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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曲宁有些舍不得,期期艾艾的问道:好可爱啊,它叫什么名字呀?
    黑影:和我姓的,姓薄,叫薄情郎。
    曲宁骤然一个恍惚,我还能见到你吗?
    可以。
    什么时候?
    从现在数,第八年。
    窗外的风吹进来,席卷了一阵幽香,夹杂着凛冽的冰霜感觉,好像在叮铃铃的响。
    曲宁皱了皱眉毛,眼角被碎发扎的有些痒,突然一只手替他拿起了那根头发,轻轻的放在了额侧。
    昏暗的室内光线很适合一个长久没有睁开眼睛的人,曲宁动了动手指,好像指尖被什么仪器给夹着,手背上有滞留针的感觉。
    积攒力气转头一看,就发现了刚才的芳香来源。
    是雪玲花,被插在透明的玻璃瓶中,留在了最美的模样。
    他转动眼睛,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曲宁微微张开嘴巴,薄久衣裳有些凌乱的凑上前来:你醒了!?你都烧的昏迷了三四天了!没事啊宁宁,助听器连接上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曲宁喘了一口气,头脑混乱的问道:现在是第八年了吗?
    薄久担心的看着他:什么?
    曲宁:第八年,我见到你了吗?
    薄久想起医生说的,病人长久昏迷突然醒来可能会记忆混乱,他忙回答安抚道:见到了见到了!我们还在一起了对不起宁宁。
    曲宁没力气讲话,只是逐渐反应过来自己很可能是大梦一场了。
    你怎么我了?
    薄久深吸一口气:我签同意书,为了检查脑后的伤口,稍微剪了剪你的头发。
    曲宁愣住,半晌露出了一个温软笑意。
    宁宁?
    嗯,先别说话,我刚做了一个美梦,让我再回味一下。
    曲宁在东省最好的医院住了一星期,薄久终于在走之前和他坦白了自己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爸辞退曲爻山,恐怕真的不会有后面的事儿。
    曲宁咬了一口苹果:这就是你跑来冰天雪地的理由?
    薄久:我担心你生气,不理我,我得好好组织一下语言和你说说,一时激动容易坏事儿。
    曲宁:没想到我找来了?
    薄久沉默。
    曲宁:还把自己折腾到医院里面来了,哈哈。
    薄久抬头看他:你那时候睡了很久,怎么叫都醒不过来,我们都商量着要给ICU送了,我还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机票都订了说要带着专家团过来看你,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害怕,你还偶尔说梦话,心率血压都不稳定,剪头发的时候却连点反应都没有。
    曲宁笑:我那会正给你当小媳妇呢。
    薄久不解:什么?
    曲宁哈哈:没什么。
    薄久又问:你心里要是在意这件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出来不要自己憋着,以后再来找我兴师问罪我现在默认你爱我爱的要死,可承受不住你到时候反目成仇。
    曲宁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薄久咽了一下喉咙,听见他道。
    赌徒的心理是用正常人思维考虑不了的,就算薄叔叔当初不辞退他,继续任用他,他那种人也最终会走上犯罪的道路。你不和我说,我也是真的没想到曲爻山当初是你爸爸的司机,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曲爻山的大老板给他垫付了好几笔赌资,只是人烂到了泥里,是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勉强拉回来,过不了多久也会重新臭不可闻。
    薄久迟疑:所以,你是真的不在意?
    曲宁:你爱我有错吗?
    薄久:那当然没有,我只只觉得是我们家间接性
    停一下,曲宁和他道:你没有明白我的话吗?我说,曲爻山走到哪都是个烂人,不会因为没被解雇就变好,坏事迟早会发生,只是在我这儿是付出了耳朵的代价。这些所有都和你薄久没有关系,和薄家也关系不大,况且现在在我这里,什么都越不过薄久两个字,这样你听清楚了吗?
    薄久看着他不说话,想笑又一副担心他身体的别扭表情。
    曲宁不怎么习惯的摸了摸耳后的头发,因为没有遮挡眉眼比以前更加绮丽漂亮,又带了三分令人沉迷的缱绻温柔。
    我都翻山越岭冒着风雪来给你送保证了,还要我怎么和你说呢?再亲一下够不够?
