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χτfяее1.ⓒoⓜ 何穗丝毫不觉着疼痛,只抱着

    恐惧像一张打湿的纸,紧紧蒙住了何穗的脸,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也让她深感绝望。
    没一会儿,她的意识渐渐被黑暗吞噬,晕了过去。
    感觉到怀里人没有动静后,他终于松开了掩住何穗口鼻的湿帕子,双臂紧紧搂着何穗,这柔软的触感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感。
    这身后之人,不是董行舟又是谁?
    担心马车堵在小路上,会被过路人瞧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故董行舟先将何穗放倒在地,将马车赶到路边,这样即便有过路人也会以为是马车主人去方便了,不会去查看。
    处理好马车后,董行舟又一把将地上毫无知觉的何穗抱了起来。
    她比一般小巧玲珑的女子长得要高一些,可是身体似乎更柔软,且也不重,就这样抱在怀里感觉像是抱了一个小宠物。
    朝四周看了一眼,董行舟直接朝草丛走去。
    草丛后面是一块草地,可四周有一人多高的树丛和草丛,故这块草地相当于是一块天然的庇护所,方便偷香,却不会被人发现。
    将何穗放到在草地上,董行舟忽然有些舍不得美人就这样躺在地上,于是脱了自己的外衣垫在草地上,又将何穗放在了自己的衣裳上面。
    她一直讨厌自己,哪怕是挨到自己的衣裳都觉得厌恶,若是她清醒后,得知自己不仅躺在他的衣裳上面,还和自己发生了亲密关系,那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想到何穗平时怒瞪自己的模样,董行舟这心上像是有一支羽毛在轻轻撩拨。
    村里的大多数姑娘皮肤都粗糙又黑,因着每天都要帮忙干活,就算是女孩子也有帮忙下地干农活儿的,故皮肤不好也属正常。
    可何穗的皮肤不仅细腻有光泽,还白皙有弹性,好似比他在京城见过的那些千金大小姐的皮肤还要好上几分。
    董行舟仔细瞧着何穗的脸,一只手就放了上去,手掌轻轻抚摸何穗的脸颊,手心的触感再一次让他感叹,何穗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
    平时就算是触碰到何穗的手都是难事,可现在董行舟却能肆无忌惮地抚摸何穗的脸,这让他不禁兴奋起来。
    原本他压根就没想过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何穗,可昨日瞧见何穗驾着马车出了城,且她是独身一人,这个计划骤然就在心中形成了,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yцsんцщёи.coм(xyushuwen.com)
    今日恰好他又瞧见何穗一个人出城,这才跟了上来,一路眼看着何穗进了深山,他想了想,才在这里设了个路障引何穗下来,好方便自己动手。
    董行舟的嘴角噙起一抹笑意,他很快就动手解开了何穗的外衣,外衣内还有一件绵薄的里衣,那料子柔软又薄,很容易就能看清里面肚兜的颜色和花样。
    解开里衣的扣子,董行舟瞧见那粉色的肚兜,按眼里涌起一片欲色。
    这个女人,他对她一见钟情,觊觎已久,现在终于可以得手。
    来不及去细细品尝何穗红唇的美好,董行舟心急直接脱了自己的上身,覆盖在了何穗的身上,他亲吻着何穗光洁的锁骨,一只手覆盖在她的柔软,满心满腹都是期待和满足。
    很快,董行舟从随身携带的衣裳里掏出了一个瓶子,他放在何穗鼻子前晃了晃,何穗慢慢醒了。
    说醒其实也没醒,只是从昏迷中醒来,却陷入到了情欲里。
    方才是迷药加媚药,此时是迷药的解药,更又能让媚药的药性发挥得更大。
    果然,何穗眯着眼睛,完全都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她的脸色渐渐泛红,身子有意无意的动着,嘴里还发出了细碎的呜咽。
    董行舟笑了,这样的何穗才能让他更加愉快,一动不动的有什么意思?
