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帝后是病美人

——(6)

    与此同时,前院的氛围颇为沉重,侍卫们列成两排,沈瑞皱着眉头,在他们之间来回踱步。
    你们几个,五个人一队,分别看护院门口,院围墙,小公子房门。日夜看守,随时都要有人顶上。
    是!
    沈瑞背过手,冲管家道,桃花枝子留好了,去知府衙门备案。即便他很不想与知府扯上关系,特别是衙门里有那个翼公子,但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一切都要以自家弟弟的安危为重。
    管家捧着桃花枝子,颔首道,奴才这就去。
    沈瑞长叹一声,也不指望知府衙门能管什么用,他们要是能抓着人早就抓到了,不过多做准备总是好的。
    阿嚏!
    衙门里的徐知府正在后院厢房处理公文,不知怎的就突然打起喷嚏,还连着打了两个。
    大人,您是不是惹上风寒了?衙役狗腿似的问道。
    徐知府揉了揉鼻子,无碍,去把有关采.花贼一案的证词都拿过来,我再从头到尾过一遍,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衙役得了令,屁颠屁颠奉上一摞册子。每一本册子上是一个受害者的证言,大都是交代了在受害当晚,和前后几天的情况。采.花贼在下手前,通常放三枝桃花在目标门口,三棵枝子用红绳系在一起,打着蝴蝶结,此事还被坊间戏说成登徒子的浪漫。每当此标记一下,最迟三天,那贼人必定得手。
    徐知府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在重重把关下神不知鬼不觉做完这档子事,还能完美脱身,世上真有如此身手?
    他这边费心思想着,不料云翼突然进了门,他见到来人什么都忘了,立马起身相迎。
    见过殿下。
    云翼应一声,瞧见公.案上铺开的证词,还在查采.花贼的事?
    徐知府闻言,心头一跳,心想完了,这祖宗不会是嫌他办事不利,前来责问的?
    臣尚在追查,一等有头绪就会禀报殿下。
    云翼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走到一旁的太师椅前坐下,旁边的衙役赶紧递上热茶。
    不必时时向我汇报,此案由你全权负责,尽快了结便是,早日把采.花贼捉拿归案。他此行另有打算,可没功夫为了小小的采.花贼浪费时间。
    徐知府一听他并不想插手此事,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只要这位祖宗不是来责问他的,比什么都强,殿下放心,下官必定尽快结案。
    云翼手中的茶水才喝了一口,忽然有衙役匆匆来报。
    启禀大人,外面有人来备案,说是采.花贼又有新动作了。
    徐知府偷偷瞧一眼云翼,见其并未理会,才继续问道,是哪个府上?
    回大人,是沈府。
    云翼闻言,抬了眸子,哪个沈府?
    衙役对上他的目光,突然结巴了,就是,就是城南的沈府,当家是扬州城商会会长沈瑞。
    不待徐知府开口,云翼直言道,把人带进来。
    是!
    不一会儿功夫,沈府的管家就被带到后院厢房,他奉上那三棵桃花枝子,把沈瑞交代的话委婉的转述给徐知府。
    徐知府听后,未发一言,时不时瞧向云翼的方向。有这位祖宗在,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云翼轻转着杯子,等管家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才开口,你回府告诉沈公子,知府衙门已经受理备案,不日便会派人到府上保护,力保沈府周全。
    管家之前与云翼打过几次照面,在自家主子口中也得知眼前这位便是知府公子。对着徐知府,管家尚有些局促,可看见云翼,想起他对府上小公子的关照,便大了几分胆子。
    此案是由翼公子负责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家小公子常常提起您来着。
    云翼转杯的手突然顿住,他提起我?提起我什么?
    管家赶忙笑了笑,他本是为套近乎才寒暄几句,没想到对方要刨根问底,不得不硬着头皮编下去。好在他这些年的管家不是白当的,左右练就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小公子说,您有本事,有才干,是个可靠的朋友。还说,与您结交是他近些年最高兴的事。大致就是如此,奴才年纪大了,原话记不大清。
    云翼放下茶杯,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上扬,此事由我全权负责,我会亲自登门部署。
    管家连连道谢,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中了对方心坎儿,这屋子里的温度都跟着温暖许多,反正一直说好话就对了。
    倒是旁听的徐知府满脸茫然,搞不清楚状况。方才还一副全然不顾的样子,怎么突然就全权负责了?