    薄久吐出一口气,又皱起眉头:那条路雪坑很多,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爬不上来
    曲宁笑了笑:但我爬上来了。
    薄久无奈的看着他,曲宁将吃完的果核放在旁边的垃圾桶。
    爱上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给人无限勇气不说,还能屏蔽所有的疼痛,以前我不理解,现在有些懂了,你成功了薄久,你真的教会我了。
    薄久脸上表情终于缓和,曲宁挪了挪身子,凑紧他。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你赶紧带我回家。
    薄久扶着他的手肘:不要胡闹,薄情郎有人喂呢。
    曲宁:谁说薄情郎需要喂了?
    薄久疑惑看他。
    曲宁在他耳边悄悄道:是小蜗牛需要你投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甜死我了。
    最近很勤奋,正文剩不多了,番外写什么呢?写结婚好不好:D
    第56章
    有的人仗着在生病, 可以肆无忌惮的瞎撩,被撩的人却憋着一张脸,一直回到安城都还在沉着。
    久哥?久哥?曲宁穿着毛线袜满屋子的找人。
    薄久从薄情郎的巨型豪华猫砂盆后面探出头来:床上去, 病还没好下来干什么?
    曲宁笑着走过去:干嘛呢?
    薄久闷声闷气:给薄情郎铲屎,这孩子几天没见亲爹, 回来激动的拉了三次。
    曲宁:哦!
    薄久洗完手将他直直抱起来,像在挪动一个人形雕塑。
    曲宁被抓到了痒痒肉, 一时间笑个没停。
    我说你和我爸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薄久疑惑, 这才回来不到一星期, 他都送了三次礼物过来了。
    说到这曲宁皱眉苦恼道:你给叔叔说别送了, 都太贵重了。
    这话薄久可不同意, 他挑眉道:贵重怎么了, 我老婆值得。
    曲宁:不是送房我也住不了, 车子我也开不了, 甚至还有一点股份, 主要是我也不会管公司啊!工作室都忙不过来了!
    薄久:我爸这是好不容易将我嫁了出去, 忙着给我添嫁妆呢。
    曲宁无奈:别闹。
    薄久道:没闹,他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估计薄董事长不知道我连工资卡都上交了。
    曲宁被放在床上:我给你好好保存着呢。
    薄久笑着点头:你乱花也没关系,我每天都在赚。
    曲宁抬头亲了他一下:我真的已经好了, 头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 你不要过度担心。
    薄久看他一眼:真的?
    曲宁:嗯嗯嗯!
    薄久坐在他旁边:当初在东省的时候, 医生说你的后脑有个血块, 专家组怀疑是那血块导致你昏迷不醒,都想直接给你做开颅手术了,没想到手术方针还没有商议出来,再照CT的时候, 血块竟然自己消失了。
    我以前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连工作室都不让你去,就好好在家给我修养着,什么时候白白胖胖健健康康了再什么时候出来。
    曲宁嫌弃皱眉:我才不要白白胖胖。
    薄久知道这人骨子里既讲究又爱美,上次剪了曲宁头发让他心虚了好长时间。
    行行行,你想怎样就怎样,总之我这段时间在给你联系国外医生,让他们和我妈一起再给你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曲宁叹了一口气:打针好疼喔,还要吃药,药好苦。
    薄久侧头亲了他一下:要快快好起来,我楼都快给你修好了,那个星球图书馆的模型昨晚上已经发到我电脑上了。
    曲宁这才提起了一点精神:好期待。
    薄久:白玉楼里只住健康的小蜗牛。
    曲宁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那你陪我一起看病。
    薄久:当然。
    曲宁想了想又道:话说回来,久哥,咱们多久没做了?
    被曲宁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薄久:??
    薄久眼睛微眯的盯着他:真的想?
