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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满堂 作者:艾玛

    成了白色,金先生让曼珍换上一套新衣,是让裁缝根据欧美风尚杂志上的款式做的。浅咖色羊绒外套也是从洋行里新买回来,曼珍里面配着一条上下分装,上面是一件浅栗色格纹小外套,下面配着高腰的同花色长包裙。他让她精心的着装,自己也套上双排扣大衣,各自带了帽子进了轿车。

    财政司长过大寿,邀请了社会名流,自然包括各行各业的实业家。金景胜拥有几家工厂,虽然这一辈人丁鲜少,祖上仍旧存着一定的影响力。司长住着一套白色的洋楼,参照俄式风格,又大又豪气。不管是院子里,还是院子外,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衣香鬓影。金先生性情和蔼大方,人缘很不错,有许些好友也在场,其中一位姓苏的先生,比他名气大,家业也比他大,经营一家轮船公司。他们这行人聚在一起,因是第一次见到曼珍,不由对她赞美许久,曼珍嘻嘻笑着应了,多的话倒是说不出来。

    苏先生给曼珍递了一杯香槟,笑道:“这酒精度数低,小女孩儿可以喝。”

    金先生捶他的肩:“你看她,哪里还小,就是有些闷,也不会同人打交道。”

    苏先生再看曼珍两眼,亭亭玉立的,色泽清新。他眼里带着喜爱:“唉,你不要不知足啊,曼珍长的好,又乖又听话。别像我们家几个孩子,各个招摇,仗着有个有钱的父亲,书也不好好念,到处惹事。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女孩子还是要早些议亲,现在流行自由恋爱,让他们早早处处感情才好。”

    说着,苏先生见曼珍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东张西望,他哈哈一笑:“你们真该见见我的宝贝儿子,他呀……”

    “爸,我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老是在别人面前说儿子的坏话?”

    说曹操,曹操到。

    一位摩登青年分花拂柳的穿过人群,男人们,同样都是西装革履的,只是他穿的似乎格外合身洋气,手臂上挂着薄呢子黑大衣,黑西装的左胸口上整齐地叠着一寸格纹手帕,腰窄腿长的大步走过来,苏毅清气质卓然,使人侧目。头发用生发油好生打理过,朝斜后方梳,他大大方方的整张脸都露出来,俊是一目了然的俊,黑眸中星星点点的,不管别人有没有看他,他都带着镇定又倜傥的笑意。

    乖怪少女

    苏弈清十八九岁,已是位很熟的青年。惯会出现在各种场合,朋友不拘哪一类,总有各种各样的人要跟他攀关系,与他打交道。他也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苏先生让他去福伦船务公司学习,苏弈清倒是老老实实的去,学了两个月,那个“副经理”便成了闲职,再很少去。不是因为他贪玩,而是他觉得在父亲的影响下,所学有限。

    老子看儿子,自然是有诸多的不满意,不是苏弈清不好,而是期望他更好。苏弈清很懂父亲的心理,同时也尊崇自己的想法,于是常常需要哄一哄自己的亲爹。

    苏先生见奕清仪表堂堂的出现,心下乐开了花,嘴上仍旧一刻不停,当着朋友们的面好说一顿,他说着贬义的话,眉毛扬的老高,生气勃勃的亮着一双眼睛,认谁看都知他是矫情的在夸自己的宝贝儿子。奕清很捧场,诺诺认了,又高抬了一下手臂,一个男孩子捧着礼盒送过来,苏弈清把盒子尊敬的递给亲爹,苏有成摸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拆开来,原来是一只古董老烟筒,嘴巴上是翡翠钰式,身子是黑檀木,握在手里分量十足。苏有成哪有不开心的,伸出长手指在儿子的额头上狠狠的点了一下:“真是浪费钱,不是让你们学会节俭吗?”

    众人都赞苏先生儿子孝顺,苏有成领会够了,便将奕清的胳膊一抓,直接抓到金家父女二人面前:“这个时你的曼真妹妹,你以后有时间带她出来转转。”

    金景胜也很同意,从后将曼真的腰轻推了推:“还不跟奕清打声招呼?”

    众人看着这一双年轻男女,纷纷笑着琢磨,不论是从身高还是面向上来讲,两个人都很配,一个高大英俊,一个玲珑安静。至于脸嘛,苏弈清俊美出色,也许是太过出色了,倒不需要一位倾国倾城的女人来配,那样的不适合组建安稳家庭。

    曼真仰头望了他一眼,此人简直像是高悬于空中的太阳,使人看了一眼后需要抬手遮光,好一会儿适应。

    曼真垂头,两手交握于一起,手指绞着手指,软皮鞋的脚尖一下下蹭着方格纹的石砖地面,苏弈清呵呵一声,笑出声来,请曼真去一边转转,二人穿过人群,因人着实有些多,曼真又不抬头,苏弈清只得伸出一条长手臂,时刻妨着她撞到别人,或者别人撞到她。

    第30章仪表堂堂

    财政司长的家非常大,到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谈话谈笑声接连不断,在后院的碧绿树影下架起了戏台,请了两三位名伶轮流上台。曼真不熟路,苏弈清就着她的速度慢慢走,这一走不知觉间半个时辰过去,他们停到戏台侧面的林荫下,遥遥的望住热闹,互相间谈话也能听的清楚。

    “你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引你来这,这里人少,风花雪月的恰恰好。”

    苏弈清两手抄进口袋,侧身对着曼珍,曼珍抿抿唇,因不过十五岁,也就没有像别家小姐那样化妆,她的唇天然的带有好颜色,脸若朱玉,还带着些少年少女没退化完毕的微妙绒毛。很少有人同她开玩笑,于是一下子也不晓得怎么样回应开玩笑的话,单单是摇头晃着。苏弈清又笑,以为她羞涩可怜可爱,于是大哥哥似的拍她的肩膀:“好啦,别拘束,他们的话别听,这些人就爱瞎起哄,好像个个都是月老下凡,能凑一对儿是一对,可他们也不想想,如果迫于言论把这两人凑合一起了,两人且不适合,那日子又要怎么过呢?”

    曼真不是没有思想,她很快抓住了重点,能说出这么些话的,必定在情场上也经历了不少。曼真对于情场没有过多的想法,只觉得苏弈清说的太过理所当然:“你的意思我很能领会,只是这是不是把父辈的好意和眼光全都否定了?他们自有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不能全说对,也不能全说错。外人总比局内人看的清,奕清哥哥,你说呢?”

    苏弈清没料闷声无语的人忽然说出这么一大通,而且理论观点全不在青年人自己身上,这很有些怪,怪得他不生气,倒是很想笑,伸出手来掰过曼真的肩膀,两人面对着面,他笑吟吟的嗯了一声,不跟乖乖小孩计较:“那你什么意思呢?”

    曼真看久了他,也就习惯了,撇撇嘴道:“我也不是要跟你吵,奕清哥,我就想问你,你说全靠自己处,只靠一个情,那要是感情出了问题,又有谁来保障。若是因两个家庭在一起,情感出了矛盾,也有众人来调和,有孩子有其他的纽带联系,走得总还是要远一些吧。”

    苏弈清顿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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