    “想要么?”董行舟用嘴唇贴着何穗的耳朵,细声呢喃。
    何穗此刻没有什么自主意识,所有的思想都被药性催促着。
    “嗯,要……”
    董行舟亲了亲她的脸,轻声道:“那你把我裤子脱了。”
    何穗立刻抬手去摸董行舟的腰带。
    董行舟正得意时,突然颈部传来疼痛,眼睛也陡然一黑,整个人朝何穗栽去。
    可他的身体没有碰到何穗的身体,而是被一只手给托住了。
    那人将董行舟直接扛起来,然后走到另一边的芦苇荡里,扔了进去,又很快回到了何穗身边。
    他拾起董行舟扔在一边的湿帕子隔着一点距离闻了闻,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里面含有迷药和媚药,且这媚药还不是一般的药性,非得与男人交合才能解除,他甩了帕子,看着何穗不断扭动的身体有些不知所措。
    “……难受,我难受……”何穗蹙眉,脸上的不痛快显而易见。
    何穗的手不断地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什么,他咬咬牙,伸手握住了何穗的手。
    也许是感觉到凉意,何穗直接顺着男人胳膊的力道坐了起来,然后抱着男人的脖子将他扑倒,滚烫的唇不断亲吻着男人的面颊和唇。
    “……别,别这样……”男人想将她推开,却又担心伤着她,一时进退两难,只能让何穗坐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何穗虽然没有自主意识,可行动还是很快的,一下子就和身下的男人“一清二白”了,这个天气,微风吹在身上也丝毫不感觉冷。
    何穗在上位,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可要下沉时,腰间被人用力掌住了。
    “你,确定好了吗?
    何穗觉得焦躁,她扭动起来,“快点,我要,我要!”
    身下的男人居然脸红了,道:“但愿日后你不会后悔。”
    男人松了力道,何穗快速往下坐,身体终于得逞地于男人结合在一起,发出满足的喟叹。
    有些日子没做过这事儿,下身甬道好似比抿着的小嘴还要紧,只是这会儿何穗丝毫不觉着疼痛,只抱着男人的脖子飞快上下抽动,那穴中肉壁又像是有生命一般,死死吸附住男人阳具。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汗液交融,何穗身上的肚兜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胸乳贴在男人胸前,随着结合处不断抽动时一下一下按压。
    喘息,浪叫,在媚药和情欲的催使下更放浪一些。
    到最后男人也记不清一共来了多少次,直到夕阳的夕晖撒在两人的身上才结束,他看了一眼何穗,她现在已经躺在那里不动了。
    男人给她穿好衣裳,想了想,将她衣裳里的钱袋拿走了,然后又走出去将马车重新驾驶到小路上,和方才何穗停的位置一样。
    做好这一切,他又回到何穗身边,仔仔细细地看她。
    隔了一会儿,何穗有苏醒的趋势,男人赶紧躲到了树后面。
    何穗醒后对于自己的处境吃了一惊,她立刻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有些像被马车碾压过的酸胀感外,衣裳什么的都很整齐。
    她立刻解开自己的衣裳,瞧见身上并没有任何吻痕,腿上也没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疑惑自己这酸胀感是哪里来的?
    瞧见边上有一块手帕,好像就是这个手帕迷晕了自己,再次检查衣裳,何穗陡然发现身上的钱袋子没有了。
    难道那人是劫财?迷晕自己只为抢她的银子?
    眼瞧着天色渐暗,何穗经历过这一次后也不敢多呆,赶紧跑出来,在小道上看到了自己的马车,她上去检查了一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少。
    她心里唏嘘和后怕,赶紧驾着马车走了。
    等何穗走远,男人才从树后走出来,眼里闪着捉摸不透的光。
    此时这种情形,他……居然和何穗发生了关系……
    董行舟一晚上都未回来,这可急坏了董氏,虽然董大富安慰她,说董行舟可能是去同窗家切磋学业晚了就没回,可董氏却听不进去,董行舟是她的宝贝儿子,她可不能让他有半点闪失。
    同时急的还有何兰儿。
    前天晚上两人缠绵到半夜才睡去,在过程中有两次她想像两人第一次亲密那样,平躺在董行舟身下,她想望着他,想得到他的亲吻,可董行舟态度十分强硬,根本就不允许她翻过来面向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董行舟结束之前,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喊了句:“谁……”
    只是那个时候何兰儿也正好攀上高峰到了高潮,故也没放在心上,这会儿董行舟一夜未归,她仔细联想,发觉董行舟前天晚上说的好像是“穗儿”
    穗儿?那不就是何穗么?
    何兰儿浑身冰冷,觉得董行舟昨日一夜未归,指不定是跟何穗鬼混在一起去了!
