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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杜长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刻让人开城门,迎接莫将军进衙门。不但如此,?他自己刚从养殖场回来,也立刻沐浴换衣服,?又让人把潘老从十味铺子里请回来,立刻开始整治席面。
    杜长秋可没打算跟这位莫将军有什么冲突,毕竟中原乱局已经开始起来,?按照谢永安的记忆,莫家军在后期虽与太子亲近,但是一直驻守边关,只帮助太子牵制瑜王,除此之外没什么大动作。莫老将军又十分有威望,?杜长秋一开始听到莫少将军来,第一反应就是好好接待,看看能不能交个朋友。
    莫家军驻扎地方,与华容县基本都算是大业版图的边线上,隔得也有一定距离,中间隔了三个大县,统共距离四百多公里,听起来路程很远,但是和中世纪不同的是,广源郡内道路基本通畅,在这种大前提下,每到一个驿站就换马的全速奔行,按照不伤害到马的行路速度是每日一百八十公里来计算,两地通信时间只需要两天多一点的时间。
    而如果不心疼马匹,全速奔袭,最好的马可以日行三百公里,这个时间甚至可以压缩到一天出头。就算是行军,每天六十公里,也能在五天之内赶到。
    这个行程,比去广源郡离中原最近的泰悦府城可都还近,杜长秋思想十分正常,一点也不想在自己没有任何把握的时候,得罪卧榻之侧的猛虎。
    可是问题是杜长秋这么想,来的莫小将军却似乎并不这么想。
    杜长秋的计划是去迎接莫小将军,甚至还十分客气等在衙门门前,只打算先告罪说自己才进衙门安排,再请人入内喝酒吃肉,边吃边拉一下关系。
    “五十万石粮食,一点都不能少!”结果杜长秋刚匆匆赶到门口,莫小将军还没进门呢,杜长秋就听到莫小将军口里冷声说着,从门外直接大步走进来。
    他来华容做客,居然穿着一身兵甲,一副随时可以动手的装扮,言语之间带着毫不掩饰的威煞之气,这五十万石粮食,显然他是存了势在必得的心思。
    “大人,这五十万石……”两人走进门,没看到廊下的杜长秋,周师爷苦不堪言,不敢得罪,只能陪着小心,说,“委实在是有些难为……”
    “这我不管,这是何太守转达的瑜王爷的意思,如今胡骑南下,中原信道不通,当地征粮乃是上头的意思!”莫小将军看着高大,但是一脸阴鸷,看着就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杜长秋心中一沉,他是没想到,情况比他想象的糟糕很多,他预料到了何太守是瑜王爷的人,甚至也考虑到了何太守此刻早已经和瑜王爷勾搭上。
    但是他却没想到,在后世记忆里为太子所用,为太子牵制瑜王的莫家军,此刻却居然和何太守及瑜王一脉关系甚笃。
    “哦?我竟然是不知道,原来皇位上坐的竟然是瑜王爷不成?”杜长秋听到这里,心中微沉,已经明白,现在局势复杂,无论何太守和莫家军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事只怕都不能善了。
    是以杜长秋听到这里,放弃了最初的热情迎客的想法,冷下脸突然发声,连问:“下官想问莫小将军,边关粮草,一概是由朝廷调派,不知何太守是由何得到的旨意,让您前来征粮,还是说瑜王爷手中居然有圣上的旨意不曾?!”
    他这话直接就在质问,到底是何太守造反了还是瑜王爷反了?
    虽然现在瑜王行事已经愈发明显,而建安被围,瑜王一个月前离开,这个时机实在是巧合的令人不能不怀疑,耶律青南下瑜王是不是也在其中扮演了某些角色。
    但是龙椅上的那个人还活着,外人不知道,但是莫小将军心里却知道的十分清楚。莫老将军年事已高,虽然威望尚在,但早已经拿不动枪了,而且朝廷一再打压武将,莫家军驻扎戍边多年,粮草和衣物、兵甲朝廷已经几年没拨下来,若不是靠着莫小将军左右逢源,只怕连生活都不能维持。
    莫小将军不像自己老父一样,一门心思什么护卫百姓乃是使命,在他看起来,既然你不仁我不便义,手里捏着兵马挨饿的父亲在他看起来就是傻子,因此莫小将军这几年很是横征暴敛一番,让不满老将军治军严厉的很多人都成了他的追随者,也为此有了与父亲较劲的力量。
    其后他更是在这几年左右摇摆,与各方势力开始眉来眼去,得到些好处之后,更是愈发行事嚣张。
    但是被杜长秋这么一质问,他还是有些狼狈,因为他私下虽与瑜王早已有联络,但是良禽择木而栖,瑜王是不是那根梧桐枝,他们还不确定,而且虽然大家都有所动作,但是此时让他一口承认他们都有了反心,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莫小将军这几年虽然和父亲几同决裂,但是除此之外顺风顺水,他年少气傲,被杜长秋这么迎面下脸,瞬间阴沉下脸来,沉声说:“没想到谢大人居然是个牙尖嘴利之人,朝堂之事,我一个武人不懂,总之这五十万石……”
    正说到这里,刚巧走到面前,看到了廊下杜长秋的脸,莫将军那气势汹汹的话到一半,直接变说不出话来。
    杜长秋穿着的并不是如今大业最喜欢的宽袍大袖,也不是文士打扮,更无仔细修饰,为了方便,他只穿着一身精干利落的软绫罗袍服,与武官的骑马服差不多,颜色简单,材质不错,穿的舒服又不算失礼。
    可看在莫将军的眼里,这利落的衣袍却丝毫没有让此人显出干练利落,那一截墨色的腰带当中挽成细细一道,只把此人衬的弱不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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