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帝后是病美人

——(10)

    于老爷进门后恭恭敬敬的朝着徐知府行了一礼,大人,您找于某是有何事啊?
    徐知府板着个脸,自从案子开始,他就没合眼,此时怨念聚的更盛,一拍惊堂木,本官问你,七日前,你可是与沈府做过一笔玉石生意?
    于老板抬起头惊讶道,于某不知大人在说什么?什么玉石生意?沈府的生意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凑上前的。
    徐知府再拍惊堂木,你引荐徐州来的商人同沈瑞认识,促成玉石生意,可有其事?本官要实话。
    于老爷登时就跪下了,大人明鉴,真的没有什么玉石生意。如果有的话,小人何故推脱呢,什么徐州商人,小人一概不知啊。
    凌犀在珠帘后听着,渐渐凝眉,他倒是没料到这于老板连生意的事都撇的干干净净,想来那个徐州商人早已经离开扬州了,无对证,只凭其一张嘴。
    徐知府足足问了半个时辰,都未能从于老爷嘴里套出一丁点蛛丝马迹。在此期间,悄悄派去查找徐州商人的衙役回来禀报,近两月内根本没有从徐州来的生意人。
    看来从于老爷这着手已经行不通了,凌犀想起指认沈瑞的账房先生,或许证人翻供是目前最快的法子。
    徐知府听他的意思,摇摇头,账房先生已经审问过很多次,他一口咬定是沈公子交代他做假账,再问还是一样的。
    凌犀却不这样认为,如果说于老板可能觊觎会长之位做此陷害,账房先生与沈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平日里还多得沈瑞照顾,为何会听于老爷指使,单纯为了钱财?可他此行做假证,就算成功,自己也会有牢狱之灾,给的赏钱又由何人去享?
    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于老爷对他有恩,他为了报恩刀山火海都下得。二是他有把柄在于老爷手上,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账房先生在扬州城可有家人?
    徐知府摸着下巴思索,他是当地人,府衙有调查过他的家室,家中尚有妻子和一儿一女。
    不待凌犀再言,云翼突然开口,派人把账房先生的家里人请到衙门。
    徐知府来回看看两人,忙道,是,下官马上安排。言罢,提着官服下摆匆匆出了前堂。
    堂中仅余下他们二人,云翼眸中露出一点柔色,你想到什么了?
    凌犀转头,眨巴下眼睛,殿下不是已经知道了?
    15.第十五章
    以目前的形式和于老爷的行事作风,账房先生为其卖命很可能是因为后者,也是唯一能逼迫账房先生就范的筹码。
    兴许是受到凌犀的感染,这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露出一抹笑意,温暖恬静,令人如沐春风。
    云翼也不禁多了几分笑容,凌公子虽不接触朝堂事,却有颗七窍玲珑心,查案倒是一把好手,有为官的潜质。
    凌犀连连摇头,殿下谬赞,我不过是突然想到罢了。入朝为官这等事我是从来未想过的。
    云翼听他话中有话,不经意间追问一句,凌公子好像不喜朝堂之事?
    凌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本身倒对朝堂无喜恶,但他的娘亲似乎对朝堂之事颇为敏感,也在潜移默化中不让他接触。
    娘亲生前说过,只望我平安喜乐,朝堂之地,多事之秋,面上看着光鲜亮丽,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命搭进去。凌犀回忆起童年时光,不由笑得更加温柔,殿下见笑了。
    云翼闻言却认真道,令堂是有见解之人。
    凌犀提起娘亲,忍不住就会多说上两句,是啊,娘亲她多识江湖朋友,见识宽广,不仅有江湖儿女的豪情,也有大家闺秀的才情。
    他自懂事起,家中就只有娘亲和姥姥相伴,娘亲从未提起过父亲,直到她临终前,才将父亲的名讳和生平简单告知。得知父亲死因后,凌犀想这大概也就是娘亲为何不愿让他入朝堂的缘由了。
    寻找账房先生家人的衙役已然派出府,明面上由衙役出动,暗地里云翼遣了自己的侍卫去探查。账房先生的家人果然下落不明,衙役百寻无果,唯有一线希望寄托在云翼手下。
    凌犀依旧住在徐府中静候佳音,在此期间他让阿九打听沈府近况,按理说沈瑞被捕之事一出,那些商会老板怎么可能还坐的住,势必要到府中大闹。可据阿九回禀,沈府近几日无甚大事,一切如常。
    安心之余,凌犀不由感叹,那些商会老板可真沉得住气,不愧是做大生意的。
    公子,奴才把书放案上了,您要是想看了随时都能看。
    凌犀抬眸,就见阿九抱了一摞书进来,哪里来的书?
