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101)

    温辰:
    短短一刻钟里,他又一次没想到的是,不过好好做个摆渡船,还能碰上敢当着自己老爹的面,调戏自己老娘的人,而这个人,居然还是自己的亲师尊这是什么鬼一样的关系。
    温辰无可奈何地一叹,抛开这个话题,问出了从一见面,就一直萦绕在心间的一个疑惑:夫人,先生,你们来到冥界之后,为什么没有选择去投胎转生,而是在这冥河之上,做了一双摆渡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温妈:咱儿媳妇真能耐,调戏到老娘头上来了?
    温爸:不怕,你这么优秀,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上手。
    小辰:师尊啊,你可长点心吧,在家调戏调戏我也就算了,怎么出门了还是这个德行?(发愁,找个这样的老婆,以后这还怎么见公婆啊)
    老叶: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第125章 冥界(五) 雪月旧事
    此话一出,原本活跃的气氛顿时有些低沉,空气中像撒进了某种名为忧伤的种子,破土发芽,抽条生发。
    温辰看着父母一分黯似一分的神色,袖子下的十指缓缓收紧。
    良久,温月明才轻声打破了冰霜:小公子,你有所不知,但凡在冥河上做摆渡人的,大部分是因为生前犯下罪孽,但又罪不滔天,或者重罪者贿赂了上司,不必去十八层地狱里受折磨,便被阎王判来做个百八十年的摆渡人,日夜操劳,为亡魂超度往生,直到积够功德,才能重入轮
    胡说,你们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罪?!不等他说完,温辰就蹭地站了起来,一个不小心,头撞到了低矮的乌篷顶,若不是叶长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绝对要摔个狗啃泥。
    乌蓬小船本就不够平稳,全靠乘客安静才能好好地前行,被他这么一闹,整个船身都晃得厉害,若不是温月明驾船手法还不算太差,几个人都有下去喂水鬼的危险,叶长青箍着他,低声训:这么冲动做什么,认真听先生说完不成吗?
    是,是,对不住温辰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朝摆渡人笑笑,强行解释,我,我有点孤陋寡闻,听到一罚就要罚百八十年的,被吓到了
    他垂下眼,藏住了其中遮掩不住的担忧之色:还有,之前在渡口上,那么多旁观的摆渡人,只有你们出手相助,所以我就觉得你们应该是一双很好很好的人,不应该被罚做这么枯燥漫长的工作。
    呀,你说这个呀。嬴槐雪松了口气,很自然地伸出手,在他头顶摸了摸,没什么的,小公子,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因为有罪才被罚过来的,我们是
    什么?
    是自愿的。她柔婉一笑,细腻的桃花眼轻轻弯下去,像冥河上空永远不落的月亮,我们有一个孩子还在人间,孤苦伶仃,没人照顾,做爹娘的舍不下他,不放心,想等着他一起,再去轮回之井。
    温辰没接话,过了好久,才哑着嗓子,低声问:若是,若是他已经来了,你们却不知道呢?
    哈哈不会~许是看他情绪太过低落,嬴槐雪不想再增加这种负担,便笑得格外开怀,手掌轻柔抚着他后脑的发,安慰,我们已经跟地府亡魂登记衙门的判官打通关系了,如果有一个姓名与生辰八字相合的人来投胎,就知会一声;即使判官错漏了,冥河上其他的摆渡人,我们也一一关照过了,有见到样貌酷似我夫君的少年或者男子,八成就是我家辰儿了。
    前边还好,听她亲口叫出自己的乳名,温辰鼻子一酸,差点就掉下泪来,想躲开整理整理情绪,却又舍不得那双手熟悉的触感,不过几个心跳的功夫,左右两难地几乎要疯掉,幸好,肩上一沉,一种莫名的安心压了上来。
    夫人,你怎么就笃定你的孩子在人间孤苦伶仃,没人照顾呢?叶长青倾身过来,一下一下缓缓拍着他的肩,对嬴槐雪道,说不定他已经有一个很好的归宿,日后举案齐眉,儿孙满堂,短短几十年内,不会上地府报到来了。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嬴槐雪本来愉快的笑容,逐渐带上了一丝苦涩,唇角下滑,可前提是,我这个做娘的,能给他一身修道的好根骨,一个安定顺遂的好命缘。
    她默然良久,道:是我对不起他。
    温辰:
    本以为,那日天河山大火,魔修倾巢出动来抓他,父母双亲无故受累而死,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是对他心怀怨恨的,可谁知,他们满心担忧的,都是儿子有没有吃好穿暖,是不是在那边受了欺负?甚至怕他一个人路上孤单,特意在冥河之上摆渡等待。
