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123)

    呜
    温辰呜咽一声,翻个身,面朝下,自暴自弃地埋在枕头上,揉着被打疼的臀瓣,不停地抖啊抖,脸上的温度都快把冰凉的翠竹枕给烧着了!
    所幸,因祸得福,叶长青终是被他搞烦了,悻悻地抽回胳膊,转头平躺在床上,眼睛始终合着,呼吸清浅如微尘,不多时,就变得平缓下来。
    看着他沉静的睡颜,今夜第二次,温辰又差点哭出来真真真是太激动了!师尊终于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呼吸都沉重起来,头顶小空间里这点空气,根本不够用,吸着吸着,对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梅花香,就悄悄混了进来,情/毒一样,摧残着他青涩的身体。
    哎。
    温辰难受地吹出口气,额角的鬓发被轻轻撩起,他就着此刻深色的夜,满腹委屈地想以前看书里说,和心上人睡在一张床上,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可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味儿了呢?
    他不敢去直视,小心地抬起手背,压到眼睛上,待什么都看不见后,另一只手才悄咪咪地往下探,一寸、两寸、三寸
    忽然指尖一热,像被烫到一样,他吓了一跳,惊险地收回。
    那就是,就是?
    温辰快羞死了,想借着什么借口偷偷逃出去,可叶长青就在身侧躺着,对方浅眠,他知道,只要自己稍微有点动作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不追究还好,万一起了疑心,那
    咕咚。
    静谧的环境里,咽口水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温辰额上冷汗涔涔,像水洗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这也太煎熬了吧
    今年他刚过十六岁,正好是有点起色,但又未经人事的年纪,懵懵懂懂,一知半解,自己羞于、也不会纾解,再加上打死也不敢找叶长青帮忙,就一个人在这挺着,越挺越不是个事儿。
    像一条被摊在热锅上炙烤的咸鱼,就差撒点孜然粉辣椒末,便能香喷喷地出锅了。
    温辰难过得很,又不敢乱动,只能裹着被子,拼命地忍,拼命地藏,自信忍耐力好,疼痛心酸愤怒什么的都忍过,到了这篇,也照葫芦画瓢,一点一点,靠着过硬的意志力往过捱,只可惜咫尺之外就是个点火源,这难捱的程度,瞬间飙升了几个档次!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在人都快被烧成灰的时候,巨大的困意卷了上来,迷迷糊糊中,他渐渐睡着了,然后,猝不及防地,就陷入了一个真实到可怕的梦中。
    元安九年,折梅山,深冬的一个早晨。
    温辰从深长的打坐中醒来,缓缓睁眼,入目的是折雪殿客房的内景陈置。
    他轻轻吐息了几次,让充沛的灵流在经脉中走过大小周天各一个,然后穿上靴子下了地,简单洗漱后,推开门径直往对面的卧室走去。
    登、登、登。
    门口,白衣少年微微倾身,曲着手指,小心地敲击门扉,手上的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好像既希望屋里的人听到,又不希望吵到对方睡觉。
    登
    待他敲到第四下的时候,门毫无预兆地开了,速度非常缓慢,像是被风吹开的。
    ?温辰有点诧异,迈着极浅的步子,走进了屋中,十分意外地,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哥?他叫了一声,没人应。
    一丈外,床上被褥铺得整齐利索,昨夜不像是有人睡过,东墙的窗户大开着,冬季清晨的冷气嗖嗖灌进来,给空屋平添了一分寂寥。
    去哪了?
    温辰扫一眼桌上凌乱的剑谱典籍,顿了一下,想到什么,转身匆匆出去了。
    正值破晓时分,日光明亮而冰冷,他披着一身的晨露,绕到后山的梅花林里,果不其然,在满坡明霜傲雪的寒梅中,一个熟悉的青衣影子,正盘腿坐在一棵梅树下,垂着头,怀抱玄剑,和衣而眠。
    果然,他又在这里。
    温辰神色一松,朝着树下的人走过去了。
    梅花瓣随风飘落,一点一点缀在青年的襟前发间,青衫与白梅,一尘不染,纯净得如同昆山雪玉,侧脸轮廓分明,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莹白的肌肤上,落下两片淡淡的阴影。
    *
    作者有话要说:
    辰辰:(委屈)妈,我都快被你玩坏了,手下留情吧
    我:(麻木)不瞒你说,我也快被狗jj的审核玩坏了,手下留情吧
    第152章 明心(四) 明月如你,非摘不可。
    温辰到他身侧,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摊着的那卷破竹简,弯腰捡起来,捧在手中草草过了一遍,心里边忽然就明了了。
    怪不得,他连觉都不睡,趁夜出来演练剑法,原来是疏影式又有了新的突破。
    温辰笑了笑,左颊一朵单梨涡浅浅地绽开,心说他总是这样,认准了一个目标,不做到极致决不罢休,宵衣旰食,在所不惜。
    只不过温辰放眼望去,见林间落花无数,红粉白黄的花瓣,层层叠叠堆了一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昨夜雨疏风骤,弄得今早绿肥红瘦呢!
