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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正是因为不满已久,眼看蓝毛寸头跟达维特军塞的人直接杠上,其他人多少有了些看好戏的心态。
    戚阎正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便见厉庄忽然回头看了过来,问:阎哥,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说两句?
    戚阎:
    戚阎原本并没有凑热闹的打算,但是之前战争的经历太过沉重,对方那嬉皮笑脸调侃的调调也着实让人来气,扫过寸头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到底还是开了口:太弱了,没兴趣欺负人。
    句话暴击。
    寸头怕是从来没有被个向导说过弱,脸上过不去当即放了狠话:比就比,输了是孙子!
    厉庄在旁边笑到不行,朝戚阎暗暗地比了个大拇指:我怎么那么喜欢你的这张嘴呢,牛逼!
    戚阎稍微压了压嘴角,不置可否。
    他只是实话实说。
    要这种人当孙子,是真的没有半点兴趣。
    矛盾直接激化到极点之后,两边经合计,所有人都转移到了二号操场。
    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夸句第五特区军纪严明,就连寸头这样嚣张的性子也不敢把事情搞得太大,只敢提议以长跑的方式来决胜负。
    不过这也确实不失为个办法。
    虽说哨兵和向导的体能比普通人要强上很多,但是要绕着这硕大的操场跑上30圈,而且还是在这样竞速的模式之下,无疑也是极强的消耗。
    对垒双方纷纷派出了参与的选手,依次站开。
    厉庄旁边做了会儿热身,扫了眼旁边乖巧地抱着众人外套当后勤的时亦司:刚才气成那样,居然不参加?
    时亦司笑:有你们这些大佬在,我就不凑热闹了。
    厉庄:代表向导露个脸也好啊。
    时亦司:咳咳,谢邀。
    两人的对话落在旁边的寸头耳中,要笑不笑地看了过来:有自知之明是对的。耍嘴皮子归耍嘴皮子,向导嘛,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现眼的好。
    话是跟时亦司说的,但是视线却是若有若无地朝旁边瞥去,看样子显然还在计较戚阎刚才的话,此时指桑骂槐的意图相当明显。
    时亦司听得脸色难看,刚想撸袖子上场,忽然有什么从天而降,直接地盖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等抓下来看,才发现是他们达维特军塞的制服外套。
    抱好了,去终点等我。戚阎慢条斯理地活动了下筋骨,转开手中的矿水瓶仰头喝了两口,余光淡淡地落在寸头的身上,当孙子就不用了,脏族谱。输了记得跪下,给我们军塞的烈士磕几个响头就好。
    寸头被气得脸色白,刚要说些什么,便听不远处的临时裁判吹响了哨子,提醒参赛者过去就位,只能沉着脸放了句狠话:别嚣张,等会有你哭的!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快黑压压地几乎围满了整片操场。
    戚阎作为参赛的唯个向导,过去的时候达维特军塞的其他哨兵们下意识地给他让出了位置。
    刚站定,无意中回头看了眼,正好瞥见旁边的厉庄不疾不徐地撂起了袖子:随便跑跑,有必要这么认真?
    有必要。厉庄难得地没有嬉皮笑脸,这傻逼玩意还想要你哭?我让他哭都哭不出来!
    戚阎:
    戚阎本想说那寸头根本赢不了他,结果余光从少年的侧颜上掠过,心头有什么微微触,到了嘴边的话鬼使神差地又咽了下去。
    眼见三营跟达维特军塞的正面交锋就要开始,全场的氛围顿时被彻底地燃到了极点,除了部分过来凑热闹的好事份子外,其他人都在激烈无比地呐喊助威,此起彼伏的声音久久地环绕在周围,不知不觉间将所有人都调动得热血沸腾。
    时亦司抱着堆衣服站在旁边,更是喊得声嘶力竭:达维特军塞加油!戚阎、厉庄加油!干他们丫的!
