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150)

    反正就是,好惨一男的。
    PS:下章新副本
    第185章 雪原镇(一) 北境扶摇城,副本开启
    是年年末,冬雨霏霏,寒梅开满了林野,折梅山主峰上,花雪飘砌,蔌蔌清香细。
    叶长青背着手,站在寻梅殿会客室外的回廊里,百无聊赖地观赏着墙上挂着的各色花鸟画,眼皮一张一合地,就快要睡着了。
    一大早,柳明岸就叫他来找自己,结果到了这,人又不见踪影,一直在会客室里咕咕叨叨,他找个童子问了下情况,才得知原来今天是幽姿峰主喻清轮,每月来施针调理的日子。
    十七年前,折梅山最年轻的天才法修喻清轮,年仅二十一岁,初臻元婴境界,在烽火同俦之中风头无两,谁想天有不测风云,他和师弟杨玄外出斩妖时,遇上了一只作乱的银环蛇妖。
    杨玄当时才十八,年少气盛,不听师兄的劝告,为求速战,贸然前进,结果追进了蛇妖洞窟才发现,那小银环就是个钓鱼的饵,真正的正主,竟是一只接近化神境的天妖巨蟒!他刚刚金丹六阶,自然不是对手,眼看着就要命丧蛇口,被喻清轮一剑斩开,推了出去。
    后边的事便比较惨烈了,喻清轮代他受过,被高于自己境界许多的巨蟒咬伤,身中剧毒,机缘巧合之下,被附近游历的一群万锋剑派弟子救出,虽然是活着回来了,但命脉已损,药石无医,纵使折梅掌门是医修大能,也熬了好几个日夜,才把人从生死线上抢回来,之后昏迷了整整三年,才慢慢醒转。
    活下来的代价很大灵根消弭,双腿全废。
    哎。
    叶长青忍不住叹一声,感慨一代名修,因为本不是自己的过错,早早陨落,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就得日日与汤药银针轮椅等等纠缠,身体上的伤倒是能忍,可精神上,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他不敢想,若是换作自己,刚从昏迷中醒来、得知终生残废的那几年,究竟会痛苦成什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吱呀一声,会客室的门开了,一青年缓缓推着轮椅出来,轮椅上坐着一容色清丽,病骨萧疏之人,正是幽姿峰的二位峰主杨玄,喻清轮。
    掌门真人,放心吧,你方才说的我都记着了。杨玄诚恳地道。
    等等,我再说一遍,大雪原不比其他地方,体虚之人去了,最是容易感染风邪,去了千万要注意防寒,纯阳丹多带点,记得按时吃,这些年他的身子好容易调理得有了起色,不可半途而废。
    门口,柳明岸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叮嘱完这个,又交代那个:杨玄,你们拿到雪灵芝就尽快回来,不要过多逗留,你多体谅体谅清轮的身体,别什么都由着他
    喻清轮扬起头,微笑着接过来:掌门真人你就别怪他了,他天天劝我,是我不听来着,其实去北境是我的主意,在家闷得太久了,实在憋得慌,就想出去透透气,谁知道就这么巧,正赶上那边十年一遇的暴风雪。
    看他这跃跃欲试的灵活劲儿,倒是跟失意两字搭不上边,杨玄抚了抚他肩上柔顺的发丝,欣慰笑道:师兄,掌门真人的话你也听到了,采到雪灵芝就回来,尚方宝剑都放在这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你要盼就盼着,那雪灵芝不太好找,我们得多花些时间吧。
    仨人正说着,一抬头看着了回廊里站着的人,登时,柳明岸觉得蛮不好意思:长青,对不住,让你久等了吧?明天杨玄和清轮要出远门,我就给调理得久了些,竟然把你的事给忘了。
    叶长青揉了揉惺忪睡眼,解意地点头:没什么,师兄,左右我也无事,来这赏赏画看看花,陶冶情操,挺惬意的。
    柳明岸被他这困得要死的惬意给逗乐了:行,你来得正好,这次北境暴风雪季,我给你个任务。
    什么?
    你纯阳体质,就是个行走的大火炉,去了之后,找机会给清轮渡渡灵,省得他寒气入体,再出什么岔子。柳明岸眨了眨眼,莞尔一笑,好好干啊,不许偷懒。
    叶长青:
    行走的大火炉,天然的点火棍,他在亲师兄眼里,就一直是这种非人类的形象吗?