    嗯这个凌寒峰主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温辰有些无奈,放下竹简,轻轻地在青年肩上推了推:哥,起来吧,别在这睡,当心着凉。
    感觉到异样,叶长青眉头皱了皱,满脸的不乐意,稍稍侧过一点身子,须臾之后,呼吸又平稳了下来。
    人二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平时不知疲惫,翻天覆地,可一旦睡着了,就是身旁万马奔腾而过,也不一定能被惊醒。
    温辰扯扯他衣袖,锲而不舍:哥,起来,回屋去睡。
    累死了,不要。叶长青闭着眼,喃喃地送他几个字,抱剑的双臂紧了紧,调整下姿势,草草地缩成一团,再次陷入了沉睡。
    温辰看着他,忧心忡忡。
    清晨露水这么重,山风这么冷,他就这么坐着,会不会生病呀?虽然他以前说过,自己是纯阳体质,不怕风吹,可是
    忽然间,温辰就有点懊丧,想到自己像个木头一样五感不明,有时候连天气冷还是热都分辨不出来,身上常年凉得像块冰,碰一碰都觉得不舒服,这样要怎么照顾他呢?
    正想着,叶长青忽然轻轻颤了一下,神色变得难受,双唇抿起,往日里水红色的光泽褪去了些,露出一丝不太正常的鸦青。
    温辰低低地啊了一声,怔了片刻,想到什么,十分自如地解起了衣服。
    哗
    雪白的袍子迎风展开,化作一张暖和的毯子,盖在叶长青身上。
    温辰沉着眉眼,单膝跪在他身旁,低头系衣带的时候,神色认真得如同膜拜,苍白的手指异常灵动,数次翻舞,一朵漂亮的兰花结就出现在他颈间。
    昆仑山最高级的银纹白袍,质地特殊,是采千年雪蚕丝,与日月之灵织成,穿上后,水火不破,寒暑不侵,若是不小心流入人间,其珍贵的程度,几可与金缕玉衣等同。
    这样一件衣服裹上去,自然是比什么保暖的符咒都管用,叶长青一直紧抿着的唇,很快就散开了,整个过程像春来化雪似的,温柔而美好。
    这样就可以了吗?
    花树下,少年呆呆地看着他,着迷的样子,像灵魂出窍似的,目光里再装不下其他人,看着看着,左边胸口里的动静渐渐明晰了起来。
    他露出一点点讶异,跪在那一动不动,抬起手,缓慢压到心口,冰凉的掌心,静静地感受着那东西有规律的跃动。
    原来,这就是心跳的感觉。
    好快,好有力,活生生的人,就该是这样子吗?自己年幼的时候,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体验?据说,面对心上人的时候,心跳就会很快,所以,自己这是
    不知怎么的,温辰鼻尖就有点泛酸。
    从小,师门的人就告诫他,修无情道,非断情绝义不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哪怕一丝一毫的动荡,都可能引得前功尽弃,反噬己身。
    他们说的没错,才心动了这一瞬间,激烈的疼痛就从奇经八脉汹涌而来,枪林箭雨一样,刺进他刚醒不久的心脏
    呃
    温辰捂着心口,折下腰去,单手撑住地面,鬓发间不住有冷汗渗出来,他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才没有吵醒一尺外沉睡的青年。
    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悄悄地喘着气,心有余悸,正平复着,忽然,一片刺眼的金色从记忆深处席卷而来,像巨大的暴风雪,将他渺小的身影吞没其中!
    网那张噩梦中的网又来了
    温辰死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与痛苦的回忆分离,可是,他越想逃开,那张大网就缠得越紧,一种暌违已久的惧怕之情又涌上心头
    无论距离多远,年岁多大,他只要一有了叛逆之心,时空就会倒流到九岁的时候,被当成野兽驯服,在捕兽夹和刺刀网里辗转挣扎。
    疼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喜欢一个人,就要承受这样的疼痛?
