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108)

    嘘。鬼王一根食指竖在唇边,眼睛一弯,笑得若有若无,小琴师?你这么贬低阿玄,他会生气的,他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
    沈画看看这边色/欲熏心的鬼王,再看看那边冰冷如霜的玄黄,一句我操这狗男男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再然后,醉心魔族复兴大业的银面血手大人,就眼睁睁地看着玄黄走过去,鬼王亲热地搂上他肩膀,以一种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的昏庸之态,指着鬼镜上的画面,柔声问:阿玄,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玄黄看了一会儿,漠然地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好,不认识好。鬼王哈哈大笑,如同与宠妃介绍自己横征暴敛来的奇珍,拍着他的手臂,道,九幽暗狱里头可都是好东西,好多你这辈子都见不上一次,你知道那里最下面,关的是什么呀?
    不知道。玄黄神色恍惚,任由他搂着,毫无回应,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漂亮,却没有感情。
    鬼王不认同地啧啧了两声:哎,问你什么都是这样,不认识,不知道,这说出去,旁人还以为本王怎么亏待了你呢!然后,屈指在他脸上弹了一下,笑得宠溺,这样吧,那本王再给你说一遍,这一次,可不许忘了啊。
    玄黄是没说话,旁边沈画却忍不住要吐槽,鬼王陛下,我必须劝你最后一句,阴阳之门尚未打开,要想真正进入人间,还需要我等勠力同
    倏地,他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指着前方,满面的震惊和愤怒。
    烦,总有人在本王欢愉的时候,过来叽叽歪歪,来,阿玄,不用理他,我们说我们的。鬼王架在玄黄肩上的那只手甩了甩,浓黑的鬼气散了开,根本没搭理那忤逆犯上的魔修,重归话题,九幽暗狱最底层,没有名字,那里曾经关的是九幽冥火,后来换成了朱雀残魂,这两种,都是一旦现世,就足以翻天覆地的神器。
    玄黄呆呆地听着,恍若未闻。
    你应该记得的,万年前洪荒鬼族只差一步,就能入主人间那边的大好山河,是看过一眼就无法再忘却的,所以凭什么?千万年来都被那帮短命又低劣的凡人所占有?这一次鬼族攻占人间,本王筹谋已久,势在必得,任谁,都阻止不了。
    鬼王顿了顿,血色瞳子转向怀中人,一瞬间,嗓音变得冷冽:阿玄,我中意你的琴声,忍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想不开,非要与我作对不可?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到冲突最激烈的时候了,这个过程真是,太漫长了QAQ
    沈画:劳驾问一下,为什么我觉得我智商这么低?我难道不是本文第一大反派吗,你是不是写崩了?
    作者:???大哥,你的人设难道不就是个傻叉,这需要有什么疑问吗?
    沈画:%¥*#*
    第133章 铸剑(一) 叶子又死了,全文完结,本咕咕要开新去了!!!
    嗒,嗒,嗒
    空寂的地宫里,脚步声显得清晰而寂寥,仿佛万里雪原上,一匹离群萧索的独狼。
    叶长青神色淡定,从面上找不出一丝紧张的痕迹,但心里却并非如此。
    九幽暗狱最低层,关押着的是稀世神器,必然有恶鬼邪魔把守,多年来,极少有人成功到达过此地,或者说,到达了此地的人,基本都死了。
    史书记载,上古时候,九州沦陷,夜良国王子,也就是明王子夜的幼弟,后来的北境将军元子曦,曾下到此地来,取走了牢底陈置着的九幽冥火,带去北境战场,与魔族抗衡数十年之久。
    战事拖得越长,两边人马也就越疲惫,就在定渊二十年,当战役已进入白热化状态,火药桶一触即发魔族倾全族之力发动了一场惊天魔潮,誓要突破北境防锁线,一举攻入人间。
    敌人太多了,北境守军再也挡不住,元子曦没有办法,孤注一掷,以无数巫师的身体为火油,燃起了一道长达数千里的冥火长城,在苍茫苦寒的北溟海上,一烧就是十年,成功将魔潮大军挡在家门之外。
    如果不是这一疯狂的举动,人族在中州战场上不会赢,魔族圣女迟鸢也不会被封入黄泉海,明王子夜更不会封神成圣。
    人之一字,渺小而简单,好像任谁一来,都能轻松撕成两半;可万千凡人,也正是靠这一撇一捺,在沧海横流的世道中,站成了一片中流砥柱。
    这些本族艰苦卓绝的奋斗史,书里不止一遍地讲过,可故纸堆究竟还是故纸堆,光想一想,都觉得霉味扑鼻,其中的故事,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虽亲眼见过了玄黄本人,可在朱雀真正现世之前,上述的一切,依旧飘渺如幻影。
    叶长青深深吸了口气,让冷意渗入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抖擞了一下,轻声道:小辰,你猜,最后守朱雀残魂的,会是什么东西?