    她从最开始不喜欢何穗,是嫉妒她能干会赚钱,后来厌恶何穗是因着何穗当着村里人的面,捅穿了她做的事情,让她丢了面子不说,还在家里躲了一段日子,再后来她憎恨何穗是因着发现董行舟喜欢何穗,就连两人欢好时,他也居然会从嘴里蹦出何穗的名字。
    何兰儿拳头紧握,站在房门口听到董氏骂她:“臭婊子真是个扫把星,我儿子才刚回来就发生一夜未归这事儿,就会在床上浪,自己丈夫没回来也不知道去找一找。”
    何兰儿充耳未闻,转身回了房间。
    董氏打算去董行舟交好的几个同窗那里去找找,她走到街面上,瞧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这心里的担忧也渐渐减轻。
    董行舟从小到大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要他们操心,且她看得出来董行舟更喜欢呆在古县,现在自己一家都住在古县,董行舟多得是去处,一夜未归其实也不算是多大的事儿,只是她爱子心切,故神经敏感了些。
    尽管如此想着,董氏也打算去董行舟的几个同窗家去看看。
    只在正走着,她忽然看到了街边有个算命的半瞎子,这心里猛地记起一件事情来。
    当初就是因着每夜闹鬼,才吓得他们一家从溪边搬走,而董氏一直等着何穗被鬼吓得屁滚尿流,可她前两天回崖村收拾菜园子的时候,并未听到人们说何穗怎样怎样啊。
    董氏心里充满了疑云,想着是不是因着第一晚,自己眼花导致全家跟着神经兮兮的,才误以为有鬼?若不然为什么何穗他们住在里面啥事都没有?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董氏打算找着半瞎子问问,看看家里闹鬼有没有什么化解的办法,若是有的话她就再将那溪边的屋子抢过来!
    半瞎子人如其名,一只眼睛能看到,一只眼睛是瞎的,他不仅算命,还会看风水。
    董氏上前,给了铜板后,问:“半仙,这家里若是闹鬼要如何破解?”
    半瞎子瞧着董氏问:“那得分是什么鬼,也要分你家的位置在哪儿,有些阴气极重的地方是会不干净,只是阴气太重怨气太深的话,是没法子破解的。”
    “我家在去往深山的路上,那路边不是有条小溪么?有一处空地的地方就是我家,附近还有个芦苇荡,我听人家说就是极阴之地!”
    那半瞎子一听,问:“那空地的位置是否对着一座山?”
    “是啊是啊,就是那!”
    “嗨,那个地方哪里是极阴之地啊,明明是块风水宝地!”
    董氏一惊,“什么?”
    “那个地方原本是龙吹风的地儿,不好,故当地没有村庄,因着那里种什么都颗粒无收,可只有这山对面的那块空地,恰好是个宝地,因着那山将龙吹风挡住了,故那个地方现在风调雨顺,十分安泰,谁住在那里谁享福啊,后人也会兴旺!”半瞎子说得头头是道。
    董氏这越听心里越是疼痛难忍,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遇鬼的画面,忽然发现那些所谓的“鬼”在月光下都是有影子的!
    这想明白后,心里也通透了,想必那些什么鬼都是人装的吧!
    董氏气得要死,忙回家将这事儿跟董大富说了,董大富一听,道:“我回崖村瞧田里的时候问了村里的老人,都说从未听过那地方闹鬼,也并未听过那里是官府用来斩首犯人的地方!”
    两夫妻将话一说,越发觉得闹鬼是人为,且还是何穗所为!
    “小贱玩意儿,我就说为什么他们一家住的好好的,到我们这里来了就鬼事不断,原来是他们在使诈啊!”
    两人一合计,立刻动身去了溪边的家里。
    这会儿何秋生刚从虾池处回来,冯爱莲坐在院子里在吃红枣,大黑狗匍匐在一边晒太阳。
    何秋生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身边,正欲接话说话,虚掩的院门被人用力踹开了。
    “何穗你个小贱货,给我出来!”董氏尖着嗓子,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
    冯爱莲吓了一跳,可听到董氏这么骂何穗,拧眉道:“你这人怎么总喜欢骂人呢!”
    董氏一瞧只有冯爱莲和何秋生在,嚣张起来,骂道:“骂得就是你们两个破烂货儿,冯爱莲你个老东西,当初老娘好心借银子给你买药吃,你现在居然装鬼来吓唬我们一家,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听到来人气势汹汹,大黑狗也感受到了,警惕地爬起来盯着门口两人。
    “你再嘴里喷粪试试!”何秋生容忍不了冯爱莲被人骂,捏着拳头怒瞪董氏。
    何秋生长得有些壮,且也比董大富高,董氏自然有些胆怯,她不敢再骂人,而是换了语气道:“我说,我真是替你不值,就冯爱莲这个女人除了哭一无是处,如今你女儿在县城挣了大钱,你还不把她休了去找个年轻漂亮的!”
