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一只丧系咸鱼的日常

——(17)

    他不会再对姜悟听之任之,答应留在他身边,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放纵。
    二。
    君臣就应该恪守君臣的本分。
    一。
    绝不让步。
    姜悟喊:十六。
    一个人影来到灯光下,跪地行礼。
    扒了他的衣裳。
    十六毫不犹豫地朝殷无执攻去。
    两人身影变换,转瞬便交手了十多招,殿内的烛火晃动,他们打的无声无息,只能听到掌风与衣料的摩擦声。
    姜悟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道:叫帮手。
    殷无执身为鹰军少将,自幼长在南疆,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明明暗暗的交锋,十六身为暗卫,光明正大的跟他交手,果然难占到便宜。
    所谓的叫帮手,就是把屋里的动静闹大,让外面护卫队发现,一窝蜂地上,殷无执双拳难敌四手,必败无疑。
    一道暗器飞向桌上的茶盏,殷无执广袖一翻,直接卷住,寒声道:你知道他在做什么?若是闹到护卫面前,就因为他这荒诞的要求,不怕被满朝笑话吗?
    十六恍若未闻,翻身跃向一侧的烛台。
    这家伙只听姜悟的命令!
    他像一个机械,不管主人的指令是好是坏,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都只有执行而已。
    殷无执飞速冲过去扶住烛台,一转脸却又见他扑向一侧的摆件。
    简直跟殷家养的战犬没有区别。
    殷无执炸了:让他住手,消失。
    姜悟不理他。
    我依你。
    准备把一个青花瓷瓶摔向地面的十六停下动作,安静等待着天子的下一步指示。
    长久的沉默之后,姜悟才道:嗯。
    十六平静地把瓷瓶放了回去,旋身跃出窗外,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殷无执立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气。
    要亲是吗,又不是没亲过,亲一下怎么了?
    他疾步来到龙榻前,一把将床上的丧批抓起来,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丧批像玩具一样被他抓在手里,见状偏了偏头。
    那双无机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情绪。
    姜悟一点都不喜欢他,可又偏偏要玩弄他。
    为什么?殷无执掐住他的脸,眼眶泛红: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对你这样。
    哇,又要哭了。
    真好欺负。
    丧批的嘴被掐成了啾啾,口齿不清,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昏君发言:郑要惹登西,木有哲不套的。
    亏得殷无执居然听懂了:我对你来说,只是东西?
    丧批感觉到了疼痛:晃开郑。
    殷无执松手,丧批脸上残留着红色的指痕,神色却毫无波澜:朕喜欢你,你是个东西,朕不喜欢你,你连东西都不是。
    殷无执的嘴抿成了曲线,又在一瞬间压得笔直。
    这就是你的喜欢。他恼恨道:肤浅,廉价!
    对你是恩重如山。姜悟的语气里甚至不包含施舍,他平静地陈述:你全家都该感恩戴德。
    殷无执看上去好生气啊,像是要把他生吞了一样。
    姜悟嗅到了死亡的香甜,不遗余力地添油加醋:亲朕,你应该不希望朕把你扒光了捆
    殷无执重重堵住了他的嘴。
    姜悟被他托起后脑勺,被迫仰起脸。
    他剔透的眼珠凝望着殷无执的眼角。
    真的好爱哭,亲一下也哭,看一眼也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话说,这样的人以后真的可能成为千古一帝吗?所谓历史,有无被篡改的可能呢?
    殷无执很想咬他一口,看他还敢不敢再逼自己亲他。
    这昏君真是可恶至极。
    却又倏地想起那一声:疼。
    他收紧手臂,圈紧了怀里软若无骨的人,凭着本能肆无忌惮。
    姜悟被放开的时候,整个大脑都是晕乎乎的。
    殷无执捏开他的下巴,才听到他往肚里吸气的声音。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帮他张嘴,是不是真的要任由自己窒息而死了?
    殷无执心情复杂,哑声道:如你所愿了。
    是这样没错。
    但姜悟想看的是殷无执的反抗,而不是他的服从。
    大概也没差吧,毕竟殷无执的脸色看上去很恐怖的样子。
    姜悟静静看着他,道:不够。
    不要再得寸进尺。
    你想跪,还是陪朕睡觉?
