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卧底娱乐圈后红到无法脱身

——(21)

    喻景平对着他指指眼眶,意思他黑眼圈很重。
    郑导显然没注意,他叫了个男演员,跟宁渊对戏。
    这个男演员也是这两天刚找来的,宁渊刚知道他名字,焦亦然。
    郑导说:你们两个互相说对方的台词,第十场戏。
    喻景平原本悠闲地靠在一边,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站直了身体,脱口而出:什么?
    这句什么是现场几乎所有人的心声。演员能把自己的台词背熟、不用在现场念一二三四五六七已经变成了行业里敬业的标准。昨天虽然郑导说什么要背对方的台词,估计很多人都没有当真,哪晓得今天郑导真的要公开让宁渊这么干。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难度。
    果然,焦亦然摩挲了一会儿手掌,面露难色地跟郑导说:第十场戏樊野的台词太多了,我看了几遍还没背下来,但邓小星词的我没问题。
    焦亦然在戏中的角色叫邓小星,就是樊野掩护的革命党人。第十场戏是邓小星要去南方,和樊野告别,领行前和樊野讲了现在南方的情况,听得樊野热血沸腾,也想投入革命的浪潮中去。
    这段是樊野和邓小星的对手戏,两人都是长篇大论的对话,能记清楚自己的台词就不错了。
    不仅如此,这场戏的场景是在狭小的空间内,对于两人表情、感情的表达要求非常高。
    所以焦亦然在短短几天里,能把邓小星的台词全背会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就拿着台本念樊野的台词。郑导眼睛都没抬,但是宁渊不许拿台本。
    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喻景平甚至微微皱了皱眉头,摄影棚里的气氛安静得尴尬。
    大家都看向宁渊。
    宁渊挂起了熟悉的大眼睛,人畜无害地笑了笑:可能台词会有些出入,我是靠理解记忆的。
    郑导大手一摆,宽容地说道:我这个人从来不要求对台词死记硬背。
    宁渊就在整个摄影棚对他同情和不解的眼神里,走向了焦亦然:可以开始了吗?
    焦亦然已经拿上了台本,自然想都不想地点点头。
    宁渊听到背后有工作人员窃窃私语:这不公平啊。
    什么不公平了,他做主演对别人就公平吗?不拿出两把刷子,凭什么做主演,就凭这张好看的脸吗?我郑喜的电影从来不吃这一套。郑喜的耳朵很好,不仅听到了别人的小声嘀咕,还当中怼了起来。
    宁渊心想,果然每个导演都没有好脾气。导演这活强度和压力太大,不可控因素又多,十个导演九个在现场爆炸真不是瞎说的。昨天郑导真的是很好涵养了。
    宁渊没再犹豫,向着焦亦然点了点下巴,焦亦然只是瞥了一眼台词本便放了下来:今晚,邓兄就要走了吗?
    是的,再不走就赶不上广州的革命了。
    你们革命人,究竟是在干什么事情,真的不怕死吗?
    怕啊,每个人都只能活一次,都想好好活。可你看现在国家满目疮痍,已经成为了列强口中的一块肥肉,你我还有做人的尊严吗?国将不国,民将不民,活着和死去还有什么区别?宁渊说话的声音不响,但语气里有些轻微的颤抖。
    宁渊之前压根没有仔细看过邓小星的台词,昨晚深夜通读了后,他才对《永庆里》有了更深的认识,也更喜欢邓小星这个角色了。
    于是这些台词,他不需要背,甚至可以顺利成章地说出来。
    邓兄,你带上我一起吧!
    不用,你在这里家大业大,还有永庆里这么多街坊要照顾,岂是能说走就走的。邓小星出手阻拦道。
    这场戏接下来的对话里,邓小星给樊野绘声绘色地描绘了南方如今革命的形式,讲了兴中会和同盟会的渊源,听得樊野热血沸腾,握紧了拳头,只想着跟邓小星一起去南方。
    最终邓小星说服了樊野,他留在永庆里能够发挥更多能量。并且他答应樊野两人不会断了联系,樊野才愿意死心塌地留在永庆里,守住永庆里在这动荡飘摇的年代里可以安然平稳。
    宁渊头一次将自己代入到邓小星,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毕竟长久以来他已经默认自己是樊野了。可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头一次把自己代入邓小星,瞬间情绪就高涨了起来,就好像回到了那个动荡的年代,真的有满腔热血想要挥洒,想为这满目疮痍的国家的命运改变,作出自己的努力和牺牲。
    这一段历史对于每个华国人而言都是惨痛的不忍触目的回忆,然而越是惨痛,你越要有勇气去直面,唯有直面,才知道现在的和平与发展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宁渊心中就好像燃起了一团火,代入邓小星的角色对他而言变得越来越简单,那些台词他甚至不是背出来的,而是真情实感从口中流淌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这场戏中戏的时候顺便去查了一些清末民初的革命历史,哎,真的是感慨万千,咱们国家有现在的和平繁荣太不容易了!
    于是居然动了想写民国文的念头(掐死掐死,这个真的太难写了)
    本文中后期一定会有不少爱国和扶贫的内容出现,我现在胸中全是这样一团火,很想写出来!