    曲宁却又不说话了,只一双大眼睛盯着薄久,他现在头发没有以前长了,薄久很容易就能看见他眼角眉梢的小情绪。
    乖的要死。
    曲宁羞涩的亲了他一下。
    然后情况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薄久不是不想收拾曲宁,实在是他怕自己起个势头就停不下来了,曲宁又软又脆,现在可经不起他来回折腾。
    只是嘴上心上都顾及着,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闹到了第二天早上。
    闹钟被薄久一手按掉,曲宁在被子里伸了两下懒腰,竟然又睡了过去。薄久起身将他的脚塞进被子,然后将薄情郎带进来塞进了被窝给曲宁暖脚。
    这么几天耽搁下来,公司积攒了不少事情,薄久准备给曲宁留个字条就出门上班,结果早餐还没吃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外公?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外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薄久一个脑袋两个大:最近有点忙,没来得及和您问好。
    宋有林不满道:你找媳妇了?
    薄久:啊?您怎么知道?
    宋有林:路箫那小子和我说的,我都等了这么多天,你倒是藏的严实。
    薄久:狗比表弟活该没对象!
    宋有林:什么天仙对象不给我老头子带回来看看,我还能给她摸摸脉看看好不好生养。
    薄久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外公,我媳妇儿是男孩子。
    那边骤然沉默,时间可能得有一分钟之久,再然后老人好像咂了一口茶,然后慢慢悠悠道:男孩子也行,我也看男科。
    薄久:我们俩都好着呢,前段时间就说把他带去南浙看看您,只是这一阵他身体不怎么好,我准备叫我妈联合国外医生给他好好看看病。
    宋有林这次不沉默了,薄久听见那边大声盖茶杯的动静。
    他眼睛一闭,电话拿出了几厘米远,果不其然那边怒道:让你妈学中医,结果半途给我去学了西医!那仪器有时还没我这流传了几百年的手艺好,我可告诉你,他国外的人都来找我看病,几针下去老大一个残废都能给扎的站起来,有什么病我不能治?人带回来我看看!
    薄久:
    他怕扎针疼
    宋有林:我可不是宋棠的屁股针!这针扎好了根本就没感觉,你那位什么病?
    薄久低声道:他耳朵听不见。
    宋有林嗯了一声:先天的?
    薄久忙道:后天的、后天的,外力造成,已经七八年了。
    宋有林:后天七八年,你早干什么去了?
    薄久:
    薄久:早些时候没追上。
    宋有林:你可真能耐。
    薄久:别骂了别骂了您真的有把握吗?
    宋有林老神在在:怎么,不信我啊,那行,你先让你妈治,看看他还有什么隐疾毛病,然后一并把病例带回来给我看。
    薄久疑惑的啊了一声。
    宋有林:她西医能治的我能治,西医治不了的我还能治,搁在古代我这种人才是要进皇宫的,都七八年了你赶紧抓紧着点,我不给你媳妇收诊金。
    薄久:您这也收不了多少吧,不是都乡村免费行医了吗?
    宋有林吹胡子:真当我喝西北风啊?我那规矩面对的是咱们国人,不是华人来我这儿,见面费都得十万起步,诊金二倍以上,上不封顶,你还别说,这美元赚起来还真有意思。
    薄久总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脑中一闪,突然想起曲宁对自己人和外国人也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区别对待外国人商稿2没得商量。
    突然就觉得曲宁和这位老中医一定能和谐相处了。
    薄久赶忙先答应了下来,刚知道曲宁病情的时候他就想找自家这位闻名中外的中医大手,一来二去反倒是被耽搁在了最后面。
    曲宁对薄久的安排毫不知情,在家没待几天,又被连窝挪到了市医院,每天早上醒来床前都围着各色人种,看着宋医生和这些国外医生无差别交流,曲宁把英意西语听了个遍,得益于留学经历,这些多少他都能听懂一点。
    白天听的脑子一团乱,一到晚上曲宁都在放大悲咒催眠。
    这天,薄久下班直奔医院来看他,曲宁悄悄和薄久道:久哥,我感觉还是不治了吧?
    薄久脸色瞬间严肃:不行,有一点希望都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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