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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可以肆无忌惮地活,肆无忌惮的做自己。
    就这样颓丧得一无是处,臣也很喜欢。
    姜悟:。
    第54章 【含2W营养液加更】
    姜悟有些看不懂殷无执的行为。
    明明今天早上还很生气,甚至故意在喂饭的时候欺负他,为何突然就处处为他着想了。
    殷无执也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他微微一顿,稍稍往后撤了撤。
    他的转变自然不是无缘由的。
    此前所有人都说姜悟是个仁君,他其实并未思考太多,毕竟在他眼中的姜悟,就是个颓废堕落一无是处的人。
    任何地方都看不到仁君的影子。
    他伤心愤怒,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自己的骄傲存在。
    除掉尊贵的身份,姜悟就是一个小废物,被他喜欢不回应也就罢了,居然还反过来作践他。最可恨的是,他被一个废物作践了,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对他好。
    这严重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可是今天,他第一次看到了姜悟的武功。这让他意识到,姜悟能坐上天子之位,显然并非如他所见仅仅因为运气,他比他所看到的要优秀得多。
    陈子琰的谈话也透露了这一切。
    殷无执甚至怀疑,自己那些莫名消失的记忆里,也许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决定丢弃偏见,重新去探索那个传说中的姜悟。这就是为何,当听到襄王说出那样的话,他不由自主地为姜悟叫屈。
    因为所有人都在说,姜悟有多好。
    何况,早前,姜悟直言表示,他不想看到他流血,而且,他喜欢他毫无理由的喜欢。
    世界上只有殷无执毫无理由的喜欢姜悟,那也就是说,姜悟喜欢毫无理由喜欢他的殷无执。
    这样说起来也没什么错。
    殷无执想起什么,正色道:我之前就看出来了。
    姜悟:?
    襄王到关京没多久,秋无尘就立马给陛下送来了亲手缝制的衣裳。殷无执抿唇,道:我当时就很奇怪,时间赶得过于凑巧了。
    如今想来,她那个时候,就是故意要让陛下想起她,去看她,好方便执行接下来的计划吧。
    这个姜悟倒是的确有印象,他不只是一次想过去看秋无尘,但因为丧批自带的拖延症,所以一直没有行动。
    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殷无执还是从他的变换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回应。
    还有襄王,其实也很奇怪,那回我们提到宁王中毒和齐王伤残,他的表情也很微妙。殷无执说:他应该是提起这个事情,就忍不住要怀疑陛下。
    因为当时的话题姜悟没有参与,此刻也就没有给出什么表情。
    而且他刚来宫里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是对陛下说到这里,殷无执皱了皱眉,道:襄王与陛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悟木然。
    事到如今,臣不敢再欺瞒陛下,那日与襄王打架,是因为他突然过来钻进了陛下的床帐子里,臣以为他要对陛下行不轨之事,所以
    姜悟淡淡说:那日你应该在御书房,如何得知此事。
    殷无执老实说:因为那日臣也钻了陛下的床帐子。
    姜悟:。
    他突然想做一个表情,但因为太累,就没有动。
    殷无执垂下睫毛,道:襄王是不是,对陛下有心思。
    以姜悟的视角来看,襄王对他的确是有几分不一样的,而且他说当时原身把他赶出了关京,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他懒懒给了殷无执一个眼神,让他去猜。
    殷无执闷了一会儿,又问:她好看么?
    姜悟没懂。
    殷无执说:秋无尘。
    这姜悟哪里能知道,他懒得不行,至今为止都未见过秋无尘。
    但他还是说:绝世难寻。
    殷无执神色不悦:当真?
