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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为什么是二三十年啊,程渝也才

    傅坚的姨夫是差不多在傅坚上初中的时候,就从遥远的潘阳接了傅坚来郦水读书,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后来因为傅坚的户口在潘阳,那边考公竞争小,才回了潘阳考了刑警大队,所以裴致远算傅坚半个父亲,这种事,姨夫说出来了,傅坚总要问问。
    因为毕竟他自己也想结。
    林夭夭一双水眸眨了眨,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裴致远,催傅坚和自己结婚?
    “裴叔叔是这么说的?”
    “嗯。”
    傅坚像是生怕她拒绝,半晌后关了办公室门,舒出一口气,说:“没事你可以和我说你现在想法,说你没准备好,或者其实压根不想和我结婚,或者有条件,给你父母报仇之后,你放心,你随便说,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林夭夭倒是能相信傅坚这话,这话听得让她觉得有点感动,可是……
    女孩儿的唇色淡淡失去了一些,有些苍白,片刻后她才说:“……我想清楚了。”
    “……嗯。”傅坚嗓音艰涩,眼眸一眨不眨,仔细听着。
    “你年纪的确不小,是到了结婚的年龄,而我,虽然一切都还不确定,可如果将来有结婚对象的话,找一个知根知底是最好的,既然也不是完全没那个打算,那一切都可以商量,听说你们那也可以先订婚再结婚,中间差几年都没问题。我们就从这顿饭开始。也可以。”
    傅坚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半晌,才动了动僵硬的胳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过了一会儿才说:“嗯……你要先回公寓换衣服吗?等会我去公寓还是学校接你?”
    “我去买套新的,很久没逛街了,”女孩儿说,“6点40你姨夫家楼下碰面。”
    “……好。听你的。”
    挂了电话傅坚突然觉得一切都挺不真实,可不是吗,姨夫一向对林夭夭和他的事模棱两可的,这一次去云川回来,虽然他也算立了大功,可并不高兴,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书房好几天,后来出来后叫他来家里谈话,就说起他结婚的事。
    姨母和他说,大约是裴致远年纪大了,觉得事业上没什么奔头,就不如顾一顾儿女婚事。
    表弟还小,主意自然就打到傅坚身上来。
    傅坚得知后第一反应是林夭夭会怎么想,心跳加速,一整天都在想这个事,以至于他忘了,林夭夭在云川经历了什么是所有人都肉眼可知的,姨夫怎么会在这时候做这个决定。
    深秋。
    林夭夭下班真的和同事去了商场,买了两件上新的秋装回来,熨烫完直接摘了标签就穿上了,又去买了礼物,给裴致远一条烟,姨母范玲一个小黄金手链,拎在手里。
    同事错愕:“真要结婚了?这么快?你们俩是不是都在等事业上升期呢,一个帮助一个立了功,一个又升了职位,确实是结婚的好时候。”
    女孩儿莹润的脸蛋毫无情绪波澜,只是觉得嘴干,想抽烟,想起了程渝抽烟时候那淡然的样子,仿佛烟都不能左右他的脑子,只是他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啊。”
    她轻声说,“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候。”
    林夭夭坐出租车到的时候傅坚已经到了,和姨母范玲正在楼下说话,她忙下车,一双眼看向范玲,见她没穿外套说:“怎么就在楼下等我?着凉了怎么办?姨妈,快上去吧。”
    范玲一把抓住她,笑着说:“姨妈不冷,你看你又瘦了,这裙子真好看,腰细成这样,你看,是不是小坚最近又气你了?快点上去吃饭,阿姨做了你最喜欢的焖烧小排。”
    傅坚也虚虚搂住她的肩,叁人往上去。
    裴致远照旧在书房处理公事,保姆阿姨在热菜,几个人先坐下等裴致远,范玲看一眼书房横了一眼,说:“你姨夫真是有病,这么大年纪都快退休了,还在每天捣鼓厅里的事,要我说,上次那个事傅坚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他偏跟着去,你抢小辈的功劳做什么,我知道他想破程渝那个案子,可那案子2、30年了,厅长换两届了破了吗?有毛病,这么多年一听这个事就跑得跟兔子撒鹰似的,明明他自己说要给你主持婚事,现在夭夭都来了,他还忙,忙个屁。”
    女孩儿坐下来,淡淡听着范玲抱怨,洗着手,突然不知听到什么一愣。
    动作没停,问道:“二叁十年?为什么是二叁十年啊,程渝也才叁十多岁,哪里就那么多年了。”
    范玲自觉说错了话,忙摆了摆手,“总之是挺多年的了,他从当上警察碰到第一起那个杀人案就是跟程渝有关的,从此就跟着了魔似的要一直查,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还涉及国家机密,哎哟什么机密,能有多机密……”
    女孩儿听到这里也就不再问了。
    范玲这话不过也是用机密两个字堵住她的嘴罢了。她听得出来。
    裴致远很快出来了,笑呵呵的,对林夭夭从未有过的和蔼。
    女孩儿托着腮,戳着碗里的小排。
    低垂着的眸透着澄澈的亮光。
    云川的时候。
    裴致远找过她。
    他也像今天这么笑呵呵的,说了很多场面话,以长辈的身份关心林夭夭在云川的经历,说怕傅坚和她不好沟通,所以亲自来问问,程渝跟她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说范玲也挺关心的,并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
    林夭夭一开始没戒备,说了一些该说的,毕竟裴致远是警方里权势最高的那个,后来林夭夭却发现他问的问题很诡异。
    ——“程渝除了当地的人没和别人接触过吗?”
    ——“他有没有和你说这五年他呆在哪里?”
    ——“有没有说他一定会去某个地方,做些什么?”
    像是试探。
    林夭夭模棱两可说了几句,因为本来她知道的也不多,裴致远发现林夭夭也被程渝瞒的死死的之后,眼神开始变得微微复杂,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
    他说,“夭夭,你是个挺难得的姑娘。”
    难得在哪儿?
    林夭夭不懂。
    只是她莫名感觉,裴致远催她这么快结婚,是有原因的。
    吃了饭之后裴致远说有事情和傅坚商量,让傅坚到书房去,楼底下只剩下了范玲林夭夭和保姆阿姨叁个人。
    保姆阿姨洗了水果端过来,有两盘。
    正要端去二楼书房呢有人敲门,范玲马上去招待了,是来修下水道的。
    女孩儿无聊地看着电视上的节目,看了看桌上的那一盘水果,拿起来,索性亲自送上去给他们。
    门口。
    书房是关着的。
    她欲敲门。
    突然里面传来“哗啦”一个声音,女孩儿动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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