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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1 章

    杨家将的历史真相(出书版) 作者:张永廷

    第 21 章

    澶渊定盟之后,宋真宗钦点杨延昭守边,命他知保州兼缘边都巡检使,这是实权性安排,也就是命他统领保州事务。1005年,杨延昭升任保州防御使,防御使仍然是从五品,但阶次比团练使更高。

    1014年,享年57岁的杨六郎病死于任上。他虽然起点较高,但最终也只是个从五品的官员,没有超越杨业的正五品。杨延昭镇守边关之时,宋辽已经讲和,和平时代的军人,建功立业的机会也少,这也许是他最终没能超越杨业的原因之一吧。

    最后看杨文广的官位。按照宋朝的官制,武臣自枢密使至观察使、通侍大夫,也就是正五品以上的高官,可以使自己的孩子享有荫补的待遇。杨业官至观察使,他的几个孩子因而都享受到了荫补之恩。

    杨文广最初是从殿直开始干的,殿直是正九品的低级军官,相当于今天的连排级干部。后来做过广西钤辖,知宜、邕二州,这已是中高级领导干部了。

    1068年,宋英宗将其提拔为成州团练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迁兴州防御使。团练使、防御使都属于从五品,这与杨延昭的官阶相差无几。文广晚年被调到河北,做定州路副都总管,仍然是从五品的官。团练使、防御使是杨文广的虚衔,代表官职的大小为从五品,而定州路副都总管是职官,表示他实际行使定州路副指挥官的权力。

    说到“路”,不得不提到宋代的地方官制。宋初沿袭唐及五代旧制,行政机构分州、县两级。宋太宗以后,把全国分为若干路,变成为路、州、县三级。“路”相当于唐代的道、元代的省。

    杨文广身为从五品,与其祖上杨业、杨延昭的官阶相差无几。但与同时代范仲淹、狄青和韩琦相比,却只能用星光暗淡来形容。因此,历史上有关他的记载有限,似乎也就不是很难理解的事了。

    若要真正把握杨家父子的历史地位,单单了解杨家将的官位情况还不够。有比较才会有鉴别,有对比才会看到差距,可供考察的是狄青的履历,狄青曾为杨文广的上司,出身比杨文广还低。

    狄青从军中一卒成长为宋军统帅,最后官至枢密使,其经历非常具有传奇色彩。枢密使相当于现今的国防部长,是宋时掌管军事的最高长官。

    康定元年十一月(1040年),狄青被提拔为泾州都监,这是正广时,发挥作用的是范仲淹、狄青和韩琦等风云人物,与他们相比,杨文广算不得什么。杨家将在宋朝的存亡中没有发挥决定性的作用,他们充其量不过是个军职干部,能发挥的作用有限。宋史对于杨家将的记录非常不完整,杨家三代,只有杨延昭的生死年月清楚,杨业与杨文广都是生年不详,只有死亡年月。

    在《宋史》中,杨家将的地位不及潘美、范仲淹、狄青,但在人民的心目中,他们的地位更崇高、更神圣,远高于朝廷的记录。这也许就是纸上的历史与人们心中“历史”的区别吧。从杨家祖孙三代的履历可以看出,他们都没有可能居住在京城开封。

    杨家祖居麟州,也就是今天陕西神木县一带。杨业20岁的时候到了太原,镇守边防30年,曾贵为北汉的建雄军节度使,建雄军设在今天的山西代县。杨业归宋后,被授予右领军卫大将军这样一个虚职,留在内地做了郑州刺史,后来边关情急,他又被派往代州做刺史,兼任三交前线指挥官,代州和三交都在今天的山西一带。

    史载,上前线之时,宋太宗给予杨业很丰厚的赏赐,如果有天波府这么大的恩赐肯定是要记载的。杨业效力宋朝前后不过七八年的时间,最后死于边关,从他的履历看,无论是归宋前还是归宋之后,都未曾驻过宋朝京城开封。

    杨家第二代杨延昭只是个边防守将而不是京官。杨延昭年轻时在父亲帐下听令,杨业阵亡之后,他一度被派往南方,后来又调往北部边防,任保州缘边都巡检使,负责边防前线的巡逻工作。杨延昭一生都是在边关度过,他也病死在边关。