    阿九把书码整齐,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是翼王殿下派人送来的,说是怕您在府中闷,知道您平日看书消遣,就从徐府上借了一些。
    凌犀走到案前,随意翻看两本,一本治国策,一本兵法。再往下看,还有诗集曲赋。到最下边露出一角与其他不同的册子,凌犀抽出来一瞧,登时乐了。
    知府衙门里还有武林野史呢。
    在沈府的日子,他为了打发时间确实不挑,什么书都看,上到治国□□,下到坊间话本,只要到他手里的他都看了。
    午间您小憩的时候,翼王殿下来过,看您在休息,没让奴才吵您。阿九如今提到翼王殿下,不似刚开始那么怵头了。特别是看到他对自家公子百般照顾,心中已经认定翼王一定是个大好人。
    没想到这位翼王看似一点都不平易近人,可心思如此细腻周到。兴许他本就是如此心细温柔的人,只不过因为身处皇室,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才不得不把自己包裹起来。
    下次翼王殿下再来,不管我醒着睡着,都告诉我。
    阿九笑嘻嘻应声,好嘞。
    话音刚落,凌犀便听见外间动静,他率先绕出屏风,果然瞧见刚进门的云翼。
    殿下。
    云翼手上拿着一封信,信口是破过的,上来就交到他手中。
    账房先生的家人已经找到了,你所猜不错,他们确实在于老板手上。如今人已带到知府衙门,和账房先生见了面。
    凌犀大致扫了一遍信件,上面写着的是账房先生的口供以及他亲自按的手印,眼下有了翻供,大哥的清白终于得以证明。
    见他面露欣喜,云翼又道,来自徐州的生意人已经找到了。
    凌犀一愣,他还没走?不是说没有从徐州来的商人?
    确实不是徐州来的,那人就是于老板花钱雇来演戏的,只为了坑沈家。于老板早就有意要夺会长之位,奈何无从着手便出此下策。说着,云翼拿出另一份供词,还有在彩灯节上的事,也是他所为。
    凌犀瞧一遍供词,暗暗称奇,原来彩灯节上被喷火表演吓到的人群是于老板买来的,为的是让他和沈府的人走散,好绑.架他威胁沈瑞让出会长之位,没想到出了岔子。
    此人用心歹毒,现已抓捕归案。
    凌犀抬头,大哥可以恢复自由了?
    云翼点头,当然。
    他们正说着,另一边,沈瑞由徐知府亲自陪同已经到了门外。
    凌犀!
    凌犀想要迎上去,沈瑞见状赶紧快跑几步,你别跑,为兄好着了,什么事都没有。
    大哥受委屈了。
    沈瑞是沈老爷唯一的孩子,从小被寄予厚望,他也争气,样样优秀,何曾受过这等糟心事。
    不委屈,有凌犀替为兄奔波,为兄怎会还觉得委屈?沈瑞转向云翼,拱手行礼道,此次多谢翼王殿下出手相助,沈某以往多有得罪,还望殿下海涵。
    云翼看一眼凌犀,只道,沈公子不必如此,本王从未放在心上。
    沈瑞却不肯作罢,执意要向翼王道歉,大恩不言谢,改日若殿下得了空,可莅临沈府,沈某自当设宴款待,以答谢殿下恩情。
    云翼难得客套两句,小做推拒,最后还是答应了。
    沈府一朝洗冤,沈瑞还是原来的会长,那些曾经来府上闹事要过钱的老爷们仿佛自动把往事掀了篇儿,依旧围着沈瑞转,极尽奉承之能事。
    凌犀随沈瑞回到府中,回去后才发现书案上的那些书不知怎的也跟他一起搬回来了。他本想叫人送回去,可护送的侍卫却坚持称翼王交代过,书送给他,除非翼王亲自来,否则谁也不准把书接回去。
    他寻思着大哥邀请过云翼做客,反正早晚得来,等其来时再还不迟。
    于是这几日,他是书不离手,手不离书,倒是少了几分出府的心思。
    书再好看,也不能一直看,也不怕把眼睛看坏了。
    凌犀失笑,放下书册,乖乖喝药。
    大哥如何突然转变了态度,就因为翼王殿下此次鼎力相助?凌犀了解自家大哥,他家大哥除去做生意,其他事情上多是直来直往,若是认定一人合自己意,就会掏心掏肺对那人好。若是觉得一人不顺眼,管他是谁,也绝不轻易妥协。
    沈瑞听出自家弟弟的调侃之意,神色却显得严肃认真,他是王爷,位高权重,得罪他自然没有我们的好。再者他看看凌犀,若他是真心与你交好,未尝不是一把好的保护伞。
    凌犀虽然生在小镇,长在乡间,如今辗转到了沈府。他比凌犀年长几岁,早就在父亲口中知晓其身世,虽说现在人还待在沈府,可万一有朝一日留不住了呢?到时候沈府的手可能就伸不了那么长,谁来护其周全?