    董氏正说得起劲,何秋生一下子冲过来拽住了她的衣裳,“既然你嘴巴是用来喷粪的,那我今日就撕烂了你的嘴!”
    发生这么多事,何秋生早已不是过去那个老实巴交的何秋生,他早就知晓自己一直受人欺负,便是吃了老实的亏,后来何穗不见,他可是幡然醒悟,后来整个人便慢慢变了,再也不如从前般胆小怕事。
    董大富见董氏被拽住了,也挺身道:“你敢动我媳妇试试!”
    “那我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何秋生平时人看着老实寡言,故突然狠起来也足够震慑到董大富和董氏,而旁边的大黑狗已经开始发出低吼,好像随时要冲上来撕咬
    见要打起来了,冯爱莲赶紧上前搭着何秋生的手,“秋生,算了。”
    冯爱莲劝架,何秋生瞪了瞪董氏,冷哼一声甩开了董氏的衣裳。
    董氏重获自由,又嚣张起来,“我告诉你,我今日来不是来跟你们吵架的,这屋子是我们的,我限你们今日之内赶紧搬走,只准拿衣裳,不准搬家什!”
    “搬走?你的房子?董氏,你别太过分了,当初我被你哄着骗着将屋子让给你,可现在我不会这么傻了!这房子是我女儿的,谁都别想拿走。”冯爱莲主动开口,吃一堑长一智,她上了一次当,自然不会上同样的当。
    董大富正要开口给冯爱莲看看他的狠,何秋生忽然道:“你们等着。”
    众人不解,瞧着何秋生跑进了屋内,又很快就跑了出来,将一张纸在他们面前抖开。
    地契?
    董大富识字不多,可这两个字他还是认识的,而董氏不识字,问董大富:“这是什么?”
    “地契?”
    董氏大惊,“什么?地契?这屋子的地契?你们少说笑了,这里是官府不管的地方,哪里来的地契?你们少作妖,以为随手写张地契就真的是这屋子的主人了?”
    董氏说到激动处,伸手就要将何秋生手里的地契扯过来撕掉,可何秋生却冷冰冰开口:“你们看清楚了,这上面可是有衙门的官印,若是撕了就是藐视朝廷,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董大富两人踌躇起来。
    看来这地契是真的了……
    董氏眼瞧见这要房子无望,便开始撒泼,一脚踹翻了冯爱莲刚才坐过的小凳子,小凳子上面的一小碟红枣泼了一地,让冯爱莲看着心疼极了,这可是何穗托罗子舟的朋友从北疆特意给她带回来补身子的!
    “你给我把红枣捡起来!”冯爱莲突然大喊一声,将几人吓了一跳,大黑狗见主人这样,也拼命大喊起来,又将董氏两口子吓得连连后退。
    在众人的眼里,冯爱莲柔弱心善,好骗又好欺负,从来都是任人搓圆捏扁,何曾发火过?
    冯爱莲几步上前,一把扯住董氏的胳膊,“你今日要是不给我把红枣捡起来,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少吓唬我!”董氏不怕冯爱莲,将她的手甩开并将人一推。
    冯爱莲踉跄后退两步,吓得何秋生飞快上前,她肚子有孩子,这若是摔跤了可不是闹得好玩的!
    主人被欺负,大黑狗再也忍不住,突然一跃上前咬住了董氏的衣衫,因着怕闹出人命,何秋生连忙喝了一声,大黑狗不甘心地甩甩尾巴,松开衣衫跑了回去。
    董氏吓得差点尿裤子,扭头见到衣衫被咬破,气得破口大骂。
    何秋生见人欺负他的妻儿,正撸着袖子要上前大干一场,可他刚撸袖子,只见冯爱莲突然发狠,一个箭步上前甩了董氏一巴掌。
    “这巴掌是你欺负我的代价!”冯爱莲恶狠狠的说道,可能她第一次发狠,脸涨得通红,手也轻轻在颤抖。
    一直站在院门口瞧着这一切的何穗呆了,脑海里忽然想到一句话。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董氏哪里甘心被软弱的冯爱莲打?就连董大富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媳妇挨揍,夫妻俩顿时就要反击,可下一秒听到身后有人喝道:“干什么这是!”