    殷无执毫不犹豫:跪。
    那你接着跪吧。
    以为这句话是开始,没想到是结束,昏君怎么不接着威胁他了。
    殷无执托着他的脑袋放人躺下,又拉过被子给他盖在身上。姜悟习惯性地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殷无执只能在床头跪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姜悟听到他的声音:那个,睡觉,就只是,睡觉?
    姜悟大脑开始迷糊:嗯。
    睡觉不是睡觉还能是什么?
    殷无执沉默着。
    往日罚跪也不是没有过,可今日这对膝盖却像是跪在了针尖上,总想直起来。
    陛下。
    姜悟没动。
    袖子被扯了一下,姜悟又哼哼了一声。
    膝盖疼。
    唔
    臣也想睡。
    哦。
    再选一次,行吗?
    掌心被轻轻地刮了一下,姜悟怕痒地蜷了一下手指,殷无执的声音再次传来:再选一次,臣也想睡,陛下?
    嗯。
    那,我上去了?
    殷无执静悄悄地上了龙榻,压低声音道:只睡觉,不侍寝。
    姜悟逐渐睡死。
    殷无执的话也不知道问丧批,还是在问自己:只有一个被子么?
    龙榻旁的下人陪寝处,放着叠放整齐的一床棉被。
    陛下往那边去一点,臣睡不下。
    殷无执拿手,轻轻戳了一下丧批的脸蛋。
    真的睡着了。
    那,只好把他往里面挪一点了。
    殷无执伸手,丧批的身体还是软软的,睡觉的时候也完全是一动不动,任人摆布。
    甜腻的桂香盈满了整个怀抱与鼻间,说好了把人挪到里面,殷无执却鬼使神差地,收拢了怀抱。
    他抵着丧批的额头,盯着对方的嘴唇。
    原先,是没有那么红的。
    第21章
    往日的面条人,睡着了之后更是跟死物没有什么区别。
    仿佛任何人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包括但不限于把他的手臂卸下来,脑袋拔下来,这种伤害性极大的事情。
    反正也不会受到反抗。
    明明看上去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却又分外的残忍冷漠,可以肆无忌惮的欺凌一个与他无冤无仇的人。
    招你惹你了啊。
    殷无执故意凑近他的嘴唇,又陡然一阵难堪。
    昏君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他再以这种方式报复回去,跟昏君又有什么区别?
    明明这种事,应该只跟心上人做才对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殷无执抽回手臂,把他往里面推了推,自顾自地拉过被子背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又回身来,闷闷地给他掖好被角。
    睡不着。殷无执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床顶,想到丧批此前上朝时的死相,神色若有所思。
    一直这副样子,定会遭人诟病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骗过大家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是活的呢?
    第二日,没有人喊姜悟起床,但他迷迷瞪瞪却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身体像人偶娃娃一样被摆布着,有人捏开他的下巴,朝他嘴里灌了水,姜悟下意识吞了下去。
    然后才听到齐瀚渺的声音:陛下,这是香茶,漱口的。
    啊。
    又梦到这一幕了。
    以前睡的正香突然被吵醒,丧批就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已经被伺候着起来并且去上朝了,等到第二次清醒的时候,才会猛地发现自己只是在做梦。
    不过,今天没有听到有人喊他起床,怎么会梦到这一幕呢?
