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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桑舟回答道,我没有。
    余点语肯定的说:你有,刚才你不是一直不敢看,也不敢往下动吗?
    你如果想要的话我是可以的。余点语现在还知道这么和自己来说话了,桑舟心道一声小孩子终究是会长大的,她看着余点语说,是,我刚才是害羞了,不奇怪,你有能让我害羞的本事。
    这个小混蛋,有时候害羞的不行,有时候又大方,大方起来明艳的叫人招架不住。
    我也害羞。余点语在桑舟的坦白下自己也坦然承认,只要你一看我,我就害羞,不管穿没穿衣服,但是但是,没穿衣服更加害羞一些。
    桑舟失笑:那是自然。
    余点语身上的沐浴露都抹完了,桑舟开了水花把那些泡泡都冲掉,尽量目不斜视,然后拿出干净的浴巾过来把人从前面裹住,就露出后背。
    晚上还要擦一次药膏,桑舟先让余点语把消炎药吃了,然后又让人趴着。
    刚洗过澡的皮肤毛孔全部都打开了,药膏带着凉意又被微热的指腹给抹上来,余点语忍不住颤了下,桑舟的手指游离在背后,触感明晰,让人心怦怦跳,压根都来不及再去想那些疼痛是什么。
    我今晚不想这样子睡觉。余点语说,我可以侧睡。
    这样也不会捧着伤口了,她发现趴着睡觉起来的时候脖子疼不说,脸上还有红印子,像个小花猫似的。
    都可以,只要你睡得舒服,现在先让药膏吸收了。有些地方药膏涂多了,桑舟又顺势在那些地方重新抹开,用指尖勾走多余的白色膏体,也因此在那些地方落下稍显重量的按压。
    一点也疼。
    就是痒,让人心里觉得痒的那种酥痒。
    余点语默不作声地忍着,把头闷进枕头里。桑舟把药膏和药都收拾好,到床上来看余点语还那个姿势,把小姑娘的头抬起来,发现余点语的脸和耳朵通红的,怎么了这是?
    闷红的,绝对是闷红的。余点语扭过头,不让自己的下巴被桑舟捏住,假意换了话题:我肚子饿了。
    那吃饭。桑舟帮她把浴袍系好,后背抹了药的地方特意空出来,背你?
    余点语说:可以自己走了。
    虽然走的有点慢。
    桑舟点的很清淡,广式粥和小茶点,现在余点语身上有伤口别吃太油腻的。
    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在餐桌上,桑舟忽然冷不丁说出这句话,我保证。
    不,还有个人会欺负我。余点语满足的喝了口粥,香甜软滑,填补了胃里面的空白。
    桑舟上了勾,皱着眉问:谁敢?
    你说谁敢。余点语瞪了她一眼,夹起饭盒里的水晶虾饺喂到了桑舟的嘴里,不知道是谁总是喜欢逗我。
    哦原来说的是自己。
    那不就没事了。
    桑舟觉得余点语喂给自己的这口虾饺格外脆滑好吃,她勾勾唇角,我也能让你欺负回来。
    余点语有些挑衅的看着桑舟:怎么欺负?
    桑舟道:怎么欺负都行,只要你想,床上床下?
    自从上次自己搜索那个被桑舟发现之后,桑舟偶尔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就开始带上了色彩来调侃。
    以前还开普通玩笑的时候她就不怎么能接招,更别说现在这种,只能红着脸去瞪人,就是瞪人都不敢看久了,又败下阵的低了头,将羞恼都化为食欲。
    晚上她们靠在床上看电视,这已经变成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的惯例了,现在这个点播放的都是那种狗血肥皂剧,能让余点语看的津津有味。桑舟在边上对着电脑,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情,一边抬起来看一眼,居然还能无缝和她聊上剧情。
    十点半,狗血肥皂剧播完了,余点语准时打了个哈欠。
    困了?那睡觉了。桑舟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的电脑关了。顺手把电视关掉,灯光调暗,动作一气呵成,已经成为了睡前习惯。
    明天有行程,得去学校拿毕业证,也不能太晚睡。
    余点语反正要侧躺着,就凑到桑舟的怀里去,眼睛亮晶晶的。
    桑舟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她现在就想和桑舟结婚可以吗?余点语知道自己要是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指不定会把人吓一大跳。
    桑舟抱住她:想说什么?