    院子里的四人齐齐朝院门口看去,只见阿威从外面跳了进来,恶狠狠地指着董氏夫妻俩,后面还跟着何穗。
    不待两人开口,阿威又喊道:“怎么?今儿个爷没穿官服,你们便认不出爷是官差了?想在这里闹事,走,跟爷回衙门吃板子去!”
    何秋生一听,连忙附和道:“官爷是来收税的吧?官爷等着,这就去给您拿去!”
    说着何秋生推了推冯爱莲,冯爱莲慌忙应了一声,往屋里走去。
    董氏和董大富吓了一跳,见阿威对着两人道:“你们两人先等着,等爷收完今年的税,便领着你们回衙门吃板子。”
    “误会,误会啊!”董氏急忙说,“我们都认识,是闹着玩的,闹着玩的!”
    董大富低声催促,“赶紧走!”
    两夫妻落荒而逃,阿威装模作样地喊:“哎,你们跑什么!站住!”
    何穗关上院门,转身问何秋生:“这夫妻俩怎么来了?”
    “来要房子的。”
    何穗冷笑,“想拿走就拿走,还回来了又来要,当我这里是什么?”
    阿威哼了一声,“我瞧着他们就是吃软怕硬,给点狠看就知道谁是大爷了,若是再敢来就拿官差吓唬两人就行。”
    见人走了以后冯爱莲才从堂屋里走出来,问:“你们俩怎么来了?”
    何穗将挎着的小篮子揭开,道:“我新做的水果吃食和水果糖葫芦,拿过来你们尝尝。”
    自从半路遇袭事件后,何穗现在有阴影了,不敢一个人上路,故带上了阿威作伴,那日对方只是抢走了银子,若真是劫色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哟,我只见过用山楂果做糖葫芦的,这竟然还有用水果的?我尝尝。”何秋生取出一串糖葫芦,见上面交叉串着两瓣橘子,两块苹果,还有两块梨子和两颗葡萄,而另一串上面是橘子、甜瓜、桃子、桑椹果,还有两串都是这些水果混搭地串着。
    “这倒是稀奇。”冯爱莲赞叹。
    那水果串在竹签上,表面裹着亮噌噌的红糖,看起来十分诱人。
    “这是没有冰过的,等到六月天气热的时候再冰镇一下,吃着更痛快。”何穗解释。
    这两样新品是昨日才上新的,第一天是打八折在卖,故大家都愿意买一份尝尝。
    在回古县的路上,阿威有些按捺不住了,道:“何姐,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何穗还琢磨着前两天自己被袭击的事情,心不在焉地道:“你说。”
    “……可是,可是我说了怕吓到你。”
    何穗回过神,驾着马车扭头瞧了一眼坐在马车口上的阿威,犹豫着问:“你不会喜欢我吧?”
    阿威瞬间脸涨得通红,解释说:“何姐你误会了,我,我喜欢松芳!”
    “哈?”何穗惊讶。
    “其实我老早就喜欢松芳了,但是我瞧着她好像对我没有意思,我有些着急,故想拜托何你去帮我说一说。”
    阿威话音刚落,何穗大笑起来。
    “何姐,你笑什么啊!”阿威窘迫。
    “没,没什么,阿威,松芳这丫头不懂情爱,你要是不跟她明说她是看不出来的。”
    阿威沮丧,“可是我怕说了会吓到她,怕她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何穗想了想,出了个主意:“那这样吧,我先去帮你探探口风,要是她对你印象还不错的话你再去跟她说。”
    “那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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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平静静地过了两日,江声来了古县,他到古县已经是黄昏,于是打听了个最好的客栈住了进去。
    没想到江声刚走进店里,就瞧见靠窗口的位置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声一愣,对随从道:“你先去订房间。”
    “是,少爷。”
    随从去了,江声径直朝窗口的位置走过去,然后坐了下来。
    那人正喝着闷酒,感觉到对面坐下来一人,便抬头一看,蹙眉道:“怎么是你?”
    江声笑了,道:“我也想不到怎么是你?”