    在全场无比振奋的氛围当中,临时裁判吹响了嘴里的口哨。
    正准备出发的瞬间,厉庄听到旁边的戚阎突然开了口。
    当加油这两个语调平淡的话语落入耳中,让他正准备迈开的脚步莫名地下停顿,直接导致比别人晚出发了几秒。
    厉庄在心里暗骂了声靠,这才迅速追了上去。
    能主动参与到这次比赛的士兵对自己的体力无疑都充满了自信,其中个典型的代表就是那个蓝毛寸头。
    跑到第三圈的时候,他还不忘特别绕到戚阎身边,轻飘飘地吹了几声口哨故意调戏,直接地超了过去。
    戚阎对这种幼稚又可笑的举动半点都没想搭理,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不快不慢地跑着,余光的注意力时不时落在旁边的少年身上。
    30圈无疑非常漫长,因为不允许使用精神力,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分配体力,无疑就成为了决定胜负的关键之。
    在这方面,每个人的节奏显然都不相同,但是从刚开始的时候起,厉庄就这样完全配合着戚阎的步调,跟他起并肩跑着。
    跑到第10圈的时候全身上下都不可避免地已经湿了片,戚阎到底还是开口问道: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厉庄边跑边说:反正跑哪都是人,待你身边还感觉更快乐点。
    戚阎难得语塞:你傻逼吗?
    厉庄:那也是快乐的傻逼。
    戚阎:
    不逗你了。厉庄跑得汗透淋漓,嘴角微微扯起几分,眼底片笑意,我就是觉得,如果我们两个同时冲破重点拿了第,对那个逼逼唻唻的蓝毛来说算不算是双倍的羞辱?
    戚阎想了想,被说服了:有点道理。
    长跑进行到现在,多少算是到了个体能的分界岭。
    想要长期保持高频率的节奏本身就很消耗体力,在这个时候能不减速就已经很不容易,更别说在这个过程中还能旁若无人地聊天了。
    戚阎这个向导本身就备受关注,边跑边跟厉庄交流心得的情景也落入了围观众人的眼中,顿时引起了阵议论。
    然而还没来得及惊叹,便见原本还保持在队列中等位置的两人毫无预兆地忽然开始加速。
    转眼间就跟最前方的蓝毛寸头拉近了不少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彻底追平。
    兴奋之下,时亦司举着手里的外套拼命地挥舞了起来:牛逼啊!戚阎,厉庄,冲呀!超他!
    全场突然的振奋也让寸头感受到了丝不对,他正准备再次加速,只感到身边的气流忽然凛,便有两个身影就这样左右地从身边穿了过去。
    风打在脸上,快得惊人。
    甚至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蓝毛寸头再抬头看去的时候,只剩下了戚阎冷酷无情的背影,以及旁边厉庄举起的那只手。
    高高竖立起的中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刺眼又醒目。
    作者有话要说:夫夫同心,XXXX。
    第60章
    少年的挑衅带着一股子极度的嚣张, 直勾勾地扎进寸头的眼睛里,直接引得一股血气直冲脑壳。
    潜意识里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要奋起直追,然而仿佛预料到他会要加速似的,还没等寸头加快脚步, 那两人已经先一步地提高了步调的频率, 直接留下了无可超越的背影。
    谁能想到,之前还一直不疾不徐地混在人群里的两人一进入到正式节奏之后, 居然能有这么惊人的爆发力。
    随着前后距离越拉越大, 终于有人在瞠目结舌下反应了过来。
    围观人群里的声浪顿时一阵高过一阵, 直接将氛围冲上了高.潮。
    虽然明确地穿着向导的统一服饰,但是看着戚阎这一骑绝尘的身影, 终于有人忍不住低声地问道:哎,那真的是一个向导吗
    旁边的达维特士兵转头看了过来, 语调也随着抬起的下颌顿时挑高了几分:那是当然!我们达维特军塞东厉庄西戚阎这头衔可不是吹的, 哨兵杀手的名号,没听过吧!