    心里再腹诽,脸上也得笑吟吟的:是,没问题,喻师兄也是我的同门师兄,我当然得尽我所能护他周全。
    他们这一来一往的,让处于被保护中心的喻清轮有点赧然,扶着轮椅的手抖了抖,苍白到透明:叶师弟,谢谢你,我这人不中用,却又在山上待不住,偏爱乱跑,一路上要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人活着就是要去追逐外面的精彩世界,喻师兄言重了。
    叶长青走近了一截,在距他不到三尺远的地方,惊讶地发现那双春桃般潋滟的眼眸下,竟然已经染上了几丝苍老的细纹。
    三十八岁,对于一个修士来讲,正是大好的年华,且不说会不会像凡人那样早生华发,伛偻弓腰,一旦上了元婴境,容貌身形便如定格一般,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改变,柳明岸这个例子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早就是知天命的年纪,看着也就二十五六。
    可是喻清轮却老了。
    叶长青心里一刺。
    说不出为什么,可能只是天才与天才之间,单纯的同类相惜之情,他在看到对方眼角皱纹的时候,不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都触到眼梢了,才蓦地反应过来,这举动真的很失礼。
    他收回手,浅浅笑一下,岔开了话题:喻师兄,杨师兄,掌门真人找我还有点事,那我们先进去了?
    好,不打扰二位,告辞。说完,杨玄便推着轮椅离开了。
    叶长青目送二人走远,跟着柳明岸进到会客室里的小侧间,反手合上门,问:师兄,喻师兄的身体真没恢复的可能了吗?
    折梅山掌门的静室里,储物架上满满的都是灵药灵材,书案旁摆着个和丹房一模一样,只不过体积小了很多的迷你炼丹炉,里头三昧真火还一闪一闪地亮着,柳明岸正弯腰低头,拾掇着桌上横七竖八的瓶瓶罐罐,他一个一派掌门的私人房间,乱得连个下脚处都没有,白瞎了一墙之隔的会客室里冷香阵阵,一尘不染。
    可以说是吧。十几年的施针调理,也只是维持住了他双腿的一部分血流循环,不至于全然坏死,真想重新站起来,却遥遥无期。哎,也是我无能,想不出更多的法子来了,可惜埋头医道半辈子,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救不下来
    柳明岸叹息了一阵,抱起满怀的药罐子,挺着腰,踮着脚,像踩八阵图似的在各色废品中灵活穿梭,终于到得一垃圾堆旁,张开双臂,立时便是哗啦啦一顿脆响。
    好家伙,外面衣冠楚楚的一位柳掌门,谁能想得到在自己家里就是这么一副德行?叶长青不忍直视,难受得别过脸去。
    柳明岸训他:你小子在那装什么清高,看不下去就来帮我一起收拾啊!
    哎,是叶长青应一声,不情不愿地蹭过来,万分小心才没被满屋子的八阵图给阴了,与他头对头蹲地上,一块挑拣那堆不知道是啥玩意的瓶子。
    师兄,你这里装的都是什么呀?他随便捡起一只,看着它红彤彤的外表,心有余悸问,不会又是烈火灵兽的骨粉吧!
    几年前那一场轰动整个折梅山的炸丹炉事件,毫无悬念地,成为了某些人一辈子洗不掉的黑历史。
    柳明岸瞥了一眼:是。
    我的天!叶长青夸张地叫了一嗓子,手一颤,差点给扔出去。
    知他是故意耍宝想逗自己开心,柳明岸却是没那个心情配合,无奈地塌了塌眉,没搭话。
    见他这样,叶长青叹一声,放下红瓶子,劝道:师兄,你不用自责,能保住人命,你做得已经够好了,再没人能比你更好了。
    闻言,柳明岸收拾残局的手停下,沉吟片刻,道:保住他性命的不是我。
    ?那是谁?
    杨玄。
    叶长青一愣:不是吧,这十几年的施针调理,不都是你在做么?
    是我在做,但是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什么意思?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柳明岸抬起头来,两条胳膊交叠在被炼丹炉熏得灰扑扑的衣袍上,神色异常认真:长青,你有没有听过,世上有一种秘术,名叫双生灵契?
