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24)

    温辰身子僵硬地看了一圈,只见那绿光两点挨在一起,为一对,陆陆续续,竟有十七对。
    是狼。
    他咽了咽口水,缓缓低下头,终于看清刚才踩碎了什么一截人的手指骨。
    仿佛受到挑衅似的,隐在暗处的狼站起身来,一点点从遮挡的阴影里步出,它们通体纯黑,体型庞大,光看那露在嘴外,长近一尺的玄色獠牙,就知道定是妖狼无疑。
    温辰咬着牙,背后衣服都湿了。
    怎么办,是跑,还是继续装作傀儡,浑浑噩噩?
    前者固然成功几率渺茫,可后者胖瘦喽啰会顾及着他是生谱傀儡,留他一命,这些只识荤腥的畜生却未必。
    眼看妖狼们已经现出身形,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千钧一发之刻,他差点就要装不下去了
    宝贝儿们,坐回去,你们这样,会吓到我娇弱的小白兔的。里头侧屋,寝宫主人柔声道。
    黑暗中,温辰无声地侧回了已扭转过半的身形,跳到嗓子眼里的心暂时落了下。
    魔郎君的话像是某种不得不执行的指令,狼群一听到,便乖乖退了回去。
    顷刻间,大厅里又恢复了之前风平浪静的假象。
    温辰轻轻闭上眼,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彻底无路可退了。
    第034章 魔郎君(九) 魔族最致命的邪术,纳川,专门吸人灵根修为,只要中招,死无全尸。
    此时,在距魔郎君寝宫不远,关押着傀儡的地宫内,一场更为酷烈的争斗刚刚开始。
    铜鬼与铜尸不一样,不光血勇无伦,而且天生带有暴烈的魔气,荒原上辽阔,可以借助地形与这些亡灵魔物周旋,而这封闭的地宫之中,则一点回寰的余地都没有。
    狭路相逢,只能是上。
    冲的最前的铜鬼已将战斧抡过头顶,铆足了力气,轰隆一下掼在地上,严丝合缝的地面立时开裂,碎石乱砖在魔气的裹挟下滚滚而来!
    叶长青身上有伤,必须速战速决,当下也不躲闪,掐一道复杂剑诀,旋风骤起,数十根巨大的骨刺破土而生,牢笼一样阻住敌人来路,灵力堪比日月明光,照得地宫里每一个角落都无处遁逃。
    骨刺与铜鬼交锋的一线上,光影交错盘旋,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实质,正气和邪气狠狠冲撞,搅碎了方圆三丈的地面砖石,飞溅起数人之高,披坚执锐的铜鬼迟钝地定格其中,身上魔气就像被野火烧过的枯叶,一瞬消散成烟!
    叶长青立于风口浪尖,袖袍与墨发翻飞,右手轻挥,姿态如抚琴,磅礴的灵气释放出来,身周霍然结出七八道阳炎光剑,通体温凉,护持左右。
    他微微抬眼,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其中似映着千百年的岁月
    疏影,列。
    法诀一出,身侧浮动着的阳炎光剑应声消失,下一刻已在数丈之外,剑与剑之间,化出一条条金红色的火灵锁链,将聚于一处的铜鬼包围起来。
    它们不怕术法攻击,却怕这早就与剑意融为一体的元婴灵力,骤然受阻,躁动不安,像暴怒的野牛横冲直撞,战斧与流火一攻一守,一动一静,在暗无天日的地宫中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沈画费力地操控着摄魂沙漏,原本运转自如的十指,渐渐显出僵硬的态势。
    而他的对手却还轻松得很,凌空跃起,脚踏虚空,居高临下地面对这战局,脸上神态从容,似乎从未将此战放在心上。
    沈画,我不知道你现在为谁做事,但要奉劝你一句,墙头草,总有一天会被风吹垮的。叶长青也不与他客气,指间剑诀不断,一个个精巧奇绝的法印转瞬即逝,疏影式列阵封锁已成,下一招
    凌寒,破!
    剑意随心,飞舞的利刃以诡谲难测的路数,钻入铜鬼玄铁铸成的钢甲盾牌。
    咔
    传说中水火不侵的甲胄上,碎裂声此起彼伏,黑色铁皮簌簌落下。
    铜鬼们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防御被毁,正不知下一刻是该战还是该跑,忽然眼前一晃,一道青影如灵鹤穿云,自迷蒙的雾气中,与它们一一擦颈而过。
    它们终于明白该逃,可是晚了。
    和青影一起来的,是致命一击。
    独秀,杀。
    那戏谑的法诀好像就在人耳畔响起,沈画莫名地一颤,掌心沙漏里的沙粒凝结,不再向下流动,少倾一声脆响,连壳带沙爆了个干干净净!
    你!不可能赤鞭淬灵,刚硬如刀剑,在他难以置信的怒吼声中,朝铜鬼中间射去。
    目标精准,正是叶长青面门。
    后者轻笑一下,也不退让,剑隐,扇现,啪一声展开,有浩荡灵力加持的扇面与血饮鞭短兵相接!
