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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小眼镜脸一皱巴,顶着没三十几年长不出的纹络叫陆织哥,陆织顿时觉得折寿,后槽牙冷不丁酸了一道。
    要不然就说吧。白裙子小声说,不然我们也没办法呀。万一根本就不需要过来呢?就像我这个一样
    众人背后皆是一冷。
    几乎是白裙子淘汰的同时,他们的思路就被突然出现的另五人打乱了,在后来得知对面有门以后,顺着陆织的说法惯性思维的认为带走客人就一定是有人开门进来把人带走,完全把白裙子的淘汰后续忽略了。
    如果是这样,连柜子都没有的他们,连1/11的机会都没有。
    你!平头下巴冲陆织抬了抬,你怎么想。
    陆织朝四周望了一眼,还是只有一幅画一面屏。
    身后鸦雀无声,不知道他们的话被听去了多少。
    你们把卡牌给我吧。
    陆织拿着六张角色卡转过身来,一一展开。
    嗬!瞿道叹了一声,还真是不一样哎。你是哪个啊?老陆。哥?还是叔?总不能是爹吧
    陆织:闭嘴吧。
    如果是对应,那我们确实是少了一张牌的。白忍说。
    陆织兴致被提起,这位白先生竟然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但肯定是有联系的。白忍接着道,三名男性三名女性只是我们这边没有这么明确的线索
    陆织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他指了指白忍的左上:时间快到了。
    卧槽被你扯得都忘了时间了!瞿道左腿一撤,看到倒计时晃眼的个位计数,又连草了几声,老陆你140的智商换脸用了啊!快想办法啊!
    陆织却不慌不忙,倦懒的撩起眼皮轻声道:虽然有些唐突,白先生能在自己身上显眼的地方画个标记吗?手上他嘴角淡淡一提,目光在白忍身上上下游离一圈,或者其他地方也可以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屏幕闪了道白光汇成一道缝消失了所有的画面。
    陆织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除了通话接通前已有的墨点之外,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挨个看完其他人的,皆是干干净净,没有一道笔痕。
    甚至撩起袖子查看胳膊,对着熄了的屏幕照镜子,也没有发现任何变化。
    两个房间,同一道题。
    唯一能把他们串联到一起的方法就是命运共同体。
    一人牵带一人,这样的题目安排才有意义。
    所以这样推理起来,白忍因外物发生的变化应该会对应到他们房间的某个人身上。
    可是没有。
    是只有规则范围内的变化才会体现,还是,白忍根本就没有依他的话给自己做标记?
    陆哥,都给他们看到我们的角色卡了,回头进柜子的时候不是很被动吗?
    十几分钟的对峙交流,陆织成为了队伍的主心骨。
    但对于事关性命的几人来说,这种信任仅限于有人在自己没主意的时候提出了个思路,找到了个寄托。
    渐渐平静下来以后,就都又觉得自己行了。
    就算不说,你能进的去柜子?陆织目光冷峻下来。
    这个
    至少要摆出合作的诚意嘛。陆织表情变化迅速,突然玩世不恭的展齿一笑,打了个响指:好,那我们现在就等一下,谁会被淘汰好了。
    陆织绕了一圈走回到木椅前坐下,两手交叉胸前,悠闲闭目养神。
    那个陆哥。小眼镜又跟着叫了一声哥,缩着脖子冲着陆织谄笑,你说,等一下看谁被淘汰是什么意思啊?倒计时不是还没开始吗?怎么又要淘汰了。
    我们结束了,他们可还有时间。
    来到这里,陆织发现所有的人都是没有手机这种现代人标配物件的,小眼镜左手腕环了块电子表,停在了17点25分一动不动。
    墙上只有倒计时可以估算时间,但倒计时结束后,一切又失去衡量点了。
