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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值得》作者:春风遥
    文案:
    白辞像是光源,吸引无数追求者飞蛾扑火。
    同住一个小区,林云起发现凡是围在白辞周围的人,有的疯,有的死,有的破产。
    直到有一天,白辞站在他家门外告白:我钟情你。
    避免步入那些追求者的后尘,林云起抢先一步装疯卖傻:我本仙人,自蓬莱而来,百年后要去东海述职。
    白辞:稍等。
    他拿出一个小本子,核对完说:生死簿上有你的名字,你是凡人。
    林云起:
    被迫装神仙凡人受X狠厉地狱判官攻。
    注:每天十点更新,其余时间是修文,现代架空世界观。
    内容标签:强强灵异神怪打脸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云起┃配角:白辞┃其它:
    一句话简介:假神仙遇见真判官。
    立意:世界美好,人间值得。
    作品简评:
    七年前,特殊小组的韦教授去世前公布一条理论:彻底的无神论者无法被异物伤害。消息一出,当即被当做笑话流传。七年后,一名叫林云起的年轻人出现在特殊小组的视线中,八字轻,阴气重,鬼怪萦绕在身边,却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久而久之,林云起的特殊世界观,甚至让他和特殊小组展开了一系列的合作,在这个过程中,他充分演绎了哪怕没有修炼人的实力,也能风生水起的故事。本文透过一名无神论者的视角,去看待周围的不可思议事件,因为双方的理念冲突,经常造成一些阴差阳错和啼笑皆非的故事。文章延续了作者一贯诙谐的文风,戏剧化地描写了主人公的成长,适合闲暇时调整心情阅读。
    第1章 众生
    病房,窗户开着以便空气流通,但微弱药水的味道依旧残留在空气中。
    站在床边的男子身姿笔挺,似松柏般不畏酷寒。
    人要服老,您还是安心养病。男子微叹。
    聂言,你该有点人情味。病床上的老人一边咳嗽一边笑道。
    如果人情味是区分人和异物的关键因素,我不介意学着点。聂言顿了一下:但显然不是,多点少点毫无益处,就跟您最后提供的理论也是一样。
    有用的,有用的老人喃喃自语着,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对方,渐渐地,他声调拔高
    我卧房里的钟表,滴答的声音很吵,然而我睡觉前会下意识忽略这种声音,不是习惯,是忽略,甚至有时根本听不到
    当你专注于一件事时,便会忽略外界的变化,哪怕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也不知道
    异物和人处在不同的空间维度,每一次情绪的变化都可能成为他通向你的空间节点。
    人死后的亡魂,有多种称呼,其中鬼最为常见。
    负责处理此类事件的特殊小组专家将它命名为异物,鬼攻击人的过程被称作是异物入侵。
    韦教授最近提出,人和异物处在不同的空间维度,情绪变化是异物入侵人的空间节点。
    他认为,异物无法伤害一个完全的,彻底的无神论者。
    彻底的无神论者和异物之间,隔着的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聂言:被您一解读,倒像是唯心主义。
    我不信,他就不存在。
    韦教授脸上的褶子聚在一起,哑着嗓子笑了起来:别偷换概念。
    那婴儿呢?对这个世界还没产生认知的小孩呢?有些照样会受到异物干扰。
    对于还没接触过鬼这个概念的人,根本谈不上信与不信。
    韦教授把头偏向一边:虽然很多人说小时候见过鬼,事实上他们也平安长大了。你在特殊小组这么久,什么时候遇见过幼童被异物夺命的例子?