    这一招双方都使出了几乎十成功力,所向披靡的清气和魔气溅开,震得方圆数丈空气都要烧着,失去甲盾庇佑的铜鬼身处其间,受了无妄之灾,一个个哀嚎着四散逃窜,脚步声震如山崩。
    咣,咣,咣铁骨不住地撞在墙壁上,深埋在底下的宫殿像被炸/药引爆了一样,天旋地动。
    叶长青向左迈开一步,收扇化剑,脸贴着那去势尚存的赤鞭擦过,落尘剑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没骨头似的顺着那鞭身纠缠上去。
    这下好了,软兵器当冷兵器使,冷兵器又被反过来当软兵器用。
    沈画露在外面的双目难掩错愕,发力收鞭,却发现根本做不到软剑落尘如跗骨之蛆,缠上了就脱不掉。
    叶长青右臂向后使力,顺着长鞭袭来的方向,飞掠过去,手中捏着一张灵符,凝聚烈烈火光,整个人仿佛一颗堕地的流星
    眼见他就要攀着自己的武器欺到面前,逃也逃不走,打又打不过,沈画忿忿地骂了一句娘,左手握上血饮鞭,腕子向下一掰,竟硬生生给这鬼鞭齐根掰断了!
    叶长青见了也不惊讶,笑道:小画儿,你这壁虎尾巴虽能再生,但毁成这样,一年半载也怕是不行了吧?
    什么,小画儿?壁虎尾巴?!
    想自己堂堂鬼鞭神器,被如此诋毁,沈画气得咬牙,却又没有办法,心说他怎么会知道血饮的秘密,到底是为什么,这人会这么了解自己?
    他决定不受这激将,默默从怀中摸出一物,往地上狠狠一砸,顿时红光大放
    站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叶长青厉叱一声,意欲仗剑追上,却听对方哈哈大笑,叶仙君,你不会忘了自己是来这干什么的了吧?
    他猛然停住,想起什么,神色不愉。
    哼哼,你在这耽搁这么久,沈画调子往上挑了挑,阴阳怪气地道,就不想想,万一是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难道温辰
    叶长青脸色大变: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火炎烧灼,剑气扫出。
    沈画召出一片魔障挡住,笑得得意,并不言语,抬脚进了那刚刚撕开的空间裂缝,半个身子已在异界,侧脸回眸,莞尔道:从这出去东南十三里的魔修巢穴,有一份大礼正等着你。
    他刚才一番交手,是赔了傀儡又折兵器,好容易扳回一城,不得好好庆贺?
    空间隧道一步千里,依然阻隔不了魔修那恣肆的笑声。
    可那是道单向门,进去了,就回不来。
    叶长青眼睁睁看着对方消失在裂缝之中,明白若追上去,大概率可以顺藤摸瓜探出他此番行为的目的,可是
    虽不知东南十三里这话是真是假,但这种事情关乎生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呵。
    他冷笑一声,不再管那尚未合上的空间裂缝,给正在赶来的同门传了讯,撑起道结界护住了这几十个牢房中的受害人,正要踩着满地铜鬼尸骨而去,忽然左肩痛得像要裂开,伸手一捂,沾了满手黑腾腾的魔气。
    都忘了这茬了。
    叶长青目色沉了沉,挥手将灵流洒过肩头,施了道障眼法,那狰狞冒血的伤口,瞬时完好如初
    与逞能无关,他只是不习惯示弱罢了。
    与此同时,魔郎君寝宫里,烛火瘦摇,牙床锦帐,两具半裸的躯体交缠在一起。
    那声音柔和的主人俯着头,蜻蜓点水一般,轻轻亲吻着身下人蜜色的肌肤,神情陶醉而心动,仿佛此时怀里拥着的,是他今生唯一的挚爱。
    挚爱瘫在床上,衣襟大敞着,露出整片胸膛,一条光裸的腿耷拉在床外,瀑布一样的黑发散着,沿着玉枕流淌到床边,床帏垂挂的白流苏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这若换做个正常人,必是一副香艳的之景,可前提是,得是个人啊。
    人的胸膛应该是平滑的,而不是勾勒出肋骨的形貌,此时随着吸气一条一条耸起,彼时再跟着呼气一条一条落下。
    这个人,和荒原上早已埋骨的铜尸,分别不大,若硬要区分,大概就是他身上散着的那件衣服了。
    温辰认得,那是万锋剑派的弟子服制,白袍银绣,寓意昆仑圣雪。
    他怔怔地盯着那年轻人的处境,心里思绪已乱成了麻。
    小白兔,你看什么呢?魔郎君知道他进来,直起身子,一条腿站在地上,另一条腿屈膝跪在床上,双臂依旧撑在那年轻人的头两侧,别脸过来,戏逗道,看也没用,他是我的人,不会给你吃的。
    吃?温辰睁着空洞的双眼,假装不懂什么意思,故意被他牵着鼻子走。