    每次小姑娘眼睛里都藏不住事的,如果是正向的少女心事,那她的眼底就有小太阳。
    在想我什么和你表白。余点语将自己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手全在桑舟的脖子上,腿也轻轻架上桑舟的小腿,她们很亲密的挨在一起,可是谁知道,她们竟然还不是情侣。
    空有实,无其名。说这个余点语并不是职责,而是在阐述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想在毕业的时候就说的,可是到了现在都没有机会来和桑舟聊这个事情。
    桑舟之前和她说的,余点语都听进心里去了。桑舟是喜欢她的,这个余点语在相处中的点滴中就感受的出来。桑舟怕她年龄还小,分不清到底是恰是好处的依赖衍生出来的感动的爱,还是真正爱上这个人的爱。
    可余点语坚定不移认为,自己喜欢上桑舟只因为是桑舟。
    就好像今天唐芙告诉自己难道桑舟就是桑家那位继承人吗?
    她想过,如果真的是怎么办。
    会因为身份的悬殊自己觉得配不上她吗?会因为圈子的不同而渐渐越行越远吗?亦或是因为时间和经历的不同而渐渐相看生厌?
    那又怎么样?
    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那又怎么样?
    和这个人比起来,身份到底是什么,那不过是她放在外面的一层皮。
    余点语不傻的,她早就早过很多的猜测。可是桑舟不和她说,她就不往那边猜测,一点也不去,因为她想做到完全的信任。
    只有姐姐说不是,那就不是。
    桑舟就是桑舟,就是她的姐姐而已。
    与那么多的外界条件比起来,余点语更看重的是这个人。她知道,如果错过这个人,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嘘。余点语将食指放在桑舟的唇上,止住了她的话,我不是说今天要表白。
    没有在一起,可我们是在谈恋爱,对吗?余点语觉得自己理解的应该不错,她的脸又红红的了,但是没确定在一起,我们就不能
    不能发生关系。桑舟接了余点语的话,她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又嗯了声,你也到想这些的时候了。
    我们在谈恋爱。余点语笑起来,重复了这句话,开心的要命,如果不在床上大约就要手舞足蹈起来了,你喜欢我吗姐姐?
    这是一句她明知道答案的话,可是为什么还要问呢?就是因为想要对方再次重复那个自己已经知道的答案,人真是很复杂的生物。
    桑舟想,她喜欢余点语吗?她当然是非常非常喜欢的,甚至可以说超过了喜欢。她不喜欢看到余点语不开心的样子,更加不能看到余点语受委屈,在还没知道自己对余点语上了心的时候就是如此,她对余点语的占有欲也在一天天里与日俱增,若是以前的自己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一定会大肆的嘲笑,居然会因为余点语去关心唐芙慢点喝汤而吃醋。
    余点语对自己的吸引就像是与生俱来一样,她靠近了就逃不掉,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上余点语呢?
    余点语见她没回答,就自顾将头靠在桑舟的颈窝处小声说:没关系,你就算不回答我也知道。有时候喜欢不是停留在嘴上,而是在相处中自然而然明白的。
    桑舟问她:和一个大你七岁的人谈恋爱,听起来好像相差很多。
    余点语反驳她说:是吗?那如果我们在一起,你就是个和你小七岁的人谈恋爱,你有没有觉得相差很大?
    桑舟:
    没有,桑舟会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余点语在床头灯下仔仔细细观察着桑舟的表情,末了又问:那一天不会太远,对吗?
    她又问了句:正式谈恋爱之后和我们现在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这是个好问题,桑舟也想过。虽然她们现在也足够亲密了,但桑舟想真正告白在一起的那天一定还照样会激动,开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会有很多的不同。桑舟说,我们可以慢慢地去一起探索。
    可余点语现在还没有得到她上个问题的答案,她又凑近了一点,盯着桑舟的眼睛,最后总结出来,姐姐!你是不是害羞了?
    她还以为让桑舟这种现在变得稳重的成年人害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自从回到常晓市之后,桑舟整个人都没有在宝海市那样的随意慵懒了,偶尔在和余点语相处的时候还能体现出来一二。
    余点语没有觉得这是件坏事,也没有感觉不适应。相反她隐约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桑舟。
    在宝海市的姐姐身上戾气很重,那些冷厉的外向反倒更像是她用来保护自己内在的躯壳。
    现在的桑舟冷还是冷的,但是整个人身上有了一种之前没有的平静。
    有自己的功劳吗?余点语想,一定是有的。就像是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好了离不开桑舟的鼓励和陪伴一样。
    桑舟回复道:我没有。
    说没有就是有,那你就是害羞了。余点语这样说。
    桑舟说:是,我害羞了,一点点,因为你问的很直接,我很喜欢你,被喜欢的人这样问都是会害羞的。
    桑舟说了好长一串的话,她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害羞,毕竟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还在十八岁的小孩子面前红脸是有点丢脸。
    余点语呆呆地:啊。
    她逗桑舟的,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没去想桑舟会这么正式的回答自己。
    桑舟失笑:现在呢,你害羞了?