    殿后面的话没出来,徐知府便因云翼的一个眼神警告而闭了嘴。
    云翼转过来看向管家,你不必先去通报了,我同你一起回沈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徐知府:采花贼的事
    云翼:你处理就好。
    沈府管家:不好了,那贼人盯上我家小公子了。
    云翼:我马上去!
    9.第九章
    沈府上下在沈瑞的安排中已经部署妥当,里三层外三层,有站岗有巡逻,还有一部分待命,犹如铜墙铁壁,一直苍蝇都插翅难飞。
    即便是如此严密的看护,沈瑞尤是不放心,自家弟弟好不容易身体大好了些,可不能再横生枝节。
    凌犀见他三次往返,时时叮嘱,终于在沈瑞第三次来探望的时候拉着他坐下来,大哥不必过于忧心,无非是小毛贼罢了。
    沈瑞瞧着他,叹声气。自家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太单纯,从小痴迷剑术,行走江湖也是光明磊落,只为惩恶扬善,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从不留意。再加上在府中待了三年后,便更加不知世间险恶。如果只是简单的小毛贼,哪能闹到扬州城家家自危的地步。
    你对这些事不太了解,总之如果被那贼人得了手,后果很严重。沈瑞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凌犀拍拍他的肩膀,大哥放心,他定然闯不进沈府的。
    沈瑞长叹一声,希望如此。
    两人正说话间,看门侍卫匆匆赶来,在后院溜达一圈没寻着沈瑞,于是直奔凌犀房中。
    报!知府衙门的人来了,为首的带着令牌,说是执行公事,我等不敢阻拦,人已经进后院门了。
    沈瑞没想到知府衙门的人会来的这般快,还以为会由管家先回来通报一声。
    凌犀偏过头想从窗子张望,没等望见什么,人已经推门而入了。他一转头,刚好与云翼四目相对。
    沈瑞从旁咳嗽一声,打破沉寂,没想到翼公子亲自到了。
    云翼略一点头,侍卫们都守在院子里,在贼人落网前,他们会一直留守。
    凌犀冲他笑了笑,一双温柔的眸子微微弯如新月,有劳翼公子。
    不必言谢。云翼走向凌犀,这是知府衙门的职责。
    翼公子不如留下用饭。凌犀诚心提出邀请,总不能让人家跑一趟还饿着肚子回去。
    云翼走到跟前,本来人就比凌犀高出一些,眼下两人离得近,他便稍稍低下头,脸上虽没有多余表情,可声音却显得轻柔,好。
    沈瑞看看离得过近的两人,上前一步把自家弟弟拉过来,家弟大病初愈,不好多劳累,待会儿饭食就端到房中吃了。我陪翼公子到前厅用饭,用过饭后再派人送翼公子回府。待事情了结,官府的侍卫自当归还。
    云翼瞧他一眼,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沈瑞见状傻眼,翼公子这是何意?是他说的不够清楚?
    在此期间,我也会留守沈府,确保凌公子安全。讲这话时,云翼是直接看着凌犀说的。
    一听这厮也要留下,沈瑞登时就不答应了,已经有沈府和知府侍卫看护,不用劳烦翼公子亲自留守。
    云翼不以为然,如果侍卫看护能万无一失,我又怎么会在南月楼救下凌公子?
    二人四目交锋,谁也不相让。凌犀左顾右盼,想劝不知从何劝起,一个是大哥,一个是好友,终归都是为了护他。
    如此僵持在几声轻咳中瞬间瓦解,沈瑞赶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怎么了?哪不舒服?
    云翼匆匆起身,四下环顾一番,倒了杯水递过来。
    凌犀被扶回榻上,接过水,道声谢。
    不知道怎么劝的时候,还是咳嗽几声比较管用。
    到最后,云翼还是留在了沈府。为求周全,他亲自守在凌犀房中,日夜不离。云翼的理由充足,以至于沈瑞也拿他没办法,为了捉贼人只好暂时偃旗息鼓。
    青天白日的还好说,到了晚上,总不能不让人睡觉。就算身体再康健,熬几个晚上也受不了的。
    凌犀偷偷瞧向正襟危坐的人,翼公子,我看那贼人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不如你去隔壁休息?要是有风吹草动,照样可以第一时间知晓。
    云翼张开眸子,淡淡道,案底中,楚员外之子就是在房中遭到毒手,当时门外有侍卫看守,楚员外睡在隔壁,一样没能防住。
    凌犀听他如此说,也难以劝他去隔壁休息了,但看着此人为看护自己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一整天,还要坐一晚上,于心不忍。
    阿九。
    房门立马被从外拉开,阿九嗖的一下子窜进来,两眼瞪的圆溜溜。大公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门口机灵点,听到任何风吹草动立马冲进去。
    主子,您还好吗?