    对呀,要么我吃给你看看?魔郎君邪气一笑,曲肘,上身下沉,整个将身下人覆住,唇凑近了他颈边,伸出舌头色情地舔舐一下,而后轻飘飘地吻了上去。
    呃啊啊啊啊啊登时惨叫声又起,尾音无限上挑至破音的地步,带着颤栗的哭腔,却又没法真的哭出来,进退维谷,比死不如。
    相反,伏于他身上的魔修,却发出了一声餍足的叹息,像冬眠后醒来饥肠辘辘的野兽,终于填饱了肚子。
    这灵根的滋味,可真是美味啊。他由衷地赞赏,语气仿佛低吟浅唱,双手捧着猎物的脖子,越吻越深。
    床上的可怜身影被挡了住,只留挂在外面的那条腿,像被扔进油锅的活鱼,狠狠拍打床棂,痉挛到抽筋。
    咚,咚,咚
    残忍的声音直撞耳膜,温辰若再认不出这是什么,那他这仙就真都修到狗肚子里了。
    魔族最致命的邪术,纳川,专门吸人灵根修为,只要中招,死无全尸。
    第035章 魔郎君(十)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他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勉强维持住了被摄魂的姿态。
    垂下眼,温辰飞快地思考着可能有的逃生方法,在断崖边与铜尸一番搏斗,失了却邪和短刀,他身无长物,一件可以拿来自卫的利器都没有,又没有灵力,画不出符
    除了一片漆黑的迷雾中,他灵光一闪,可刚欣喜了刹那,又惆怅起来,瞄了眼自己被缚在身后的双手,心里明白,那两个喽啰显然没把他这废柴的生谱傀儡当回事,只用普通的麻绳随便缠了几圈,可即使是这样也
    噗突然,利刃入肉的闷响传来。
    哦?小白兔也敢对主人下手?魔郎君说话慢悠悠的,五指扣上年轻人握在刀柄上的手,用力一拔
    血线肆虐,空中白光一闪,一把三寸长的匕首飞了出来。
    冷铁堕地,丁零当啷的,声音甚是清脆。
    魔郎君坐起身来,低头看了眼受伤的左臂,眸中怜爱和嗜血交杂,情感阴晴难定:好可惜,好久没遇上这么可人的小东西,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让我吸完这一口?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想死得痛快一点,那么我只好他顿了顿,扬声叫,小七小八小九进来!
    与声音同时,屋外响起大型野兽奔袭的脚步,下一刻,三只黑面獠牙的妖狼出现在门口,争先恐后地挤了进来。
    魔郎君招招手:这小白兔赏你们了,啃骨头玩去吧。
    呜~妖狼们兴奋地仰头叫,一只不知是小七小八还是小九的动作最快,率先冲上去,一口叼住年轻人挂在外面的小腿,从床上拖了下来。
    另外两只不甘落后,箭步凑过来用利齿撕扯。
    这年轻人虽已是一个活死人,但理智尚存,暴露在狼口之下第一反应就是要逃命,皮裹着骨头的胳膊刚抬起一点,就被一只硕大的狼爪按回地上。
    狼群捕猎,遇到挣扎的猎物,首先会咬断喉管,等其毙命后慢慢享用。
    可尖长的狼牙刚扣在他咽喉上,魔郎君温声道:小八,住口,我是扔给你们玩的,谁让这么快就弄死他了?
    妖狼很听话,收回了已刺破皮肤、沾染上鲜血的齿尖。
    接下来的画面,绝对堪称血腥恐怖,年轻人被纳川之后身体已然废掉,无力抵抗妖狼的侵袭,只能任凭那钢刀一般的狼牙在他身上撕扯啃咬,似又被下了什么禁咒,无法咬舌自尽,流出的内脏肚肠染红了洁白校服,将那高高在上的昆仑圣雪拽下神坛,肆意践踏。
    当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白袍银纹,一下子与他记忆中的另一个人影重合在一起。
    那日,劫后余生的枫溪城中,小巷尽头一间静谧的院落。
    七岁的孩子不知又受了什么委屈,从门外回来,踩着灰白砖的地面,穿过前院不算大的校场,低着头,正想往后院跑去,听见主屋会客厅里有陌生人的声音。
    温夫人,老夫已经尽力了,召集弟子翻遍了万锋剑派所有经史典籍,没有找到可以为令公子打开灵根的法子,也许,令公子真的只是
    不可能!嬴槐雪一着急没顾上礼数,截话道,我和明哥都是上品灵根,辰儿怎么会是个不能修道的普通人?
    温月明在旁边安抚:阿雪,你别冲动,虚心听祁长老把话说完。
    下一句,他转向祁铮,客气道:祁长老,多谢您这几个月为辰儿的事奔波劳碌,我夫妇铭感五内,无以为报,今生虽不能加入万锋剑派,但如果祁长老有什么差遣,尽管说,我们愿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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