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穿成龙傲天的病美人男配

——(42)

    安定侯自从那日朝堂上提出要暂代大理寺卿,陈儒便知道安定侯与镇国公交恶。
    安定侯本人也是统领南越北境三十万大军的主帅,军中人脉非常广,兵部尚书就是其一。
    陈儒道:我不明白,户部尚书也在其列,是为何?
    户部尚书,应当是镇国公的人。虽然户部职责重大,户部尚书必然会受罚,但按萧承衍的计划,是想让此人下马后逐出京城。
    折了户部尚书,不就等于断了梁轻的一个巨大财路吗?
    萧承衍却道:此人是墙头草,若是将来对方反水,不如尽早除去。
    萧承衍知道前世里,户部尚书就是得知当初镇国公府有难后,倒向自己,出卖梁轻。卖主求荣,不值得留下。
    至于安排什么人上任,就劳烦陈大人费心了。萧承衍手上也没有人,他父亲更不是结党之人。况且他相信陈儒的为人,只要上位的是纯臣,就够了。
    陈儒低头又思考了好片刻,不得不惊叹萧承衍心机之深,心下顿时觉得这豫王世子,似乎不是以前所想的纯良之辈,顿时又有些感慨万分。
    萧承衍交代完了正事,想起什么道:那日安定侯在朝堂上向大理寺发难,陈大人为何突然驳了安定侯的谏言?
    漳州之事,我有诸多疏漏,多亏镇国公未雨绸缪,没有让皇帝因此疑心我。
    陈儒道,况且,南越朝廷风气不好,愿做实事之人少之又少,镇国公助陆枫去查赋税案,我心甚慰,南越这样的事情,太少了。
    临安许多世家子弟,娇养在家中,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陈儒苍老的眼睛看向萧承衍,世子性情坚毅,又有才能,这也是我选择世子的原因。
    萧承衍低头向他行了个跪地礼。
    前世,他也收到过陈儒来信,对方在信中,对他给予了鼓励,还暗含了隐秘的期望。
    但陈儒知道他深陷囹圄,难以脱身,只能多次暗中帮助自己脱离险境,又难以控制地希望萧承衍可以挽救南越这一将倾之厦。
    数年之后,萧承衍做到了,只是陈儒已被梁轻害死,没有能亲眼见到。
    借着夜色,萧承衍回到镇国公府。
    他刚落在主院里,就发现梁轻屋子的灯还没有熄。此时已经不早了,梁轻本应该睡了。
    萧承衍正站着,梁轻房间的门被推开,绣绣走出来,朝他比了个手势。
    萧承衍上前推门进去了。
    梁轻正在看什么,听到声音后抬头看了眼,见萧承衍一身夜行衣,配上棱角分明的脸、和有些凌厉的浅眸,看起来格外不友善。
    他道:你出去了?
    去见了陈儒。萧承衍走过,蜡烛光微微闪动。
    梁轻一愣,道:赋税案?你已经跟他交代了?
    萧承衍:嗯。
    陈儒在原著里就暗中帮过萧承衍多次,梁轻并不怀疑对方愿意帮忙。赋税案这件事他也和萧承衍讨论过许多次,尽量做到最正义最公平的结果。
    他对自己势力折损,倒没多大伤心。原主结党营私,多是利益捆绑,真心能为他所用的很少,而且原主已经借此伤害了很多真正的良臣、间接损害了百姓利益,做下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就像原著里萧承衍惩治原主一样,这也是迟早的事。
    梁轻正想着,萧承衍忽然凑上前,亲了他额头一下。
    梁轻睁大眼睛。
    萧承衍抽走了他手里的书,道:府医说,你不能劳神,该休息了。
    梁轻低头咳嗽了两下,他知道自己这身体太弱,中毒后亏空不少,需要休养,便也没逞强。他低头扯被子,将自己的手炉掏了出来,然后把手臂探进去。
    梁轻的腿动不了,所以需要自己用手调整。
    萧承衍忽然起身出去,片刻,又折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布包一样的东西,进来走到梁轻床边,忽然塞进他的被窝。
    梁轻摸了一下,热乎乎的,不是很烫,有些疑惑。
    萧承衍道:你晚上睡觉,腿很凉。
    这是萧承衍那日抱着梁轻睡觉发现的,于是萧承衍就麻烦人去做了个加长版的汤婆子,用布包裹着,不那么烫,可以暖腿。
    梁轻摸了摸,道:腿在被窝里确实暖和了许多,你竟然也会如此心细。
    萧承衍想了想,其实我与公爷同眠,更暖和。
    不用。梁轻从善如流道,我有这个便够了。
    两日后,陆枫带着证据和对南越朝廷不作为的满腔愤懑回到了临安。
    灾民的血泪化作无数奏折,被送往内阁和皇帝案头,追责和反省不断进行着。安定侯的人连遮掩都不遮掩了,直接在朝堂上和梁轻的人吵起来,生怕谁能过一个安生的好年。
    皇帝焦头烂额,内阁顺势讨伐,最后朝堂大清洗,兵部、户部两位尚书下台流放,两边势力折损大半。
    众人这才惊觉,安定侯与镇国公,竟然已经对立起来。安定侯的人看不惯梁轻这个权臣独揽大权,而梁轻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惯了,也开始打压安定侯府。
    却没想到竟然落了个两败俱伤的地步。
    那到底是谁赢了?