    那人不语,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光。
    “京城里贴出了皇上的圣旨,说是江将军为帮助楼南公主牵绊住叛贼大皇子,故两人作戏一场,并不是真的要成婚,楼南公主为了感谢我国还有江将军的大力帮助,献上城池三座,黄金千两河牛羊千匹作为酬谢,而江将军有功劳,又被皇上封官加爵,并赏赐了珠宝黄金,按理说江将军你此时应该在京城享受着无上的荣誉,怎么会在此喝闷酒?”江声不解。
    江子骞听闻嗤笑一声,“无上的荣誉?那是什么玩意儿?”
    江声看他,更是不解。
    “我要的是和爱人相守一世,谁稀罕那什么无上的荣誉。”
    江声可是亲眼目睹了何穗去京城时伤心欲绝的样子,他为何穗不值过,可现在通过圣旨才得知原来那两人是在作戏,既然如此,那何穗和江子骞是迟早会解开误会,重新在一起才对,可现在他听江子骞的话,怎么觉得江子骞和何穗是没戏了?
    又是一口闷酒饮下,也许是心中的烦闷无处诉说,江子骞居然对江声解释道:“从头到尾,那京城的我就不是我,而是皇上找人假扮的我,我一直身在楼南秘密办事,我的亲信口口声声为了我好,私自找了何穗让她退出,现在大家都各自欢喜了,唯独我被皇上摆了一道,被亲信偷偷背叛,也被何穗拒之千里之外,落了个世人看着风光无限,唯独我知凄惨的下场。”
    江声聪明,根据江子骞的话,一下子便猜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一直记得何穗那晚失声痛哭和病了几日的模样,要说交好,他自然是跟何穗的关系更好,故也心疼何穗。
    瞧着江子骞这样,江声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是该给些教训才对,不然有事就瞒着何穗去做,徒惹何穗伤心。
    沉吟数秒,江声开口了,说:“既然你与我推心置腹,那我此行所为何也不瞒着你了。”
    江子骞一顿,问:“所为何?”
    “参加何穗和罗子舟的婚礼。”
    江子骞脸色大变,放下酒杯笃定地道:“一派胡言!”
    江声解释,“我知道你不信,可事实便是事实,即便你不相信也改变不了它是事实。”
    “当初何穗上京,为了你和楼南公主的事情伤心不已,后来还大病了几场,当时是罗子舟一直悉心照顾她陪着她,虽然趁虚而入不对,可这阻挡不了两人渐渐摩擦出感情。”
    “你是何时来的古县?他俩大婚的事情难道不知道?”江声试探,仔细观察江子骞的脸色。
    江子骞对于江声的话震惊不已,他是真的不信。
    因着前几日他刚回古县,刚好碰到何穗驾着马车出门,故他一路追踪着何穗进了山洞,后来等她出来后,江子骞怕骑马跟得太近被发现,故等何穗先走,自己再追上去的时候,居然碰到董行舟用计想欺辱何穗。
    不过索性他及时赶到,打晕董行舟,也帮何穗解了媚药……
    两人再次闹掰,便是因着何穗发现被江子骞每晚轻薄,故他趁着何穗中药与她欢好,这让江子骞害怕,担心何穗知道后再无原谅自己的可能,故这几日他一直躲在客栈里不敢再去找何穗。
    只是没想到这才几天,江声居然告诉他何穗和罗子舟要成亲了?
    他当初从古县离开到现在回来,在京城他确实呆了好几日,现在躲在客栈又是好几日,时间加在一起确实能发生好多事情……
    江子骞越想越怕,猛地站起来说:“我不信,我要去问她!”
    “我劝你别去。”一直观察江子骞的江声开口了,他从江子骞的反应便得知,江子骞和何穗显然是有一段时日未见面,故他这会儿装作了然地开口,“你和何穗之间肯定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不愉快事情,但何穗一定是对你失望又绝望,而如今何穗即将嫁为人妇,想必心情也很好,你这样陡然跑到她面前质问她,只会惹得她生气而烦闷,何必呢?我想你也不想她不高兴吧?”
    江子骞身形一顿。
    紧接着,江子骞转过身来,语气阴沉地问:“婚礼在什么时候?”
    “明日。”
    江子骞捏着拳头,大步走出去了。
    江声拿不准江子骞是不是去找何穗,为了避免穿帮,本来准备放下行李后,再去找何穗的他当即便起身,对随从道:“你先吃饭,别等我。”
    江声交代完也大步走出了客栈。
    夏日的白天比较长,江声找到何穗飘香的时候才到黄昏,他闻着香味进了飘香,正瞧见何穗低头在柜台看什么。
    江声含笑走过去,道:“老板娘,买东西。”
    “客官看看要吃点……”何穗抬头,余下的话顿住了,“江声?你怎么来古县了?”
