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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多张照片,都是拍的同一个人。
    看衣着和地点,正是前段时间喻音瑕忍住没去见安镜,以及她最近在此处小住时被拍到的样子。
    她把照片贴在了镜音居卧室里的墙上。
    压在玻璃下的合影,也从地下室的房间带来了镜音居,放置在床头柜上。
    镜音居,一座四合院。
    钱,是安熙当年卖掉厂子没用上的钱。
    他当年交给了戚老板帮忙保管:“如果我们胜利了,这钱就是我给如月的聘礼。如果我出了意外,就把这笔钱转交给我姐。如果我姐也不在,就转交给喻音瑕吧。如果她们都不在,那您就留着,或者拿去做慈善。”
    所以这笔钱在两年前交到了喻音瑕手里。
    她用小部分买地盖了镜音居,余下的,都拿去盖了学校,叫“熙望”。
    阿镜,镜音居你还没来看过住过。熙望,我也还没带你去看。
    阿镜,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回来。
    ……
    喻音瑕的生活,回到了和阿镜重逢前的三点一线:地下室,仙乐门,镜音居。
    去了北平的傅纹婧同样消息全无,喻音瑕没有收到过她的信,也不知道她住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跟阿镜碰面。
    期间,唐韵青也再未到过仙乐门。喻音瑕打电话问候,提出拜访,也被回绝。
    又两个月后,安宅竣工当天,喻音瑕赶去,却见到强爷主持大局。
    她想冲进去问问强爷,阿镜她为什么没有回来?可她,被保镖挡在了外围。徐伟强看到了她。
    只是一眼。他上车走了。
    喻音瑕的心彻底被打乱,她慌忙去问看家的几个佣人,他们毫不知情。
    她又慌忙赶去强爷和梨夏住的地方,人去房空。
    安宅竣工这么大的事,韵青姐怎么可能不来呢?于是在安宅和徐宅相继扑空后,她又马不停蹄去了唐韵青那儿。
    轻烟隔着大门说道:“夫人她不见客,红缨小姐请回吧。”
    喻音瑕不死心,哭喊道:“求你了韵青姐,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好不好?”
    唐韵青见了她。
    “这几个月她都没再联系你吧?她不见你,证明她无法原谅你。我作为她的知己好友,她没原谅的人,我也帮不了了。女人于她而言不过是消遣,可有可无,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别的女人。你大可去打听,在她离开上海前,搂了多少女人招摇过市。红缨,别再执迷过往了。”
    “我,我只是想知道她……”
    “红缨!”唐韵青突然提高音量,“这些年没有她在,你不是照样过得很好吗?”
    “韵青姐,最后一次,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只要她没事,我不会再去打扰,也不会缠着她不放……”
    “那你就放了吧。”
    唐韵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再也绷不住,眼泪在转身前滑至嘴角:“轻烟,送客!”
    ……
    又一次,安镜消失了。喻音瑕相信她的大英雄还会回来。
    阿镜,多久,我都等。等你来接我。也等你回来看,我写给你的情书。
    与你曾分别32个月,我写了32封情书。
    这次,我不会再写了。你若还想看,便再问我要一次。
    ……
    时光匆匆溜走,喻音瑕剪短了发。她想知道女孩子留短发是什么感觉,她更想知道以后能怎么帮她的阿镜打理短发。
    天气越来越冷了,从秋天到冬天。
    两个季节那么长,长到仿佛过了两年,两个季节又那么短,短到她还没看够阿镜的脸。
    院里的梨树都冬眠了。
    院里的腊梅花都开了。
    她的阿镜,
    在一个暖洋洋的晴天,终于回来了。
    她朝她伸出手,她听见她说:“音音,我来接你了。”
    喻音瑕轻轻抬脚,一步一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泡沫上,好似做梦,好怕梦醒。
    她和她的手,紧紧交握。
    她说:“我们注定还是要在一起的。”
    她问:“你还会丢下我吗?”
    她答:“你在哪里,便是我心归处。”
    她笑:“你在我心上,生生世世,我心,都是你的归处。”
    阿镜,你是我的大英雄,亦是我的心上人。
    ……
    小寒这天,上海下雪了。
    喻音瑕揉了揉眼睛,从安镜怀里抬起头来,鬼鬼祟祟地亲吻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唇角。
    “音音别闹。”
    安镜还很困,用她毛茸茸的脑袋在喻音瑕胸前拱了拱:“让我再睡会儿。”
    喻音瑕宠溺地哄着她:“好好好,你睡。我去做早饭。”
    听到早饭,安镜自觉地“滚”一边儿去了:“你是大厨,我是饭桶,多做点好吃的喂我。”
    喻音瑕来到院子,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已在屋顶和地面积了薄薄一层。
    她站在雪中,笑着哭,哭着笑。
    时隔多年,她等来了第一场雪落,也等到了阿镜的生日。
    二十分钟后,她将做好的番茄浓汤鸡蛋面端到了阿镜面前:“我的大英雄,生日快乐!”
    这一次,她和她一起吃完了一整碗面,把酸的咸的都吃成了甜的。
    ……
    某天用过晚饭,安镜捏着自己肚子上多出来的一圈肉,嘴巴嘟得老高老高了:“音音,你根本不是把我当饭桶,你是把我当猪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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