    殷无执重新捏开他的下巴灌水进去,然后再给他合上,道:漱口。
    丧批闭着眼睛咕噜噜,闭着眼睛吐出来,然后再闭着眼睛往后一仰。
    这两日可以把地龙烧上了。殷无执接过帕子给他擦着脸,道:天逐渐凉了,帕子湿着上脸还好,待会儿陛下定是要打激灵的。
    如他所言,热帕子沾湿脸的时候的确还蛮舒服,但擦拭过后遗留的水汽接触到空气,微凉的触感果然让丧批稍微精神了一些。
    意识精神了,但身体依旧没动。
    有人开始给他擦手,丧批才终于意识到,好像不是做梦。
    他真的,跳过了被突兀吵醒的步骤,润物细无声般被扶起来了。
    啊,幸福。
    殷无执真是太上道了。
    手臂被人拿起,塞入了宽大的袖筒里,丧批意识到那是龙袍。
    他很不喜欢这个龙袍,重得超出想象,除了这具躯壳的重量,还要加上龙袍的重量,穿上这两个东西之后,丧批就像是被挤在两堵不断施加压力的墙内,灵魂都被压得扁平了。
    但今日还好,不需要他费力气伸手蹬腿去对抗龙袍,有人操纵着他的身体做好了一切,这隐隐有些接近丧批想要的生活
    只是单纯地存在着。
    虽然龙袍的重量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但果然,没有反抗就没有痛苦,相比以往来说,只需要躺平被压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好。
    丧批很快被收拾妥当,齐瀚渺命人抬来銮驾,殷无执则取过了一个小帕子给他盖住脸,然后把人抱了起来。
    齐瀚渺回身过来见到这一幕:殿下这是?
    室内和室外有温差。
    如果姜悟的脸在外面露着,一定会被冻得一激灵。
    虽然姜悟的意识已经逐渐清醒,但身体的确还是会感受到被唤醒的痛苦。
    齐瀚渺感慨:殿下真是太贴心了,有您在这儿,陛下日后一定舒服多了。
    他可不会伺候这家伙一辈子。
    殷无执把人放上銮驾,然后取下他脸上的帕子,一边将厚重的保暖帐子放下,一边平静地退出去。
    昨天他想了一晚上,他对姜悟的情不自禁,可能是源自那股淡淡的桂香,等这两日,把那奇怪的香膏换掉再说。
    他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想要亲近欺辱自己的人。
    一行人抬着天子前往承德殿。
    不得不承认,虽然同样是被吵醒,但这种方式的确比之前贸然叫喊要好接受的多。
    抬轿的人脚步很稳,姜悟几乎感觉不到半分晃动,在这样毫不被打扰的环境里,他开始自由地放空。
    一直等待在殿外的百官多多少少也有些丧,每次来承德殿都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从来见不到天子的人。
    百官之中,有人悄悄议论:不知陛下的身子有没有好转,今日会不会上朝。
    说起来,这也大半月了。又有人接口道:陛下年纪轻轻,文武双全,照理说身子骨应该没那么差,怎么感染一次风寒要这么久?
    一声轻嗤:究竟是真的病了,还是被哪个以下媚上的给灌了迷魂汤,谁说的清楚呢。
    左昊清。陈子琰阴沉着脸: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好好想想你之前在宫里是如何迷惑陛下的,便清楚如今殷王世子做了什么了。
    定南王深吸了一口气。
    陈子琰的脸涨得通红,道:我与陛下清清白白,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说清白就清白了?左昊清一脸轻蔑:你在宫里的那几日,陛下分明也没有上朝,你要如何解释?
    那是因为因为他自己不想上朝啊!
    因为什么?左昊清眉梢微扬,道:你说不出来了?
    前方与定南王站在一起的老人好整以暇地抬了抬下巴。
    陈子琰气的捏紧了手中的官牌,左昊清眼里的睥睨就要溢出来了:怎么,想跟我练练?凭你?
    陈子琰捏紧了手里的玉板,忽闻前方一声:咳。
    子琰啊。陈相温声道:你们两个,一个兵部,一个户部,日后难免要常打交道,不要总是吵架。
    陈子琰神台一阵清明。
    前方的老人张开了眼睛,面色微微不善。
    左昊清也意识到了什么,倏地闭了嘴。
    老狐狸。
    他是兵部侍郎,陈子琰是户部侍郎,兵部若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都得送到户部审批,如果陈子琰从中作梗,日后行事难免会有不便。
    他悄悄去看陈子琰的反应,却见后者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冷笑。
    左昊清:。
    那老人恰是左昊清亲爹,他笑着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昊清啊,快给子琰赔个不是。
    休想。
    左侯还要说什么,便闻前方太监一声传唤,众人纷纷收起心思,在唱诵之中排队入殿。
    太监开始点人,然后发现空旷的场地上,留着一个站着睡觉的家伙。
    太监:冉大人,冉大人?
    !对方被叫醒,急忙躬身:公公。
    太监一笑:大家都进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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