    他脑海中迅速过了一下几人的对话,按照语速、话语密度还有瞿道提供的几个时间截点猜测,视频开始时,对面应当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通话时间大概15分钟,就是说,他们的第一个淘汰者会在五分钟内面临抉择。
    准确的说,是第一个房间里的淘汰者。
    第4章 殃殃
    白裙子一定是对应一个人的。
    也许是那人没到,那张角色卡就成了空牌。而恰巧选中的第一位客人就是那张空牌。
    所以他们的时间才晚了这么多,因为他们错过了一夜。
    依照如此,大概不到五分钟后,他们这边一个人的命运,就要因为对面对应者的抉择而改变。
    他们提供线索,对面做出抉择。
    这才是这游戏考察的配合。
    小眼镜还是不明白,刚要接着问,平头烦躁道:好了都别干墨迹了,老六,再转两圈看看这房间有什么线索没,他娘的不能把命拴别人裤腰带上。
    涂哥,都看了八百遍了,我就差掀地板了小眼镜瘪嘴哈了口气擦了擦半边眼镜,委屈道。
    平头眼一瞪。
    小眼镜又萎了。
    好好好,涂哥,我再转一遍
    平头和小眼镜扒着白墙黑屏横看不出岭侧看不出峰,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敲敲打打,也没找出哪不对劲。
    房间里被敲打的叮当作响,格子衫忽然正了正领子开口: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呢,大家好,我叫马力,路遥知马力的那个马力,大家可以叫我小马或者阿力,进来之前在沪上一家律所工作。
    白裙子轻悄悄笑了一声,好看的眼睛眯成了一道可爱的弯缝,真好玩的名字,你好呀Mary。
    马力囧道:不是Mary算了你就这么叫吧。
    也许是定局已成,和对面对话了一番后,白裙子反倒放松了不少。
    陆织看见她的卡牌上的显示也是等级0。
    是如他一般初来,还是,加加减减扣到了0级?
    白裙子直了直身,将及腰的长发拢到身后,秀敛的弯起嘴角。
    我叫殃殃。
    央央?马力眼睛一咕噜,是宛在水中央的央央吗?
    不是哦。殃殃抿嘴一笑,是祸国殃民的殃。
    殃者,祸害也。谁会给自家孩子起这样的名字。
    陆织又多看了殃殃一眼。
    女孩长了张不善良的脸,五官有着区别于天真气质的成熟妖媚,打扮入时,夸张的发色和红唇像极了从前学校里的典型不良少女。
    可矛盾的是,殃殃有一双极其干净的眼睛。
    对视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你姓陆对吗?察觉到目光,殃殃转过脸来正对着陆织。
    老陆老陆,不姓老难道姓陆?马力打着哈哈开了个玩笑。
    陆织:
    殃殃却被这没什么水平的笑话逗笑了,捂着嘴弯了眼看着马力:你真逗。
    陆织。他简要介绍,学生。
    陆哥你还上学啊?马力奇道,还以为你工作好几年了呢。
    博士在读。陆织又补充了一句。
    在来这儿的五天前,陆织刚过完了自己二十六周岁生日。
    他看起来并不显成熟,甚至因为言行过于随意看起来还有些孩子气,让马力觉得惊讶的是陆织身上这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劲儿,不像是个二十左右的大学毛小子的样子。
    这就对了!马力也算没给自己掉辈顿时松了口气。
    教授感兴趣问道:博士?你是哪个学校的?什么专业?
    陆织抬了抬眼皮:交通大学,经济学。
    经济学?小眼镜正蹲地上准备查看凳子底,闻言抬头道:你这个专业很赚钱吧。
    陆织:
    一群不定能活到哪天的人,还交换名字呢。记住了有什么用,留着上坟头刻字?平头脚狠踢了一下墙脚,墙纹丝不动,平头闷嚎了一声:娘的,这破墙炸也炸不动。
    众人:
    小眼镜陪着笑脸连忙道:开玩笑的,涂哥说笑呢我涂哥以前做过炮兵,混战那几年可是吃过枪子的,看不出来吧!涂哥这肩膀上现在还藏着子弹呢!