    聂言还想争辩什么,但韦教授已经疲惫地合上双眼: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就像你们过往处理的事件当中,胆小、认为鬼存在的人撞鬼可能性远超过不怎么信鬼存在的人。
    聂言:罗盘七天赋显现,被调到特殊小组前,也是个无神论者,可他恰恰是在被异物入侵的状态下觉醒。
    韦教授摇头,费力地动了动手指。
    聂言看出他的意思,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三张纸,每一页均是罗列着密密麻麻的苛刻条件。
    有些很是荒唐。
    什么从未在乎过风水星座宗教,不相信左眼跳财
    如果一个人,能满足所有的条件,韦教授一字一顿道,那在世界观被改变前,任何异物都无法伤害他。
    聂言摇了摇头,不再这件事情上纠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特殊小组了,下周再来看望您。
    临出门前,望着老人衰老的面容,微微鞠了一躬:感谢您多年来对特殊小组工作的奉献。
    韦教授的眉心已有灰败之色,也许已经等不到自己的下一次看望。
    职责所在。
    聂言遂即脚步不停离开,这位特殊小组的组长走了没多久,病房里又进来一人。
    没了先前的从容,韦教授勉强扯了下嘴角: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希望你能履行诺言。
    说话的时候,老人死死盯着对方的脸,不想放过任何一次表情变化。
    不同于聂言的强势,新进来的这人在容貌气度上更为惊人,随便一个眼神扫过来,都会为那份漂亮感到一阵心惊。
    花篮里娇艳艳的花朵在他经过时竟有些蔫,像是不敢太过放肆地盛开。
    白辞。
    老人受不了窒息般的沉默,叫出对方的名字。
    终于,白辞抿了抿偏淡的唇:放心,那只王阶级别的异物我会处理。
    韦教授长松了口气。
    数月前,白辞声称市内有一只王阶级别的异物,在酿成灾祸前可以帮忙处理,前提是自己要向特殊小组提出一项理论:异物无法伤害彻底的无神论者。
    白辞不会说谎,韦教授并不怀疑有王阶异物的存在,但他始终想不明白交易的用意。
    正如聂言所说,这项理论根本没有意义,比起什么样的人容易受异物影响,大家更关心怎么对付异物本身。
    考虑的太多,韦教授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疲惫在向自己袭来。往事走马观花在眼前转悠,最后他发现,其中最难以忘怀的是数年前第一次见到白辞时的画面。
    时过境迁,自己已经耄耋之年奄奄一息,白辞依旧容颜不改,如局外人般漠然地看待这个世界。
    你究竟是谁
    韦教授的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有关白辞的身份,只有特殊小组的高层知道,而那些人对待白辞的态度,向来是短暂合作的同时保持高度警惕。
    韦教授突然生出些隐忧,白辞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只有一个:信奉绝对的力量可以碾压一切阴谋。
    他努力掀开眼皮望过去,第一次产生一个疑问:白辞是真的不屑玩弄阴谋诡计么?
    一周后,韦教授病逝,对于圈子里的人来说,这算是一件大事,在对待异物的问题上,韦教授提出过不少宝贵的意见。
    然而和辉煌的一生比较,这位教授病逝前最后公布的理论就显得有些孩子气。
    资料没有被归为核心档案保密,后来系统遭遇过一次攻击,非核心资料泄露不少,导致除了特殊小组,一些开了智的异物也曾有所耳闻。
    七年后,天海市。
    高楼矗立,经济的飞速发展中,这座一线城市的房价多年前就迈入骇人的行列。
    一个不起眼的老旧小区,逢夜间有雨,本来还要再放一天的花圈被提前收起。
    警员和医生确定是意外死亡后,豪车拉走了遗体。小区内都是窄道,豪车走得很不容易,期间居民楼里不少住户扒在窗户上望,好奇死者的身份。
    有这样气派的车来接,死者生前却住在一个破落小区,本身就不正常。
    一时间说什么话的都有。
    这里的房子最早以前是供工厂工人分配使用,厂子破产后,十年间原来的人也渐渐散了。如今的住户多是外来户,日常邻里间全无交流。
    所以他们中大部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关于死者一星半点的记忆。
    林云起是个例外。
    他知道死者是个中年人,举手投足间显得很利落,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对方半个月前搬进来,日常宅在家中,偶尔晚上六七点会出门一趟。
    每次出门对方都会去白辞的单元门口,一站就是五六个小时,痴痴凝望楼上的小窗口。
    望夫石也不过如此。。
    挡道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打断林云起的回忆。
    说话的眼镜男口中吞云吐雾,顺便还把抽剩下的半截烟头丢在地上。
    正在扫楼的林云起抬头定定望着对方。
    扫楼是他的工作之一,林云起负责南区一到七栋的所有的楼梯,每天只用清扫两次,分别是早上九点前和晚上七点后。
    看什么看?长期在公司被老板当牛做马使唤的眼镜男早就憋了口气,从口袋里一甩,几张散钱落地。
    见林云起凝视纸币不说话,眼镜男冷笑道:怎么?我扔烟头你管,扔钱就不管了?
