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165)

    元子曦转过身,与他们目光相对:与我作对是什么下场,都看到了吧?你们的赫连大人说得对,我就是心术不正,满腹鬼胎的鬼族奸细,手段狠辣一些,正常。
    有个巫师被吓破了胆,颤声道:是,是,不,不是,您不是鬼族奸细,您是夜良国王子,扶摇城城主,您杀得对,赫连,赫连华妖言惑众,活该,活该死罪。
    这一个起了头,别的纷纷跟上:对对,正常正常,城主赏罚分明,我等拜服
    过了有大概二刻钟,割喉声终于停了,赫连华歪在空中,四肢绵软,像个失去牵丝线的破木偶。
    死了。
    元子曦手一抬,尸体掉到地上,血流成河。
    星盘有谶,魔族不日即会攻城,都做好准备,再有扰乱人心者,杀无赦。
    他冷冷地扔下一句,而后,对两个无关的人招了招手:走吧,你们俩随我回去。
    这一次,再没人敢提出一丁点异议,管他外族不外族,禁术不禁术,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叶长青和温辰齐齐松了一口气,不敢犹豫,立刻紧随上他,出去了。
    可能因为开阳街有人闹事,大街上,除了偶尔出现的巡逻玄甲卫,其余的,一个闲杂人都没。
    元子曦独自走在前边,后面两个缀着的人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只好第一个开了口:今日之事,我也不想闹成这样,可大战在即,一丝乱子都不能出,非常时期对付非常人物,不得不用一些非常手段。
    抱歉,让你们受惊了。
    叶长青没想到他竟会主动道歉,连忙道:元将军言重了,有人违反军纪,就应该受军法处置,您做得没错,就算在我们修真界,各门各派也都有不可触犯的门规,弟子犯戒太重,也会被清理门户,再者他语气放缓,笑了一笑,我们修道之人,也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看着个把人被杀,没什么好惊吓的,元将军不必挂心。
    那就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从古至今,这便是一条板上钉钉的铁律,即使身份尊贵如王子,也一样会被歧视,而且,歧视的程度更甚。
    《烽火通史》曾写过,北境将军元子曦半人半鬼之身,为遮掩身上的鬼纹,无论春秋冬夏,都披着一身玄甲,从未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貌。
    而那个赫连华,身为夜良十巫之一,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物,竟然不顾大局影响和同俦颜面,就敢在扶摇城里公开辱骂,可想而知,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其他地方,私下里都会是什么样子了。
    更遑论,定渊二十年,元子曦早已名震四野,依然会被人这样指戳,也不知他年少力微的时候,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可能真的就如赫连华所说,险些被人打死在街头。
    叶长青忽然就觉得,他待在这里挺好的,至少,有广大辽阔的雪原可以驰骋,有忠心耿耿的部下左右相随,还有将他视作大英雄、好榜样,教育下一代向他学习的扶摇城子民。
    北境并不苦寒,如果是与人心相比。
    元将军,叶长青负着手,走在他身侧稍稍靠后的位置,压低声音,晚辈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如果是关于不死鸟的,不要问,无可奉告。元子曦怼得异常干脆,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果然。
    叶长青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思索一下,摇头:不是,晚辈是想问,刚才赫连华说我偷用巫族禁术的事。
    他说的是你们,不是你。
    啊?我们?这一次,温辰也加入了谈话。
    嗯,元子曦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审视,巫族咒术中,若是出自同源,级别高的会对级别低的造成一种压制,赫连华所用的荧惑拘灵,已经是很高级的巫咒了,能将它压过的,只能是更深奥的,一般巫咒到了这种境界,都不适合大规模传授,所以统称为禁术。
    叶长青迷茫了: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接触过所谓的巫族禁术,《古代咒文》我是看过一些,但也只学会了失魂这样的低级咒术,再高级的,根本听都没听过。
    温辰也道:师尊都不会,那我更不可能会了。
    看他俩这么急着撇清关系,想必是被赫连华所说的外族人偷学禁术要判死罪给吓到了,元子曦安慰:没事,除了被押送至玄都,在天牢中以特制的咒术试验,否则,谁都看不出你们具体使用了哪种禁术,只要你们自己不说,他们没办法治罪,况且
    他抬头看了看星空,声音极轻极轻地说了句:也来不及了。