    一番话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视线,达维特士兵清了清嗓子,开始科普起了昔日在达维特军塞时一桩桩的丰功伟绩, 不知不觉间又引了更多人过来围观。
    戚阎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名正在第五军部特区中悄然传开,随着跑步节奏的加快,不知不觉间整个呼吸也跟着热了起来, 伴随着自然泛上的生理反应, 无尽的汗液在这样机械化的运动当中肆意地挥发着。
    如果说之前的10圈不过是普通的热身, 那么从15圈之后开始, 就是体能上的正式消耗了。
    寸头虽然有心想要追赶,但是在卯足全力紧跟了一段路后终于体力不支,非但没能追上, 距离反倒在不知不觉间越拉越大。
    最后眼见没有希望,自暴自弃地干脆也不追了,几乎自暴自弃地恢复了自己原本的跑步频率。
    然而寸头萎了,有人却显然没准备不放过他。
    距离拉到极致的时候直接超了整整一圈,厉庄在经过寸头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搭着他的肩膀打了声招呼。
    口哨的声音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儿直冲天际,让原本就累得够呛的寸头又脸色更白了几分。
    可越是生气就越是无计可施,只能看着再次行远的两个背影咬牙切齿,在这样炽热的阳光下几度气得血气直冲头顶。
    戚阎没有厉庄这么能招人,但是看着这种平时被他称之为傻逼的做派作用在别人身上,不可否认确实让人心情愉悦。
    边跑边侧眸看去,有隐约的汗迹从少年的额边一点一点地滑下,一直延续到微微敞开的领口,轮廓分明的锁骨在阳光下晃得刺目。
    戚阎的嗓子口微微地滚了两下。
    隐约间,感觉本就有些干涩的喉咙口更加发紧,疲惫带来的热意仿佛也让全身都跟着烧了起来。
    有些微妙的邪念一旦滋生,恍惚间就再也不能消散开去。
    然而,导致这些邪念产生的始作俑者却丝毫没有自觉。
    厉庄挑衅完寸头后加快几步追了上来。
    汗液挥洒,让他全身上下仿佛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就连侧眸看来的时候,那整张脸的轮廓都明媚得惊人:怎么样戚阎,想要甩他几圈?
    明明是询问的语调,可是问话中的内容却是嚣张到不行,仿佛要对寸头进行多少次的羞辱完全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戚阎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顿了顿才开口:哦,那就五圈吧。
    厉庄想了想,点头:没问题。
    其实如果拼尽全力的话还能超得更多,但是对付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废物,实在没有必要。
    每超一圈,寸头就收到一次厉庄中指的热情招呼。
    一次,两次等到第五次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彻底麻木了。
    整个操场成为了两人的表演现场,胜负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当同时冲破终点线的时候,戚阎回头看去,便见那个寸头已经彻底萎了,丢了魂一样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时亦司一脸兴奋地冲过来,将手里的外套和矿物质水一并递了上来。
    戚阎仰头连喝了几口,压下了嗓子口干涩的感觉,走到寸头跟前居高临下地看去,淡淡地开了口:有胜有负很正常,倒也不用这么沮丧。
    寸头本来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倒没想到戚阎居然会开口安慰,明显愣了一下。
    正隐约有些感动,才听跟前那人又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别的都无所谓,别忘记按照约定磕头就行。
    寸头:
    戚阎:我也不挑,就在这吧。
    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下脸,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寸头脸上的表情一时半会可以说是无比精彩。
    就当他表情扭曲地让所有人以为要恼羞成怒的时候,狠狠地一咬牙,噗通一声就这样当面跪下了。
    事态发展的精彩程度显然远超过了围观人群的想象,有不少人当即掏出微型终端来纷纷拍照。
    戚阎其实也做好了对方耍赖的准备,没想到这寸头的赌品居然还算不错,至少这几个头磕得相当标准,要是不知道的看这情景,恐怕得以为他现场认了这么大的一个干孙子。
    寸头还没觉得尴尬,戚阎倒是觉得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大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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