    凌犀揉了揉眉心,我很好,去叫人置张榻子,供翼公子歇息。
    见到凌犀安然无恙,阿九长舒一口气,笑嘻嘻道,奴才这就去。
    不一会儿功夫,新添置的床榻被抬进屋,床褥是从隔壁抱来的,尚是无人用过。
    房间熄了灯,云翼躺在新榻上,眼睛却没有阖上,借着床边的琉璃灯,屋里还能见到一点亮。他侧过头,看向对面榻上的人。
    如果不是这次采.花贼一事,他尚不知要借何缘由再见这人一面。原想着,凌犀在沈府,当是被保护的很好,但此事一出,他又突然觉得,沈府不足以将护其周全。
    翼公子,你睡着了吗?
    凌犀阖眼阖了半天,还是没睡着,索性睁开眼,被窗边的琉璃灯吸引过去,又想起对面榻上的人。
    他本是轻声问一句,要是对方睡着了就不吵他了。没想到对面轻飘飘的回上两个字,没有。
    凌犀侧过身,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打扰。
    凌犀听他说话未带鼻音,想来也是睡意全无,我有些睡不着。
    云翼未料到对面人也同自己一般,以为他是忧心贼人一事,安慰道,别担心,我在这。
    凌犀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睡不着,但绝对不是为了那个小毛贼。
    我听说,翼公子从小去京城求学,京城那地方可热闹?
    云翼大致回想了下,算是热闹。
    既然两人都睡不着,凌犀想干脆同他聊会儿天,左右屋子里就他们两个,有没有好玩的?
    这下可把云翼难住了,他迟疑片刻才道,不曾注意过。
    在京城这么多年,居然没有注意过好玩的好吃的?难不成他和自己一样是个剑痴?
    那翼公子小时候都在做什么?
    云翼回忆道,读书,练武没了。还有一些不能说的。
    凌犀不禁轻笑,还真是简单明了。
    当你的先生一定很省心,我小时候和现在不一样,按娘亲的话讲,虎头虎脑,专门往危险的地方去。可能是本子看多了,总想当个路见不平的侠客。
    云翼似乎因他的话勾起一些回忆,不由弯了唇,喃喃道,是挺虎的。
    嗯?凌犀歪过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
    夜已深,窗外的弯月都转到了看不见的地方。云翼听对面人说起童年往事,渐渐没了声音,他突然起身,悄无声息的靠近凌犀榻前,俯下身单膝跪在床畔,才勉强能看清其睡颜。
    睡着了的凌犀显得格外乖顺,胸口轻轻起伏,呼吸却有些沉,云翼心知,越是体弱的人越是如此。他替人掖好被子,才无声无息的回到自己榻上。
    云翼在沈府上一住就是两日两夜,在此期间,那采.花贼半个影子都不曾露过。
    贼人没捉到,云翼对凌犀的起居作息倒愈发熟悉起来,何时该喝药,何时该吃饭,何时坐到窗前看院子里的风景,他都摸的清清楚楚。
    公子该喝药了。
    阿九才进屋,眨眼的功夫,手里的药碗就被人端走了。
    我来就好。
    云翼回到床前,熟练的喂起药,一勺一勺慢慢喂,见其嘴角沾上一点药渣就立马用旁边的软巾擦去。凌犀不知不觉被他喂习惯了,完全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也没有感到两人是不是过分亲昵。一个喂的自在,一个被喂的坦然。
    阿九看的一愣一愣的,药被这位翼公子抢去喂,饭被这位翼公子端去共进,凉了抢着给盖被子、批衣服,渴了马上倒水递到嘴边。如此周到,这位大少爷难不成是和他们抢差事来的,长此以往,他和小仲怕是要卷铺盖回家了。
    那个采.花贼会不会转移目标了?凌犀寻思着,说好三天内必然出手,如今不见人影,如何能捉到?如果此次捉不到,势必会有更多人受害。
    云翼却道,依照前边的案子,他不可能主动认输。
    这下凌犀更想不通了,这小毛贼在等什么?难不成在掐算黄道吉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凌犀:你是来抓贼的吗?
    云翼:我是来保护你的。
    10.第十章
    晌午时分,凌犀用些小食,喝完了药,抵不住浓浓的倦意,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他本是打算闭会儿眼就好,没成想自己真睡着了。
    阿九端着刚沏好的清茶进门,一抬头就看见云翼朝着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立马闭紧嘴巴,轻手轻脚的把茶壶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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