    叶长青没听到最后这句,只追着问:可是元将军,我很想知道我和小辰身上到底有什么禁术,您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他和温辰有关联。
    重生后,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两年前在暗狱倒数第二层的欲念深渊,那鬼婆子就曾说过,他们两个命线相交,不能杀死一个,留下另一个,当时情势紧急,走得匆忙,没顾上询问到底是怎么个命线相交,眼下的这个机会,可不能再错过了。
    见元子曦不说话,像是在犹豫,叶长青恳求道:元将军,此事对我们真的很重要,请您务必帮帮忙。
    元子曦沉吟片刻,点头。
    好,你们跟我来吧。
    一路上,三人又聊了聊叶岚的伤势,叶长青心中悲喜交加。
    悲的是自己才见到憧憬了两辈子的叶前辈,他就仙体损毁,重伤不治;喜的是,好歹遇上元子曦,保住了一条命,虽然没有大碍,但具体还能活多久,依然很难说。
    哎。
    叶长青心里苦涩,暗暗决定,不能再让叶前辈一个人在外了,等从扶摇城出去,就把他接回凌寒峰,灵丹妙药供着,好好调养个几年。
    想起叶岚躺在他怀中,噩梦不断,枯瘦如柴的样子,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元子曦引着他们,沿扶摇城的山尖往上走,穿过海拔最高的摘星殿,一直来到一大片空旷的平地,人站上去,几可摘星辰。
    到了,就是这里。
    他到平地中间,左手覆于胸前,低下头,态度十分虔诚地念了一段咒,刹那间,天光大泄!
    原本只有黯淡星光的空间里,一切都亮起来了,云端好似生了一只手,倾斜着一个装着星星的瓶子,整条璀璨的银河,就这么流泻下来了,淌到山头上,明明灭灭,恍若梦境。
    这是兄长当年布下的星盘,作谶纬之用,主要为了预测魔族进攻的行踪和时间,而若是人进了星盘里,则可以看到一些未来非常重要的时刻,既然你们身上有不知名的禁术,或许,它能帮助找到一丝线索。
    唤醒了星盘,元子曦走出来,问:想好了吗,确定要进去?
    叶长青和温辰对视一眼:为什么不确定?
    呵。元子曦微微一哂,未来,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神秘而充满诱惑的东西,占卜之术的存在,从来都是双刃剑,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有可能偏离原本的命线。
    何解?
    很简单,如果占出好的结果,那这个人说不定会放弃努力,等着天上掉馅饼;如果占出不好的结果,这个人又有可能怨天尤人,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不必再改变什么,从此,人生一片灰暗。
    此言不虚,师徒二人听了,心中都有些惴惴。
    元子曦却笑了:其实也没什么,谶纬之说,可以尽信,也可以尽不信,以后怎么样,关键还是在于你们自己。
    叶长青考虑了一下,抬头决心道,我确定进去。
    紧接着,温辰也道:我也是。
    好。元子曦左手一抬,指向星盘中央,请吧,分别在南方朱雀和北方玄武的位置坐下,我为你们施术。
    多谢元将军。
    所谓星盘,就是将天上的诸多星宿,按方位,原封不动地聚集在一个小的空间里,此地方圆三丈之内,星罗棋布缀满了明亮的光点,眼睛盯得时间长了,都会有流泪的感觉。
    叶长青选了南方朱雀的位置,以打坐练气的姿势,盘膝坐下,脊背挺得笔直,难掩紧张。
    对面,温辰坐在北方玄武,姿势与他是相同的。
    星盘上的每一个光点,都对应天上的一颗星星,它们正沿着各自的运行轨迹,缓缓转动,而随着巫咒的催动,它们转动得越来越快,起初还能看得清行踪,后来完全是一团乱麻,快得离谱。
    仿佛这方寸的天地间,时间已流逝了经年。
    叶长青闭着眼,感觉身周有很多细细的星丝缠绕上来,裹蛹似的,将他层层包覆,渐渐地,就失去了知觉。
    梅香阵阵,灯火莹莹。
    折雪殿卧室里,叶长青草草披着一件外衣,坐在书案旁看书,天色晚了,他刚沐浴过,肩上的长发还散发着湿漉漉的水汽。
    吱呀一声,门开了。
    来人一袭白衣如雪,容貌俊秀,身量颀长,烛火下,只这么一打眼,不知就得迷倒折梅山多少姑娘。
    似是早已熟门熟路,温辰也没敲门,径直走了进来,他端着一盘五颜六色的水果,还有一杯泛着热气的蜂蜜水,坐到书案旁,叶长青身边的蒲团上,净了净手,开始剥橙子。
    卧室里很静,除了偶尔的翻书声,灯花爆鸣声,再有的,就是橙皮和橙肉分离时,那十分细微的摩擦声。
    果香四溢,气氛十分自然和谐。
    橙子剥完了,温辰给它切成小块小块,用竹签插起来,放到叶长青唇边,而对方不知看什么书看得特别入迷,一时并没搭理他。
    温辰笑笑,柔声道:张嘴,啊~
    咫尺外,两片水红色的唇听话地张了开,又听话地把橙子块吃了下去。
    就这么一个喂,一个吃,一刻钟时间过去,都快把一个橙子喂完了,叶长青的目光还是没从书上离开过一次。
    哗。他伸手翻了一页。
    温辰有了点意见,伸手搂住他腰:长青,别看了,书有什么好看的?
