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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昨天见面林国盛其实就很喜欢这个小孙子,尤其喜欢看小朋友笑。晚上吃饭的时候除了杨玉英,其实他也没忍住给小家伙夹了菜。
    今天小孙子主动来找他,还说想他了,要跟他玩。林国盛哪里会有拒绝的意思。更何况小家伙确实乖巧的惹人疼,说是来找他玩闹,但是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报纸还没看完,自己也就乖乖的搬了个小凳子出来坐在林国盛的旁边,自己低着头看地上爬过的小蚂蚁。
    林国盛已经六十多岁了,早在几年前就退休把林氏交给了大儿子。林景历和林斯年兄弟俩的感情好,他从来都不担心两人会因为争权夺利而兄弟阋墙。所以在林景历能够独挡一面,运筹帷幄之后,他放权放的很利索。
    从此,林氏叱咤风云的董事长变成了一个每天喝喝茶,看看报纸,时不时再和老友下几盘棋的退休老头。看起来也比几年前老了许多。
    小孙子坐在自己身边,李国胜索性合上报纸,今天就咱爷俩醒得早,爷爷带腓腓去果园看看好不好?
    林家的庄园是林家人一代代传下来的,所以面积很大。什么果园,菜园,小游乐园,全都有地方建。
    果园里常年种着苹果,草莓,梨子,还有西瓜等常规水果,昨天杨玉英喂给小家伙的水果就是她亲自从果园里挑的。
    果然,小家伙对自己亲手摘水果吃十分的感兴趣,牵着林国盛的手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只是照他这蹦跳法,还没走到果园呢人就累的走不动了。小小的人儿从出生开始就没走过这么长的路,跟冯悦怡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也是被冯悦怡放在家里,很少出过门。
    小家伙这些天被林斯年宠的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性子,站在原地动了动自己的脚,理所当然的冲林国盛伸手:爷爷抱。
    走累了?林国盛身体还算是挺强健,抱一个小娃娃完全不费事。抱着小家伙继续往果园的方向走去。
    一直被人宠着的小家伙一举一动都是开心快乐的,他搂着林国盛的脖子,嘴里唱着在动画片里学来的不成调的童歌。
    啦啦啦,小蜜蜂采蜜糖~小蝴蝶授粉忙~小朋友在做什么?啦啦啦
    林国盛此刻的心情很好,有一种久违的轻松和舒心。呼吸着早上清新的空气,耳边是小孙子童稚的歌声,作为一个老人家,林国盛连走路的步伐节奏都快了一些。
    到了果园后,林国盛把腓腓放了下来,任由他自己提着小篮子在果园里跑来跑去。
    小家伙最后停在了一颗苹果树下面,看着树枝上那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眨了眨眼睛。
    果树不是特别高,但是对腓腓来说就很高了。小家伙眼睛一转,把篮子放到了苹果下面接着,然后自己走到树干前面伸手开始摇晃起来。
    小家伙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可是果树连动都不动,仿佛在嘲笑这么小的一个小娃娃异想天开。
    林国盛笑呵呵的上前,把小家伙抱着举起来。
    林国盛的高度在加上腓腓,大大的红苹果终于被他给摘了下来。大大的苹果要小家伙的两个手一起捧才能捧得住,几乎比小家伙的脸还要大。
    爷爷给腓腓洗洗。果园里有水管,林国盛还以为腓腓摘下苹果是想吃。
    腓腓闻言摇了摇头,带回去,大家一起吃。腓腓和爷爷一起摘的。
    好好好,腓腓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老爷子笑得和蔼。
    如果这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年轻的时候叱咤风云,波澜壮阔。老了之后三世同堂,平安和乐,吃穿不愁,含饴弄孙,大概这一生就再无遗憾了吧。
    小家伙也不贪心,进了一趟果园,空着手进去,捧着一个大苹果出来。专门给他准备的小篮子里空空如也。倒是后来林国盛想着他也许喜欢,又专门挑成熟的,看起来比较甜的草莓摘了一篮子给小孙子带回去。
    林国盛看小孙子一直捧着苹果都不看路了,想让他把苹果放进篮子里,结果遭到了小家伙的拒绝。没办法,林国盛只能再次抱起腓腓,给小家伙充当代步。
    这一天林国盛很高兴,因为小孙子一直粘着他。这一天林斯年不高兴,因为儿子不粘他了改去粘爷爷。这一天大家很奇怪,因为小家伙一直抱着一个大苹果不丢手。
    说是摘回来吃的吧,但是腓腓又不让人动。更像是把红彤彤的大苹果当成了新的玩具,走到哪里抱到哪里。
    这一天林家多了一个奇怪的景象,一个雪白可爱,脸颊肉嘟嘟的小娃娃怀里抱着一个大苹果跑来跑去。只有上厕所的时候会把大苹果给爸爸或者爷爷保管一会儿。
    林翰今天的状态比前一天好了很多,还有心情逗小家伙玩儿,指着小家伙怀里的大苹果诱哄道:腓腓,哥哥有些口渴。你把你的苹果给哥哥吃好不好?