    他原观云翼不是良选,是因为他看不透此人,不知此人何意。如今那人堂堂一个王爷,愿意为凌犀化干戈为玉帛,救下曾经多有冒犯的自己,可见凌犀在这位翼王殿下心中确实是有份量的。
    凌犀眨眨眼,见沈瑞看自己的眼神愈发像是一个送子远赴的老父亲,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无事。沈瑞抿唇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头,为兄只是想,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你就长大成人了。
    凌犀狐疑的看着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大哥奇怪的紧,好像他马上就要成家立业,远走他乡了。
    正当他纳闷儿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相继出了屋子。
    只见管家来回踱步,他面前站着阿九,还有一个陌生都女子,那女子双手紧紧揪住衣裙,似乎很是紧张。
    阿九啊,你怎么就带个外人进府了?就算你看她可怜,大不了给点银子。大公子交代过,府中不收来历不明之人。
    阿九挠了挠头,可她都饿晕在门口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还有管家您看,她一个柔弱姑娘,给了她银子,怕是也要被人抢了去。不如您格外通融一下,留下她,在府里当个扫地丫鬟也好。
    管家叹声气,不是我老顽固,不知可怜别人,实在是大公子有交代过。姑娘啊,要不我给你包点衣物干粮,再给你介绍个帮工的去处。
    阿九一抬头,赫然瞧见凌犀二人,立马跑过来,公子,我们可不可以收留这位姑娘?她无父无母,无家可归,怪可怜的。公子您不是常说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凌犀越过他瞧向那位年轻姑娘,见她身上的衣衫褴褛,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唯有露出的脸和手虽然附有淤泥,但依旧遮掩不住清秀之姿。
    此人看着不像是常年流落在外的乞儿,倒像是家道中落的小姐。
    16.第十六章
    女子偷偷往兄弟二人的方向瞧,双手将衣裙捏的更紧,对上凌犀探究的目光,愣怔片刻,随即慌忙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
    凌犀见她如此紧张,放轻声调问道,姑娘,你从哪来?为何会独身一人?
    女子低着头迟迟不肯说话,等了半晌犹不见回应,沈瑞皱眉道,姑娘,我们是正经人家,不会欺负你,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是啊,姑娘,你快说,都说清楚了就可以有地方落脚了。
    在阿九的劝解下,女子终于开了口,我是,是从外地来的,路上遇见土.匪,父母都被土.匪害死了,盘缠也没有了。我没有别的亲人,只求能有个落脚地方足矣。
    凌犀打量着女子,若有所思。
    阿九和管家看着女子,均露出同情之意,可他们到底要听主子的,于是都望向凌犀二人,听候安排。
    大哥,我们留下她吧。
    沈瑞诧异的看凌犀一眼,继而应道,既然小公子发话了,就留下吧,给她找身干净衣服,领到后院邓婆子那分差事。
    女子俯身冲着二人行礼,自始至终再未抬头,随后便跟着管家他们去了。
    等人走远,沈瑞才问起,这女子的说辞过于简单,漏洞百出,你为何要留下她?
    凌犀眨了眨眼,眸里透着一丝狡黠,她身上有故事,而且我觉得她不是个坏人。
    透过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看出许多问题,即便伪装得再深也能寻出端倪。他自问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惟有在翼王殿下那出了点岔子,比如这位殿下偶尔盯着自己的目光着实让人看不明白。
    阿九跟去安置女子后便回来复命,那陌生女子自称小翠,梳洗一番后倒是与府中的俏丽丫鬟们看不出太多区别。因为沈瑞交代过,不可让她接触重要的差事,特别是关于凌犀的,故而邓婆子只分了些杂活给她。
    接连几日,府中一切如常,府里的人已经快要忘记这档子小插曲了,沈府家大业大,谁还会时时记得一个新来的丫鬟。
    公子,您已经在院中待了好一会儿了,要是等会儿大公子回来看见您还在院子里,定是要怨我们的。小仲紧跟在凌犀身后,寸步不离,生怕一眨眼把人跟丢了。
    凌犀近来身体恢复的不错,看外面天气好便忍不住出来走走。他从后院厢房走到后门,竟还不觉得累,不得不承认翼王派人送来的补品功效确实不一般。
    放心,大哥不会怪罪你的,再待片刻我们就回屋子。凌犀忽闻异声,侧耳道,你听,是不是有猫叫?
    小仲抻长脖子仔细听,好像是,从柴房那传过来的。
    凌犀寻着声音过去,果然看见柴房门开了一道缝隙,他轻步走近,透过门缝瞧见里面的景象。
    一女子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些吃的,正在喂跟前的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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