    杨家第三代杨文广的成就远不及前两代,更不可能享受豪宅的待遇。他曾跟随范仲淹抵御过西夏,在韩琦手下当过差。也曾随大将狄青南征,在今天的广西南宁、宜山一带做过官。晚年被调到河北,做定州路副都总管,一生漂泊,老于任上。

    既然京城里没有天波府,那么杨家归宋后究竟居住在哪里呢?李裕民先生给出的答案是,很可能在郑州。

    归宋前,杨业一家久居太原。979年归降宋朝以后,先是授郑州刺史,接着又被调往代州前线,但仍兼郑州刺史。杨业身在对辽作战的前线代州,这是没有什么疑问的,问题是他的家安在哪里?

    杨业身在代州,却判郑州,一个人身兼两职,到底为何?

    答案就是,他的家属安顿在郑州。杨业兼这个职,就是为了领取俸禄,养家糊口。这样的安排是宋代对守边将领的优待,也是一种惯例,并非杨业一人所独享的特权。《杨业传》虽然没有点明这一点,但另一位代州守将的事迹中却记录得很清楚。

    这个人叫谭延美,杨业去世后的第三年,他出任代州守将。宋史在讲述这件事时提到,“是时任边郡者皆令兼领内地一州,处其家属”。谭延美是杨业的后继者,与杨业基本处于同一时代,他的境况应该与杨业差不多。

    也就是说,在那个年代,边防守将都会在内地的某一个州兼职,目的就是安顿他们的家属,这是宋代通行的政策。目的有两个,一是保障边将家属的安全,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可以安心边防;二是以防边将叛变,一旦事发,家属就是人质,投降敌人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宋时对待边将的政策,太祖与太宗略有不同。太祖时立下边将在内地兼职的制度,边将可以享用兼职州的一部分赋税,有的甚至是全部。太祖多把边将家属安置在首都,太宗时则开始收紧优待政策,把他们的家属分散安置,只要是在内地即可,未必就在首都。杨业因是降将,能够享受的优待自然要比“根正苗红”的守将差些,家属安置在京城边上的郑州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第八章 杨家将有没有到过北京城

    杨家将故事在民间流传了千余年,经久不衰,历久弥新,很多地方都有所谓的杨家将遗迹,北京也有很多地名与杨家将故事有关,百望山、六郎庄、挂甲塔、刀劈崖、白马关、了思台、点将台、七郎坟等等,这众多地名记载着杨家将的英雄传奇,寄托着人们对杨门忠烈的无限爱戴。

    一 百望山:佘太君擂鼓助威

    百望山原来被称作望儿山,名字的来历与佘太君有关。此地盛传,在辽宋争战时,这里是宋军的营地,宋辽两军在此地展开过殊死搏杀。杨家将率兵和辽军交战时,佘老太君站在百望山制高点上为杨六郎观敌料阵,擂鼓助威。后人为了纪念她,便把此山叫做望儿山。

    百望山地处北京西北部,位于五环之外、香山之东,颐和园之北3公里处。它是太行山余脉延伸到华北平原最东端的山峰,虽然主峰海拔只有210米,不及香山高度的一半,但历来有“太行前哨第一峰”的美称,这一带是与杨家将有关的地名最为集中的地方。

    如今百望山建起了森林公园,在山顶上有依山势而建的五层观望台,登上最高处你会发现佘太君庙。

    站在望儿山上,触目所及西北方的村子被叫成了西北望(旺),东北方的村子则被叫成了东北望(旺),这就是今天西北旺和东北旺的来历。

    在望儿山北面不远的地方有两个村子叫南羊(杨)坊和韩家川,传说中那是杨家将和辽兵统帅韩昌各自安营扎寨的地方。大概源于战争中两军水火不容的旧例,这两个相隔不远的村落,数百年来一直流传着“杨韩不通婚”的习俗。直到上世纪90年代,两村的一对青年男女才大胆冲破历史隔阂,得以喜结连理。