    小家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摆摆小手让他再等等。具体等多久,腓腓自己也不知道。
    他就是看这个大苹果长得顺眼,想多抱一会。
    你抱时间长了它就烂了,烂了之后会生虫,还会有苍蝇在上面飞。林翰吓唬小家伙。
    听到这句话,腓腓开始有些纠结。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大苹果。甚至晚饭的时候都是林斯年一口一口喂的。
    大家都以为腓腓是小朋友心性,可能就是看着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苹果新奇。等这新奇劲儿过了也就过了。
    可是一连两天都这样,这下林斯年不淡定了。跟小家伙商量,腓腓你把这个苹果给爸爸,爸爸给你一个更漂亮,还会发光的苹果好不好?
    小家伙对一个苹果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执拗,这让林斯年不得不思考,难道他儿子的爱好是做一个果农?或者是水果艺术家?
    不管怎么样,只要小家伙开心,这些都不成问题。但是林斯年担心的是真正的苹果总有一天会腐烂,到时候小家伙万一伤心了怎么办。所以他便想着用玩具苹果把小家伙手里的真苹果给换下来。
    腓腓摇头。苹果奈放,他手里的大苹果依旧是红彤彤,水灵灵的。
    终于!在第三天晚上,小家伙在吃完晚饭后把自己抱了三天的大苹果给递了出去。
    杨玉英接过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再三向小家伙确认:奶奶去切了啊?
    小家伙大方的点头,一起吃~
    苹果被切成几块,变成一个十分简单的果盘。但是想想这个苹果被切开前被小家伙抱了整整三天的经历,简单的苹果在林家人看来也变得不简单起来。
    腓腓伸手给大家分。爸爸一块,爷爷一块,大伯一块,奶奶一块,哥哥一块。大伯母依旧没见到,大伯跟腓腓说大伯母生病了,所以腓腓一直看不到。
    分好之后,还剩下最后一块,小家伙留给了自己。
    啊呜咬下去一口,好甜。小家伙捧着自己那一块吃的津津有味。
    第11章
    看腓腓吃的这么开心,其余人也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块吃了起来。只不过他们和刚刚三岁,手小嘴也小的小家伙不能比,一个苹果被分成好几块,让他们来吃用不了两口就吃完了。
    吃完苹果后,众人开始纷纷围着小家伙夸赞。
    腓腓摘得苹果真甜,比爸爸以前吃的甜多了。林斯年摸着腓腓的小脑袋,最后收尾时语气真诚的说道。
    下次还给爸爸吃!小家伙被夸得可高兴,小脸上挂着笑向爸爸许诺。
    林斯年闻言手一僵,急忙补充道:也不一定要腓腓自己去摘。他生怕小家伙下次再抱着个什么水果一抱好几天。这次是苹果,如果换做是草莓樱桃之类的怕是早就烂了。
    腓腓自己低头想了想,觉得也可以。于是点了点小脑袋答应:也行。
    林斯年,包括林家所有人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还是小孩子一时新鲜,你看现在新鲜劲儿过了不就不想了吗。
    这一天晚上,小家伙依旧被林斯年带回房间洗澡睡觉。聚在客厅的众人也慢慢散去,各自回房间休息。
    半夜接近凌晨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腓腓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天地很空旷,但是奇怪的是天不是深蓝色,而是像一块又一块棉花糖连接起的粉红色,蓝色,黄色
    微风吹过鼻尖,带来天空棉花糖的味道,是清甜的苹果味。
    小脸儿侧睡在枕头上的小家伙嘴巴一动一动,睡梦中把一根白白嫩嫩的小手指放进嘴里吸吮。
    这晚,林斯年,林景历,还有林翰,林国盛,杨玉英都做梦了,梦里是属于小家伙的一望无际的棉花糖天空,棉花糖是苹果味的,被一只无形的小手抓下来一大块塞到嘴里,似乎真的连口中都泛起了一丝甜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原本这几年身体看起来越发衰败的林国盛忽然显得精神焕发,连在花园里打拳的身手都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在身体没有病症的情况下,快乐就是最好的良药。它可以焕发人的精神,滋润人们原本已经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枯萎的心田。
    看到林景历从屋内出来的时候还朝让招招手,过来,陪我一起过两招。
    林景历摇头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老爷子的邀请,就着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
    林国盛看他杯子里盛放的不是平时林景历惯用的白水,开口问道:杯子里放的是什么?你不是除了白开水其他都不喝吗?