    还不等到回答,就听一个雄浑威武的声音在四周震荡起来
    凡人,因何擅入九幽牢底?吾乃地狱镇火使,镇守此地几万年,不欲杀生造业,奉劝尔等速速撤离。
    哈,奇怪了,这鬼族黑牢的每一层,关着的都是杀人狂魔,一天不喝别人的血就活不下下去那种,偏偏牢底这个大的,还挺讲究?
    叶长青眉梢动了动,也没太多客套,直入主题地朗声道:镇火使前辈,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来取朱雀残魂的,如果可以的话,请行个方便?
    胡言。
    朱雀残魂一旦现世,人鬼两界势必纷争再起,到时秩序混乱,生灵涂炭,谁来负责?
    凡人无知,吾再劝你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这镇火使的语气一直平平淡淡,听不出是喜是怒,比起恶鬼,倒更像是个苦口婆心,普度众生的高僧?
    不过,许是知道死之将近,连这无知凡人的胆子,今日都膨胀了不少。
    叶长青哂笑一下,无奈道:前辈,我们要是出得去,还和你在这死磕个什么?抱歉,实在对不住了,劳烦前辈现身相见吧。
    对方听话得很,他话音一落,前方空气就撕开一条竖直的裂缝,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出现了手执一柄二人高的巨镰,低着头,因兜帽太大而罩住容颜,看不清脸。
    此地除了鬼王敕令,只有冥界洪荒王族可以进入,二位请回吧。
    庄严的声音在辽阔的地宫中回环,仿佛讲话的眼前不止一人,而是无数人。
    挑明了,此战非打不可。
    小心,躲到角落里去,等会儿打斗的时候,别被伤到。叶长青悄悄推了温辰一把,低声安顿。
    后者帮不上忙,心情矛盾,没说什么,只张开手臂,紧紧抱了他一下:师尊,对不起,我一定躲得远远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如果真的不行,我就陪你一起死。
    嗯,真乖。越到最后,越是放松,叶长青摸了摸他头,笑得愉悦,就像你说的,死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到时候到冥河去寻你爹娘,一起投胎转世,不也挺好。
    说完,他推开温辰,转身向镇火使走去,到得近前,拘了一礼,道了声得罪,抱拳的双手再分开时,玄黑剑锋已然生辉!
    暗狱牢底,鏖战已开,鬼王宫中,不落其后。
    面对诘问,玄黄肩头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而后秀眉轻压,压出个弱不禁风的弧度来,低声道:我与陛下作对已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难道还不习惯吗?明知我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苦苦相
    话音戛然而止,他纤细的脖子落进对方手中,白皙的皮肤上,五指扣得紧紧地,宛如辣手摧花。
    鬼王冷冷道:就是因为太习惯了,才惯得你这么无法无天,居然敢当着本王的面,带两个活人进入冥界的禁地?之前你的那些小打小闹,本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养了只小雀儿,爱怎么闹腾都随你,可这一次,你踩到本王的逆鳞了。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宛如刀刻,一盏茶前那个优哉游哉,完全不知凛冬将至的昏庸君主,眨眼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玄黄被掐得无力,眼白哆嗦着往上翻,像涸辙里垂死的鱼一样,半晌,才勉强挣动发青的双唇,嘶声道:我,我没有
    他并不是个柔弱可欺的善茬,在说到没字的时候,已然图穷匕露,刀刃带起一阵凉风,携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朝眼前高大苍白的男人狠狠刺去!
    好像早料到他会有这一手,鬼王应声往后一仰头,鼻尖贴着那削薄的刀锋掠过去,惊险程度堪称九死一生,而后,手刀在他腕上一敲,自然而然地,匕首就落了下去。
    呵呵,困在酆都城里,还能找得到猎鬼刃?阿玄,真是小看了你了。鬼王擎着那只纯银色的短匕,指腹缓缓从刀锋上划过,看着那上面腾起的串串青烟,一边眉毛挑起,饶有兴致,这东西好生有趣,竟能吞噬如此强烈的鬼气,来,还有吗,一起都拿出来,让本王开开眼!
    只差一点,就只差那么一点,玄黄只觉得心在滴血,咬着牙,一口气憋不住,眉目间戾气大盛,你既然早就看穿了我的把戏,为什么不直说,一定要熬到现在才拆穿?!这么些年,把我关在你这吃人的鬼王宫里,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挣扎求生,很好玩儿是吗!你就不怕我真的取回残魂,杀你个措手不及?!
