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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要是两个人做,兴许就会不用那么辛苦。
    药酒涂在他的伤口上,盛如翡压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显然不会同意。
    原先掌心有一些疼,药酒揉开之后就没有那么疼了,伤口温热,盛如翡揉了好一会,把他掌心的淤青揉开,然后给他包了个蝴蝶结。
    以前师兄包扎出来的蝴蝶结都很丑,今天的却很好看,连翘起来的弧度都带着精致。
    林似锦盯着蝴蝶结看了好一会,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他对上盛如翡的目光,很快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我不觉得累,盛如翡顿了顿说,你若是随我一起,我才会操心。
    林似锦微微抿唇,知道盛如翡说的确实对,没有反驳,他看着自己掌心处的蝴蝶结,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经常留意盛如翡的小习惯。
    他看见盛如翡在脱外袍,洁净术之后身上很干净,外袍又摊在了被褥上,他问道,师兄今天要睡觉吗?
    盛如翡嗯了一声,被褥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但是他们两个男子睡在一起难免有些挤,睡着的时候胳膊碰着胳膊,腿碰着腿。
    师兄,你说幻阵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先沦为普通人,那之后呢,会对我们做什么?
    林似锦睡不着,他看着自己掌心处的纱布,能够感受到盛如翡的呼吸,还能够感觉到盛如翡在蹭他的脖颈。
    他现在对于盛如翡的亲近已经习惯了,但是这两天似乎有些频繁,总有一种盛如翡似乎想要他的感觉。
    但是又在顾忌什么,带着克制,简直就是在撩拨他。
    撩拨的他不好受。
    普通人需要经历红尘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五阴炽盛。
    盛如翡闻言慢慢睁开了双眼,黑沉沉的眼底映着他,问他道,你最怕哪一种?
    这个我还没有想过,林似锦闻言若有所思起来,他入了仙门之后便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不止他,估计许多仙门弟子都一样,他们已经修仙,会长寿、也不会怎么生病,老去的过程也会随着修为而变慢。
    至于剩下的几种,他还都没有经历过,何况盛如翡也喜欢他,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应当是死吧,我想好好的活着,还怕疼,不想受伤还有不想师兄离开我。
    我知晓师兄有仇未报,师兄需要坚守自己的道义,不会随意轻诺于我
    林似锦看着空荡荡的屋顶,这般说了出来,轻声道,而且师尊我似乎欠他许多,他若是让我们分开,有千万种理由,我们都没有办法拒绝。
    他脑子里有些乱,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而且还有
    还有跟着他叫扶衡的魂灵,以及对方让他去找的秋水剑还有未解开的魂契,都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很害怕,最开始害怕会死,现在有师兄在,便不怕了,师兄比我背负的多,肯定比我想的也多,但是你平日里也不愿意跟我说
    林似锦说了那么多,他对上盛如翡的眼眸,发现盛如翡在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他。
    师兄?他扯着盛如翡的衣袖轻轻唤了一声。
    其实他说了那么多,想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他与盛如翡只差捅开一层窗户纸,一直以来都是盛如翡在意许多,有层层顾忌。若是盛如翡能够抛开,他也愿意抛开一切。
    愿意义无反顾地和盛如翡在一起。
    少年心思热烈如荼,像是夜空中的一盏焰火,只要见到一点光亮,便会立刻绽放点燃整个黑夜。
    从此心里有了火光,一切畏惧都会显得微不足道。
    林似锦眼睛亮亮的,在夜幕中看着盛如翡,耳边仿佛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
    空荡荡的低矮屋子里,非常的安静,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人眼里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盛如翡眼眸垂着,半分没有受这些话触动,只是目光略有些失神,低声轻喃道,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随即又略微讽刺的笑起来,笑的并不明显,隐在暗处,没有让面前期待的少年发现。
    我有血海深仇未报,小锦,你愿意等我吗?
    待到我报完仇,便会向你提亲。
    少年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许诱哄,林似锦看见盛如翡这张脸,便晕晕乎乎的什么都想答应。他下意识地想要回复,一个好字到了唇边,突然背后窜上一股毛骨悚然的酥麻之意,手腕处的红线一点点地收紧,缠绕在一起绷紧成一个暴戾可怕的弧度。
    仿佛他只要说出来一个好字,立刻便能折断他的手腕。
    第92章 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掉
    林似锦手腕一疼, 他瞬间便被疼痛吸引了注意力,没有立刻回复,而是看着手腕处的红线。红线用的力道让他感觉到疼, 却没有在他手腕上留下来任何印子,疼痛仿佛是从骨髓深处传来的。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指尖略微泛白,原本的暧昧气氛被打破,盛如翡闻言眉心拧起来,怎么了?