    林景历又喝了一口,眯着眼慢吞吞的答道:苹果茶,刚让王妈煮的。你想喝自己去厨房。
    说到苹果,林国盛想起来了,昨天小孙子摘的那个苹果可真甜,不仅仅是甜,而且吃到嘴里回味起来的时候居然会有一种满足感。弄得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做梦都是梦到自己吃了一嘴的苹果味棉花糖。
    只是没想到他老头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会做这种梦里全是棉花糖的小孩子梦。
    林斯年和林国盛对视一眼,谁都没提自己晚上做梦的事情。林国盛打完拳,摆了一个收式然后背着手溜达着去了厨房。
    ***
    什么?你要带腓腓回去?不行!客厅内,老爷子听到林斯年说要走,当时就一个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就差没指着林斯年的鼻子说:要滚你自己滚蛋,把我宝贝孙子留下!
    林斯年也是没想到小家伙短短几天就把林家上下,上到老爷子,下到林翰的心都给收拢了。当他把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不仅是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就连林景历的眼神中都透露出隐隐的不赞同。
    林翰更是个行动派,直接把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腓腓给抱了起来,抱起来就跑,完全不给他小叔反应的时间。
    林翰通过这些天和小家伙的相处已经明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和这个小堂弟实在投缘,或者是小家伙太过可爱惹人喜欢。反正只要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会觉得高兴,哪怕是陪小家伙玩一下午的积木,也比之前在外面醉生梦死,做那些疯狂事心里要舒坦,开心。
    这些天他已经不需要林景历来绑着他防止他往外跑作死了,反而是自发自动的待在家里陪小朋友玩儿。
    反正之前林景历给他在学校请了假,他这个年纪因为转换期请假都特别好请。学校也不催,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来上课。
    其实如果按情况看林翰现在已经可以重新回学校了,但是他现在拒绝想自己还要上学这件事。林景历不说,他也不提。
    林斯年看着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连拦都没想着拦一下的林景历,气不打一处来,那是我儿子,我才是腓腓的监护人,你们这是明抢你们知不知道?
    林国盛被杨玉英捣了一下,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斯年啊,我们也是想着你工作特殊,现在也就是你新戏杀青了才有时间带腓腓,等到你再忙起来的时候,到时候腓腓怎么办?他还这么小,你找谁照顾他?找保姆照顾到时候万一保姆虐待他,或者有个坏心你防得住吗?
    现在我和你妈都退休了,我们主动帮你照顾孩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外面拍戏,我们也不会干涉你的工作,这不是挺好?
    林国盛絮絮叨叨一大通,最后终于显露出了自己掩藏在温情面具下,实则想要抢孩子的真实目的。
    可是林国盛说的也对,林斯年仔细思考。确实,就算他肯为了照顾小家伙减轻工作量,甚至为此息影也不是不可以。
    就像上次和林景历说的那样,拍戏对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也许少年的时候他对这份工作有过热情,也为此获得过成就感。但是直至此刻,他所剩不多的热情早已被上次粉丝恐怖事件消磨的差不多。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粉丝很多,即使他现在宣布息影,退出娱乐圈。在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内,只要他出现在大众视野内,他依旧会受到大量的关注。
    再加上如果他贸然宣布息影,粉丝们受不了,也许会出现比之前更加可怕的后果。所以这件事只能慢慢的,潜移默化的来。他和星光娱乐那边还有五年的约。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林家老宅安全。林斯年并不想把小家伙暴露在粉丝的视野中,如果依旧只是他,顺带在加上李旭两个人的话,总有瞒不住的时候。林斯年现在简直不敢想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导致腓腓受到了什么伤害,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林景历这个控制狂把林家老宅布置的是密不透风,腓腓在所有人的呵护下会有一个快乐健康的童年。
    这样想着,林斯年终于松动了态度:行,我让李旭帮忙把腓腓还有我的东西送过来。
    怎么?你也要回来住?不知道为什么,林斯年总觉得老爷子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嫌弃。
    林斯年不跟亲爹一般见识,转头冲林景历说道:你去把小瀚叫下来吧,他抢我儿子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小叔叔放在眼里。
    林景历耸肩,目的达成了他也不介意被林斯年口头上占点便宜,拿起手边的电话听筒打电话叫林翰带着小家伙下来。
    不走了?十四岁一米七多,身上腹肌肱二头肌全都有的少年毫不费力的抱着小小一团,还奶香奶香的小家伙,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半信半疑的问道。
    他之所以这么紧张,喜欢小家伙是一方面,拼尽全力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也是一方面。
    林翰自己私下里已经悄悄试验过好几回了,每次他只有在小家伙在的地方才能感觉到轻松,快乐。哪怕什么都不做,他在沙发上打游戏,小家伙在地毯上玩玩具,他都觉得连这游戏都比他一个人在房间打时让人畅快淋漓。
    林翰想,哪怕是为了感谢腓腓为他带来的希望,他也一定会拼尽全力的做一个好哥哥。更别提腓腓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小朋友,和小家伙相处久了,除非心理有问题看谁都不顺眼的,否则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这么又乖又软,还会奶乎乎叫你哥哥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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