    临近新年,镇国公府也采购了一批红灯笼红锦带,陶管家又给国公府各处打扫清洗,整个府邸焕然一新,十分漂亮。
    梁轻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托着下巴,抬头看着窗外挂着花苞的红梅树。
    幕僚带着归一送来的密信进来了,哭丧着脸,自从赋税案爆发、连带着不少官员落马,其中还有好些梁轻的人,幕僚就无时无刻不担心,镇国公府要倒台了。
    连带他对萧承衍也有些不满了起来,觉得对方就是想害梁轻,而梁轻则是被男色迷昏了头。
    萧承衍跟在后面,面无表情,和屋外的天一样冷。
    梁轻拿起密信细细看了下,都在萧承衍的预计之中。他抬起手将密信烧了,道:如今朝中人人自危,安定侯想着提拔自己的人上来,我们想办法拦一拦。
    幕僚道:公爷,那我们的人
    聪明的人要学会舍弃,梁轻道,把朝廷的水搅得越混,安定侯就越插不进人,能气死他最好,谁让他连我的大理寺都敢动。
    幕僚:
    他怀疑自家公爷就是看不惯安定侯,鱼死网破都要跟人拼一把。
    幕僚离开了,梁轻悠闲地喝了口茶水,顿时觉得做权臣有什么好,做个闲散王爷才是最惬意的。
    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一个小厮走进来道:公爷,飞鸽传书,这是来信。
    他将手中托着一张的纸条,萧承衍上前拿过来,没有看,放在梁轻桌上。
    梁轻垂眸扫了一眼,神色一变。
    落款佛朗,是国师,说,入宫见我。
    萧承衍也看见了,他想起来,梁轻自从中毒后半个月,就未曾与国师见过。按照以往,梁轻每隔五六日都会去月庭见国师。
    难道梁轻的中毒,与国师有关?
    萧承衍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梁轻拿起纸条,拿到灯上将它烧了。萧承衍道:公爷,去见吗?
    梁轻摇头。他想的很清楚,国师知道他中毒,依然没有来送解药,要么就是想让他死,要么便是国师知道他中了滴水观音,百毒不侵,不会死。
    无论哪一条,梁轻无法再与对方能像师徒一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用膳、尝一尝对方做的清酒了。
    国师于我,是贵人、亦是老师,镇国公的位置,是他助我,免于我断腿后的落魄潦倒,我心中感激。
    梁轻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倾诉的想法。陶管家藏不住事、绣绣太小,归一不在,他只能跟萧承衍说。
    荧惑守心和萧承衍的气运,他也是信的,因为那在原著中也出现过。
    但他有了私心。
    萧承衍忽然问:公爷,为何要代我喝那杯毒酒?
    那日萧月说内务府死了个太监,萧承衍发现梁轻神色变化了,他对这个猜测,更信了几分。
    梁轻陷在情绪中,没有多想,道:不然呢,杀了你,然后我与这些人同流合污?留着与太后勾结私通的安定侯,为主子卖命丢失医德的苗太医此类、来恶心自己吗?
    他有的时候,嫌他们脏。
    然而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如今看着那些阿谀奉承、与自己结党欺压无辜之人的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即便失去了权势,他却好似轻松了下来。
    无愧于心,或许便是如此。
    梁轻漆黑的眸子眯了眯,道:世子,我扶你上位,如何?
    他声音不大,两个人刚好听的清楚。
    萧承衍看着他微微凑近了自己,启唇说出了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漆黑的眸子像是夜晚的星一般亮,宽大的深色袖袍滑落,露出他撑着下巴的细白脆弱的一截手腕。
    萧承衍脑中轰的一声,上位似乎不重要了,他想要做个金屋子,把人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拒绝同眠x
    听说郑州好大的雨,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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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当今皇帝虽然正值盛年、却昏庸无能,惰政好色,地方民怨四起,官府却不能服众。赈灾救济只是一时,再这样下去,百姓与朝臣的冲突只会愈演愈烈。
    梁轻浑然不觉,眨了下眼睛,分析道:太子才六岁,还不能担事,终究需要有人站出来,稳住这南越江山。
    他说的,基本与陈儒设想的差不多。
    这也是梁轻从书里看到的。只可惜原著里,萧承衍因为被迫流放在外,回来时南越已经积重难返,只能推翻,重新建立朝政。
    梁轻期待地看向萧承衍,似乎完全想不到,某只龙傲天此刻的脑子里都是些废料。
    萧承衍挑了下眉,道:公爷当真要助我?