    少年颤抖着睁开眼,一双睫毛上水濛濛的,像只被猎人围捕到极致,将要走投无路的小兽,拖着受伤的身子,可怜巴巴地看向唯一愿意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梅树下,青年睡得很安稳,点点红梅,衬得他的脸如白瓷一般,清绝出尘。
    好美。
    这个念头甫一生出,反噬紧跟着就来,金色的大网又一次收束,勒在身体上,血光四溅。
    可这一次,温辰眉峰一凛,眼中透出一缕霜雪的寒光。
    哈,难道就凭这个?
    就这么点疼,就想要我向你们屈服,重新做回那个麻木不仁的东西,被所有人弃如敝履?
    做梦。
    他缓缓望向叶长青,一刹那,目光中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若说从前只是仰望,远观而不可亵玩,如今心口切实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爱这个人,非他不可。
    哥温辰极低、极哑地唤了一声,音色里掺着几丝淡淡的血腥气。
    哥,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不是兄弟朋友间的那种,就是道侣之间,想要与你共度一生的喜欢,你会不会讨厌我,觉得我我很卑鄙?
    是,我太自私了,明明身不由己,什么都给不了你,却还是想要没道理地占有你。
    对不起,我忍不住,只要活着一天,就想和你在一起,
    温辰跪在地上,像只磨去了爪牙的雪狼王,白绒绒一团,连眼神都是软的。
    兵人理应锋锐无匹,举手投足尽是杀伐之气,哪里,会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曾经骄矜自负,目下无尘,可在心爱的人面前,卑微得连颗尘土都不是。
    他捧起一抔落花,将脸埋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刹那间,浓烈的暗香冲入肺腑,侵略到身体中的一切细枝末节。
    有时候,饮酒和倾心一样,都是会醉人的。
    温辰平生心绪无澜,酒量甚浅,随便酌一小杯就醉眼迷离;爱一个人也是,底线很低,有谁稍稍对他好一点,便欲罢不能,沉溺得彻头彻尾。
    何况他对他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反噬一波接着一波,像江南六月份的梅雨天一样,连绵不绝。
    过了许久,温辰才抬起头来,眉眼倦怠,面色霜白,薄削的唇角不住颤抖,冷不丁,一线猩红的血溢了出来,沿着下颌的曲线渐行渐远。
    哥
    哥
    哥
    他就这么低低地唤着,旁的什么也不说,倾身向前,一寸寸凑近了那水红色的唇
    怎么办,只要一想到你,我就好疼;可是,我又舍不得离开你,一想到有哪一天见不到你了,就难过得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说起来,这红尘里的人和事,没有哪一样是我放不下的,唯独你。
    我做不到。
    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我会很快地长大,反过来保护你。
    你要是喜欢,我就待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躲得远远的,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悄悄保护你。
    只是求你,别不要我我一定,会很乖的。
    满地落英中间,少年跪坐着,轻轻吻住了自己的心上人,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离。
    唇边的血越溢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尽,他捱着千刀万剐的痛楚,灵魂却觉得天荒地老都不够,轻柔地俯身下去,再一次与命运抵死相争。
    如果爱是一把插在心头的刀,就算被凌迟了,又能如何?
    那一刻,谁都不知道,这仅仅十六岁的少年,就这么自作主张地,把自己终生都许了出去。
    纷乱中,锐痛从胸口袭来,温辰急促地一喘,猛然从深长的梦境中醒来!
    他仰面朝天,摊在床上,心脏咚咚咚咚地响,像要冲破那层薄薄的肌骨,喷薄而出。
    啊
    他紧闭着双眼,逼着自己消化掉这一阵窒息,肌肤苍白,全然没有了入睡前的红胀之色。
    这是谁的感觉?为什么会如此清晰地加之于自己的身上?
    是那个幻境中出现的白衣少年吗?
    暗夜中,温辰动动唇瓣,无声地问了一句,自然没有人答复,消歇了好久,他才苦笑了一下,追询:所以,到底是你,还是我?或者说,你就是我?
    心口的疼痛还在持续,不过随着梦境的脱离,渐渐变得不那么真实,掌心掩在上面,感受着那一下一下,仿佛呐喊似的跳动,忽然间,他就明白了。
    那个少年,其实,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坚不摧,他只是把伤口都藏了起来,默默地不说话罢了。
    温辰暗暗一叹,心想,他那么凶,只是气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像个傻子一样,纠结于一些根本没有必要的事情。
    七日前,在玄黄布下的离火阵中,对方即将消失时叮嘱的几句话,又一次徘徊在耳边
    我的存在,不许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你师尊。
    他为你付出良多,你若是真心喜欢他,希望他平安,必须一生缄口不言,直到把这个秘密带去棺材里。
    你如果做不到,我会恨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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