    哼。
    殷无执想了想,又忍不住道:她只喜欢元太子。
    姜悟不失时机:朕就是要强娶她。
    殷无执看了他一会儿,道:强娶的不是喜欢,只是占有。
    姜悟:。话都让你说了。
    其实说到底,陛下并不喜欢她吧。殷无执努力摸索着记忆中被抹去的人影,思忖道:陛下是在知道了襄王和秋无尘的密谋之后才想要强娶她的,一定是因为被他们惹生气了,才自暴自弃这样暗示自己,也只有这样,才能掩饰掉他们算计陛下的罪名,陛下是在委曲求全,包庇他们。
    姜悟又要被他绕晕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轻若飞羽:朕就是喜欢秋无尘。
    那臣便带陛下去见她。
    事已至此,姜悟不想出门也要出门了。殷无执一直往他身上贴善良的标签,还是撕都撕不下来的那种。他第一次意识到了爱情的可怖,更是第一次体会到,何为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就去见一回秋无尘,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对秋无尘的深情与眷恋。
    去见秋无尘的那日天气很好,春寒料峭,屋顶上堆着白白的雪,关京城里的地面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城郊金钱巷,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走街叫卖的摊贩、无所事事的乞人、以及外来讨生活的白衣,多居于此处。
    因为天气还是很冷,各家各户都关着房门。姜悟被推着走进巷子,在一个红漆斑驳的双开门前停下,这门上贴着春联似的黄纸,上头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不知是何作用。
    殷无执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千金小姐,会住在这种地方。
    齐瀚渺叹息道:殿下有所不知,此前大小姐在秋家发过一次疯,后来秋大人便将她撵了出来,那之后,她会不定时换地方住,据说是为了确定方位,寻找元太子之魂。
    殷无执抬目看了一眼墙头插着的旗子,道:这些
    齐瀚渺压低声音,道:招魂幡,说是可以把元太子召回家。
    殷无执:
    难怪秋尚书会把她撵出来。
    姜悟抬眸看向上方,心中微动,这满墙头的旗子,怎么瞧着这般眼熟。
    齐瀚渺上前敲了门,很快有一个圆脸的丫鬟走了过来,面上一喜:齐给使,陛下终于来看我们小姐了。
    小喜姑娘,好久不见。齐瀚渺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然后让开身子,露出了姜悟的身影。小喜脸色一变:陛下的腿
    陛下近日不太舒服,总觉得四肢无力,故而才以轮椅代步,小喜姑娘不必担心。
    小喜放下心,一边引他们入门,一边小声道:姑小姐还在祠堂里陪元太子,劳烦陛下先等一下。
    齐瀚渺点点头,姜悟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有殷无执问了一句:陪元太子?
    元太子的牌位。小喜给他们倒了茶,道:世子爷第一次来,可能不知道,我们小姐时常如此,说是怕太子孤寂。
    她先把茶水捧给姜悟,殷无执代其接过,道:姑娘放着就好。
    秋无尘居然是个这般奇异的女子,姜悟倒是没想到。不过他大眼儿一瞟,并未见到这院子里有什么鬼魂在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如今已经变成人了的缘故。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小喜又去热了盘花糕,端给姜悟,道:小姐猜到陛下近日会来,故而命奴婢做了您爱吃的糯米花糕,这还有柿饼和肉干,也都是陛下喜欢而,您先吃着打发时间。
    姜悟没有动,看上去对此毫无兴趣。
    齐瀚渺编了个理由:近日御医不让陛下吃这些东西。
    殷无执静静望着桌上的食物。
    原来天子以前也有喜欢吃的东西,他也会吃果脯和肉干这样难嚼的东西。
    果然,他此前对姜悟的了解实在太狭隘了。
    姜悟等着等着就有些犯困,殷无执帮他把轮椅靠背往下放了放,方便让他半躺着。
    然后他走出了房门。
    秋无尘居住的院子不大,只有一颗粗壮的老槐树。关京的冬日走的晚,这会儿树上空无一叶,只有粗壮干燥的枝干,也挂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布。
    除此之外,东边还放着一个祭台,上面摆着一个银盆,和燃尽的红烛。
    你是谁。
    日头偏西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殷无执回头,便看到了秋无尘。
    对方神色冷漠,盘发的簪子乃是树枝,树皮粗糙,断裂处还有新折的痕迹。
    夏朝成婚是红男绿女,正室入门皆要穿绿色喜袍,此刻秋无尘身上穿的便是绿衣。她额头中间也画着和门上差不多的符号,耳朵上垂着红线做的耳饰,手脚腕上也皆缠着红线,入目就是红红绿绿,诡异得很。
    殷无执回神见礼,道:在下殷戍,陪陛下来看秋大小姐。
    秋无尘脸色一寒:你喊谁小姐?