    小锦?
    林似锦嘴唇动了动, 手腕疼。
    他话音落了, 盛如翡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腕,检查了一番,未曾检查出来有什么问题。
    是哪种疼?
    林似锦没办法回答, 因为现在手腕又不疼了, 他能够看见红线还是紧紧地绷着,缠绕着他的手腕,像是在警告他。
    他又顺着看盛如翡手腕处的红线, 还是好好的, 红线连接着他们两人,他这边是紧紧绷着的, 盛如翡手腕上却松垮垮的。
    红线一动不动。
    林似锦被这么一搅和, 心情全都没了,尾椎处的触感仿佛还在, 让他背后都跟着发凉,他心里下意识有些慌乱。
    像是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天大的错事, 而且已经被发现了的那种。
    他指尖摸着自己的手腕, 碰不到红线, 只能用手指虚虚的碰着,他心里有些乱,对盛如翡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不疼了,兴许是因为先前的伤口还没有好。
    林似锦这么说,身旁的少年再次为他揉了揉手腕,一点点地帮他揉着,触感让他感觉有些战栗。
    不是有感觉的战栗,而是心里的不安被放大了,手腕处的红线一动不动,明明方才只是动了一下,像是错觉。
    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宁,莫名在意。
    为何红线在方才会动,盛如翡仿佛并不知情,他方才似乎能够通过红线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能够感受到另一方心情差到了极致。
    林似锦有些不理解,桌上的烛光在晃动,他对上盛如翡眼底,在里面看到了一丝期待和鼓励,他张了张口,那个好字却如何说不出来了。
    他一向胆小,方才感觉到了威胁,立刻便想缩进壳子里,短时间里是不会出来了。
    盛如翡看了他好一会,他手腕处的红线再次动了一下,他受到了影响,莫名心口有些疼,有些难以喘过气来。
    他小口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避开了盛如翡的视线,低声道,师兄,早些歇息吧。
    我们明日还要早起。
    盛如翡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会,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他们两人合被而眠,烛光在桌上亮了一整夜。
    他一夜都没有睡着,心口一直疼,而且是填不满的那种疼,空荡荡的干涩的疼,尤其是盛如翡指尖碰上他的腰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他原先还能忍受,后面实在是疼的有些受不了了,稍微离盛如翡远了一些,便没有那么疼了。
    原先盛如翡是抱着他的,后面他一直往边缘挪,差点直接滚下去,本来也只是铺了褥子,他顶多睡地上。
    这般折腾了一夜,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原先疼的厉害,后来没有那么疼了,但是他疼了好几天,已经不敢再靠近盛如翡了,一靠近盛如翡就有些疼。
    那天的话他们两个都没有再提过。
    他照旧每日等着盛如翡,看着盛如翡干活,中午盛如翡没有时间为他买包子,晚上的时候会带他去买他喜欢吃的。
    若是工钱发的多,还会给他买绿豆糕,绿豆糕在唇齿间甜丝丝的化开,他们存够了银钱,打算再待两日便离开。
    林似锦捧着热乎乎的绿豆糕,原本想给盛如翡拿两块,手刚伸出来,形成了条件反射,又收回了手。
    算了,他还是自己吃吧。
    他抬头看向盛如翡,发现盛如翡在留意另一边。今日城中的守卫很多,似乎因为有难民入城,城中的难民没有去处,安置的问题成了问题,而且因为难民太多,担心他们闹事,街上守卫因此增多数倍。
    林似锦看过去,那些难民很容易认出来,他们大多衣着褴褛、面黄肌瘦,面上带着枯槁和灰败,让他想起来还没有入这座城的时候。
    那时候他在马车上,隔着距离看这座城,也有这种感觉,朦朦胧胧的,给人一种荒落的感觉。
    盛如翡碰了碰他的手腕,他于是收回了视线,跟着盛如翡原路返回。
    他脑海里还在想着有没有可能是幻阵促使的,背后猝然传来触感,不远处出来长戟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难民们发起了骚乱。
    林似锦被撞了一下,他人倒是没事,就是绿豆糕被撞得掉了,幸好糕点外面有油纸包着,林似锦正打算捡起来。
    旁边伸出来一只黑乎乎的手,黑乎乎的手撞开了他的手背,捡起来他的绿豆糕,他对上一张稚嫩黝黑发红的脸,小孩眼里死沉沉的,捧着他的绿豆糕转眼钻进人群中就不见了。
    贱民发疯了
    林似锦手背上多了一道黑乎乎的指印,他的手腕被握住,盛如翡很快带他离开了原地。
    他们远离了难民聚集的地方,林似锦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旁边的盛如翡问他,要不要再去重新买?