    周四文章入v,谢谢小可爱们一路的支持~~
    22、第 22 章
    整个摄影棚寂静了无声,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积在了樊野和邓小星的身上。就连平时素来很爱打断演员对戏的郑导,都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大家都沉浸在戏里,这场戏非常顺利地结束了。
    焦亦然除了偶尔在宁渊说台词的时候瞄一眼台本,两人对戏时候他也都是脱台本对话的,不过这场戏中樊野的台词量比较少,基本都是在说他想跟着邓小星南下,加入革命的浪潮中去。
    大部分的台词都是通过邓小星的嘴说出来的,他要介绍当今的局势,诉说清末最后时期百姓的艰难、时局的动荡,以及刚刚开始燎原的星星之火,这是邓小星希望,同时也给到了樊野希望。
    郑导选这一场戏让宁渊来对戏,可谓难度非常之大了。
    而宁渊的表现让所有人震惊。
    首先拍手的是编剧,他边鼓掌边说:不错啊宁渊,没想到你有两把刷子,昨天回去吃了点苦吧,功课做的不错。
    副导演也跟着说:完了,我都想建议郑导让宁渊来演邓小星了,感觉他很合适啊。
    焦亦然跟着起哄:副导您这样公然抢我的饭碗真的可以?
    靠在一旁的喻景平慢慢悠悠地开口了:不知道郑导满意吗?
    本来在打闹玩笑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眼光都投向了郑喜。
    郑导眉头还是皱着:我先问问宁渊,今天换位对台本,有什么感受,是不是还是觉得我在为难你?
    我对整部电影、对角色的理解都更加深刻。宁渊不假思索地开口了,以前我眼里只有樊野,樊野的台词我能背到滚瓜烂熟,但别的角色在我眼里,都只是工具人,是为了推动情节而产生的,我跟他们对戏的时候,有自己的情绪,但是难以理解他们的情绪,于是也很难对他们的情绪进行反馈。换句话说,我现在知道怎么理解别的角色,从而在别的角色的情绪上,更深刻地理解了应该怎么表达樊野。
    郑导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能吃苦,肯动脑筋,孺子可教也。
    宁渊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谢谢,没注意到旁边编剧和副导演的瞳孔都惊得放大了。
    郑喜是圈内出了名的对演员要求高,能得到郑喜这么一句夸奖,换作别的演员早就激动得热泪盈眶。发微博嘚瑟自然不在话下,找媒体发个新闻通稿都可以了,哪想到宁渊居然只是这么随口一谢,就好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也就宁渊这种真外行,不知道这句表扬背后的分量,反倒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
    还有,因为这段台词,我我还有一点小想法。宁渊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哦?郑导皱了皱眉头。
    摄影棚里鸦雀无声。宁渊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他还是咬咬牙说道:邓小星后面就没有太多戏份了,但我觉得这个角色后续可以加戏,他能持续给樊野精神上的支撑和思想上的洗涤,以此来刺激樊野的人物弧光更加耀眼,做出更多的改变,也给《永庆里》整个电影以更深刻的历史纵深感。
    人物弧光都知道嘛。郑导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他转身对编剧说,这个主意听起来可行,咱们回头研究下。
    编剧傻乎乎地看着郑导,没有反应。
    郑导扯大了嗓门又喊了一声:听到了吗?
    编剧这才恍然大悟般小鸡啄米:好的好的听到了。
    编剧明显是受刺激了,他从没见过有人胆敢在郑喜面前对剧本指指点点的,而且郑喜居然没有生气,还接受了。
    郑导又打量了宁渊一小会儿:不过,你要是真想演技在我这儿能过关,只有这些本事还是不够的。
    宁渊尝到了跟郑喜学习的甜头,学霸本色开始隐隐作祟,忍不住说道:郑导还有什么训练,我一定尽力做到。
    这句话说完后他有些后悔,这口吻太警校了。他看了眼四周,所幸没人有反应。
    郑导又板起了脸来:有一个课题,是所有演员表演生涯的必经之路,叫解放天性。我们明天就开拍了,你就在这24小时内,通过三个不同的角色,向我展示你解放天性的成果吧。
    宁渊一愣,他还真没听过解放天性这个词,不过不要紧,网上什么都有,既然是演员的必经之路,宁渊毫不犹豫就点头了。
    郑导见宁渊表情诚恳,又添了一句关照:你可别给我做那种撒泼打滚下三滥的。
    宁渊听得更加糊涂了:为什么我解放天性以后会变成撒泼打滚的下三滥?我是光荣的人民警察,怎么可能天性是这样的!
    宁渊决定先记住郑导的教导,回去以后自学解放天性再说。
    副导演在一旁笑着说:郑导这是对宁渊给予厚望啊,给出的命题越来越难,这已经是地狱模式了。
    郑导好似浑不在意:拍我的电影都这样,电影出来写的是我的名字,我要为电影负责。
    宁渊敬佩地看了郑导一眼,心中暗暗叫好,他喜欢这种工作态度,却全然忽视了地狱模式四个字。
    直到郑导又加了一句:要是做不到,明天就不拍,换人也行。
    宁渊:???!!!
    .
    宁渊离开摄影棚的时候,喻景平和陈一帆都跟了出来。
    喻景平很自然就走到了宁渊的旁边:你胆子可真大。
    宁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背熟也没办法,靠着理解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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