    叶长青乖乖摇了摇头。
    好,那我给你讲讲这秘术一般是给沉疴不治或入邪深重之人作续命之用,即两个人通过某种方式缔结联系,共用一条灵脉,双生共感,有什么伤痛,都一起受着,其中健全的那个,用自己本身的灵气和元精,来滋养另一个干枯的生命,灵契一旦结下,终生不可逆转,除非将病痛或邪气彻底拔去,或者
    或者什么?叶长青着急地问。
    柳明岸苦涩一笑:或者其中一个死去。
    良久,叶长青才讷讷地道:所以杨玄本来天赋不错,按道理前好几年就应该上了元婴境,只是因为被喻清轮分去了灵气,才多年来一直在金丹大圆满徘徊?
    正是如此。
    我的天
    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地被吓着了,把自己印象中喻、杨二人的种种行为过了一遍,只觉他们确实形影不离,关系亲密,谁知其中竟还隐藏着这么一层密辛?可为什么直到今天了,柳明岸突然吐露了出来?
    师兄,既然这双生灵契这么要命,缔结的方式是不是很难?
    说简单也简单,说艰难也艰难。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叶长青好奇坏了:哎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嗯。柳明岸微微颔首,以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了个让他最瞠目结舌的答案
    结为道侣,双修合契。
    *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章了,然而不幸的是,距离辰辰在JJ合法谈恋爱,居然还差小半年我好自闭
    小辰:我也好自闭。
    老叶:没事,不那什么我们也可以撒糖。
    第186章 雪原镇(二) 合契,就是互相那个什么的那个合契?!
    合叶长青睁着一双眼,白痴似的回不过弯来,等等,合什么?
    合、契。
    他蹭一下站起来:就是那个相互,呸,互相那个什么的那个合契?!
    柳明岸仰头,无奈加无语:你说还有哪个?
    那个叶长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左手两指凹了个圈出来,右手食指自中间的虚空插进去,就,就这个?
    柳明岸面无表情。
    叶长青被他漠视得有点发毛:师兄,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我在想,我这师弟平时聪明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到了这种事上,这么不开窍?
    谁不开窍了。叶长青撇撇嘴,生硬地给自己辩解了一句,我这不是一下没想到,他们两个明明都是男的,怎么就成了道道侣,反过来,喻清轮要是个女子,我早就祝他们百年好合了。
    柳明岸扬扬眉:怎么,两个男的结成道侣,很奇怪吗?
    叶长青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画面,略一皱眉,还是点了点头。
    咻~,一只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块状根飞了过来,正打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他揉了揉,委屈道:师兄,你打我。
    谁让你这么不开窍?人家眼神里是疼爱还是孝顺都看不出来。柳明岸撑着膝盖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长骨头,作势就要再往他头上敲,满山这么多明眼人,就你一个傻孢子?你看看他两个成天在一起,杨玄又那么宠着喻清轮,那不是道侣是什么?
    叶长青撤后一步,躲开来自亲师兄的暴击,喃喃道:那你还宠着我呢,我们也不是道侣啊我以为他们就是师兄弟之间感情深厚呢。
    听了这个,柳明岸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你我感情深厚没错,那你难道也会在整个门派盛会的时候,若无旁人地给我剥石榴?!
    呀,剥石榴啊
    叶长青回忆着当时那个画面,转了转眼珠,福至心灵:师兄,你要是想吃,就早说嘛,我其实也是可以的。
    仿佛怕被他传染了神经病,柳明岸掸了掸衣裳,悻悻道,别,我丢不起那个人。
    在被师兄各种花式嫌弃后,叶长青坐回八阵图上,姿势散漫,堪称不雅,独自一人在那念叨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如此什么?柳明岸纳闷。
    我想明白了,咱俩之所以不行,那是因为年纪差太多了,你都快六十了,当我爹也绰绰有看着对方越抿越紧的唇线,大有你再敢多说两个字咱就掰的意思,叶长青呵呵一笑,求生欲极强地换到了正题,他俩就差三四岁,而且喻清轮又生得那么阴柔漂亮,比起女子也不遑相让,所以生出些不一样的感情确实有可能。
    仿佛是自我说服似的,除此之外,他还郑重地点了点头:嗯,不奇怪。
    柳明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是该奖励颗糖,还是给个大棒,最后干脆摇摇头,懒得搭理了。
    静室里,一切都乱七八糟,一切又都井井有条,与过去很多年的相处一样,没有半分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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