    不用,林似锦自己把手腕处的印子擦掉了,他小声嘟囔,可能是今天没有吃点心的缘分。
    师兄,这些都是幻阵想给我们看的?
    盛如翡看一眼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并未言语。远处落日在城池尽头,看上去像是天色像是被染红了一半,有种苍凉荒芜之感。
    兴许是,盛如翡好一会开了口,指尖碰了碰他的脑袋,先回去。
    林似锦他们离得远,当天夜里附近似乎再次发生了骚乱,他半夜的时候似乎听见了惨叫声,因为盛如翡不让他乱看,他便按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短工里有人染上了怪疾,当天晚上便发作,到第二天变成了一摊黑水。
    林似锦远远的隔着人群看着,怪异的恐慌笼罩着人群,他朝盛如翡身边靠近些许,明明是大中午,他却觉得身上冷冰冰的。
    短工们没有聚集多久,很快就各自去干自己的活了,林似锦依旧在屋檐下待着。他看着远处的盛如翡,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后面全身冰凉,有些冷冰冰的,感觉整个人有些站不住。
    烈日笼罩着整座城,林似锦感觉阳光仿佛照不到他身上,他眼前盛如翡的身形都出现了重影,那声师兄在嗓间卡的不上不下。
    他正要喊出来,嗓间却使不出来力气,怎么也喊不出来,身上力气全部消失,最后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喊出来了一声师兄。
    他闭上眼的前一刻,看到不远处少年的身影略微顿住,听到他的喊声慢慢地转身,眼中带着些许异样的情绪。
    他晕过去了。
    林似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他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看样子陈设有些陈旧了,但是被人打扫的很干净。
    他大脑有些晕眩,目光落在床榻边的指尖上,向上看过去,对上了一张明艳熟悉的脸。
    盛如翡垂眸看着他,伸出指尖碰了碰他的额头,眼神略微动了动,可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难受林似锦张了张口,感觉嗓子干涩,他的手指、他的全身没有一处不是疼的,像是皮肤被生生地被撕裂,血管要从中喷涌而出,骨髓深处干痒又难受,仿佛有什么在破笼而出。
    师兄,我怎么了?林似锦对上盛如翡的视线,他感觉出来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他说出来每个字都很费劲,喘气喘的很艰难。
    前一天没有睡好,染上了风寒,盛如翡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然后起了身,嗓子疼就不要再说话再这里等我一会。
    林似锦费劲地眨了眨眼,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非常热,自己摸了一下,简直烫的吓人,在幻阵里居然还会感染风寒吗
    他指尖动一下都非常的艰难,自己又把手放下来,盯着盛如翡的背影,盛如翡出去没有多久就回来了,端了一碗汤药回来。
    师兄,这是什么?
    林似锦想要坐起来,却浑身都没有力气,汤碗被放在一边,盛如翡看出来他的心思,扶着他起来,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
    汤药,盛如翡把汤药端到他唇边,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儿,很难闻,他下意识地想要扭头。
    喝了便不难受了。
    林似锦没有什么精神,他动了动指尖,感觉自己不像是感染了风寒,感染风寒为何全身会疼,他盯着汤药,嗓音嘶哑。
    师兄没有骗我?我觉得我不像是风寒,可是幻阵为之?
    之前盛如翡不会说让幻阵中可能会经历许多,这是先从病开始?
    没有骗你,喝了药便会好,盛如翡把汤勺递到他唇边,嗓音低了几分,不愿意喝,是要让我亲自喂你?
    是哪个喂不言而喻,林似锦感觉心口又是一疼,这回里里外外都疼,他想跟盛如翡喊疼,这会儿又不敢了,老老实实地开始吃药。
    药汁一口一口地喝完,林似锦感觉身上依旧疼。他对上盛如翡的目光,趁着现在还有一些精神,问道,师兄,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还在城里。
    师兄辞了短工?
    盛如翡嗯了一声,他垂眸看着床榻上的少年,少年自己看不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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