    这一刻,温辰很想说一声谢谢,告诉他们自己一切都好,不必挂心,可碍于冥鸦翎羽的缘故,相见了却依然不能相认,这事如果放在一年前,他定是义无反顾,生死无碍,但现在
    他悄悄向身旁看了一眼,正赶上叶长青也在看他,对方目光中,那想安抚却又不知道该安抚什么的无措,让他一瞬间就明白,自己放不下他了。
    温辰微微一笑,无声地说了一句:师尊,我没事。
    叶长青欣慰极了,揉揉他头发,回了句:不错,像个男子汉。
    一时间,三人对坐的乌篷里,陷入深深的宁静。
    嬴槐雪没再说话,细密的羽睫轻颤着低了下去,扭头往船尾的方向看去,不必说什么,温月明已经撩着竹席,矮身挪了进来。
    他没去理会乌篷中的另外两人,在妻子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凑近了,低低絮语好一阵,大意就是别想得太悲观,虽然自己在天疏宗受过不少委屈,但那是因为凌风陌早年子女夭折得太多,无人继承宗主之位,无奈之下收了自己这个义子,可刚培养起来,就有了现在的少宗主凌韬,几年过去,他担心一山不容二虎,才下了狠手,逐出师门
    阿雪,你放心吧,我了解凌风陌,他沽名钓誉,很在意世人对他的评价,只要是能挣的虚名,就绝不会放过。我在天疏宗案卷上的罪名,是盗窃秘宝,背叛宗门,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我这样的人,如果遗孤去投靠,他非但不会苛待,反而会好好照拂,给别人看一看,他对待叛徒之子尚且如此,对其他门客岂不是更好?
    提起这事,嬴槐雪就一点都不能淡然处之,圆圆的指甲盖掐入他手背,难过道:可是,可是光他一个人,能管得住那么些虎狼一样的同门么?
    她紧锁着眉,一个劲地摇头:明哥,我真的后悔,一直都后悔,如果早知道返魂珠救不了师父的命,绝对不会不听你的劝,一个人跑去天疏宗偷盗宝物,最后不但没能成功,还把你也搭了进来天疏宗的人有多讨厌我我知道,辰儿是我儿子,那不是一样的吗?!
    不会。
    温月明低沉的语声中,仿佛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仅用两个字,就像一剂定心的灵药,瞬间让她安宁不少:你忘了吗,当年事出之后,我与凌风陌在密室里相谈,约定自废灵根,并压着此事绝不外传的条件是什么?不就是要他日后,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遇到我的家人,都必须友善待之?
    他搂过嬴槐雪的腰,情不自禁地在她鬓边落下一吻,额头相抵,低声道:当然了,那时候想的只是你,只是想着要保我心爱的妻子一世平安,不再受那些人的追扰,只是没想到最后这约定竟应在了我们的孩子身上。
    可能做摆渡人做久了,他早已把坐船的亡魂当成了不会再有交集的过客;亦有可能是死过一次,他把很多事情都看开了,生前那么一个矜持守礼之人,此时身在冥界,竟丝毫不避讳旁边还有两个不知名的看客。
    耳鬓厮磨了须臾,温月明轻叹一声,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就着环抱妻子的姿势,笑得轻松愉快:放心吧,凌风陌虽然心思歹毒,但到底是一派宗师,说过的话不会轻易就反悔;再者,我有时候其实也天真地幻想过,曾经好歹义父子一场,他做下这样的孽,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
    嗯。嬴槐雪乖顺地点了点头,两颊生晕,小女儿态尽显的模样,哪里还看得出一丁点凌厉?
    温月明这才转过目光,对两个已经石化了的渡客道:抱歉,我与拙荆说些私房话,本来不应该被外人听到,只是奈何渡船窄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叨扰了二位是我不对。
    他微微欠了下身,儒雅地一勾唇:不过,二位若是听到了,就当过眼云烟,一笑而忘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日更勤快的我
    第126章 冥界(六) 妈妈亲自把小辰交给老叶啦!
    十里忘川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不过半个多时辰,已能遥遥望见对岸的灯火,温月明放下手中的船桨,站起来,眺望一下,道:二位,快到了。
    乌篷下的三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聊着些塞北奇珍、江南百景,乍一听到这句,温辰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就到了吗?
