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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叫秦卫东来说,靳淮安谁啊!家世显赫,军校毕业,二十六岁凭着自己过硬的军事能力和众多的军功就已是副团级别。不用说别处的,就部队里,多少文工团里的台柱子,医院的里的小医生护士,个个漂亮优秀,明里暗里的对靳淮安示好。
    可靳淮安哪个都没回应过,冷心冷肺的很。现下叫个村姑得手了,可不是他自己作的吗?要是早听他的,就那些示好的姑娘随便挑一个,都甩出村姑不知几条街,哪还用今天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
    听说靳淮安他妈听见了,急的不得了,根本不能接受自己优秀的儿子被个村姑给讹上了,一个初中毕业的小村姑就要嫁给她哪哪都出类拔萃的儿子了!接了消息当即就要赶过来,为儿子出面了结这个婚事。
    可这事许司令都和靳淮安他爹通过气了,因为当初在现场的围观的人太多了,又都是附近各个村镇的,泛围太广,舆论和非议传得是到处都是,已是压不下去。再说现在世情如此,哪怕靳淮安啥也没做,还下水救了那姑娘一命,可在男女关系严苛的今天,靳淮安只能自认倒霉。
    最后靳淮安他妈还是被他爹给拦下来了,靳淮安他妈也在部队任职,不是没见识的家庭妇女,听他说这事影响面太大,估计革委会那帮子人正盯着呢,这婚如果结不成,哪怕那姑娘就是个家里没啥背景的农村姑娘,也会被推着闹起来,到时不光是靳淮安麻烦,就是家里也会被牵连。
    想想革委会那帮人的疯狂劲儿,哪怕部队还算太平并没有被波及,她也深有耳闻。他妈冯女士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却也眼不见心不烦,全当没有这门婚事,放任不管起来。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自打姚家走了后,本来就淡薄的性子就更冷肃了,依儿子漫不经心气死人的性子,那村姑铁定讨不了好。反正姚家姑娘走了后,儿子对娶谁都不再乎的样子,娶个农村姑娘他可能也没差,那姑娘反正是自己死活要嫁的,到时受了冷遇也算自作自受了。
    作为靳淮安大院里光着屁股长大的发小,他妈和靳淮安的妈又是铁闺蜜,秦卫东可说是最了解内情的人了。
    这不眼见着靳淮安他妈对儿子的婚事不闻不问起来,想着好歹是他好友的婚事,虽说是迫于无奈下的不得以,可该办还是得办不是。
    他可听当时和靳淮安下去的人说,那姑娘别的不提,长相上上可是少有的好,说是比文工团最漂亮的姑娘都还要水灵。这话他也就信了半成,农村姑娘和长年唱歌跳舞受文艺熏陶的姑娘哪可能有可比性,这人还是太没见识了。不过那姑娘长的不差他还是能信的。
    这也算安慰了吧!对着张好看的脸,他兄弟也能忍着些,反正又不领回部队,一年就四十天的休假,忍耐下就过去了。过个几年,如果风气不像现下那么紧张,婚就可以离了。他兄弟这么优秀,再重新寻个可心的也容易的很。
    这些话他已是翻来覆去的和靳淮安说了好多次,可靳淮安冷着张脸压根不回应他,仿佛结婚的不是他一样。
    “淮安,这离过年可没多少日子了,你倒是有个章程啊!婚房啊都咋安排呀?总不会是真的住到女方家里吧?结婚的大件儿你好歹也准备几样,不然堂堂的靳副团结婚这么简陋,又有人议论了。”
    食堂里,秦卫东还是没忍住,又开始询问起来。
    大概是见秦卫东不问出个子午卯有,不会罢休,靳淮安才懒洋洋抬眸给了答复,“我前几天写信了,给邮了钱和票,想买啥让她自己看着添就行。房子的事我也说了,就让她在村里先租一间结婚,等以后看着或买或盖都行。还有结婚时就我一个人过去就行,谁也不用去,就没啥闲话流出来了。”
    听靳淮安说不让自己去参加婚礼,秦卫东不干了,“淮安,你这是啥意思,咱可是最好的铁磁,婚礼都不让我去,你这可就不讲究了,我结婚时,就你这冷冰冰连个笑都没有的脸,迟子他们都劝我,怕你给我媳妇儿娘家人吓着,不让你当伴郎,可哥们儿都顶住了,谁让兄弟当中咱俩最好呢!可现在你就给我来这一出?哥们儿劝你想想再说。”
    靳淮安无耐的看着好友又开启了话痨模式,不由扶额摇头。明明两个人是南辕北辙的不同性格,竟能维持这么多年的友谊,也算奇迹了。
    不过他是从不废话多话的性子,对着好友已算是破格了!依然是惜字如金,却也言简意赅,“婚事怎么来的你都知道,还废什么话!那一家子我都懒得应付,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婚姻对我来说就那么回事,以后也不会领到你们面前,没必要!”
    秦卫东想着果然,那姑娘嫁给淮安,早晚得后悔。
    想着兄弟心里既然都章程,他还是不烦他了吧!
    不过听着意思,淮安一付对感情死心的样子,不会是这么多年还没忘了姚瑶吧?可都七八年了,靳淮安当年也没显得多么伤心,过后也从不提起,这几年也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他就当他早忘了。
    仔细想想,这几年虽没提,可淮安确实是没再谈过。也是,谈过姚瑶那样儿出众的美人,又会弹钢琴,又会跳芭蕾的,外语说的和外国人似的,别的花又哪能看进眼里呢!
    唉!这谈恋爱的起点太高了也不是啥好事啊!要是成了还好,没成的话就像他哥们这样,心头有个白月光,对后头的人来说就太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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