    嗯。梁轻点了点头,他收回手,扭头看向窗外,其实除了那些考量,我还有些私心。我没什么争权夺势的心思,这一切做完后,我希望可以离开临安,去别的地方看看。不过我的腿脚不便,我应该会找个安逸舒适的地方住着。
    其实梁轻也不是厌倦朝政和官场,他只是一直以来,背负的东西太重了。
    萧承衍一愣,他看着梁轻的侧脸,线条流畅、面容却透着苍白,显示着身体主人的病弱消瘦。
    萧承衍知道梁轻的这些想法从哪里来,从中毒那日开始,任谁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都会在此之后看待世事,心态不好的,可能就此厌世颓废。
    梁轻却依然用瘦弱的脊骨,将这些重新承担了下来。
    想到这一点,萧承衍眼底就带了些许深邃的黑,透着一股沉郁阴鸷的气息。
    梁轻又转头看向萧承衍,发现对方眉头皱着,浅瞳在阳光下如琉璃一般漂亮剔透,配上深邃的五官,格外深邃,情绪却如潭水一般琢磨不清。
    梁轻扯了下嘴角,道:我说说罢了,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萧承衍看着他,道:不管如何,你都会得偿所愿的。
    梁轻愣了一下,萧承衍认真道:相信我。
    赋税案接近尾声,临安城的新年也很快到来。除夕前的倒数第二天,春节休沐,发生巨大动荡的临安朝堂终于消停下来,皇帝也松了口气,面上却心力憔悴地仿佛老了好几岁。
    最后一位离开御书房的陈儒起身道:陛下,今日西南王之子潘知回京述职,臣已经安排人去城门外接应了,陛下不要忘了明日传他入宫。
    皇帝头疼:朕知道了。
    临安的大街小巷上也热闹起来,到处挂着红灯笼。一辆外观豪华的马车,从镇国公府的大门处驶了出来。
    梁轻坐在马车里,天气太冷了,又是春节假期,他今天准备去郊外泡温泉,自然,带上了萧承衍。
    他中毒之后身体不好,因此身上穿着厚厚的棉服,还裹着狐裘,手里抱着汤婆子,倚靠在萧承衍身上,吃着盘子里的枣泥糕。
    有了人形靠垫,除了有点晃,倒是一点也不颠簸了。
    萧承衍沉闷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公爷躺的舒服么?
    梁轻含蓄道:还行。
    萧承衍:那赏我一口枣泥糕行不行?
    轻浮。梁轻严肃道,男宠就要有男宠的样子和规矩。
    萧承衍眉头一挑,忽然抓住梁轻的手腕,微微凑过去,将他手上的枣泥糕咬住了。
    梁轻的手指干干净净的,指腹圆润,骨节分明,带点诱人的甜香。梁轻感觉自己被舔了一下,赶忙松开了手。
    萧承衍如愿吃到了枣泥糕,勾了下唇,伸手箍着梁轻的腰,给他挪动换了个位置,然后将人稳稳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躺好。
    梁轻意识到仅凭自己的力气、根本反抗不过这个男宠,便没吭声,扭头靠在对方肩窝里。因为吃饱了,车厢又暖和,没多久梁轻便睡着了。
    就在不远处临安最近的驿站旁的茶馆,潘知率领的西南王三万军马停下休整,潘知在茶馆内喝了口茶水,又出门去看望赶路整整两日的兄弟士兵们。
    过了一会儿,他的下属忽然一脸焦急地跑过来,说:小潘将军,不好了,茶馆里头我们的人跟镇国公起了冲突!两边吵起来了!
    潘知一愣,他远在西南边境,也知道镇国公的为人,阴险狡诈,结党营私,偏偏在朝中权势很大,暗中欺压过不少忠臣良将。
    潘知忙赶过去,就见茶馆大堂内,一人坐在轮椅上,拥着厚厚的狐裘、面色冰冷而苍白,五官却是过分精致好看,一双漆黑的眸凌厉极了,他说:你就是西南王的儿子?你的人打碎了我的一套极珍贵的青釉茶具,打算怎么赔?
    他微抬起下巴,模样十分倨傲。
    被一群人拦着的是潘知副将,潘知走上前,道:国公爷要多少银两?
    我不要银两,你们赔不起。梁轻眯眼看向潘知旁边的副将,要么,你向我道歉,要么,他哪只手碰碎的我的茶具,就砍了那只手。
    那副将涨红了脸,十分生气,潘知心中也隐隐藏着怒火,忽然有人道:我们守卫南境如此辛苦,你竟然敢如此侮辱我们?你们这些龟缩在临安的蚊蝇小人,莫要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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