    闻言,叶长青终于抬起眼,眉梢微微一挑:书不好看,那你告诉我,什么好看?
    温辰没直接回答,却倾身过去,薄唇印在他细密的眼睫上,轻轻吻了一下,坐回来,微笑道:你好看。
    嘁,油嘴滑舌。
    二人之间这种亲密的举动,叶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僭越,眼神重新落回书本上,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示意对方别来烦他。
    下一刻,身子一歪,他被按墙上了
    小辰你
    温辰顺势欺上来,一把把书从他手中抽出来,扔到桌上,然后趁他不注意,半跪着的膝盖往前一蹭。
    逃不掉了。
    叶长青看了眼孤零零躺在书案,被横刀夺宠了的剑谱,无奈得不行:小辰,不是昨天才做过么?你怎么又来劲了?
    温辰抵着他额头,缠磨道:因为我又想你了嘛,想得心肝肺都疼明天一早,我就要带潜龙院的小弟子们入境试炼,说不定好几天见不到你了,就再给我一次,好不好?
    怀里人不语。
    他再接再厉:长青,你就不想我吗?
    叶长青莞尔:几天而已,还成。
    温辰撇撇嘴,有点委屈:没人陪你练剑,没人给你做好吃的,也没人好好疼你,多寂寞?求求你了,就一次。
    不行。
    哥
    叫什么都不行。
    师尊
    这一声触了霉头,叶长青一推他肩头,不悦:师什么尊,谁是你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你这么对师尊的吗?
    对不起,我错了,别生气。温辰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顺便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偷笑,谁让叫你名字你不理我的。
    叶长青还要说些什么,嘴一张,声儿都没发出来,就被抢攻了。
    唔泥他被温辰压在墙上,吻得缠缠绵绵,沐浴后随便穿着的衣服,也都莫名其妙地散开了,肌肤相接,瞬间燎原。
    过了近一刻钟,两人才算是分开。
    终于得了空子,叶长青轻喘着气,眼尾微微泛着红:诶,你小子现在这么会吗,还知道先下手为强?
    你不对劲。他眸子一眯,凑近了,屈指勾着对方同样不怎么整齐的衣襟,沉声问:老实告诉我,我不在的这几年,你都跟谁鬼混了?
    没谁。温辰亲了亲他下巴,神色已然迷醉,对天发誓,这辈子就和你混过
    上辈子也是。
    胡扯,那这都是从哪学的?别跟我说无师自通。
    当然不是。温辰吻着他的侧脸,手指悄悄往下流连,感受到轻微的震颤后,欺到耳边,极尽柔情,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星盘上,叶长青端坐着,双颊酡红,额上汗珠不停地往下滚,他人虽还不是很清醒,但有一点却特别明白
    老天爷,这这这这这,我我我我我,到底是沾上了个什么鬼禁术?!
    占卜结束,满身缠绕的星丝渐渐又散了开去,山顶寒凉的夜风重新吹到脸上,带走了火一样烫热的温度。
    叶长青缓缓睁开眼,余韵未消,还带着一丝水濛濛的雾气,他一手撑着额头,强压住从里到外,从心到身的那股子悸动,胸口鼓噪如雷。
    好真实
    他一咬牙,五指使劲插入鬓发中,感官久久不能平静,神魂久久无法抽离。
    星盘中的占卜预言,实在是太真实了,就像亲身经历了一场似的,他真的就坐在折雪殿自己的卧室里,看着几年后长大了的小弟子,不必敲门请示,就大方地走进来,坐到身边,给他一口一口喂着橙子,然后半是撒娇半是温柔地唤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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