    这个晚上余点语一直在害羞,从洗澡开始,那个时候歇过吗?她的脸也红起来,在灯光下就一直是那个样子,害羞。
    桑舟为什么能回答的这么轻松容易,可自己就完全做不到。
    余点语聊完这些之后终于感觉有点困了,慢慢眯了下眼睛:姐姐。
    桑舟的笑在脸上挂着没下去过了,她一边还在留意着余点语背后的伤口别被什么东西捧着了,余点语泛着困意的声音问:那之后叫你什么?
    桑舟说:嗯?什么叫什么?
    就是在谈恋爱之后,我该叫你什么呢?我看网上别人都会有昵称余点语自己也查了不少的资料,也不是只看那些黄色废料的。
    主要还是那些人的昵称也太肉麻了,余点语就算是知道了都没好意思去和桑舟分享。
    什么老公老婆,臭宝相报,猪猪肉肉的
    可能自己叫起来也挺自然的,但是旁人看起来就忍不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桑舟压了她那边的被子,正经说:还是要叫姐姐的,你要讲礼貌。
    以后要叫别的也行,桑舟可以,但余点语性子内向一些,现在没那么快接受。
    余点语脸红红的又叫了声:姐姐。
    桑舟笑眯眯地应了,她耳朵也有点烫,照顾余点语的动作也一刻没有停过。桑舟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要给余点语捏手和腿,这样促进血液循环。
    等会儿可以睡得舒服些。
    桑舟任劳任怨的,余点语就没那么好受了,她让桑舟不按了又不肯,只好受着。桑舟按摩的力道刚刚好,舒服的很,让她忍不住抱住了个抱枕,想要叹口气翻滚。
    刚动了一半就桑舟给按住,又不觉得疼了是吧?
    余点语这才醒了点,迷迷糊糊说:舒服得忘记了
    桑舟真是拿她没办法,看小姑娘差不多都要睡着了才罢手,重新把人搂到被子里来,该睡了。
    她把灯关了,互道了晚安,却发现余点语没闭眼睛,睫毛还在上下眨动,蹭的自己脖颈微痒。
    桑舟硬憋着,看这小姑娘什么时候会沉不住气。
    姐姐,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领毕业证好吗?余点语试探地问,她知道桑舟也没睡着,我也想去学校一趟。
    她能走了的,而且身体有恢复能力,又有人在边上陪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桑舟拒绝道:不行,你要休养不知道吗。
    我想去,我也想要亲自拿到毕业证呀,而且有你在我边上。余点语抱住桑舟的胳膊微微晃了晃,而且今天你帮我抹了两次药膏很有用,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余点语话语的重音都放在你这个字上,你在我边上和你帮我抹了两次药膏很有用像是柔软的棉花糖一下就把桑舟的心包裹住。
    这小孩,怎么这么会说话的。
    她没说话,余点语就知道桑舟动摇了。
    余点语声音娇了些,凑到桑舟的耳边:好不好?好不好?
    桑舟的黑眸就直直看着余点语这模样,心里喜欢的要死,可是理智上还在坚守原则,想到明天的阳光如果让余点语出汗了,汗流下来在伤口上,那可就疼了,一这样还容易发炎,后续护理更麻烦,别把小伤拖久了。
    不行。这次桑舟说的就比上次艰难了,我不能让你去。
    真的想去,姐姐,姐姐。余点语如果可以去,她有很多办法可以保证伤口的凉爽,其实她也知道最后桑舟应该会同意,但她就是想对着桑舟撒撒娇,看桑舟为自己为难而担心,余点语感觉心里特别的踏实。
    那么,自己要做什么,姐姐才能痛快的答应?什么,是现在的姐姐最抗拒不了的?
    桑舟被这几声娇软的姐姐叫的要晕头转向了,定力下降到百分之三十,她鄙夷自己对于余点语的语言撒娇承受能力实在太差时,唇边忽然落下双唇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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