    江声瞧着她面色红润,不像是为了男人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起了恶作剧,问:“江子骞有来找你吗?你们复合了吗?”
    何穗的笑容瞬间收拢,吐出四个字:“死一边去。”
    “切,我可是客人,正饿着呢,弄点东西来吃。”江声说着朝火炉区走去。
    何穗将柜台交给阿威,跟着江声身后,“你在京城有没有去关顾我的铺子?”
    江声故意道:“没有,就算是路过我也舍不得迈步子走进去。”
    “呵,那你是腿脚有问题了吧?”何穗怼回去。
    江声充耳不闻,指着墙边上的小竹排问:“这是什么水果吃食?”
    “好吃就对了,我去给你煮碗火炉吧?”
    “别,火炉我在京城经常吃,来这里肯定要吃点不一样的,这水果吃食给我来个试试,还有蒜蓉虾球,麻辣糍粑鱼,都给我来一份尝尝。”
    何穗正要喊马大婶,江声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亲自下厨好意思?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付钱。”
    两人一见面就互怼,谁都不让谁,不过江声确实远道而来,何穗瞪了他一眼还是起身了,自己亲自下厨为江声做菜。
    坐在那儿,江声想着江子骞是比他先出门的,但是瞧着何穗方才的模样,再加上自己也很快就过来了,想必江子骞是没有来这儿。
    环顾四周的环境,江声暗自点头。
    这京城总店的布局和这里一样,果然让人一看就是正宗的飘香,环境雅致又大气,确实不错。
    等江声吃完一碗水果吃食时,何穗的菜陆陆续续就上了。
    香味扑鼻,让江声食指大动。
    何穗将最后一碟菜端上来的时候,江声道:“我跟你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何穗在江声对面坐下来。
    “你来我府上当厨娘吧?”
    “……滚你的!”
    何穗骂完又问他:“你是来参加罗子舟婚礼的吧?”
    方才何穗还不解,炒菜的时候琢磨明白了。
    罗子舟通过何穗认识了江声,且现在两人还有生意上的往来,罗子舟成亲自然会请江声,这不足为奇。
    “是啊,婚礼就在明日,我今日来正好。”
    “那明日一起去吧。”
    何穗的话正中罗子舟的下怀,他点头应道:“那我明日先来接你。”
    -
    另一头,江子骞从客栈出来后直接去了罗府,他不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而入,而是从后门轻功上了屋顶。
    果然,整个罗府张灯结彩,处处都是耀眼的红,那喜庆的颜色扎痛了江子骞的眼睛。
    正巧两名丫鬟从长廊上走过。
    一名丫鬟道:“新夫人长得真是好看,又瘦又高挑,和少爷太相配了。”
    另一个道:“是啊,且听说新夫人做得一手好菜,人也十分贤惠能干。”
    其他的话江子骞听不到了,因着这两句就足够令他惶恐不安。
    又瘦又高挑,做得一手好菜,贤惠又能干,这两名丫鬟说的可不就是何穗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江子骞喃喃自语,轻功飞了出去。
    他驾马一路去了溪边。
    前几天他跟踪何穗来过溪边,只是因着怕被何穗发现,江子骞骑着马躲在远处的树后,等着何穗从溪边的房子出来继续上路后,才敢慢慢跟上去。
    这会儿来到溪边的家里后,江子骞坐在高大的马上,一眼就瞧到了院门外挂着的红色的灯笼,而且门上还帖着一个大红的喜字。
    家里一般只有办红喜事才会贴喜字啊!这是住着冯爱莲,冯爱莲又不可能办喜事,那就只能是何穗!
    何穗真的要嫁给罗子舟了?
    江子骞本来是想过来问问冯爱莲,可看到这些之后,他觉得已经没有问的必要,因着这红灯笼和喜字就是最好的答案。
    等江子骞策马离开后,冯爱莲将院门打开了,她往门上瞧了瞧,朝院内喊道:“秋生,这红灯笼和喜字是不是要撤了?咱们只是重新搬进来和怀孕,这生都没生呢,还这么张杨怕是会惹人笑话。”
    院子里的何秋生道:“咱们自家过自家的日子,谁笑话咱们?再说了,我们搬新家是喜事,你怀孕也是喜事,做什么要撤掉?我看挺好!”