    静默之时,齐瀚渺两步跨了出来:太子妃殿下,奴才来瞧您了。
    秋无尘看到他,脸色微微缓和:齐给使。
    这是殷王世子,刚回关京不久,不知太子妃已经嫁为人妇,还望莫怪。
    秋无尘瞥了殷无执一眼,道:看你面相也如我一般是个可怜人的份儿上,此事便罢了。
    殷无执:?谁跟你一样可怜?
    太子妃,陛下在里头呢。
    提到姜悟,秋无尘点了点头,转身走入了门中,福身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大家小姐的模样了:参见陛下。
    这个女人,也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
    殷无执把迷迷瞪瞪睁眼的姜悟扶起来,后者懒懒望着秋无尘,道:起来罢。
    秋无尘站起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殷无执,眼中划过一抹疑惑:陛下此前说下回带来见我的人,便是殷世子?
    殷无执下意识去看齐瀚渺,后者显然不知道姜悟与秋无尘说了什么。
    莫说他们,姜悟本人都不知道。
    但既然有此事,他便道:嗯。
    秋无尘的眼神更加迷惑了,她反复看了殷无执好几眼,后者道:秋太子妃,有何指教?
    秋无尘欲言又止,摇了摇头,问姜悟道:陛下今日来此,可是为了娶我之事?
    嗯。姜悟想起正事,换上深情款款的眼神对她,道:朕要娶你为后,你可答应?
    若是殷王世子不介意,我自然是希望能够入宫的。
    一开始,殷无执没反应过来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他很快道:你与襄王设计陛下之事,有何话说?
    我可未与他一同设计陛下。秋无尘坦然道:我事先便说了,无论那封密报是真是假,都最好与陛下说清楚,毕竟此事攸关我二人性命,一旦被陛下发现,就可能被处以死刑。
    她随手取过一侧不知名的香膏擦在手上,屋内顿时一股微妙的香味,殷无执眉头微拧,听她继续道:只是襄王担心此事若非陛下所为,会惹陛下徒增伤心,可他又控制不住怀疑陛下,故而才一再犹豫,没想到最终还是被陛下发现了。
    殷无执道:信在何处?
    在我这里。秋无尘进了屋子,须臾捧出一个盒子来。殷无执狐疑:这等重要之物,为何在你这里?
    因为我是疯子。秋无尘把信推到殷无执面前,后者戴了双护手,才伸手取过那封信,秋无尘笑了一下,道: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果真谨慎。
    殷无执没有理她。信被打开,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太子齐王相残,另有推手,宫中有鬼。
    他蓦然想起自己从齐地回来的那一日,齐王点醒他的那句话。
    世子殿下可看出来,这封信的用纸。
    关京,这是镇平宣纸,暗藏珠光,写字不会洇墨。
    不错。秋无尘说:那这墨呢?
    墨里发青,边缘光滑。殷无执顿了顿,让小喜去拿了针,轻轻在字上刮了一下,然后放在水中,观察后道:是官墨,非常普通,关京学子均会使用此墨。
    此种鉴墨方法我倒是第一次见。秋无尘有些意外,道:我与襄王皆是靠味道发现的,怎么,你怕写信之人在墨里下毒?
    他若是下毒,便挑拨不了襄王与陛下了。殷无执把信装回去,道:我防得是你。你方才在手上涂了什么?
    是故人香。秋无尘伸手在他鼻尖擦过,笑吟吟道:擦了这个,可以让你见到最想见之人,梦回最美好之事。
    疯女人。殷无执后退一步,取下手套,扭脸看向姜悟,发现他眼皮一直在抽动,他愣了一下:陛下这是怎么了?
    秋无尘也看了过去,目露疑惑。
    怎么,抽筋了。殷无执蹲在他面前,手指轻轻按在他的眼皮上。他的指腹覆盖着薄茧,但还算软,姜悟瞪得有些僵硬的眼皮被指腹的温度缓解。
    殷无执的声音响在耳边:放松一下,这样,看着臣,好有没有好受些?
    姜悟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的确好了一点:嗯。
    趁着殷无执和秋无尘说完了正事,他又深情地看向秋无尘。
    那无机而寂静的眸子看得秋无尘一阵心惊肉跳,她直接跪了下去,道:陛下,臣女真的没有怀疑过陛下,臣女只是想查清阿元和齐王相残之真相,仅此而已。
    姜悟如今已经是九五之尊,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样了,秋无尘心里很清楚,不管他们之前有多交好,如今陛下就是陛下。
    姜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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