王殿下的,可话出口,凌犀又寻思了,让人家一个亲王总为自己下厨是不是不太好?
    会不会麻烦殿下了?
    云翼轻声道,不麻烦,我也很喜欢下厨。
    凌犀挑了下眉,是这样吗?
    那就有劳殿下了,不过凌犀意有所指的瞧一眼他的手背,殿下小心不要伤到自己。
    嗯,定然不会再伤到了。
    马车行至一家酒楼门口,抬头就见明晃晃的金字匾额,写着凤缘居。云翼先行下车,转过来扶凌犀。
    由于他是身体恢复后头一次出门,特意戴上了斗笠。可即便看不见真容,被云翼扶下马车时,依旧引来众人瞩目。
    这是哪家的公子出来了?
    照我看,肯定是富家公子带着夫人出来游玩,你没瞧那两人手牵的那样紧。
    几人进了酒楼,被伙计一路引至雅间,身后那些私语声渐渐被挡在外面。
    二位公子,您看是要点什么菜?
    一旁的侍卫得了授意上前道,我家公子就想尝尝你们这的手艺,把这的招牌菜都端上来。
    伙计摆好碗筷,咱这八宝鸭是一绝,还有其他各式美味。得嘞,小的这就去安排。
    等菜的功夫,雅间外突然热闹起来,仔细听好像有人喝多了在发酒疯。
    凌犀断断续续听外面的人说起什么悬赏,缉拿,不免多了几分注意。
    云翼轻敲两下桌沿,去打听一下外面什么事。
    是!
    菜肴上的差不多了,侍卫也折返回来,将听来的消息事无巨细的呈上。原来那酒鬼是在说京城里有桩案子,本来已经结案了,可最近总有流言传出,城南秦府冤魂不散,缕缕有百姓说见到过秦府小姐的鬼魂出没,以至于人心惶惶,天色一暗就不敢出门了。
    此事沸沸扬扬传到刑部衙门,员外郎下令,只言鬼魂一事乃子虚乌有,定是有人装神弄鬼,故而张贴告示,悬赏缉拿装鬼之人,但至今无果。
    凌犀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秦府小姐因何而死?
    不待侍卫回禀,凌犀眼前先多了一碗参汤。
    先吃,边吃边听。相处这么久,云翼算是摸出几分凌犀的习性,这人吃饭就跟小孩子似的,很容易被别的东西吸引注意力,一不留神就把饭忘了。
    凌犀从善如流埋头喝汤,在沈府有大哥和姥姥叮嘱,没想到来了京城又换成了二叔和翼王。
    不过这种唠叨他倒是很受用。
    28.第二十八章
    据侍卫听来的消息, 那位秦府小姐名秦岳珊,其父经营绸缎生意,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本于去年抛绣球得一良婿, 可却在今年年初时突然身亡。
    此案报于刑部衙门, 由刑部张员外郎主审,调查出秦小姐与府中一个长工有染。此事被秦小姐夫婿发现, 长工被逐出府外,人财两空,故而怀恨在心,于一日夜里用匕首杀了秦小姐。那长工被抓后, 不日便在菜市口处斩,秦小姐的爹娘因为痛失爱女相继病重去世。
    云翼边听边替凌犀布菜,凡是带刺带骨头的, 他都先剔除了,只留下软嫩的肉。
    见凌犀一直在乖乖的听话吃饭, 他忽然问道,你怎么看?
    凌犀思索片刻, 我倒是和张员外郎的一些看法不谋而合,坊间有秦小姐冤魂索命的传言,很可能是有心人士假扮亡者故意把事情闹大。但具体这个扮鬼的人意欲何为, 还有待考证。
    说话时,他的碟子里又多了一块鸭腿肉,再看云翼跟前的碟子只有孤零零的几块鱼肉, 而他的碟子已经快满了。
    凌犀立时有些过意不去,总要礼尚往来才是,不能总白白使唤人家一个亲王。
    他记得云翼似乎对包子情有独钟, 于是夹起一只蟹黄汤包放到云翼碟子里。
    云翼动作稍顿,随后面不改色的把那只包子吃了。
    凌犀眼瞧着翼王对其他菜色没吃几口,倒是连着吃了好几个蟹黄汤包。
    看来翼王殿下真的喜欢吃包子。
    后面随侍伺候的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各自往后退一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别家主子用饭时,都有丫鬟小厮在旁布菜,而这俩主子根本用不上他们,显得他们二人十分多余。
    直至天色渐晚,云翼才将凌犀送回将军府,两人到了门口,在将军府等候的侍卫在云翼耳边低语几句,就见他停住脚步没有再往里面走。
    殿下不进去了?
    云翼示意侍卫把买来的东西都交给阿九,还有些事。
    凌犀原想翼王会进府稍坐,让他和雪球见见。这些日子里翼王虽隔三差五的来,但他来的时候雪球都被带到别处了。毕竟是翼王养过一年的,多少会有感情的。
    既然如此,就不耽误殿下正事了。他扫一眼阿九怀里的盒子,随手拿起那只像雪貂的面人儿递给云翼,好歹是出门一天,殿下可不能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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