    跟他们这种象牙窝里长大的讲个屁,平头骂了一声,安逸惯了,命都不知道怎么挣。
    世界混战发生的那年,陆织才三四岁,记不着事,但像每个战后余生的后辈一样,无比清楚的了解二十多年前世界经历了怎么样的一个疮痍满地。
    如果说有末日的话,陆织觉得,那应当就是末日的样子。
    五十年一遇的旱热,瘟疫、霍乱蔓延各地,富翁与乞丐争夺一块发霉大饼,大国把核武器当成炮|仗放,无人种地、无人学术
    逃命、逃命,每个人都在逃命。
    可世界的每一处都被战场覆盖,到处都是碎肉和饿殍,又能逃去哪里。
    混战持续两个月,最终以华国和苏国发起停战倡导为契机点宣告混战结束。
    这是世界历史上历时最短暂的一次大战,却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影响更为严重深远。
    世界人口因混战聚减九成,文明、科技倒退,鳏寡孤独成为常态,一直到现在,世界都没能恢复成混战前的样子。
    而他也在混战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再看平头的时候,陆织眼里多了分敬畏。
    涂哥。陆织喊了声,别找了,线索不在房间里。
    平头涂东奇回头。
    等第二篇日记吧。陆织说,我们只能通过日记线索推理,就算能找到其他方法出去,同样是淘汰。
    涂东奇并不说话,只是停了一秒的动作,又继续围着墙皮敲敲打打。
    在陆织说完这话两三秒后,身后屏幕突然刷新,伴随着小女孩瘆人的笑声和倒计时报点,日记更新了。
    【第二轮倒计时,开始】
    【距倒计时结束:30分钟】
    所有人看过来。
    和第一晚的几行不同,这次小女孩的日记几乎占满了整块屏幕。
    【雨总算停了。
    雨要是再不停,我又要穿着湿湿的花裙子过生日了。
    我太不喜欢雨天了,除了会让我的花裙子上沾满泥点子外,特鲁斯还会借着下雨的由头到我的房间里来躲雨。
    我好几次都想问他为什么要到我的房间里躲雨,明明他的房间才是最好的那个。
    但我都没有问出口。
    来不及问。他每次都会用很多好吃的填满我的嘴巴。
    我说不出话。
    那些好吃的总有很好看的包装,粉粉的丝带,小小的盒子,香香的味道。
    食物在嘴里先是甜甜的,我好喜欢吃甜的东西呀。
    虽然妈妈总说吃太多甜食会对牙齿不好,但她偶尔也会让我吃一些作为我懂事的奖励。
    然后我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嘴巴好疼好疼。
    我拿出来一看,原来是食物上的牙签没有拿掉呢。
    哈哈,我真是太笨了。
    血流了好多。
    我发了好几天的烧呢。
    但妈妈说没事,很快就会好的,不要说出去,上帝不喜欢不坚强的小孩子。
    上帝才没有看我呢,可是我要听妈妈的话呀。
    我说不出话,只能对着妈妈笑,我点点头,想告诉她,我都记住啦!
    妈妈也笑起来,她说我好乖。
    雨停了,今天我的门没有被敲开。
    但我马上便要打开门走出去。
    我要邀请特鲁斯参加我的生日派对。
    我要对他说谢谢,给我这么好吃的食物,还得到了妈妈给的夸奖。】
    黛莉的字稚嫩青涩,但板正有力,有几个字不会写,还特地留了空格注上拼音,也许是要等着查字典再填写上去。
    满屏都是笑、谢谢、哈哈这样的积极字眼,陆织却不知怎么的,心里像是堵了十斤的棉花,有些烦闷,没再去读第二遍。
    我们是不是要猜特鲁斯是谁?马力试探问道。这是个男性角色吧?叔叔、爸爸或者哥哥?
    教授精光的眼镜迎光闪了一下,说道:应当是爸爸或者哥哥其中的一个。
    小眼镜疑惑看着她:为什么啊?
    是啊,现在的线索里,能排除掉叔叔这个角色吗?马力跟着问道。
    因为叔叔不会在黛莉的家里拥有一个房间。抽到叔叔卡牌的涂东奇说道。
    小眼镜摩挲着手里的牌,小心翼翼问道:那万一,万一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呢?
    推理游戏,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以普遍现象为准。
    顺着声音,几人目光投向站在LED屏前的陆织身上。
    陆织背对着几人,目光直直盯进屏幕里,像是在等什么。
    那到底是哥哥还是爸爸呀?有着二中之一选项的卡牌上的字此刻尤其刺眼,马力的双眼被卡牌上的红字映的发烫,他将卡牌正面盖在手心里抬头说道。
    要猜的不是我们手里的卡牌。陆织缓缓转过身来。
    马力:那我们猜什么呢?
    猜对面的卡牌是谁。
    对面的?小眼镜并不明白陆织先前所说的等一下看谁会被淘汰所指为何,只以为是对面倒计时结束了,如果猜不对一定会淘汰一个人,便又问道:猜对了他们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陆哥你不知道,我就这一张飞客币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放在旁的时候,我一定愿意优先别人的,但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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