    冯爱莲羞涩,转身进去了。
    ……
    离开的江子骞心如死灰,他从江声开口说了何穗要嫁给罗子舟时,这脑海里就没太平过,整个就是嗡嗡作响,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像个莽夫一般,只知道横冲直撞。
    接二连三的得到证实,江子骞更是不知所措,踉跄着回了客栈,要了好几壶最烈的酒回了房间。
    翌日,罗子舟大婚。
    他在古县虽不是首富,可那也是古县有钱有势的人,故今日他成婚,来的都是古县里大富大贵之人。
    众人陆陆续续地到场,很快就宾朋满座。
    人到得差不多了,可早就出门的江声却姗姗来迟。
    他的随从送上礼品,罗子舟的父母高兴地迎接着每一位宾客,立刻就有小丫鬟领着江声和他的随从往里面走。
    江声被安排在席位上,很快就与桌上的人谈判起来。
    大家差不多都是生意人,而且又都是男人,多得是共同话题。
    聊天期间,江声抬头看了一眼远一些位置的女眷席位,邪邪一笑。
    各种水果点心糖果之类的摆在席面上,还有茶水甜乳,而点心里面自然有何穗飘香里的各种酥饼和甜辣嘴,这已经是各家请客时必备的点心零嘴。
    聊了一刻钟的样子,有人大喊一声:“新郎把新娘子接回来啦!”
    一众人立刻就骚动起来,大家起身过去凑热闹。
    江声立刻对随从低语一句,随从跑了。
    罗子舟今日一身红衣,脸上也浮现着笑意。
    他和新娘子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新娘子长得温婉可人,性格尤其温柔,和何穗完全不同,罗子舟和她在一起没有和何穗在一起时,会出现的那种跳跃的喜悦,可每一次和她在一起感觉也很舒服。
    有一次,罗子舟去看她,她给他弹琴。
    由于前一晚看账本看得太晚,罗子舟在琴声中趴在桌上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是她的披风,而她正蹲在自己脚边在给自己缝补衣裳的下摆。
    见他醒来,她仰头对自己莞尔一笑,说:“你的衣裳刮破了,我给你补补,很快就好了,你等一下。”
    罗子舟心里有些微颤,道:“破了扔了便是。”
    可她却对自己说:“衣裳还是很新的,只是这里刮破了一些,扔了怪可惜。”
    那一刻,罗子舟忽然心里涌现出一种奇异的暖意,他后来反反复复想了很久,上门求亲了。
    也许她就是那个和自己走过余生的女人,她对他很好,而他从今往后,也要更好的对她。
    回头望着那顶红色的软轿,罗子舟的笑意加深,随着一声“新郎下马抱新娘下轿”,他跳下了马,在众人的笑声中掀开轿帘,将新娘子一把抱了起来,然后跨火盆,进入大堂,趁着吉时准备拜堂了。
    新娘子听着杂乱的人声羞涩而紧张,一只手死死的捏着牵红,骨关节微微泛白。
    罗子舟察觉到新娘子的情绪,忽然伸手握住了新娘子的手背,用温暖干燥的掌心抚平新娘子不安的心情。
    这一幕被人看到,有人大喊一声:“哎哟,大伙儿快瞧,这新郎已经开始心疼新娘子了,这还未还是拜堂就恩爱无比了啊,真是羡慕旁人!”
    众人哄笑,另一人道:“这往后新郎新娘如漆似胶的大家都不敢去打搅了啊。”
    一伙儿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大家笑得合不拢嘴。
    高堂上的罗子舟父母脸上也是喜洋洋,他们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吉时到,请新郎新娘开始拜堂!”
    罗子舟松开新娘子的手,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新娘低低地应了一声,十分羞涩,却又很甜蜜。她对他一见倾心,往后一定相夫教子,做个好妻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众人纷纷拍手,大伙儿又开始起哄,喊道:“新郎是不是该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让我们大家伙看看啊!”
    “是啊,让我们也瞧瞧新娘子有多漂亮,也跟着沾沾新人的喜气。”
    “不对,新郎应该亲一口新娘子!”
    “对,亲一口!”
    “亲一口!”众人齐喊。
    罗子舟被闹得没办法,只得笑着伸手要去揭新娘的红盖头,突然人群外有一人大喊一声:“罗柜子,我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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