    不怕。鬼王给了他个答案,轻描淡写,随手一甩,猎鬼刃嗖地射了出去,一声惊叫过后,王座边上一个打扇的女夜叉化作一摊黑水,另一边她的同伴看着了,吓得花容失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朱雀,你就死心吧,你到不了暗狱最底层的,因为没有人能从地狱镇火使的屠刀下生还。
    一听到地狱镇火使这个名字,玄黄就脸色一白,牙齿都不住地打了几战,可很快,他就强凹住了镇定,没人进得去?鬼王陛下,你未免太托大了些,这东西并非战无不胜,否则,当年九幽冥火也不会轻易就失落!
    九幽冥火?鬼王微怔,片刻后,才轻轻啊了一声,拊掌,你是说北境将军元子曦偷冥火的事情啊,那可真是久远了,亏你还能记得住。他不屑地笑了笑,像在议论什么很不入眼的东西,神情嫌恶,看来这位人族的大功臣,当年没有跟你们说实话呀。
    什么意思。玄黄一愣。
    你自己看。鬼王傲慢地摇摇头,手指一戳,正指到鬼镜画面上,黑衣镇火使倏然分散出七八个分/身,每一个都旋着一柄毁灭巨镰,追得对手无处逃窜。
    看着了吗?就是那个东西,神来杀神,佛来杀佛,和欲念鬼婆那温吞水一样的手段,完全相反。
    元子曦那小子之所以能过得去,都归功于他那一半洪荒王族的血脉,只不过他自以为是个人,对自己的半鬼之身深恶痛绝,所以回去才没有提吧?
    放心,好多年前,冥界的洪荒王族就已经死绝了,你找的那两个凡人,就算大罗神仙下世,在镇火使的域中,也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传说中,朱雀南明是阴阳之门的终结者,是鬼族染指人间的守护神,那今天,本王就用这个所谓的英雄来祭旗,再合适不过。
    阿玄,你知道吗?本王就喜欢看你恨死了我,又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呀你,生起气来总是特别可爱,比后宫那些谄媚的东西讨喜多了。
    鬼王每说一句,玄黄的脸色就阑珊一分,像盘越烧越短的心字香,一寸一寸,终于寂如死灰。
    而一旁瞪着眼睛看戏,几乎沉默了大半个世纪的魔修,这时候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了:陛下,所以我要的人呢?
    你要的人?鬼王回眸瞥了他一下,轻笑,这就来。
    说着,他一击掌,宫殿大门砰一声洞开,两队鬼兵鱼贯而入,三下五除二将他包围起来。
    这是何意!沈画急了,长鞭啪一声抽在地上,厉声道,你不想要最后的空间术法,入主人间了吗?!
    抓起来。鬼王淡淡一哼,压根没当他是棵葱,冷眼觑着这场还没怎么开始,就已宣告结束的争斗,嘲道,你要那姓温的小子做什么,你当本王真是傻么,会猜不出来?与其培养一个魔族的劲敌,不如就让他死在这里好了。
    你,你他妈的言而无信!鬼王亲卫个个神勇,沈画一人不敌众手,转眼间,血鞭已被收缴了去,在一众鬼兵的押解下,毫无还手之力,面上银色面具在挣扎中脱落,露出一张涨得通红的脸,我告诉你,没有我施法,你打不通最终的阴阳之门,你所有的计划,都是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那也得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本王的刑具更硬。虚假的合作终于崩盘,鬼王再懒得伪装下去,手一挥,不耐道,押下去,带到生死殿,大刑伺候。
    咣!
    玄剑和巨镰相交,绽出大片刺目的火花,金铁铮鸣声,震得人耳鼓发疼,一番恶斗下来,新伤盖上旧伤,一袭素雅的青衣,早就被血洗得看不出本来颜色。
    叶长青稍一撤剑,身法诡异地躲过了劈下来的巨镰,趁机挥出一张三昧真火,明黄色的符纸一触到镇火使黑如浓墨的斗篷,朱砂字光芒暴涨,立即燃烧起来可阳炎烈烈,竟伤不到对方分毫!
    怎么会
    他心里刺痛的同时,却不敢有一点怠慢,使出凌空踏虚的本事,在三四个黑影中间穿梭来回,疲于奔命。
    不管是身为正道领袖,还是魔道东君,这样单刀硬拼下彻头彻尾的失败,叶长青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不错,地狱镇火使,作为朱雀残魂的守卫者,是上古时期,洪荒始神的一员,他一个肉/体凡胎之人,即使用尽全力,也不能在对方面前,挣来哪怕一丝丝的从容。
    地宫中,属于镇火使的域无处不在,剑光与烈火频频闪过,交织出一片绚烂的繁花血影。
    不知过去多久,血越流越少,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待再次险险错过一道锐利的刀锋,叶长青踉跄着站定,抬眸望向围拢上来的黑影,心想:莫不是还真一语成谶,要一起交代在这,去冥河上见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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