    从百望山顶向东南方向观望,可以隐约看到肖家河的方位,肖家河因与杨家将征战多年的萧太后而得名,原名叫萧家后村。

    萧太后就是辽景帝睿智皇后,按民间传说,她曾在此建行宫驻跸。所谓驻跸,即指帝王出行沿路停留暂住。据史料记载,肖家河村西北约百米处的高地上,曾有一座占地十多亩的洪觉寺,里面供奉着三霄娘娘。萧太后每游玩至此,必沐浴整装,入寺朝拜,因而村西杨家坟南侧又曾留有“萧太后梳妆台”遗迹,不过这一切现今都已不复存在。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此处发大水,萧家后村被河水分割成四部分,因有河从村庄流过,村名逐渐由“萧家后”演化为“萧家河”,以后又简化为肖家河。

    据村里的老人回忆,新中国成立初期,赶集上店的时候,他们还曾看到有村民使用的钱褡子上印有“萧家后村”的字样。

    百望山一带因杨家将故事而留下传奇地名的还有不少。由百望山往北数里,有个地方叫“亮甲店”,相传有一次杨六郎率兵路过此地宿营时被大雨淋湿,雨过天晴,杨六郎在此晾甲备战,故此留名“晾甲店”,后来按此谐音,叫成了“亮甲店”。

    二 六郎庄:柳浪庄隐匿六郎

    百望山往南,颐和园东墙外有个村子叫“六郎庄”,六郎庄的村名也始自杨家将传说,这个传说有两个版本。

    一说是,当年六郎杨延昭领兵抗辽,负伤后在这个村落休养,养伤期间还为村里除掉了一个民愤极大的恶霸,因而深受人们爱戴。为了纪念他,人们就把村子定名为“六郎庄”。

    另一种说法是,杨六郎曾率三百人马在西山脚下与辽兵相遇,杀得辽兵仓皇而逃。机智多谋的杨六郎料定辽兵不会就此罢休,于是率兵埋伏在村子里,准备出其不意再杀辽兵。不久辽兵果然来犯,他率兵奇袭辽兵大获全胜。后人为纪念杨家将英勇善战,便将杨六郎藏匿的“柳浪庄”谐音成了“六郎庄”。

    不管哪一种说法,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六郎庄之名确实因六郎而来。如今的六郎庄交通已比较方便,公交车在此设有站牌,不过从公交车站到庄里还有大约两里地的路程。

    六郎庄里有一个小狮子胡同,据说,当年杨六郎就在这一带的民居里养伤,小狮子胡同东口曾有一石桩,桩顶镌有狮像,那是杨六郎的拴马桩。

    随着六郎庄的出现,附近还产生了与此有关的一系列地名,如离六郎庄咫尺之遥的挂甲屯,再往北一点还有造甲屯等等,这些地名强烈附会着杨家将的铁马生涯,使人们生出无限感怀。

    关于六郎庄,还有更精彩的故事。古时的六郎庄,水草丰沛,是天然的放牧场所,因而曾名牛栏庄。又因这一带风光秀丽,柳烟如浪,借用杭州西湖“柳浪闻莺”之说,一度更名柳浪庄。如今附近还有个游泳场名为柳浪游泳场,想必是命名时受到了历史的启发。

    六郎庄还曾有塞上江南的美誉,它是享有盛誉的京西稻的产地。京西稻晶莹剔透,粒粒如珠,是明清两朝皇宫里帝王们的美食。因为当年水源充足,此处种植的莲藕和养殖的北京鸭也非常有名,是北京的老字号名牌产品。直至上世纪80年代初,这里依然绿柳婆娑、河渠交纵,泉水奔涌。《暴风骤雨》、《南征北战》、《武林志》等电影的好多镜头都取自六郎庄的田园风光。

    六郎庄的名字早在明朝永乐年间就已出现,到了清代光绪年间,又出现了一个意外插曲。慈禧太后非常喜爱颐和园,垂帘听政以后,把颐和园当成了夏季寝宫,她每年住在颐和园的时间甚至多于城里的大内皇宫。

    六郎庄紧挨颐和园,是慈禧弃舟登岸的必经之地,慈禧一生极为迷信,她认为六郎庄的郎(狼)字犯了她属羊的忌讳,“一狼”尚且不能容,何况是“六狼”,所以她传旨改六郎庄为吉祥庄,但老佛爷的旨意归老佛爷的旨意,几百年过去了,六郎庄依旧叫六郎庄,并没有迎合老佛爷的所谓“吉祥”。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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