    嗯。温月明颔首,新凉的河风带起他两鬓青丝,细看,其中竟夹杂了微微的雪色,他抬手一指半里外的渡口,温声道,就是那里了,上了岸,顺着人流向东走三十里,便是轮回之井。
    彼处,正有七八只枯木渡船靠岸,上边三三两两的亡魂下了船,与送他们一程的摆渡人寒暄几句,就匆匆往东边走去。
    温辰遥望着那一幕,半晌没有说话。
    只道他是不舍这一生就这么结束,温月明微笑着劝:小公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这一辈子也是一样的,舍不得终点,就不会有新的轮回。
    既然已经走到这了,就勇敢地过去吧。
    温辰安静了片刻,轻轻地一点头:嗯,我知道的。
    今夜顺风,船随水流得很快,一盏茶不到,就已飘至渡口边上,驾船的人抛出绳,套在河岸的木桩上,用力一收,船就慢慢地靠岸了。
    嬴槐雪第一个走出乌篷,站在船头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抻了个懒腰,回过头,伸出手:来,小公子,我拉你一把!
    多谢。一握住她手,温辰就诧异地抬起眸。
    嬴槐雪笑靥如花,手臂一使劲,带着他一起跃到岸上:从这过去还有三十里路呢,挺长,怪无聊的,给你把莲子,饿了就吃点。
    温辰低头,看着手中一堆乳白色,圆滚滚的小莲子,没有言语。
    怕他嫌苦,嬴槐雪解释道:放心吃吧,莲子心我已经挑出去了,不苦的,很香小公子,你不是在北地长大吗,应该很少吃太湖边上这种美味,可惜了,这么年轻就
    死这个字眼,即使在冥河边上,也是不吉利的。
    她及时住了口,没说更多,清澈的瞳子转了又转,终于说:诶,其实,我平时没有这么多话的,就看着你,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亲切
    亲切?
    可不是呢我看着你,就觉得好像看着了我自己的孩子,虽然相貌、声音完全不同,但说话的语气,神态,行为举止,你们却是像了十之八九。嬴槐雪垂着眸,将他襟前的褶皱一一抚平,浅浅的微笑挂在唇边,越陷越深,实话说,有时候,我觉得我的担忧都是多余的,辰儿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命途多舛?
    模样俊秀,性子温柔,小小年纪就特别懂事,知道体谅父母的辛苦,又是个知书达理的,哪个见了会不喜欢?
    在母亲眼里,就是集齐天下八千翘楚,都比不上自己孩子的一分一毫,她自顾自地道:小公子,你知道吗?如果我的辰儿还活得好好的,没有被那帮魔修抓走,现在也该是你这个年纪了,个子呢,也该与我一般高了
    她说一半,忽然扑哧笑了出来,继而否定了前一句:不不,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说不定啊,现在他站在我面前,都已经超过我了呢!
    温辰怔怔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那一个字卡在喉头,怎么都不能唤出口,只好任由她轻柔地为自己整理完衣襟,又开始梳理鬓发,那依依不舍的样子,仿佛与即将远行的游子相送。
    嬴槐雪看了眼身后跟上来的人,眨眨眼:公子,刚才听小公子叫你师尊,这么说来,你是他的授业师父吗?
    叶长青颔首:不错。
    真好,冥河上一起坐渡船的人很多,但大多是夫妻、父子、兄弟的关系,一直走到这里,不离不弃的很少有师徒。嬴槐雪一只手搭在儿子肩上,侧过脸,俏皮地问,你们两个,一定感情很好吧?
    是,很好。叶长青折扇滑入掌中,当风招展了一下,夫人,刚听你说你家辰儿这好那好,巧了,我这个徒儿,也有那么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书剑双绝,一手好菜勾得我舍不得离开
    他执扇指了指远方,眸子一挑,暧昧道:这不,都巴巴地跟到冥界来了,你说能不好吗?
    被这么轮番夸赞,温辰脸皮薄得几乎要找不着了,低着头拽他袖子,小声局促道:师尊,这什么时候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叶长青乐得看他发窘,笑容坏极了: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这时,渡口旁边,男子温和的催促声又响起来了:阿雪,走吧,今天还有三趟,再不去,对面的人们该等不及了。
    哎,知道啦!嬴槐雪应了一声,转头,却牵起他两个的手。
    叶长青有些惊讶:夫人,这是?
    公子,我拜托你个事好吗?
    对方态度认真,他不由得也神色一正:夫人请讲。
    嬴槐雪把他俩的手交叠在一起,道:我是做娘的,看着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多留意一些,有什么能帮上的,一定尽力去做。
    她看了儿子一眼,笑容瞬间柔和:尤其是这位小公子,我实在喜欢得紧,若非摆渡人在摆渡期间不能随意上岸,我真想送着他一直到轮回之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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