    林云起依旧没有说话。
    眼镜男瞄了眼地上的烟头和钱,又看了看他:都是垃圾,记得扫干净。
    垃圾一词念得格外重,意有所指。
    眼镜男迈开腿继续上楼。
    等等。
    一回头,不知何时林云起已经捡起了钱,还一一对着光查验,说:三张都是伪钞。
    这几张小面额假钞只比练功券逼真一点,故意磨得泛白想模糊视线,实际稍微仔细一看就能辨别出。
    林云起叹道:喜欢用钱侮辱人,但又不付出,先生,你不厚道。
    眼镜男脸色越来越难看,平日里他都是戏弄一下卖破烂的老人,看到别人卑微捡钱的模样,仿佛能找回一些在公司的存在感。
    当面被拆穿,眼镜男陡然声音拔高,准备说上几句找回场子。
    你这件事放在网上应该能火。
    林云起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对方偃旗息鼓。
    对面单元楼,走廊窗台上靠着一人,正用望远镜目睹这一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听不到双方间的对话,但从肢体动作已然能猜出刚刚发生的一幕。
    啧,观察了几天,男人直起身,拍拍肘间的灰,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他转过身,在面对身后的人时褪去几分玩世不恭:头儿,白辞真的在关注这么个人?
    后方男子衣服穿的很规矩,黑裤衬衫,笔直地站着。
    此人正是聂言,特殊小组的组长,相较于七年前,他的气质更为成熟,举手投足已经有了上位者的风范。
    聂言轻点了一下头:根据目前掌握到的消息,白辞搬到这个小区就是因为他。稍一沉吟,他看向旁边的女子下了命令:白辞不会无故留意一个人,你亲自去看看。
    女子还没应声,先前负责监视林云起的男人先一步往楼下跑:我去就行!
    女人冷若冰霜,没说什么。
    聂言摇了摇头:这罗盘七,不知何时才能稳重起来。
    昨天的户主离世的太过突然,家属直接把灵堂设在了屋里。这才有了今早豪车络绎不绝前来拜祭的画面。
    楼梯间,一朵纸花像是黏在了地上,怎么样也扫不动。
    正要来试探的罗盘七见状一怔。
    别动。罗盘七快步走上前:我来处理。
    怨念纸花。
    香灰飘洒在纸花上,死者亡故后怨念不散,纸花被赋怨后成为怨念纸花。
    怨念纸花攻击性不大,但它会死死扎根在一个地方,几小时内自动消失。这种消失并非字面意义上的,而是陷入隐身状态,往后不小心刚好踩到这里的人大概率会崴脚。
    放着不管会有隐患。
    罗盘七满手包裹住纸花,用力往外一拽。
    他没动用太多力量,谁料纸花反弹的力量来得猝不及防,惯性作用下直接摔了一屁股蹲。
    居然是扎了根的怨念纸花。
    是自己惯性思维了。
    真晦气。
    林云起嘀咕一句,接替他的位置,用手轻轻扯了一下,纸花颤颤巍巍抖了两下,很轻易就拿了起来。
    他没细看直接丢进黑色垃圾袋,顺带将前一人扔的练功券塞进罗盘七口袋:拿去玩。
    罗盘七眼皮一跳,这是当自己碰瓷?
    怨念纸花隐身前,普通人也可以拔掉,前提是有一身蛮力。
    再看林云起那偏清瘦的身材,还真瞧不出这身板下还有打死半头牛的力气。
    扫完最后一层楼,林云起转身往地下室走,准备放下工具回家换身衣服。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多看了一眼还没站起来的人。
    男人过长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罗盘式样的戒指,外盘是厚重的金色,至于是不是真的黄金制造分辨不清。
    几缕阳光投射在上面,格外吸睛。
    林云起被这奇特的罗盘戒指吸引时,罗盘七也正处于半失神状态。
    修道之人的一双眼睛与常人不同,能看到一些平常肉眼瞧不见的。譬如人肩头的两团火,火烧得越旺,便说明这人阳气越足,不易沾染脏东西。
    而林云起的肩头火只能用一丝形容,还忽明忽暗,仿佛下一刻就会扑灭。
    先前注意力集中在怨念纸花上,此刻近距离看到这簇小火苗,罗盘七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大兄弟挺能活啊!
    用民间的话来说,这人就是长了副邪骨头,阴气重,活脱脱脏东西眼中的唐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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